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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4
    天色慢慢变成鱼肚白。

    曾如初这时发现了, 傅言真这里大概可以类比修仙者的住处。

    小说里,那些修仙的还要搞搞什么助长修为的水蜜桃,灵芝呢。

    他这里

    倒也不是什么都没。

    有山泉水, 有酒, 有一条条烟。

    也就仅此而已。

    但她现在饿了。

    还想洗漱,也想换身干净衣服。

    傅言真静静地瞧她,小半晌,瞧出点名堂“有事”

    “我”曾如初咬了下唇,声音很低, “饿了。”

    傅言真“嗯”了声, “还有吗”

    “想洗个澡。”

    “嗯。”

    曾如初就带了个人过来。

    衣服什么的都没有。

    问题在这里。

    她知道。

    傅言真,明显也知道。

    他这儿也没女人的衣服。

    最后给她找了件他自己的。

    半小时后,她带着一身漉漉的湿气从卫生间出来,脸皮被热气熏的泛红, 傅言真给她拿的是件自己的t恤。

    衣服套她身上明显就成了宽松款的,衣领往下滑。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洗完澡后确实舒服很多。

    傅言真靠在走廊上的墙边, 手里玩着打火机。

    银质的砂轮打火机, 滑盖被他来回折腾, 就是没点火。

    手里明明已经拿起了烟。

    附近传来吹风机的声音,嗡嗡的。

    他脑子也嗡嗡的。

    门铃是半个小时后响的。

    曾如初将头发吹的差不多,傅言真走了过来, 手指勾着两个购物袋。

    “衣服。”他说。

    曾如初揭开袋口看了眼,脸皮蓦地一热。

    里面什么都有。

    内衣都准备了。

    关键是, 尺码还很合适。

    她也不好意思去问,你怎么知道我穿这个号的。

    心情略微有点复杂。

    关上门,她动作拧巴的换好新的衣服。

    傅言真倚着墙, 磨砂门里有影子。

    影影绰绰的,他转了下视线。

    动作也并不流畅。

    也时不时的,还要往那边看。

    天方大亮,人还没消失。

    这回总归不是梦了。

    曾如初一放下吹风机,冷不防被一道力拉过去。

    傅言真不知何时过来了,又把她拉到身前,没有赘余的话,俯身就开始用齿尖轻咬她唇瓣。

    但他这回动作很慢,很轻,技巧里藏着很重的欲念。

    傅言真这人,要想撩拨人是很简单的。

    他不温柔不主动,都一堆人趋之若鹜。

    男人的气息一点点将附近空气填密。

    他这技巧娴熟之极,让她想到赵允恬说的话

    傅言真这几年身边没有别人。

    但这

    这像是吗

    曾如初感觉自己快被他抽干了,双手抵在他胸口处,将他往外推。

    傅言真松开了扣在她后颈的手,低眸去瞧她,一时间,被她打量的眼神看的有几分不自在。

    “你好会哦。”曾如初说。

    话里有一点阴阳怪气的意味。

    但凭着她这张脸,和她那些年拿的能贴满一墙的三好学生奖状,也很容易将话里的恶意遮掩过去。

    傅言真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她人走至餐厅,他才后知后觉地品出了点意思。

    不是夸他。

    在讽刺他。

    他低眸哂了声。

    曾如初听到他走路声,但也没抬头,自顾自吃着他让人刚送来的早餐。

    傅言真用脚勾过一把椅子坐她旁边,支着肘子看她,一瞬间,好像满血复活,眉眼里涤荡着一股子风流浪荡气。

    见她故意无视他,他干脆凑她耳边轻语“会就再亲一会儿。”

    “不要。”曾如初想也不想。

    傅言真没脸没皮的“多少年没亲了”

    恨不能想再做点别的呢。

    曾如初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眼神也不是瞪着的。

    清凌凌的一双眼看着他,却硬生生将他看到闭嘴。

    也是能耐的很。

    她仰着头,却似菩萨低眉在问

    “你有罪吗”

    “有。”

    他心答。

    傅言真一时觉得自己半身陷在魔窟,欲念深重。

    半身又跪在佛堂,得虔诚叩首。

    知道她在瞎琢磨什么,他伸手夹了一只汤包,放在她碗里“我有段时间,每晚都在梦里亲你。”

    也还会干点别的。

    曾如初“”

    傅言真说着下流话,神情却比他干正经事还要坦荡。

    对上他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曾如初问了句“你不亲别人”

    傅言真靠在椅上笑,“我爷爷从小跟我说,不要做亏本买卖。”

    曾如初“”

    “跟别人亲,我很吃亏。”傅言真视线一偏,眸光裹着她的脸,“跟你呢。”

    他笑的轻佻至极,“是我在占便宜。”

    曾如初“”

    知道在不要脸这件事上,她还不是傅言真的对手。

    索性不再搭理。

    傅言真也没再继续,他也不是不饿。

    不过他这人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但吃东西是真的有吃相。

    吃的极其斯文。

    曾如初看他吃,莫名觉得养眼的很,看着看着,就忘了动筷子。

    直到傅言真觉察到动静,抬眼看她“怎么了”

    曾如初这才收回神,直摇头,“没什么。”

    “没什么盯着我看”傅言真不信。

    曾如初“”

    “是不是比陈路秋帅”

    “”曾如初忽地动了点歪心思,脸上一副琢磨的表情,“他略胜一筹。”

    傅言真这张脸,整个垮了。

    曾如初绷着笑意。

    桌底。

    傅言真抬脚一勾,使了狠劲儿,险些将她从椅子上勾掉下来。

    到底也没敢再做什么过分的事,后面只撂下一句“吃完去山上吧。”

