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审神者对于那副景趣格外中意之后,刀剑付丧神们无论如何都想要满足咕哒子的这个愿望。
除却通过内番获得的两个道具之外,想要得到紫藤花和腌海胆的方法无非是远征和出阵。按照以往的惯例,每一次出阵远征回归以后,要是有什么特别的际遇,刀剑男士们都会给审神者带一点小礼物。所以这一回作为远征伴手礼的,自然是应和季节的紫藤花束、
“把紫藤花带给审神者吧,对了,腌海胆就不要放到主君面前了有点腥臭。”
紫藤花离枝以后,依旧维持着原本深紫色的色泽,并没有因被人采摘,而导致缺水干枯,倘若手持者轻轻用力,似乎就能在柔软的藤蔓上留下新月一般的指甲印,浸出柔嫩枝条的水分出来。
花瓣毫无疑问是最娇嫩之处,但是却在带回来的过程中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这样的藤萝,似乎从离开枝条的时候,就将姿态停留在了最美的一刻。
和用来装饰的紫藤花不同,时之政府兑换景趣的道具似乎都经过了特殊的处理。
小乌丸将紫藤放在雪白的纸扇之上递给咕哒子,相传被八尺鸦衔来赠与桓武天皇的重宝发色如同鸦羽,眼角带着一抹朱砂似的红意,因为要将折扇递给审神者的关系,黑红色的衣料地从腕间处滑落,露出近乎于苍白又柔软的肌肤来,这姿态实在是美不胜收。
“一枝两枝谈不上好看,这种花枝条柔弱,缺乏趣味。只有在大片大片开放的时候,远远观赏,才显得淡雅清香,灿若云霞。”
大概是身为平安时期的刀剑,又作为贵族家时代相传的宝物,小乌丸的审美格具高雅,说起事来头头是道,引起了咕哒子对这幅景色的好奇心。
不过,当然不是任何时间出阵,去任意讨地点伐时间朔行军,都会有大面积的紫藤花林出现。
就像是出阵的资源点每每有木炭玉钢掉落,这些资源连同紫藤花一般,很明显都是时之政府提前投放,用以起激励作用的补给。毕竟时间朔行军不是游戏里被打爆就会爆出装备的小野怪,玉钢和冷却材也不可能自然而然就生长成那样。
紫藤和腌海胆都是经过事先处理的材料。
但相比紫藤花淡雅美丽,腌海胆则显得并不是那么美妙。
海鲜本来就易于,即使经过处理,在盛夏天里味道依然忍不住散发出来。
把它带回来的时候,拾到他的和泉守兼定一边走一边皱眉,一起出阵的队友都足足离他有八米远。据当事人说,这个腌海胆完全就是他接下来战斗中抢不到誉,然后黄脸的罪魁祸首。
咕哒子猜测,这些腌海胆没准是工作人员从食堂那里拿出来的现有材料。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时之政府的食堂水准可半点都称不上好。
这个腌海胆没准就是技术人员出于对食堂厨艺产生的怨念,从而把午饭剩下的腌海胆制作成道具,宣泄自己被折磨的痛苦的有效手段。
毕竟审神者们不仅可以不吃时之政府的食堂,甚至还每天在本丸开着小灶。
因为腌海胆的味道是在带劲,烛台切光忠甚至不愿意让这个道具进本丸厨房的冰箱。与此同时,更是着重申明了不要将腌海胆放进储存食物的仓库,以免串了味,不然整个本丸都要遭受连吃好几周海腥味食物的苦痛后果。
仅有的两个选项一律被否决,一时间让和泉守兼定不知道如何处置这海胆是好,只能手足无措地坐在屋檐下捧着腌海胆接受炎炎夏日的高温熏陶。
正下午的天气正热,连风都带着能够仿佛灼伤皮肤的温度,流动的空气让气味更加充分地窜进路人的鼻子里。腌海胆和打刀一起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氛围,连五虎退的几只小老虎路过,都开始禁不住做猫咪刨猫砂的举动。
自诩靓仔的和泉守兼定,可能从未想过自己会沦落到今天这种人见人厌的地步。
等到在另外一个队伍里出阵的堀川国广回来的时候,打刀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翻涌着的酸楚,直接当场落下热泪。
“可恶国广,你终于回来了”
随着和泉守兼定的行动,被带起了一阵气流的翻滚,在高温里经历几个小时发酵的沿海味道更加馨香四溢,直接将黑发蓝眸的胁差熏得向后退却了好几步。
“兼先生”堀川国广忍下捂住鼻子的冲动,勉力维持着脸上的微笑,“那个,为了不给本丸的大家添麻烦,您能不能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去洗个澡,再继续说话呢”
“国广怎么连你也这样不管了,先吃我一记腌海胆攻击吧看招”
“呜哇兼先生不要给大家添麻烦啊”
咕哒子对于出阵这回事很好奇。
没错,从小到大,就算是大家严防死守不让她偷偷跟着出阵队伍跑去战场,好说歹说劝慰她审神者留守本丸的重要性,可是咕哒子还是依旧对于出阵这回事好奇的不得了。
大概是出于家长越不让干什么,就越想要干什么的叛逆心理。
随着年龄的增长,行动能力的增加,咕哒子想要见识一下出阵的顾虑越来越少。
咕哒子缠着小乌丸和其他的出阵人员有说了许许多多关于紫藤花的事,还有出阵的过程和细节。
