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树撕下一块衣襟遮了脸。将那国王扶起来,弄醒了。在他未来得及跳起来之前,又按了他的穴道。
“你是谁竟敢谋害本王”那国王面目凶狠的威喝道。
云树又一次看看他的衣饰,“简罗国王你是叫室利吧”
“大胆竟然敢直呼本王名讳”
居上位者对于身份地位的维护还真是时刻不忘云树眉眼一弯,将手中的刀在室利面前轻幽幽的划过去。
室利眸中的一丝惧意一闪而过,又狠狠瞪着云树。
“我不是简罗人,所以你的国王身份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室利终于正视了云树。“你是谁”
“刚才一个女子在门外哭喊,却叫着宋均的名字,她就是你的宠妃”
室利刚稍稍缓下来的怒火又升腾起来。
“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年纪小,搞不清楚感情这种东西,想向你请教请教。你是因为太爱她,才舍不得杀她”
室利吼道“你这哪里来的混小子,竟敢嘲弄本王,本王要杀了你来人啊”
“你有没有想过,你拥有权势地位,什么都可以给她,她为什么还要背叛你”
室利安静了。他怎么没想过,他想了好久,他想不明白
“看来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云树忍不住撩撩他的王须,室利又要炸毛。这混小子竟然敢这样对他这个国王
云树下面的话拦截了他的怒吼。“如果她回心转意了,你还会像以前一样待她吗”
室利不想得跟这不知身份的人扯。“你把本王困在这里,就是要问这些废话那个淫 棍呢本王要杀了他”室利在舱室里看了一圈都没见宋均。
云树刚要说话,门外传来宋均的声音。“姝儿,那船上的人都被制住了。云岭与薛蘅带人过来了。”
云树还没说话,室利终于抛去了国王的骄傲骂道“淫 棍本王要剁碎你”他记得宋均的声音。
宋均听不懂内容也知道是在咒骂他。
云树拍拍他的肩,“你不关心你的宠妃这会儿是死是活了”
室利把仇恨抛了个干净。“秀,你把秀怎么了”
云树回头道“你把秀如何了”
宋均僵了僵,“弄晕了,在门外。”
云树道“让他们先休整,受伤的先处理伤口,我一会儿出去。”
“知道了。”宋均声音低沉道。
“秀没事。她睡着了,就在门外。”
“你究竟是谁你想要干嘛你跟那淫 棍什么关系”
“你口中的那个淫 棍,他之前所作所为确实可恶,但他现在算是我的人,我却不想让他死。所以想聊聊,看室利国王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们走”
“做梦我一定要弄死他”他连“本王”都忘了说了。
“我忘了告诉你了,你的人都被制住了。”云树风轻云淡道。
室利吃了一惊。刚才虽显败势,可也不至于全部都被制住了吧他又一次问,“你是谁”
“你也看到我的船队了,其实我是赵国使臣,奉命出海探查商贸情况的。”看
看室利的神态,云树补充道“虽然沿途海盗不少,但是一国国王做海盗,来抢我的货物,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才海盗本王恨死海盗”
“那你捉宋均就捉宋均,宋均都被你捉到了,你干嘛不收兵”
“谁让你庇护他”
“这就是狡辩了。谁说国王不能爱宝货你承认就是了,我又不会笑你。”云树划着他脖子上的金链子。
室利讨厌死这条金链子了,可这条是当初秀送给他的,于是他狠狠瞪云树一眼。
“把手拿开”
云树收回手。“我这一路也是从简罗过来的。不知道室利国王想不想同赵国建立长期稳定的商贸关系想想看,源源不绝的丝绸、茶叶、瓷器送到简罗国。商贸发展起来,国库充裕,组装军队,征战四方,成一代霸业何必在一个不在乎你的女人身上浪费生命”
“你什么意思”
“我可以帮你啊只要你同意放过宋均。”
“本王都被你困在这里,你还在那里说不着调的话”
在权势面前,没有一个当权者会毫不犹豫的去选美人儿的。
云树眉眼一弯,声音含笑,“室利国王终于认清情况了。我没有恶意。我不想宋均死,也不想室利国王和你的秀去死,毕竟,是宋均做错事在先。我还是很钦佩国王陛下的痴情的”
云树说着,忍不住又捋了捋王须。都说老虎的须子摸不得,这一国之王也算是“老虎”级别的人了吧这须子看着就想捋。
