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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亦舟在睡梦中被抱起来的时候, 意识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不清醒。

    发情期前的症状就是容易困倦,他正梦见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云上,吊着他的藤蔓自四肢勾勒出丝丝缕缕的疼, 就在他被疼痛勾得要醒来的时候, 他就被拥抱进了一个稍显冷硬的怀抱。

    自腿弯穿过、扶着后背的拥抱, 一个稍显暧昧和弱势的姿势。

    只有傅煜这么抱过他。

    是发情期要到了么, 做梦还能梦到他

    他在心里嘀咕,手已经自觉地勾住了对方的肩颈。

    下一秒, 原本放在他肋下的手却霎时收紧了几分,这种过于明晰的疼痛让阮亦舟的意识猛然从空中被拽回。

    他睁开眼,看到了一双眸色深沉的眼睛。

    好家伙。

    原来不是做梦。

    是真的。

    “傅总。”他揉了揉眼睛,神色有些懵,“您怎么来了。”

    不是还有两天么

    这句话被他硬生生吞咽了下去,因为他陡然发现, 他跟傅煜之间还维持着亲密暧昧的拥抱姿势。

    而对方听到了他的问题,也并没有把他放下来的意思,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

    看得他脊背发毛。

    少顷, 对方才把他放下来, 他如释重负地跳到地上,还没等他继续开口, 傅煜就打断了他

    “去洗澡。”

    阮亦舟“”

    他神色茫然地“啊”了一声,有些懵。

    “还是你打算直接睡”傅煜看着他, 语声很淡。

    就算阮亦舟再迟钝,也看出了对方现在心情不佳。他的大脑还处在刚苏醒的状态, 心里还有些疑惑,手上已经乖巧地拿了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等到他洗漱完重新推开门, 对方走近他,顿了顿,眼底原先浓重的不悦终于散去了几分。

    阮亦舟眨了眨眼睛,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下一秒,却被对方的动作打断了思绪。

    “傅总。”他看着对方松开衬衫领口的修长手指,没忍住开了口,嗓音里有一丝意外,“您今天要住这儿么”

    傅煜的手顿了顿,抬眼看着他“有问题”

    阮亦舟“”

    住着人家的,吃着人家的,信息素用的都是人家的。

    他说有问题好像很有些狼心狗肺。

    但是

    “我发情期其实是两天后。”

    他小声地提醒傅煜。

    他知道傅煜是真的忙,能抽出三四天陪他已经算耽误了人家很长时间了,傅煜肯定是贵人多忘事,所以他应该有义务提醒对方,不要让对方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他自认为想得很周全,只是话音刚落,对方就抬起眼,语声薄凉“所以你的意思是,只有你发情期的时候我们才能见面。”

    他顿了顿,看着阮亦舟,眸色深沉,“我是你的工具人么”

    阮亦舟“”

    他不是,他没有。

    不是。

    他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嘛,发情期之外的日子见面干嘛,谈恋爱啊

    这句吐槽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傅煜现在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他从窗户里丢出去,他生怕他再多说一句,对方就要让他滚自己住这儿,他只好当对方是心情不好,趁着对方洗澡的工夫,自顾自地上了床,认命地裹紧了被子。

    不得不说,傅煜在其实是有好处的。

    空气中残留的信息素即便只是淡淡地存在,都有着让人安心的味道。

    就在阮亦舟已经昏昏欲睡的时候,浴室的水声停下,身后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红酒的味道带着潮湿的气息一同向他涌过来,他略微清醒了几分,习惯性独居的生活状态终于让他有了几分后知后觉的尴尬。

    就在他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份尴尬的时候,他听到身后的人开了口

    “明天中午,跟我一起去吃个饭。”

    阮亦舟怔了怔,回过头去看他,看到了男人的灯光下格外俊秀冷淡的眉眼。

    他犹豫了一下“大概是什么性质的饭局”

    他没有直接拒绝。

    傅煜的眼中流露出了些许意外,看着面前的人露出一双猫似的眼睛,跟他解释

    “虽然你没说,但是我一直想说来着要是你碰上什么催婚啊朋友聚会之类的场合,我可以帮忙凑合一下的,就是得根据场合提前做一下准备,总不能丢你的脸。”

    他说得理所当然,傅煜听得太阳穴青筋直跳,冷笑了一声“你是想以我伴侣的身份出席么”

    阮亦舟“”

    也是。

    他们这样的身份,估计圈子里玩得可开了,正经带个对象过去反而显得不伦不类。

    他瘫了脸,挣扎了几秒“那什么也行,只要不是太过分”

    话音落下,他就被人捏住了下巴,被迫抬起了眼。

    四目相对,他看到对方眼里一片酝酿的暗沉,少顷,对方轻笑了一声

    “什么叫过分”

    阮亦舟“”

    他小声道“我不卖身,要卖身你雇别人。”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你们反正我是义务帮忙,不能太过分。”

    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要开口说这些,简直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只是傅煜听完了之后,脸色倒是比刚刚稍微好看了些。

    也只是一些,很快,他就听到了对方淡淡的声音

    “卖身倒是不至于。”

    阮亦舟松了口气,然后就被对方的下一句话惊得瞪圆了眼睛。

    “但是你不会有名字,不会有尊严,全程能呆的地方大概只有我怀里。”

