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抽出身旁人的佩刀,不管不顾的向云树砍过去让她惺惺作态都怪她
云树悲痛过切,牵动她给自己留下的无法痊愈的旧伤头痛剧烈发作原本伏在李维翰的尸身上的身子扭成了怪异的姿态,根本没意识到赵的举动,她也避不开。就连四朵云的注意力也只在她身上
是赵琰,一把握住赵的腕子,解下她手中的的刀,低喝道“不要胡闹”
赵再不甘心,也知道此时境况特殊,又众目睽睽,她无法忤逆她的皇帝哥哥,折损他的威信,只能狠狠盯着云树。
韩聚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看了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桀桀笑道“小东西,感受如何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云树捂着脑袋,撑起身子,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向墙角的韩聚,面容有些变形。云岭这才发现她的异常,忙赶过去扶住她,从怀里掏药。“爷,药在这里”
那是唐昭泰配的,缓解她头痛的药。
云树挥开他,在韩聚身边蹲下。“很痛快吧”
“当然痛快痛快哈哈哈”
云树的头痛的受不住,抬起拳头捶着脑袋。
韩聚笑得更开心,“看来小东西的报应还真层出不穷老天啊让小东西死在我面前,我就死而无憾了”
他怎么会认不出赵琰呢赵琰竟沦落到与云树一起躲入这地窖,赵琰眼看着云树私自囚人,什么话都没说。赵国没落了怕是真国来了
他知道了,赵琰不会为他做主。他也不必在临死前揭露自己的身份,暴露他的悲惨境地。就让他成为在京城失踪的京兆尹吧这一生的努力,毁的一塌糊涂毁在一个小东西手里他不甘心,却也觉得这是报应,也是抹不开的定数。
就让他把握机会,尽情的撕扯那可恶的小东西的痛脚吧
“我呢”云树努力忍住头痛道,“现在还不能死,不过,你倒是可以。”
“小东西终于有胆子做刽子手了你爹死的不冤啊不枉他早就拿命为你抵罪了”
云树本来要捏住韩聚脖子的手,按在了他的头上,顿了顿,又重新捏住他的脖子。“现在,你去陪维翰哥哥,好不好”
“好啊你先死在我面前”
“所谓,冤冤相报,就是我惨一回,你惨一回,这才叫报应。今日在你面前,我这已经惨了两回了,你要不要陪两回啊然后,我们再接着比惨,直到不够惨的那个去死,如何”
都是不要命的
韩聚很喜欢这个玩法,他活的不人不鬼,拖着云树一起死,再没有更好的主意了
“好啊”
“我这会儿正头痛,要不你陪一遭”
云树重新按上他的头维穴。
云树痛的有些麻木的想,为什么这就是个穴位,却能让人如此痛不堪言韩聚痛的简直失了意识。
云树松了手,看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该,该我了,松开,松开我”韩聚还被绑着。
云树没有感情的接着道“对我最好的维翰哥哥去了”
韩聚又经历一次几乎如撬开天灵盖,把脑子挖出来的痛他整个人都被痛觉填充了,除了痛,五感皆失。云树松手后,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瘫到地上,却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
韩聚从地上艰难起来。“这回,这回,该”
“我母亲更爱我父亲,她狠的下心,什么都不管不顾,留下我一个。”
她第一次将对母亲的怨言描述的如此清晰。
韩聚痛的生不如死,云树松手后,他再不敢靠过去,而是尽力的往墙角靠去。
云树神色荒凉的接着道“我夫君”
记 韩聚几乎想钻进墙肚里。“你,你,你够了你是变着法儿的在我身上发泄啊要不你给我来个痛快的”
云树抬抬眼皮,“你同意了”
“我同意个屁”
云树接着道“我夫君”
“停停停我不要听不要听”韩聚拼命用脑袋抵着墙,忽然反应过来,瞪着犹在床上的李维翰道“你哪来的夫君那不是你相好吗”
“不是他。”云树像抚小动物一样抚着韩聚蓬乱脏污的头发,每一下韩聚都禁不住颤抖,因为云树的每个动作都像是在他头颅内埋下一根针。
“我夫君不喜欢我折腾你,因为他,我才留你一命至今,可是他不在了。”云树说着又要抬手。
