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清晨, 天色还带着些淡灰,贪睡的颜棠,即使一只脚已经耷拉到了床下, 甚至踩上了拖鞋。
但身体的其余部位, 却仍的停留在床上, 仿佛那条叛变的腿与它们毫不相干一般。
紧接着,一阵极具穿透性的语音通话铃声响起,颜棠在混沌之间, 听到阿云兴奋的说
“老板, 咱们别做正经生意了来黑吃黑吧”
颜棠发誓,他从未听过阿云如此亢奋的声音,她一直是慵懒又百无聊赖的, 即使易容成有着胎记的模样,也是腼腆的。
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那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的兴奋状态。
如果让颜棠来形容,大概是一种磕了假药, 几天几夜没睡觉, 眼睛里满是血丝,却仍然精神亢奋的睁大双眼的状态。
颜棠直接被吓清醒,他是越遇到重大事件, 却越冷静的性子, 所以,他用与平常无异的温软声音试图安抚阿云
“阿云姐那边是发生了什么吗你要不要先喝口水呢我感觉阿云姐的声音稍微有些哑。”
前宠妃阿云就有一种这样的本事,无论身边在发生着什么,自己又处于一种如何混乱的思绪中。
她都能迅速从旁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 或与自己的对话里,找到与自己“外在美”相关的内容。
所以,当颜棠提及, 要不要喝口水时,不用听他后面所说的“声音嘶哑”,阿云就迅速从极端亢奋的情绪中回过了神。
并在一片混乱中,掏出了自己的小镜子。
对面的安静,很快被颜棠察觉到,没有了阿云的声音后,电话里面的背景音就变的极为突出。
他听到了海浪的声音,浑厚的轮渡汽笛声,当然,最突出的,还是混乱人群的激斗声。
而阿云就在一片混乱中,拿起了小镜子开始补妆。
谁若是在打斗间不小心碰到她,就要被狠踹出去,再被细高跟狠狠踩住。
那场面显的极端玛丽苏与不科学,好在颜棠并没有看到。
等阿云补好妆后,颜棠才得知发生了什么。
事情还要从刘高原这个人说起。
之前说过,他是个汲汲营营又胆大包天的艺术品商人,在穷困潦倒时,他所做出的的一切,都另普通人惊叹。
但当他走到如今这一步国内的艺术品公司爆火,国外即使是大国,也为他打开了国门后;
刘高原做了一个突然暴富的普通人会做的事飘了。
鸟枪换炮后,刘高原开始挥舞着钞票在国外买女人、赌球赛马。
为了融入一些集团,开始接触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隐约有了判g的意思。
他还将主意打到了阿星阿云阿锦三姐妹身上。
用阿云的话来说就是“那狗东西居然在老娘面前抖起来了,竟然试图扒我裙底,他配吗”
阿云所说的“扒裙底”,其实只是一种类比,这出自一个她所在朝代的典故。
大概是那朝代的一个蹭了自己爹军功的将军,回朝后受了封赏,醉酒后见云妃貌美,就装作小狗的模样,在宴会上爬行到了贵妃边儿上,试图钻入贵妃的裙底。
当时,所有人都震惊于这小将竟能做出这般事,但高高在上的皇帝从见他膝行开始,就兴奋的满脸涨红。
他另在场之人全都不许动那小将,说想看看对方醉到了什么程度。
但谁都没有想到,直至那小将将头埋进了宠妃的外裙,皇帝却依旧没有制止,而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后来,这件事被当时的文人写成了典故,民间听闻后,将之戏称为“扒裙底”。
作为典故的当事人阿云,在虐死了那个皇帝后,就好似那典故的主人公不是自己,而是旁人一般,也随意的将那典故用在了说话中,半点没有避讳的意思。
话归正题,阿云随手用了当年由自己作为主人公的典故,要表达的意思是,刘高原这人打上了她的主意。
但对这些典故一无所知的颜棠,却只看懂了字面意思。
他愤怒的起身,开始在脑内酝酿一万种报复的手段。
只恨对方现在在国外,自己不能把手伸过去,亲手掐死刘高原这个畜生。
在他想来,女孩子在受到侵犯时,该是何种的痛苦与不堪
更遑论阿云姐妹来自古代,思想受时代所限,可能更在意所谓的贞操。
颜棠气到脸色涨红,但还不得不先稳定自己的情绪,来安抚阿云。
哪知,对面的阿云却说“本来,我们想弄死他算了,没想到他还挺有用。”
颜棠啊弄,弄什么他是不是听错了
紧接着,阿云就兴致勃勃的讲述了刘高原的特殊用途。
