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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NO.3
    知道沈逾的事后, 傅言真难以再做忍耐,只隔了几日,他便只身去见曾如初的舅舅。目前最大的阻力还是来自她舅舅, 因为依旧对他的家庭背景依旧放心不下。事先也没跟曾如初说, 结果犹未可知,他自己尚在忐忑, 更怕让她担心。

    其实关于家庭背景这一点, 傅言真自己也清楚的明白。比起寻常人家,他家的事情确实过于复杂, 但如今,他也相信自己可以解决好。这几年的苦心经营,他的羽翼确实是肉眼可见的丰满强大, 可以给人遮挡风雨。

    事情是在曾繁清的书房谈的。

    这日天气并不好,又是烟雨暗千家的光景,透着一股消沉。

    书房里开着灯,实木书桌上放着两盏热茶。

    茶是曾繁清亲自沏的, 不是君山银针, 是他自己比较爱喝的碧螺春。傅言真由着他的喜好来, 跟他喝一样的,省的再麻烦。

    曾繁清本来还打算寒暄几句, 但傅言真没怎么迂回, 直截了当地表明来意。

    曾繁清刚准备去端他的主人杯,听到他的话, 手不由一顿, 抬起眼去打量他,沉默好几秒,才问了句““有烟吗”

    傅言真愣了一下, “没有。”

    他这几年慢慢也把烟也戒了。

    曾繁清“稍等,我出去买一包。”

    傅言真“我去吧。”

    他也没耐心走远,就近去了小区外的便民超市。

    如果当年他在这里多等一会儿,就会知道那年曾如初就是进去这里买的旺仔牛奶。没两天,热心的老板娘还把她当时看到的事告诉了沈邻溪。

    不过傅言真今天进店的时候,是个中年男人看店。他潦草打量了一下,烟品不算多,问了句“黄鹤楼有吗”

    “不巧,卖完了,软中华行吗”男人回他。

    傅言真买了包软中华。

    一来一回,也就花了一刻钟的时间。

    曾繁清瞧着他,确实如沈邻溪所说,比曾忆昔还听话些。

    接过烟时,他不忘跟傅言真说了声“谢谢”。

    傅言真笑了声“不客气。”

    后又拿起打火机,帮他点烟。

    曾繁清慢慢抽着烟,脑子里一时想到很多事。曾如初要是自己的女儿,他也许没这么纠结。因为对逝去的亲人多一份的责任感,怕这丫头的日子以后过不好,怕她会怨他是不是对自己不上心,也怕自己日后不好去见她父母顾忌就是这样多了起来。

    烟慢悠悠地烧了干净,玻璃器皿里多了一层灰白,曾繁清方才抬眼去看坐他对面的人,“你家里怎么说啊”

    傅言真神色恭敬地回话“我家里都喜欢她。”

    说话的时候,他背脊上已经冒出一层汗。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这么紧张。

    曾繁清又是沉默,过许久,才“嗯”了一声。

    他不质疑傅言真的话,因为曾如初确实是招人喜欢的,不少人都来跟他打听过,后来一个个得知她有男朋友了,还都很遗憾,甚至还有个不着调的跟他说“你家初丫头哪天要是跟人分了,赶紧给我打电话哈,我儿子排着号呢

    傅言真有些按捺不住,想问他一个准确答案时,曾繁清忽地起身,又跟他说了声“稍等”。

    曾繁清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样东西。

    是户口本。

    东西并不沉重,他递给傅言真时,手却受累似的颤了颤。

    到底还是要把人交出去了。

    傅言真接过,“谢谢舅舅。”

    “嗯。”

    江城一连几日天气都不是很好,人也跟着犯懒。

    今日也是小雨淅淅沥沥的,催的人睡意也比平时沉了许多。闹钟震动时,曾如初都是闭着眼去掐的。

    整个人都是倦恹恹地,也实在抵不住,又眯了一会儿,再睁眼的动作还是略微有些艰难,醒来发了一会儿呆,依旧有点困。

    于是去卫生间掬了捧水,轻轻拍了拍眼皮四周。

    凉意暂时驱退了一点困倦。

    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时,看到c端的微信正在闪烁。她拖动鼠标点开看了眼,看到是傅言真发来的消息。