“你欺负我”韩聚拧着脖子避开,他几乎要哭了,痛觉是那么难以承受了云树将手按在他的头顶时,他都想把自己的脑子挖出来,丢到地上踩。
韩聚可怜的语气让云树的眼泪忽然又泛滥成灾,她想起了宋均。被她留在京城的宋均,他此刻如何了会不会为了找她,又做出什么不管不顾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没等韩聚缓过来再踩她痛脚,云树抹去眼泪,向他道“还是不想死吗”
“我要看你死在我前面”韩聚畏惧云树再按他的头,仍然咬着牙道。
云树冲云岭抬手,“药。”
云岭忙将药递给她,可她脑袋痛的简直要晕厥,抓了两抓,没抓住。云岭便将药倒入掌心,喂她吃了。
周遭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去。云树抱着脑袋蹲了一炷香的时间,颤悠悠的起了身。
为躺在床上的李维翰理理仪容,她终于回头向赵琰道“我出去看看,若是无事,我们这就启程,免得夜长梦多。圣上若是不放心我,可着人与我同去。”
云树道出了他的担忧,赵琰便让人跟她出了地窖。
李维翰回光返照听出的那队人马并没有停留,上面的院子和院子里的人依旧好好的。云树便让赵琰等人出了地窖,收拾东西,再度出发。
夜依旧黑着,杨千拎着大包的药,着急麻慌的赶了回来。“爷,药”
“用不上了。”云树的声音里有一种死寂。
杨千抱着药,看院中人的忙碌,“爷是要走了吗”
“嗯。”
“爷我跟您去吧”杨千凑到云树跟前。
小主人就带了四个人,而这一大群人,看起来还有什么重要使命云树给了他几年安稳日子,他发现这日子太安逸,骨头都松了,他反而有些想念以前的他了。
云树声音颤抖道“维翰哥哥还在地窖中,你替我,好好安葬他。等我回来再看他。韩聚他还不想死,你留在这里,看着他吧。”
“爷,”杨千压低声音道,“说句不该说的,韩聚他没什么价值了。如今您带回来的人像是都有来头,这消息若是传出去,那不是小事啊”
云树又觉头痛,皱着眉道“你先看着吧。若事情有变,你处置干净了就是。”
“是,爷。”杨千领命。
带足干粮和水,赵琰再度出发,一路南下。
云树再不跑去找赵琰推销建议了,云树知道他总归是舍不得带着他的妻儿送死的。虽然南下的路线她不知道已经替赵琰考虑了多少遍了,可若一再劝他按自己的意见走,就显得别有用心了。多智近妖她的好心,常被人误解为别有用心。脑袋痛过,倒让她想起了这些。
一路,赵琰要停则停,要走则走。休息时,云树抱着自己的枪发呆,云岭他们拿东西给她,她就吃些,不拿给他,她就忘了,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云树不跑过去跟他絮叨自己的想法了,赵琰觉得有些记空,像是有些建议被忽略了,于是他想起了云树之前的话。
赵琰抬眼看云树,却见自己的大儿子竟然站在云树面前,挺着小皇子的威仪端看着她。
云树回过神,看她面前的小家伙。“小皇子找我有事吗”
“你究竟是谁”小皇子学着他老爹的“威严”道。
“我是云树。”
“云树是谁”
“云树是我。”
“大胆你竟然跟本皇子绕圈子”小皇子燃起“薄怒”。
“小皇子为什么要问我是谁”
“书中有云,红颜祸水,我觉得像是在说你。”小皇子一本正经道。
“小孩子知道什么是红颜祸水”云树严肃道。
“简单的说就是,漂亮的女子是非多”
小皇子还分析的头头是道,这孩子也太早慧了云树禁不住看了他老爹一眼,正对上赵琰的目光。云树以询问的目光看他,赵琰转了目光看向远处。
“一路奔波,小皇子不累吗一会儿我们还要赶路呢,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小皇子对云树岔开话题不满意,可是他小孩子,一路颠簸,确实是累的。母后怀里有弟弟,父皇那帮禁卫军又太冷,于是他想给自己找点存在感,可听云树这么一说,他意识到自己的小身板有多累。
云树向他伸出手,小皇子“勉强”接受云树扶他一把。云树抚他在自己身边坐了,让云岭弄些东西给小皇子。
云树帮小皇子理理鬓发,看着这个原本萌软的小皇子,摆着原本不属于他的“强势”,有点像小时候拼命装坚强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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