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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六章:闺秀的婚事
    第二日,黎歌早早赶到云宅,想问问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云树却没工夫跟他说话。

    辛坦之正在教云树一套他新研制的枪法,目的就是为了克制之前他教给余宏的那套。这次他充分借鉴严世真武功路数,旨在以柔克刚。黎歌第一次见眉儿在他面前舞枪,是那么的好看

    正当他看得入神,忽觉肩上一重。黎歌回头,看到了严世真。

    严世真却没有看他,而是看着云树,问黎歌,“看眉儿舞枪,有什么感受”

    “好看。”这两个字,一直在他嘴边,他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还有呢”

    “这一套枪法舞下来,眉儿很累吧”黎歌有些担心云树的体力。

    “还有呢”

    “她为什么要练枪”黎歌不解,眉儿又不上战场。

    “你希望她练什么”

    黎歌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好。“都好,她喜欢就好。”

    “眉儿好吗”

    “好啊”干嘛问这个问题

    “好在哪”

    “哪都好”

    “那是哪里好”

    “就是没有不好的地方。”

    “小子,你这几年功课怎么样”

    “还行。”

    “行不行啊”严世真推了推黎歌的脑袋,带些玩笑的意味。

    “行”

    严世真歪头在黎歌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你父母觉得眉儿如何”

    “父亲母亲自然是喜欢眉儿的。”

    “以前,还是现在”严世真斜了黎歌一眼。

    “一直都严先生,您什么意思是我父亲母亲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黎歌想起昨晚的眉儿。

    严世真摇摇头。“去年,我带眉儿出去云游一番,你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

    “你父亲母亲知道吗”

    黎歌语噎,他知道严先生下句话会问什么。父亲母亲在收到眉儿数千里之外高价运来的东西时,态度确实有些奇怪

    严世真看出他的犹豫。“再过一年眉儿就及笄了。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我”黎歌的脸红起来,“我与眉儿既有婚约,我自当迎娶她。”

    “只是交换了信物一应礼节并没有到位。眉儿在白树村守孝,几年了,你父母是不知道吗节礼为什么只送到济阳城的云宅今年眉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父亲母亲都不在了,你父亲母亲可来表达过关怀他们是没有阻止你来,眉儿也只想多与你说话,并不在乎这些。可是你父亲母亲的态度,我一直在看着。”

    黎歌惊愕的愣住。他从没想到这些问题,他也不知道还有许多礼节问题,更不知道父亲母亲并没有将礼节做到位

    “严先生的意思是”黎歌心头一片冰凉。

    “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听过吗你们的这门亲事定的匆忙。如今云家门户无依,而你又眼见前途光明,若你父母对这门亲事不再上心,及早说清楚,退还信物,我再为眉儿另觅良人。”

    “不严先生,您误会了我父亲母亲他们,他们”黎歌说不出来了,难道父亲母亲真的不懂礼节吗似乎,真如严先生所说,没有他所以为的那般关心眉儿

    “严先生,这事一定是有误会我现在就回去,让我父亲母亲来给眉儿一个交代”

    黎歌说着就要走,却被严世真揽住肩,没能跑的了。黎歌不解的望着严世真,“严先生可还有别的话要交代”

    “想明白了吗想好怎么说了吗”

    黎歌立住脚,想了想,“眉儿昨晚出了什么事了吗”

    严世真也没瞒他。“你还记得,几年前,眉儿离京前,将万安堂的东家万世明送进京兆府的大狱”

    “记得。”

    “万世明花了几万两银子才出来,万安堂的生意也因此受到影响。他怀恨在心,收买了云家的几个人,造谣生事,就想坏了眉儿的名声,坏了你们的婚事。”

    “他眉儿”黎歌犹记得眉儿血淋淋的额头。

    “眉儿是个傻的,每天都惦记着你,村子里的书架上,三尺厚的宣纸上,满满都是你的名字,还不算这一年来,走一路,带一路的。我只是不知道,你的惦记有几分”

    一向心软的眉儿昨天对那几个下那样的狠手,除了在乎黎歌,在乎这个婚约,严世真想不出别的原因了。她还不让自己担心,偷偷审问。而眉儿昨晚还在关心他的婚事,他这义父有些不合格。

    “我”他每天都在忙着读书,做文章,从早到晚

    “严先生请放心我黎歌此生,非眉儿不娶我父亲母亲那边,我一定给您和眉儿一个满意的答复。”

    黎歌说完,又要走,依然没能走掉。

    “也不急在这一刻,好好给眉儿说句话再走。”

    云树已经收了枪,笑吟吟的向两人走来,“义父,早黎哥哥,来的好早”

