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成闻言大喜, “二师兄这是同意了”
“确实有些心动,不过还有许多问题需要理清。”
“不着急,慢慢理,慢慢理。”
“我,想知道,在购地方面,站在县令的位置上,希望我做多大能帮我多少”云树双眸明澈的望着单成。
“嗯”单成没反应过来。刚才还说不计较恩与惠,师兄弟你好,我好,大家好,转脸就开始在功与利上细细计较。
云树注意到单成的错愕, “嗯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没有。”
云树刚才也说了,在田地上所费的功夫是为了利。虽然名足以让她心动,还不足以让她行动。谈利,也符合他此行的目的。
“我看上次二师兄买地是与之前的土地连成片,这次我可以帮二师兄尽量将所购之地成片化,以官府实验之名补贴些个,或者让那些地主低价售地。”
“还有吗”云树谈利不脸红的追问。
“还有嗯,此事说是感谢二师兄之前的相助,实际我也受惠良多,所以,二师兄有需要尽管提,我若能做到,定不推辞。”
云树闻言笑的灿烂,因为这话很是耳熟,以前她常说类似的话。这话以前用意在让别人放心,现在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听着效果不错。
“二师兄是不相信我的诚意”
“不是,不是。我相信你。相信我们师兄弟三人合作,会将清河县变得更好只是容我细想想。”
“应该的,不着急。我过几天再来看师父,到时候,我们再商议。”
单成进屋后,云树将云奇叫过来,让他去把云茂和田美苗叫来,顺便将购地之事与云管家说说,看他是否有话要交代。
刚忙完,张景凑过来,张陵则不太好意思的跟在后面。
“快坐,不要客气。”未待张景开口,云树又冲厨房道“应娘,添壶茶。”
“好的,公子。”柏香急匆匆的从厨房出来。
紫韵他们回了京城,柏香便跟着云树来到白树村照顾她衣食起居。
今天来了三个客人,柏香与应娘一直在厨房帮花娘张罗。
“是不是忙不过来可以去那边叫小棉、雨深,或者随便哪个小子过来帮忙。顺便跟那边的嬷嬷说说,让她每天轮流安排两个人过来帮忙。你也多教导着。”
“谢公子体量。我会看着的。”
云树这才抽出功夫打量张景兄弟。
张景还在看柏香离去的背影。云树转头对张陵笑道 “陵哥哥今天是怎么了有些姑娘家羞答答的模样,不过,这样挺好看的。”
张陵脸愈发红了,推了推他哥哥。
张景回过神,“什么怎么了”
“你们兄弟俩这是怎么了来找我说话,我都问了半天了,怎么没一个在状态的回我一句”
“嗯刚才那是谁怎么以前没见过”张景看着柏香的背影道。
“照顾我起居的人,前些日子刚过来。怎么了”
“没。是小陵的事。我是个不靠谱的,小陵也大了,想着还是找个人照顾他吧,前些日子给他说了门亲事。”
“这是好事啊看来陵哥哥对那姑娘很满意。日子可定了”云树逗笑道。
张陵更觉不好意思。
张景道 “定在九月初五。两个糙汉子什么都不懂,这些日子瞎胡忙活,也没能抽出时间来看你。”
“那就剩两个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等的就是树儿你这句话。这次来一是看你,二是想看你身边是否能抽出应娘或者谁,帮忙张罗张罗,那些杂七杂八的事真要把我折磨疯了。”张景甩包袱般抱怨道。
“那可是陵哥哥的婚事,你这做哥哥的怎么这般没耐心”
“树儿帮帮忙我一定铭记在心”
“两位哥哥大老远的来了,又向我开了口,我哪有不帮之理”
“树儿你真是个救星”
“也是巧了,前些日子我刚把贴身侍女嫁出去,正是柏香在边上帮忙的,这回,或许能帮帮二位哥哥。”
“树儿有贴身侍女吗我怎么从没见过”
“之前留她在济阳城中备嫁,没带她过来。”
“树儿待侍女都这般好,又有才有谋,以后谁家女儿嫁给你,真是三生有幸”张景得了云树许诺,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这回轮到云树红脸了。
临走时,云树让柏香带了那几个孤儿中最大的两个十三岁的云宝和十二岁的云藏去张家帮忙操持。
云树特意嘱咐云宝、云藏好好听柏香的话,时时留心,事事学习,回来考问他们。
云宝、云藏拘谨的点头承应。
云树又将一个红封给张陵,“陵哥哥这些年一个人不容易,景哥哥这人有些糊涂,我先把礼金给你,以备不时之需。”
“这,这不合规矩。”张陵推辞道。