    傅煜淡淡地开了口,捏着他的下巴沉思了几秒,像是在打量他的成色够不够格,然后想起了什么,顿了顿,漫不经心地道,

    “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怀里,毕竟有的时候这群人喝多了,心里和手上都没个分寸。你放心,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碰倒是不会碰你,就是可能会占你点便宜,再听你叫两声,叫得好听了,说不定就放你走了。”

    阮亦舟“”

    傅煜看着他颤着的惊慌失措的眼睫,压抑了一晚上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这都受不了,就不要跑到我面前说要帮忙了,我也没有参加这种无聊聚会的爱好。”他放开对方,站起身,“平时怎么穿,明天就怎么穿,其他的不用管,有我在。”

    “行了,睡你的觉。”

    阮亦舟一晚上没睡好。

    他辗转反侧,怎么想都觉得这群人是变态,梦里也没睡安稳,直接梦到了第二天的饭局,有人拿了一杯红酒往他身上倒,傅煜就在不远处用他一双冷淡的眼睛看着,不阻止也不开口。

    他一边骂王八蛋一边不住地往被子里缩,恍惚间鼻尖嗅到了一股信息素的味道,不轻不重的安抚让他平静了下来,面前的模糊不清的人也消失不见,他终于睡熟,醒过来的时候天蒙蒙亮,他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着一身西装眉眼冷淡的男人一边打着领带一边出来,全身上下都是禁欲的冷色。

    “早。”

    阮亦舟心底吐槽这人没事吓唬他的恶趣味,嘴上老实地和他打招呼,然后穿着拖鞋下床。

    洗漱完毕之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了一套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穿上,将原本解开两颗的扣子扣到了一颗。

    傅煜那样说,就证明这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饭局,既然这样,穿得正式一些总没错。

    一路上,他做了不少猜测,这些猜测因着毫无头绪而统统都透露着不靠谱的味道,以至于他推开包厢门看到面前的人的时候,因为过于惊愕,而怔在了原地

    少顷,他回过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对方神色浅淡,轻轻替他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刘海,然后抬起眼,冲着面前的男人点了下头

    “刘总。”

    “阮亦舟。”他向对方平静地介绍,“亦复如是的亦,一叶孤舟的舟。”

    话音落下,阮亦舟就看到刘启铭眼中有讶异一闪而过,随即若有所思的目光就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对方看起来不认识他。

    阮亦舟想。

    这倒是正常,毕竟公司艺人那么多。

    比起这个

    他更想知道傅煜为什么会带他来这里。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呼之欲出,但是阮亦舟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以至于例行客套之后被傅煜带着坐在他身边,他还是有些没回过神。

    菜都是早就配好了的,自他和傅煜坐下就开始陆续上桌,与此同时,长相甜美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开始依次给人倒酒,只是到他面前的时候,傅煜淡淡地开了口

    “给他换一杯橙汁。”

    话音落下,阮亦舟终于回过了神,他愣愣地抬起头,刚想说自己可以喝酒,就看到面前凌洁原先惊疑不定眼下已经彻底转成了难看的脸色,他怔了一怔,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心弦轻轻地颤了一下。

    少顷,他垂了眼,掩去了眸中神色,看向了刻有精美花纹的碗筷和餐盘。

    这是一顿吃得很难过的饭。

    这里的难过针对的不是阮亦舟和傅煜,尽管前者也略有些难以抑制的复杂心绪。

    刘启铭接到傅煜的邀约的时候正在办公室,他几乎是立刻就叫来了手下的助理,询问了公司最近的经营状况。

    对方问完一脸茫然地告诉他最近运转一切正常,刘启铭却不信。

    他跟傅煜是没有交集的。

    且不说闻耀跟乐和之间还有着巨大的鸿沟,傅家是正经的世家,在h市根基深厚,而他只是一个侥幸得了利有了点小钱的商人,根本挤不进他们的圈子。

    傅煜这么突然地请他吃饭,一定事出有因。

    带着这样惊疑不定的情绪,他到了他们约定的地点,然后,就看到了自家的金牌经纪人凌洁。

    对方脸上也带着些许茫然。

    一直到傅煜带着阮亦舟进门,看着对方身侧漂亮精致的男孩子,他余光瞥到了凌洁难看的神色,心下这才终于摸到了几分门道。

    这是他的手下人,把人家的人得罪了。

    只是傅煜不紧不慢,席上一句话不提,一个小时过去,刘启铭终于受不了这种头顶悬剑迟迟不落的气氛,冲一旁的凌洁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站起了身。

    “傅总,公司有点事情,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傅煜支着头,懒懒地转了转手上小巧玲珑喝空了的酒杯,笑了一声,语调散漫

    “您自便。”

    刘启铭松了口气,带着凌洁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走廊拐角,他才沉声开了口

    “怎么回事”

    凌洁绷着脸,眼睛里一片阴霾,好半天才回答了他“那是我手底下的艺人。”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尽管脸色难看,面对刘启铭的问话也不敢不如实回答,简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话音落下,“啪”的一声响,一个巴掌落到了她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老婆面前的傅总你不会有名字,不会有尊严

    外人面前的傅总我老婆的名字每一个字都给我记住了,下次记得绕道走

    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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