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茗茶室,装潢古色古香,茶台上的水壶滚着泡,热气腾云而起,盈盈升空后被循环系统吹散,慢悠悠的微风从窗缝里飘进来,茶盘边上的滴水观音不小心将翠绿的叶子扫到了笑哈哈的茶宠。
茶室空间很大,茶台也很大,余梵坐在正方一脸严肃的泡茶,一位老者和高小凡坐在一边,鹤斐与陈若芸坐在一边,双方在对峙,而他的地位在这里最低。
四杯茶泡好了,白瓷小杯推到人前,老者面容严肃,深凹下去的双眼闪烁着锐利奸诈的光芒,脸上沟壑多且深,身形长而瘦,尖耳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貌,让人抵触。
老者是陈氏公司的副董,是公司元老级的人物,他并不看茶,或者说他根本看不起泡茶的是谁,更看不起对面的鹤斐和陈若芸,“若芸,我今天约你出来是谈事的,你怎么把不相干的人也带来了。”
陈若芸笑嘻嘻的说,“许爷爷,你只说谈事,又没说什么事,而且你也没说不准带人过来,地点又是在茶室,正好我的这两个朋友爱茶就顺便带来了,不过你怎么也会带不相干的人过来呢”
许副董脸色阴沉,“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成天和男人混在一起算怎么回事,现在都敢顶撞长辈了,你父母在我面前都还得好声好气的叫声叔叔呢,他们不在了我就得好好管教管教你。”
“还有,小凡怎么会是不相干的人,他是你亲弟弟,你们两个之间有点误会,他是特地来找你道歉的,你一个当姐姐的大度点,以后他进了公司也是你的后盾。”
“亲弟弟”陈若芸笑着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讥讽道,“我可记得我是独生女,我爸妈都死了,他是哪门子的弟弟不如去阴间把我爸妈都请回来,问问他们是不是我亲弟弟。私生子就应该有私生子的觉悟,别整天妄想偷不属于你的东西。之前还故意来找我相亲,还追我,真他么恶心。”
“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高小凡眼中含泪的解释,“我真的事先不知道这件事,你是天之娇
女,是我们许多人仰慕的对象,阿姨知道我喜欢你这个类型的就想撮合我们,要是我提前知道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一段话又是恭维又是撇关系,话术高超,演技也不错。
“哎呀,若芸,你是姐姐让让弟弟,他又不是故意的,都是你妈乱点鸳鸯谱,不管他的事,心胸大度一点嘛。”许副董在一旁拉偏架拉的起劲。
“我说了我没弟弟”陈若芸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晃了几圈撒了出来,“私生子就是原罪,你长这么大用的是我爸妈的夫妻共同财产,我没问你要钱就算好的了别什么都赖我妈,你是从你妈肚子里爬出来的,你敢说你妈不知道”
“他妈是他妈,不管他的事。”许副董见陈若芸执迷不悟也脸色阴了下来,皱巴巴的橘子皮脸上颧骨突出,盯的人一股凉气就从脊背升起。
“哟,这怎么还吵起来了呢”余梵笑眯眯的说,“许副董对高小凡还真是维护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亲爹呢。”
“你”许副董的话刚开口就被高小凡截断,“我叫陈小凡。”
“你也配姓陈”陈若芸冷笑,“谁准你改的姓,你想进族谱太可惜了,陈家主家就我一个了,你做梦。”
陈小凡看了一眼安安静静喝茶的鹤斐,突然说,“姐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温柔大方又善良,自从和韩先生认识以后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样下去爸爸妈妈都会不安心的。”
陈若芸和余梵都没想到陈小凡的脸皮竟然这么厚,堪称铜墙铁壁。
许副董对于这点倒是没说什么,反正陈若芸找的越差他越开心,而且他是个不信神的人,在他看来鹤斐完全就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好了,你还小,我不跟你一般计较。我来这里是告诉你一件事,陈小凡毕竟也是你父亲的孩子,他又是精英海龟,你父亲不在了,他进公司是最合适不过的。”
“呵,一个私生子而已。”陈若芸环抱双臂,“我是我爸妈的独女,你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但是之前我想进公司你们不准,现在
他就准了”
“你毕竟是女孩子嘛,你只要在家看看书写写字买买包就好了,商场上的事自然还是由男人做主的好。”许副董说。
余梵插话,“话不能这么说,古往今来,不论是商场还是战场,铁娘子还是巾帼英雄都有不少,副董这是男女的刻板印象,现在国家都提倡性别平等了,副董小心祸从口出。”
陈若芸深吸一口气,“既然我是个女人进不了公司,那我就不进了,以后也不进了。”
许副董,“什么”
陈若芸接着说,“以后公司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许副董在公司是二把手,我爸不在了就是一把手,现在我在这里给你立个字据,我不要公司,以后你们也别来找我,谁来谁是狗”