    曾如初咬了唇,轻轻“哦”了一声。

    又偷偷抬眼去打量他表情,却看到他下眼睑处的一抹淡青。

    一时想到,他昨夜,是没过合眼吧。

    像是一直在照顾她。

    “吃完了,再去睡会儿吧。”想到这里,曾如初说。

    傅言真撩起眼皮看她“你困了”

    曾如初“你不困吗”

    傅言真“还行。”

    曾如初“那我,有点困。”

    傅言真“”

    人到底是给她喊住了。

    但傅言真懒洋洋在沙发上靠着玩手机,也就是不睡觉。

    曾如初想了想“傅言真,要不,我给你念念儒林外史吧。”

    他这里竟然还有书房,不过那书房里一股子没人去的霉味。

    但实木书架上还稀稀落落放了些书。

    她随手拿了一本。

    傅言真有些意外,放下手机,仰着头看她,“好啊。”

    曾如初直接坐在地面铺着的绒垫上,盘腿坐着,低眸念着书里的文字。

    傅言真一直没说过话,她念到一半时看了他一眼,看他眼皮还是敞着的。

    于是继续念。

    但第一章念完了,这人眼皮还没合上,深沉的眼眸里还攀着抹笑意。

    注意到她打量,傅言真笑了声。

    一个眼神的交接碰撞,过往便匆匆而至。

    他在想十七岁的曾如初,第一次给他念桃花源记。

    想的有些失神。

    曾如初觉得不应该念儒林外史,这文章近乎白话,她估计他可能听懂了。

    抿抿唇,跑去书房换了本战国策出来。

    傅言真眼皮这回倒是合上了,倒不是听的有什么困意,实在迫于她的打量。

    但一个不经意间,曾如初发现他双肩颤着。

    紧闭的薄唇也在颤颤

    他在憋笑。

    “你别装了。”曾如初将书抛向一边,知道这人诓她,有些气恼。

    傅言真掀开眼皮,笑意止不住地从胸腔里断续溢出。

    曾如初“我以前念几句,你就睡了。”

    傅言真笑了好几声后,又虚咳了两嗓,实话实说“我以前也,其实也没睡着过。”

    曾如初念课文时,他从来没睡着过。

    一字一句的,听的极认真。

    每一个音尾都被收进耳里。

    曾如初“”

    傅言真侧卧在沙发上,面向她,一只手肘屈起,抵着额,唇角吊着抹笑,懒痞的样子一如当年。

    看她的眼神也是蔫坏蔫坏的。

    一时间,恍惚的对象变成了她。

    “我真睡不着。”傅言真有些无奈,他现在这身躯壳,每个毛孔都兴奋的张牙舞爪。

    “我们去山上吧。”他说着,便要起来。

    曾如初把他压了下去,不让他起身。

    傅言真眼睛直勾勾的看她,比她快一百倍速的觉察到他们姿势的暧昧。

    眼神微微一暗。

    曾如初俯身看着他这张有些得瑟的脸,脑子里突然想到裴照跟她说的事“傅言真,让我看看。”

    “嗯”傅言真有些不解,“看什么。”

    “你背上的,”曾如初顿了顿,有些艰涩地吐出那两个字,“伤口。”

    傅言真“”

    默许久,他缓声“没什么好看的。”

    疤痕丑陋可怖,他自己都不想看,更不会想让她看。

    曾如初抿着唇,将他衬衣的衣扣一颗颗解开。

    傅言真却也没动,任她动作。

    直到衣裳扣子,被她一解到底。

    傅言真却还维系这姿势。

    她看不了,只好轻声“你让我看一眼。”

    “不看不行吗”傅言真说。

    “嗯,不行。”曾如初回。

    傅言真咬了下牙,到底还是顺从她意。

    他转过身,那道伤口便赫然暴露在她眼前。

    一道二十多厘米长的刀疤,从他右侧肩胛骨处,斜切到左腰处。

    当时血淋淋的,能见骨的。

    现在新的血肉长了出来,已经好看很多。

    但此去经年,这疤痕却迟迟灭不掉。

    也应该一辈子也灭不掉。

    傅言真穿的是长衬衣,其实手臂上也有疤。

    当时被砍的不止这一处。

    他没跟她说。

    曾如初这会也不知道。

    她只盯着这道疤,看了许久。

    直到傅言真感到背脊有点凉。

    才发现,她眼泪一颗颗的在往下落。

    他仰起脸时,曾如初正抬手擦着眼角。

    “傅言真,你现在要是乖乖睡觉,我就跟公司请假多留几天,”她红着双眼,定定看着他,“你要不睡,我今天傍晚就坐飞机回北城。”

    也在用他惯用的套路,在威胁他。

    可说话的时候,她这眼泪还是在往下淌。

    泪水一时根本止不住。

    话说的一点威胁性都没有。

    但傅言真二话不说,立即规规矩矩的躺好,“我睡。”

    曾如初咬着唇,红唇不由自主的扯了扯。

    但泪却还是在流。

    傅言真去拉她手,将她往跟前带了带,距离近了些,方才抬起另一只手,用指腹去蹭她眼角。

    “别哭了。”

    “我这人不还没死吗”

    他是真的不会哄人。

    两句话叫人哭的更惨。

    像六月的暴雨。

    不要钱似的。

    他只好把人扣压下来,让她的脸埋在他胸口处。

    直到衣衫也湿透了,他叹气“祖宗,长城要倒了”

    话音落下,他手掌一直轻抚的那片清瘦的背脊,颤抖了两下。

    藏于他胸口的那张脸,溢出了一丝笑意。

    一觉醒来是下午三点。

    得了。

    山爬不成。

    这晚上又怎么睡的着。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个暗号,想看看有多少单身小汪汪哈哈哈顶锅盖,开玩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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