    傅言真说今晚想来公司接她下班。

    曾如初不自觉地笑出声。

    她笑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笑。

    还是小杜提醒她。

    这姑娘鬼灵精,看曾如初表情就知道肯定和她那人帅多金的男朋友有关。话说回来,她要有这样的男朋友,做梦也是能笑醒的。

    小杜那日见到傅言真时,其实隐隐觉得有点眼熟,不过当时没想起来,可能酒喝了有点上头,脑子没那么灵光。待人走后,他们这群实习生才一一缓过神,想到不久前才看到傅言真的专题采访。

    在公司每期必定的那份商业杂志上,有他的独家专访。

    直到今天的傍晚时分,江城才了放晴。

    一弯彩虹悬在蔚蓝的天幕上。

    曾如初一出来,就看到傅言真站在门外。

    他穿着款式简单的t恤,竟也比旁人多一份滋味在里面,身材和脸都是一绝,也难怪人家会说“三观跟着五官跑”。

    四目相对时,曾如初觉得自己这精神一下就敞亮起来,这人比咖啡和浓茶都要管用多了。

    知道曾如初不喜张扬,傅言真今天开着来的是辆看起来朴实很多的奥迪。其实这个时候有些画蛇添足,大家现在都知道他是谁了。

    不过曾如初刚进这边公司时,老跟他说“你可别来我们公司,要不然大家都觉得我是走后门进来的。”

    寥寥几语倒是一下叫他回想起当年,这回岂不是又要干着偷偷摸摸的勾当,不过但他这回很配合,学会尊重曾如初的意见。

    殊不知,曾如初说的时候其实玩笑成分居多,暗戳戳的有几分哀叹命运不公的意思。她所在的这家公司这几年一直传着要被傅氏融资入股的消息,到头来,她还真的要给傅言真打工。

    没一会儿,几个跟着曾如初的小年轻也出来了,这里面没几个能守住嘴的。当面对她还有点“敬畏”,后面一聊起八卦各个眉飞色舞。

    当然,还有点“看碟下菜”的门道在。

    主要还是曾如初平日不端什么架子,大家相处的比较随意自在。

    看到傅言真时,组里那个胆子最肥的男孩子还乐呵地冲他喊了声“姐夫来了啊。”

    傅言真扯唇,冲他淡淡一笑。

    要是傅氏的人来这里看看,怕是下巴都能惊掉了。傅言真平日其实也没怎么给人脸色看,但也很少见他笑,也不要他们跟他打招呼。

    每天那几千号人,他若要一一回应,真是累的慌。

    不回吧,又显得他很傲慢,不近人情什么的。

    所以后来就直接要员工别跟他打招呼,大家工作专心点就行,那些虚头八脑的可以摒弃。

    傅言真直接把她带到他那边,就靠山的那处别墅。

    之前来过几次。

    刚一进客厅,就看到家里来了好些人,都是星级酒店的主厨,也是从裴照那儿挖来的。

    旁边那偌大一个餐厅,此刻已经没太多空隙,烛光和鲜花早早准备妥当。

    晚餐还在备着,但不用他们等多久。

    曾如初看着这些东西,一时有些晃眼。

    傅言真拉她去阳台,这里风景绝好。

    夕阳还在往下落,卧在穹宇之下的青山静默不语,却也像是在遥遥看着他们这里。

    今天的江城,应该再也找不到比这儿更好的景致。

    二十分钟后,晚餐便准备就绪。请来的主厨将东西一一摆盘放好,便自觉退了出去。没催他们,也不怕他们不知道,因为香气比声音更会勾人。

    曾如初循着香味回身看过去。

    这一室,有昂贵奢靡的浪漫,好像也透着点质朴敦厚的温情

    傅言真将她扯回拥在怀里,看最后一抹夕阳彻底落尽西山后,才缓缓开口,“可以嫁给我吗”