乍富的刘高原,因为接触的都是上层阶级,所以眼界宽了不少,抽起了雪茄,戴上了墨镜,昂着鼻孔讲起了排场。
这人一旦摆脱努力营造出来的温文尔雅的表象,就是一副纯粹的坏胚模样。
总有一些迷信的人会说,谁谁家的孩子面相有些苦,而谁谁家的孩子面上就带着凶煞。
刘高原大概就是这类人,他在放浪时,有种纯天然的坏味儿。
若是被眼尖的朝阳区大妈看见,会立刻转过拐角报警的那种。
也正是因为这种特质,在阿云想要收拾他的那一天,她们姐妹刚将人控制住,没成想对面就走来了一群人。
他们好似认准了刘高原一样,就将手上的箱子往他手里塞。
刘高原那时只想摆脱阿云这个煞星,连忙把东西向外推,用华语挣扎着说道“我不要,我不要。”
对方见他不要就急了,一边拿着武器指着他,一边强塞,身后的人则抢走了刘高原手中的14寸黑色行李箱。
等这群人走后,第二群人又来了,又要将自己手中的箱子塞给刘高原,并抢走了刘高原剩下的那个行李袋。
双方人走后,阿云阿星三姐妹刚准备饶有兴味的开箱,没想到又出现了第三波人,他们手上倒是没箱子。
但是他们却要抢阿云手里的箱子。
只是对方刚过来,之前的两波人又怒气冲冲的折返了回来。
他们见到第三波人和刘高原站在一起,地上还放着他们的两个箱子,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满脸都写着被愚弄后的愤怒。
紧接着,折返的双方,迅速结成同盟,以二打一的架势与第三波人乱斗在了一起。
阿云则趁乱将箱子往刘高原手里一塞,然后拎着这人的后脖领子就逃跑了。
之后的时间,阿云发现,只要给刘高原装扮好,带上他那些保镖和排场,最后墨镜一戴;
不管走到哪儿,只要有黑色交易,不管是准备会面的,还是即将黑吃黑的,都会将目标转移到刘高原身上。
即使他有一张亚裔面孔,但他在那身打扮下,莫名就能快速吸足了仇恨值。
阿云一行人激动的发现,刘高原这个饵,简直不能更好用,遇到交易,她们就黑吃黑。
遇到黑吃黑,她们就黑吃黑吃黑简直不要更刺激,更美好。
至于横扫独吞的东西,有些交给了当地的警方,大部分的还在她们手里,其资金数额十分庞大。
大到阿云开始后悔,曾经的自己为什么要去当宠妃,去当劫匪不香吗
听到阿云的话后,颜棠摸了摸额头上不明显的冷汗,他十分冷酷的说
“呵呵,就算你们现在有钱了,也得回来当织娘”
接着,颜棠就开始巴拉巴拉的数,到底都有谁准备来踢她们的山门,示意她们还有无数工作要忙。
挂断电话后,颜棠转手又给沈老打去了电话。
沈老是他认识的人中,最能说上话的大佬,万不得已,颜棠也不愿意打扰他老人家。
但现在他是真的没办法了,听阿云那意思,她们这是已经一路横扫了至少三个交易点,还把所有的货都缴了。
一次两次逃出来就算了,万一折在那边怎么办
关键时刻,还是劳烦国家爸爸出手吧。
一是保证她们的安全,二是据阿云说,她们收缴的东西中,有一个箱子里面全都是奇怪的资料。
讲真,那若单纯是钱,他还安心点儿,就怕资料这种表面看不出价值的,还是交给国家爸爸的好。
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了宋姑姑之前说的那句话老板,你是在担心外国人吗
现在,他可以给出肯定的答案,是的,他怕再不拉住她们,她们能把天捅破。
半个月后,几乎浪了半个蓝星的阿云三姐妹回来了,带着三枚y国授予的和平勋章和一些不能对外言说的荣誉。
只是依旧不愿意干活。
颜棠
咬牙切齿撸袖子jg。
至于刘高原,据说还在被审问,但颜棠在得知他根本动不了阿云一根头发后,就也不再对他多关注了。
人往往在经历完一些另肾上腺激素猛增的活动后,并不会很快进入平静状态,这之间还需要一个缓冲的过程。
颜棠能够理解,但他作为一个黑心老板,同样认为一个人之所以想太多,就是干的太少了。
正好,新买来的那块用来种植桑树的地,旁边也建好了房子,蚁后已经带着小蚂蚁们搬了进去。
也该让织娘们过去劳作起来了。
面对老板的要求,阿云口中振振有词“外交部门的领导都说,我们这次辛苦了,应该好好休息一番。”
颜棠点点头,觉的领导说的特别对,但面对阿云时,他也振振有词道
“阿云,虽然大家都觉的你们很辛苦,但你不也听过人心隔肚皮这句话吗,你也不能太当真。”
阿云
作者有话要说 该短短用行动证明了,什么叫经不住夸掩面假哭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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