哪有婚礼还没办,先收礼金的云树是担心张景胡混这些年,张陵年轻没有足够的银子办婚礼,给他封了五十两银子。
“初识陵哥哥,素昧平生能得陵哥哥出手相助,为救我,还曾身受重伤,我一直感念于心。一定要收下。以后一定要越来越幸福”在云树的坚持下,张陵才收下红封。
立在村头的大树下看一行人远去。余宏道“你这操心命,是连弟弟的婚礼一并包办了”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不懂,哪里做的那许多。只是让柏香带两个小的去帮忙而已。”
“上午单成在桂树下跟你谈了些什么”
云树顽皮的笑道 “我想买块地,给哥做聘礼,好娶嫂子。”
余宏哭笑不得,“又胡闹。我何时说要娶亲了”
“那我想备块地给师父养老,哥,你说师父会不会认为我是在暗示他老了,而想要揍我”
“你觉得呢”
“嗯,我要是备块地给义父研究药材,义父一定很开心还是义父的脾气好”云树自言自语道。
“你这是什么毛病送礼都送地”
“单成看上了我为种好地下的血本,希望我在清河县多买些地。”
“你这傻瓜答应他了”
“还在考虑中。哥觉得如何”
“你目前买地、降租、修水利所费的银子,还需要多久回本”
“产粮量还在提升中,降租还会持续。回本,至少得明年收完秋粮吧。”
“也就是说再买地的话,也得过上两年才能回本。那回本之后,预计收益如何”
“赋税不变的话,能比之前多上一成或者两成吧。”
“所以,你下血本种地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希望佃户们过的好些”
“赚钱,有藏书阁和益生堂就够了。哥知道吗我离京前,在京中投了个益生堂药铺,规模不小,去岁收益很好,今年有分店开张。”
“难得有你这样不看重银钱的人。”
“我怎么会不看重银钱呢只是于我来说,人比银钱重要,有些人更重要”云树望着余宏道。
“若真国打不过来,朝政稳定,你又不为赚钱,地,想买就买吧。居上位者就喜欢你这样有钱又肯出血的傻瓜。”
“是吗我准备给哥备三千亩地的聘礼,还傻吗”
“傻到家了”
“为什么”
“我没要娶亲,准备了又没用。”
“早晚会用上的。”
“你不相信我会出人投地”
“我相信。”
“那便用不着。”
“那便做贺礼”
余宏没见过这般死乞白赖要送礼的。不过,拒绝的很开心。果然,礼多人不怪
一天后,云管家、云茂、田美苗齐聚云宅,对于“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之事,做了一番深刻讨论。
最终云树决定以严世真、辛坦之、余宏的名义各买下三千亩地,还是一分为二,交给云茂和田美苗分管。
三份田地的账目都是独立的,由云家代为管理,但三人可随意支取。
严世真心头发热的说,当年要是遇到云树这样的,他就不会因为动了家里的钱财被全家暴打了。
辛坦之眼眶发热的说,朝中若多些云树这样的,边军早就练好了
余宏依然是那两个字傻瓜
虽然名义上,大家都是有产业的人了,可是平日衣食住行用都由云树承包了,谁也没有特殊的需要去动那些地产。
为了更好的管理,也为了分担云茂他们的辛劳,云树做出长远规划鼓励他们留意培养几个小管事,协助管理。
决议以后,三人便开始在分头在清河县境内寻找合适的地源。
单成大着胆子,勒紧腰带,以县里的财政,对这连成一片的九千亩土地的水利进行深入完善。在县里的财政支出名目上,单成着实掉了一把头发。
时光飞转,又是一年。县里的民兵教练场上余宏与云树练兵初成,正展开第一轮对决。
“我从没想过领兵与哥哥对战,哥,你会手下留情的吧”
云树又长了一个头还多,人显得更加瘦条俊秀,在一群莽汉子中,像一枝娇柔清灵的黄梅。功力虽大涨,说话依然一团和气,有商有量。
之前云树个头不怎么长,让严世真担心一场,其后突飞猛长,严世真又担心会因此在身上留下生长纹,配了药,让柏香每天为她涂身子。每日操练已经累极了的云树常常一边读医书,一边让柏香帮她涂,有时候涂着涂着就睡了过去。
身上背了那么多担子,再不快快长大,如何能撑得住
此时,云树披着简单的白色甲胄,手持去了枪头,包了棉花和布的木棒,布上沾了石灰粉。身后一队莽汉子同样持木棒,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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