    曾如初仰起脸去瞧他,只见傅言真眉眼里的风流气完全消退,此时透着几分深沉。

    他是很认真的在说。

    话音徐徐落在她耳侧,没多久,她的手被傅言真牵起,掌心也被他轻轻打开。

    一颗沾着他体温的钻戒被轻放进来。

    曾如初低眸瞧着手里的东西,知道这钻戒的设计理念,很重要也很有名的一条

    “ony”。

    寓意“唯一“”。

    一生只可订制一枚。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往后余生,都用来爱你。”

    低沉的嗓音混着晚风荡进她耳蜗,最后坠进心底。

    他们今晚没做,窗帘还刻意留着一线未合严。

    也看出明日应该是个好天气,因为今夜繁星璀璨。

    曾如初歪过头,靠在傅言真的肩上。

    青丝未束,自在的散着,几缕黏着他肩颈皮肤。

    “傅言真我睡不着。”曾如初声音瓮瓮地说。

    他不折腾,她还真的不太习惯,已经翻来覆去地滚了好几个来回,都出了点细汗。

    傅言真好不容易才让脑子干净了些,听到她说这个,不着调的话顿时涌到嘴边,但又强压下去。

    今夜不能要。

    躺在她身旁的这个人身子板太不结实,而明天还有正经事要干。

    “给你唱摇篮曲”傅言真轻拍着她的背。

    曾如初眼睛一亮,一时间更不困了,听风就是雨的去推他手臂,催他“快点唱。”

    “等会儿,”傅言真看她这副样子,哪儿不知道她拿他找乐子,挑了下眉,“我看下手机,还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唱的。”

    “摇篮曲都不知道怎么唱吗”曾如初有些不太相信。

    “我又没怎么听过”傅言真侧过脸看她这小表情,好像他在糊弄她似的,一时好些好笑,“不会唱不很正常”

    “”

    曾如初想到他家的事。

    父母感情不和,再加上两人之前都很忙,应该也没给过他什么陪伴。

    傅言真还在找,显然是不知道摇篮曲还有这么多版本,一时眉头越蹙越紧,将手机推给她,“哪个是你听过的”

    “我给你唱吧。”曾如初扬起脸看他,将他递来的东西接过,却并未抬眼去看,“你以为我这个为准。”

    傅言真被她略显霸道的话语逗乐,侧过身子细细瞧着她,还揶揄了句,“行,听你的,曾董。”

    曾如初白他一眼后,才开口轻唱起来。

    她声音轻柔,缓缓唱着,混着助眠的香薰,竟慢慢让人有了点熏熏醉意。

    外面嵌满星星的夜空很美,风儿吹啊吹,屋里的人也终于入了睡。

    曾如初次日请了一天的假。

    七夕节,民政局格外忙碌。

    她和傅言真早上起的挺早,天还没透亮就醒了,怕是比平日上班时候还勤快。但到民政局那边时,已经来了好些人。

    好在他们来的也不算太晚,排了一会儿也就轮到他们。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要他们宣读誓言

    “我们自愿结为夫妻,从今天开始,我们将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无论青春还是年老,我们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同甘共苦,成为终生的伴侣”注

    一番功夫后,终于领到两个小本本。

    红色封面,内页没几张。

    很单薄的小东西,掂在手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但心情却不是这样,具象一点来形容,此时的心境最像那历经过一场酣畅秋雨的柿子树。

    满满一树,红澄澄的,沉甸甸的。

    傅言真一手将小红本攥紧,一手去牵曾如初。

    阳光落满长街,视线所及之处皆是明媚。

    从此以后,人生或许依旧道阻且长,但不会再是一个人去颠沛流离。

    这人间烟火,他们到底还是拥得一簇。

    作者有话要说  注来自百度知道捂脸

    小傅昨日抗议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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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