警局里,刘冲尴尬的递给哭的稀里哗啦的报案人几张抽纸,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生起来丝毫不比女生差,都哭了一个多小时了,他是水做的吧
“你叫高小凡,高虹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替她来自首,她到底犯了什么事”
高小凡两只眼睛都哭肿了,接过水杯道了声谢,边抹眼泪边沙哑的回答,“高虹是我母亲,她已经失踪一个多星期了,不止公司、警方,还有我也一直在找我妈的下落,但是怎么都找不到。”
“我妈是个很老实本分的女人,她勤勤恳恳的上班,为的就是给我一个好的生活。她突然失踪,我太着急了,想着能不能在家里找找线索,没想到意外看到了她的日记本,我才知道她竟然爱上了她的老板,为此疯狂嫉妒老板的妻女,一直都想除掉她们。”
“日记本”刘冲看向他怀里抱着的看起来皱皱巴巴不起眼的黑皮小本子,“可以给我们看看吗空口无凭,我们需要证据。”
“当然可以。”高小凡抽噎了两声,“我妈只是一时糊涂,我替她自首的话会不会减轻刑罚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她老板故意引诱她,都是那个老男人的错”
刘冲才刚拿到日记本还没翻开看,询问室的门就突然被敲响了,他安抚了一下高小凡的情绪去开门,见了人后谨慎的关上门,“盛队”
盛源笑眯眯的点头,目光停留在刘冲手中的日记本上,“刘队长,高小凡和高虹的案件全面由九组接管,还希望你能配合。”
刘冲脸色有些不愉,“盛队,我知道九组级别比我高,也知道有些案件不是我该沾手的,可是高虹是失踪案,这是我必须调查的案子。”
盛源叹了口气,“刘队长,我知道突然接手你有了眉目的案子你很不开心,可是没办法,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看的那样。前段时间没有接手是因为我们也在全面调查高小凡,正准备对他进行传讯,没想到他突然杀了个回马枪。”
“高虹的案件包含在高小凡的案件之中,理论上是我们一起管的,但是既然你已经有了眉目那就放手去查吧,不过资料得与我共享,高小凡的事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盛源以退为进的话成功让刘冲缓和了表情,“行。”
盛源伸出手,“不过日记本你得给我,因为就算你打开看了也看不懂,我会提取出信息告知于你。”
见刘冲不信,盛源便让他打开看看,刘冲翻开本子,发现陈旧泛黄的纸上面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不认识的符号和文字,他诧异的合上日记本,“盛队,实在不好意思,合作愉快。”
作为替换,盛源进去询问室,刘冲脚步一转去了监控室,没想到在监控室里看到了鹤斐,“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鹤斐拍拍衣袖上的灰,“我现在的身份是九组的顾问。”
刘冲哑然,这也变化太快了,几个月前还是人尽皆知的配不上陈若芸的小混混,现在突然加入九组还是顾问,看起来地位比盛源不会低,他都怀疑是不是今天没睡醒还躺在床上做梦。
鹤斐倒是邀请他一起观看询问室的监控,刘冲想了想摆摆手拒绝了,因为往日参与询问的时候队员都会在监控室观看,然而今天只有鹤斐,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恐怕高小凡身上非常不简单,甚至上升到了国家机密的地步,这也说得通为什么高虹的失踪案他也不能插手了。
“不了,我还得和队员一起去高虹最后露面的城中村去侦查,你们要是有线索了麻烦及时告诉我。”
盛源对高小凡的询问非常快,日记本里也记载了高虹嫉妒杀人的“证据”,二人你来我往,问的快回答的也快,因为除了日记本之外的事情高小凡一律回答不知道。
五分钟后,不想再问车轱辘话的盛源笑意盈盈的送走了高小凡,回到监控室脸色已经很阴沉,“这个高小凡果然心思深沉,高虹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日记本里记载的是高虹嫉妒成狂,偶然捡到了一本咒书,于是利用咒和阵法谋杀陈
若芸,车祸也是她事先请人安排的,最后一页就是写她对陈若芸的嫉恨,于是破釜沉舟找人刺杀陈若芸。”
日记本里该记载的不该记载的都写的清清楚楚,上面还有一层咒,普通人是看不懂这本日记的。高小凡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高虹身上,把自己描绘成清清白白一朵白莲花。
而且高小凡后面还说他被他妈派去做了一些事,他也不懂,但是他从小就孝顺他妈,所以就去做了,但是对陈若芸的呼吸机一事矢口否认。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鹤斐翻看着高虹的日记本,“你觉得他说的话可信吗”
盛源摇头,“不可尽信。”
鹤斐含笑点头,“你说的对,高虹的资料还有调查的空间。”