小姑娘的好奇心很重,问东问西,倘若回答普普通通想要敷衍,反而会引起她的不高兴,到了最后,反而是鹤丸国永最有耐心,愿意向咕哒子分享名叫故事,写作事故的各种经历,很是聊得来。
两个人在天守阁一直聊了很久,等到后面咕哒子困意正浓,尽管一直坚持强打着精神听着,但是听着听着还是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睡眼惺忪地抱着梅芙小姐给她的库酱小玩偶。
虽然审神者一再表示她还能坚持,不过到这么晚一直留在审神者的房间里,实在是说不过去。鹤丸国永心下觉得好笑之余,替审神者盖好被子,又将空调的温度往上调了两度,以免咕哒子夜间着凉。
不愧是鹤丸国永,审神者最器重的刀剑男士,恐怕整个本丸都找不出比他更心细体贴的付丧神了。
一边在心里夸奖着自己,一边正打算离开的时候,鹤丸国永却被一只手牵住了衣角。
那只手从被子里探出一点,小巧白皙,正好轻轻地牵住鹤丸国永的袖子,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便让轻盈敏捷的鹤脱不开身,只能重新回到审神者的一侧。
“不要把温度调得这么高。”
小姑娘嘟哝着,从被窝里冒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她似乎还有一点迷迷糊糊的,语气有种草莓大福一般的软软糯糯,无意识透露出的依赖,像是靠在主人手掌心的白色雏鸟。
橘色头发的少女盯着白发青年大概出了十来秒的神,似乎在与困意做着斗争,顺带辨认着自己面前的家伙究竟是谁。
月夜下的鹤丸国永简直白得发亮,因此咕哒子眨了眨眼,最后喊出了鹤丸国永的名字“鹤丸,我想出阵。”
哎呀,莫非审神者睡迷糊之后就会出现说傻话的征兆吗
“这可真是惊吓到我了。”
如果放在平时,审神者大人一定不会这么直接地说明自己的意思,她会旁敲侧击的试探,拐弯抹角地暗示,狡猾地套出对方对自己行为的态度,反对的话就立刻终止话题,即使是赞成
大概率不会有人会赞成她的鬼点子。
所以咕哒子才会这么狡猾机敏,像是在一堆旁边有人类看守的坚果堆处不断试探的花栗鼠,但凡有一点动静就会快速跑开,一贯如此。
被刚刚还很整齐的被子转眼间就被弄得乱七八糟。因为猫在被窝里,小审神者的脑袋也乱糟糟的,橘色的呆毛翘起来,鹤丸国永知道揉上去的手感,也知道审神者日常因为这根呆毛翘起来怎么也摁不下去感到苦恼。
想这么做,自然就这么做了。
这是在检查咕哒子脑袋有没有坏掉的必然之举,白发付丧神在心里理直气壮地想。
“鹤丸国永”
审神者不出意料地大声喊了他的名字,似乎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生气的意味。
不过,鹤丸国永自然有应对咕哒子怒气的方法,他看着小姑娘的神志回归清醒,恼羞成怒把他的手拍开,不紧不慢地拖长了声音装模作样抱怨“唉,我总算是明白了,在咕哒子眼里,我就是一个工具人。”
“有事就是亲爱的鹤丸先生,没事就是可恶的鹤丸国永,是这样,没错吧”
由于鹤丸国永先发制人地抢占了道德高地,咕哒子被他的话一堵,再加上本来就有求于他,这下就像是小动物被人类捏住后颈肉立马变得安静,反倒是不好发难了。
“不是,我”
“你看,咕哒子碰都不让我碰,摸一下脑袋就要大发脾气,哪里像小时候那样鹤丸哥哥、鹤丸哥哥地围着人家叫。现在长大了,就开始摆主君的威严了。”
鹤丸国永收敛脸上的笑容,语气惆怅,他偏过头欲言又止,仿佛被咕哒子行为伤透了心,眼中盈盈仿佛蕴含着悲伤的情绪,看起来倒真像是那么回事。
可惜咕哒子绝对不会被他迷惑,甚至为鹤丸国永的瞎扯心中平静如枯井一般毫无波澜。
要知道,她可从来没有叫过鹤丸国永做哥哥啊。
看见咕哒子表情逐渐恢复平静,鹤丸国永也心知见好就收,悠悠地叹了口气“不过,虽然咕哒子这样,但是谁叫我心善呢”
他话里暗藏机锋,按照两个人多年依赖的默契,咕哒子立马就意会到这件事有机可趁。
“真的可以吗”
原本以为想要出阵必须要经历旷日持久的软磨硬泡,今天的收获是在是意外之喜。
在她眼里,眼前的白发青年在这一刻,就是散发圣光着的天使,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刀剑男士。
鹤丸国永,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就像是每回游戏bug后,官方发出大量的补偿资源,玩家们纷纷集体失忆,开始为运营和官方洗地的传统艺能一样。
从这一刻起,咕哒子化身成为鹤丸国永忠实的跟班小迷妹,谁要是敢说鹤丸国永的一句坏话,她藤某第一个跳出来反驳
赞美鹤丸期间限定。
鹤丸沉稳地点了点头,轻轻竖起食指嘘了一声,阻止了咕哒子接下来兴奋的吵吵嚷嚷。两个人在天守阁内,就像是不入流电视剧里的反派那样,凑在一起密谋起坏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