她掏出笔记本和笔,刷刷刷就是两行字,站起身,实在懒得看对面两人的丑恶嘴脸,转身离开。
主人公走了,许副董和陈小凡还有意外之喜,看都懒得看他们两个,也喜滋滋的走了。
余梵叫人进来收了那两人的茶杯,又打开空调,觉得这两人待过的地方太臭了,“大师,你说他们会后悔吗”
鹤斐和余梵相视一笑。
余梵抿了口茶,“这茶味道不错,就是给他么喝太浪费了。许老头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同时又极其刚愎自用,看来陈小凡手里有好东西才可以说动他出马,陈小姐无论是不是自愿都没关系,反正是既定的事实。”
刚刚陈若芸这招只是挽回点自尊心罢了。
鹤斐,“他手里有遗嘱。”
余梵碰翻了杯子,重新折回来正准备吓吓他们的陈若芸自已反而吓了一跳,齐齐发声,“什么”
鹤斐眯起眼睛,“猜测罢了。为什么陈小凡必须等人全部死了才放心,而且重点是陈若芸,陈若芸一天不死他就一天不敢出来,理论上来说私生子和婚生子一样可以争夺财产,他却不出来,为什么”
“他不敢。”余梵脑子活泛,“如果真的有底牌,是遗嘱的话,那遗嘱里一定有什么限制,比如陈小姐死了他才可
以接收全部财产。”
可陈小凡母子千算万算都没想到陈若芸遇上了鹤斐,他们的计谋便土崩瓦解,直到现在走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
陈若芸问,“那为什么许老头会帮他,他就算有遗嘱也是一无所有,根本无法帮公司度过难关。”
余梵伸手敲了她的额头一下,“笨你进公司大家肯定不服,各个派系吵起来很烦,但陈小凡是个男的又有遗嘱,他一个掌权几十年的假惺惺的伪君子会不想自已上位”
陈若芸,“可是如果我不退出,遗嘱就没用了啊。”
鹤斐,“遗嘱的事只是个猜测,他们要的只是一个幌子,真假无需辨别。”
余梵又说起现在他们正在经营的小公司,他们是在做食品方面,类似于料理包一样的快捷餐食,由于食材新鲜、搭配恰当和安全卫士条件不错已经成为许多工作党的首选,短短时间也算经营的有姿有色。
他们的谈话过后,陈氏公司新任董事长是横空出世的私生子上位的新闻顿时轰动整个青城,谁也不知道为什么陈若芸要放手,更不知道为什么私生子手里竟然有陈父财产全权转交的遗嘱。
原本以为陈家的戏曲已经落幕,没想到才刚开始。有人问私生子的母亲是谁,回答说是之前跟在陈父身边的丑秘书长,但是现在那个秘书长已经失踪了,顿时又是一阵轰动。
陈若芸倒是沉得住气,她一直不出面,由于她深居简出,公司里的人层次不够,也不可能知道她就是八卦里的女主角。
这天下班后,陈若芸接了个电话后就拉着余梵急匆匆往家赶,回家看到鹤斐正在客厅插花,激动的吵吵嚷嚷,“大新闻大新闻”
余梵抚平手中文件的褶皱,推了推脸上的金边眼镜,不疾不徐的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什么新闻你这么激动”
“章家,被收购了。”陈若芸摔进沙发,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还是家里舒服,公司里的椅子太硬。”
鹤斐手持剪刀丝毫不影响的礼物剪枝,
将剩下的几束满天星放进去,一瓶充满火热与温情缠绕的花束就制作完成,摆在桌上令人心旷神怡。
余梵见状思考了一下,觉得八成大师早就算到了,“是章梓萱”
陈若芸一看这么大的新闻一个无动于衷一个一下就猜到了,大呼没劲,“是啊,我没想到她这么狠,之前我还怀疑她为什么会和周陶搭上线,原来她的条件就是把章家送给周家。”
“这倒是她会做出来的事。”鹤斐将手里的汁液洗干净,柔软的纸巾擦拭手指,听的其他两人云里雾里。
章梓萱在陈若芸的印象中性格还算开朗,顶多有点叛逆,当然,叛逆跟章家父母肯定有关系,除了搞不懂那天为什么可以那么快和周陶见面,故此问道,“为什么”
鹤斐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栋祭祀的房子是章梓萱的父母买的,门的反装是为了阻止逃跑,要让阴胎认错人,不待在一起相处又怎么可能呢”
章梓萱知道家里更加重视弟弟,她选择逃避选择离开,但是她父母不,阴牌的事一出来他们立刻就行动,连丝毫犹豫都没有。当她知道一切的时候,就是亲缘断绝、复仇的时候。
章家把族群命运用一个无辜女孩祭祀来维系,章梓萱不蠢,所以她的报复就是让章家不复存在,没有什么比让章家为奴更让他们痛苦的事了。
陈若芸听了以后感到一阵不寒而栗,“看来她当时就想到了,难怪那么快在我们前面提前和周陶合作,章家也算个中等世家,周陶没理由放过,对比之下吞下陈氏反而有些不讨好。”
“这算什么”余梵挑眉,“这还是光明正大的吞并呢,你是没见过更加肮脏阴私的交易。”
他们在那边说世家私密,鹤斐低头在看盛源给他发过来的资料,陈小凡为了逼真,笔记本中还另外记载了几种失传的阵法,现在总部那边正激动的日夜不休的研究呢。
突然,刘冲发来了一条信息,说是高虹的尸体找到了,初步
鉴定是上吊自杀。
作者有话要说等会儿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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