“滚开赵国使臣怎会有你这般轻浮的举止”
“喔,是我的错。我给国王赔罪了。那咱商量的事,你意下如何”云树其实是想到一个人,有点走神。
室利看看她,“你这双眼睛不错,把面上那块破布摘下来。”
“可我并不想摘下来。”国王又如何这回她是可以顺从自己的心意做事的,这感觉太爽快了
“那本王不考虑了。”室利傲娇的斜过眼睛不再看云树。
云树含笑,“我不明白,室利国王如此有趣,王妃为什么不喜欢”
“滚滚出去”再一次被捅痛处,室利又怒了。
“那室利国王先休息会儿,我帮你问问王妃的心意究竟如何。如果能帮室利国王挽回芳心,也是于我自己方便。”
云树出去后,室利才注意到他依然动弹不得,还坐在地上,还在这个特意为宋均打造的囚牢内,又恨的牙痒痒那个蒙面的赵国混蛋
云树开门正撞上立在门前的宋均。
“还好吗药力褪尽了吗”
她的面上只有着平淡的关心。宋均心重的 “嗯”了一声。
云树看看歪在地上的女子,模样清秀,没有过分的漂亮,只是看上去让人觉得很舒服。云树走过去抱起她,回头对宋均道“跟我来。”
云树将秀放在床榻上,扫了扫室内考究的装饰,在一方小桌前坐下。
“跟我说说你和秀的事吧。”
“姝儿,我们走吧,不要管这些了。”宋均很抗拒。
“我们的船满载货物,走不快。若是室利再追上来,又是一场厮杀。”
“把他杀了就是了。”宋均恨恨道。
“修仪,错不在他。”云树的声音有些凉。“我这段时间一直想不明白感情的事。”
“我也不明白你留我在身边,却不许我进你心里既不让我进你心里,干嘛还要管我的死活干嘛要搅进我的破事里你真的想听吗这样的破事我可以讲上三天三夜”
宋均忽然发作起来。他讨厌云树总是风轻云淡不在乎他的样子讨厌极了这是他第一次在云树面前发脾气,云树有些吃惊,握住他的手。
“你怎么了”
宋均对她的平静状态嫌恶起来,甩开她的手,“你管我怎么了”
云树想起来,哥哥也曾嫌弃她总是做滥好人。大约这段时间宋均也是受够她了。“你不想我管你,是吗”
“是”宋均胸中堵着一口气。
云树看了他一会儿,“那我把这船留给你,我走了,以后再不管你。”
宋均没说话,也没动,他的心痛的不行了,面上却强忍住,不露分毫。
云树打开门,让云岭去下面将室利扛到她的船上,自己要去抱秀。宋均发起疯来,这两个没反抗能力的人准被他弄死。
宋均堵在她面前,不许她过去。
“我只是不管你了,又不是不管她。你让开。”
“刚才你也听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只有我,她不会想跟你走”宋均咬牙道。
“那我问问她。”云树只盯着秀,不看他。
宋均回身弄醒秀,秀一睁眼就扑到他怀里,她自然不愿意走。宋均抱住她,带着怨恨又痛苦的眼神看云树。
云树只向他怀中的秀道“那我带室利走了。”
秀看了看云树,一双眼睛盈盈亮亮,她没说话。
云岭正扛室利上来,室利骂云树对他这个国王这般粗鲁
云树当着室利的面又问一遍,秀依然没有要跟她走的意思,室利的心凉了。
云树向室利道“你现在杀不了他,我把你留给他,你只有死路一条。但我还是要尊重你的选择,你是要留下来,还是要我带你走”
室利看明白这两人不仅要分道扬镳,还要把他和秀分开冲云树骂道“你不是说他是你的人吗你不是说要替我劝秀吗你这个言而无信的混蛋”
“他不想做我的人了,秀也不想做你的人了。放了他们,我们都轻松了。”
“不,我不要放了秀”
“我看秀也是我赵国女子,赵国如秀一样的女子,千千万万,总会有真心真意待你的。你若愿意,我带你去赵国,你若非要留在这船上,也由你。”
云树的话说的平静极了,宋均听着她的语气就觉得心里疼的不行。
两人说的话,只有秀听的懂,在云树说宋均不想做她的人时,秀的面色大变。她忍了又忍,还是冲过去要扯云树遮面的布。
云树闪身避过,“你俩还真是一对儿,老是想扯我面巾干吗”
“你是男是女”
云树挑眉看了眼宋均。对秀道“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让我看看,我确定了,我就跟室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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