    严世真笑着点点头,去找辛坦之去了。

    “来看你,自然要早些。”黎歌回给云树一个温暖的笑容。

    云树的脸红扑扑的粘着汗珠,眉眼水灵灵的又夹些薄薄的羞涩,她想起自己昨晚很晚还跑去看他。

    “可用过早饭了”

    黎歌笑望着她摇摇头。

    “那正好,一起用些吧”

    “好”

    他想起婶母在世的最后一天,大年初一,他随父母来拜年,眉儿蜷在被子里熟睡,父母早走,自己留下来陪婶母说话,眉儿醒来已近午时。那时还在想,她是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才会在婶母身边睡的那么熟,对说话声充耳不闻。

    醒来了,还和他玩笑,带他去用饭。那时自己也说“好”。有她在,怎样都是好的

    饭后,黎歌借口要和同窗一起去向一个先生拜年,离开云宅。

    云树有些小失望。

    但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回味失望,刚走到书房门前,孟管家就过来了,说那几个人状态不太好。

    “你在益生堂这些年,可有相熟,又嘴巴紧的坐堂大夫”

    孟管家想了想,“有一个。”

    “那就去请来,给他们看看吧。”云树才不想给那几个医腿,更不想让义父动手。

    “是,我这就去。”

    云树抬步进了书房,那张宣纸还在桌上,云树收了宣纸,抚过上面被眼泪染过,有些不平的地方。

    放好宣纸,对着书桌发了会儿呆,瞟到镇纸下面有东西,抽出来,原来是一封信。上面写着“云姝亲启”,字体是她熟悉的。

    云树有些愣怔,这几年一直云树、云树的叫着,尽力遮掩她身为女儿的身份,几乎忘了原来的名字叫云姝。

    云树冲外面唤道“焕梨”

    焕梨忙跑进来。“怎么了爷要添茶水吗”经过昨晚的事,焕梨在称呼上再也没犹豫过。

    云树扬扬手中的信,“这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信并没有人送信来啊”焕梨也奇怪。

    “那没事了,添杯茶吧。”

    “是。”

    云树持信又坐下,看来又是偷偷入宅的,只是不知道这次派的是哪个送封信而已,用得着这么神秘

    云树打开信封,抽出信纸。

    她前几日吃的闭门羹都得解了,只是,名下产业要想好好发展,要拓展新的人脉了好在,她也有此准备。

    傍晚的时候,黎远芬夫妇带着黎歌与厚礼登门。焕梨过来通报时,云树很是吃惊。

    “快在前厅看茶,我,我马上就到。”云树有些紧张,有些无措。

    虽然她女扮男装出门做事,黎伯父、黎伯母也是知道的,但见二老,还是不能直接穿着男装去。好在桂妈妈想着云树三年孝期已满,可能会回京,每季都给她备下一套女装,以备不时之需,今日竟然用上了。

    云树禁不住赞道“还是桂妈妈办事周全”

    桂妈妈给云树整理着衣服,劝道“爷在门外,也要带个丫头随身服侍才好。也省的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劳心劳力。”

    “也好。”

    “焕晨也大了,我一个人也能照顾,爷再出门就带上焕梨吧这几年,我也有好好调教她。”

    整理好衣衫,又重新梳头发。云树的头发很好,漆黑如墨色小瀑。

    “也好。”

    桂妈妈手巧,很快梳出个随云髻,别上两支上好的流玉钗,耳上是两粒翠玉耳坠,大方典雅。一阵手忙脚乱,总算把云家小姐云姝给捯饬出来了。临出门,桂妈妈又给云树披上一条月白色锦袍。

    由焕梨扶着,桂妈妈跟着,迤逦来到前厅。吸了口气才跨进门槛,望着座上的人,缓缓低头致歉,同时,声音清甜道“黎伯父、黎伯母,眉儿来迟了。”

    堂中之人看到她,尽皆呆住。

    云树下身是一条淡青色的长裙遮住绣鞋,上面用墨绿色丝线由上而下绣出几副宽宽的盘桓花纹,云树匆忙中没看出是什么花。上衣是轻柔的鹅黄色,腰间一条宽宽的月白色腰带,裹的小腰一把,上面绣着一团绿梅,下坠一条蝴蝶型荷包,坠的流苏长长的,上面还有疏落的几个结,形状却像小小的黄梅,称得上是别出心裁

    云树双眉不画而翠,五官绝美,面上皎然无暇,也不用涂抹脂粉,桂妈妈只给她轻轻染了一点口脂,以示郑重。

    贵而不俗,清新而不失稳重,端的是个典雅大方,美貌无双的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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