说到这里,盛源烦躁的啧了一声,“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高小凡和高虹之间的母子关系,没想到高小凡突然来这手,艹”
这让他越发感觉高小凡不对劲,好像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时时刻刻在被对方监视一样。
刘冲在城中村寻找高虹,盛源在调查高虹和陈若芸父亲之间的关系,只有鹤斐一个人得了闲回家。
小区门口,有个中年人蹲在花坛边上和保安对视,谁都不肯相让。保安眼尖看到了鹤斐回来,眼前一亮,“韩先生,这位先生说认识你,但他不是我们小区住户,也说不出你的手机号。”
这个小区安保做的实在不错,鹤斐先向保安点点头道谢,“他是我朋友的朋友,今天有事来找我,我平时也不怎么用手机,他的手机又丢了,这是场误会,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他温声细语的,保安爽朗的笑了起来,“这有什么,保护小区治安是我们的责任,不过韩先生还是得多用用手机,不然有急事的话找不到人就不好了。”
鹤斐领着亦步亦趋的中年人走进家门,对着沙发说,“何先生,你先坐,不要拘谨。”
何来哪里坐的住,但也不好反驳,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边缘,见对方的确知道他的来意后就更慌了,“韩先生,不知道你
是不是真的可以救我一命”
“何先生,我以为我已经给足了诚意。”茶台上的水壶已经烧开,水咕噜噜的冒着白色的大气泡,鹤斐给何先生倒了杯开水。
何来一看到水就反射性的恐惧,哪怕嘴唇已经干裂出血,却还是第一时间连连后退,“不不不,我不喝水。”
“别慌。”鹤斐的话仿佛是一阵镇定剂,肌肉反射性颤抖的何来竟然慢慢的安下了心,他一向多疑,可经历了那么多事后早就不得不承认世界上还有一种神秘力量。
若是这力量不关他的事他还能调侃几句,可问题是这力量对准了他,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何来深呼吸一口气,在鹤斐鼓励的目光中伸手触摸装有滚烫开水的茶杯,令人意外的是,他一点都不觉得烫,等确定没问题后才急匆匆的喝了下去,感觉跟喝凉水没什么区别。
“何先生,你现在可以说说你最近遇到了什么事了。”鹤斐煮茶的动作姿态都极其优雅,还可以一心二用的发出询问。
何来停顿了许久,仿佛在斟酌鹤斐的实力,最后才扯着干涩的嗓子开口,“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工,在工地上做事,因为我力气大一个月挣个一两万不是问题,但是我今年已经快三十了还没结婚,我老妈七十多岁的人了还为我操心,我就、就想去庙里求张姻缘符。”
“但是我在去庙里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老人家,那个老人家告诉我说我中年不顺,亲缘断绝,注定孤寡无后,然后他给了我一张符让我回去兑水喝下。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我就收下了,回去后我想了很久,觉得喝就喝,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没用就是拉肚子而已。”
最开始,他确实是没有感觉,觉得这就是神棍骗人,但是对方又没要他钱,这就让他有点动摇了,不过更大的可能是遇到了神经病。可是没过多久,工地上的一个人缘还不错的寡妇就对他表露了暧昧之情,还有另外一个同村的也是,他脑子
不灵光却很快想到了那张符。
正当他春风得意的时候,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突然跑出来说让他赶紧斩断不该有的桃花,否则大祸临头性命不保。他根本不信,而且这符确实有效果,那个西装男人一连用同样的话告诉了他一周,最后一天临走的时候给他塞了张纸,说他后悔的话可以去这个地址找韩大师。
他本来回去了就想把纸扔了,但是一想到那张本来不信的符,说不定这个也有用,看了一眼地址,发现距离工地不是很远,就随手揣在了兜里。西装男走后没多久,他本来身强体壮的身体突然大病小病不断,两个女人也很快离开了他。
何来还没有往符的身上想,只觉得自己命不好,想再去找那位老人却是找不到了。回程路上莫名其妙掉进潜水坑脸朝下差点窒息而死,喝水差点呛死,直觉告诉他水是他的索命符,最严重的一次是上厕所的时候一头栽进水箱,好像有人在后面死命按他的后脑勺一样。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衣兜里传来小声的“砰”的一声,后面那只神秘的手消失了,他得救了。爬起来翻看衣兜,这才发现西装男留下来的那张纸条竟然自己自燃了。
“符就是那张符的事”何来崩溃的拼命撕扯自己的头发,惊恐万分的表情一看就是在崩溃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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