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车赶紧向前开来到高处, 就看到三个变异人直接坐在木板上滑了下去，还有个木板放在地上，看来是那个高壮变异人的。

    装甲车向前开调整位置，韩秦拿起枪下车, 对准前方已经到百米外的变异人开枪。赵曦见状也拿着枪下车。有一个变异人在枪响同时从木板上滚下来, 然后往路边枯树林里跑。赵曦见状赶紧把枪口移向它阻止它进林子。等装甲车调整好角度后, 机枪响起, 很快三个变异人倒下。

    “你们过来吧。”看到三个变异人都躺在那里后, 韩秦把另两辆车叫过来。

    两人回到车里，把车向那三个变异人开去, 确认了最近一个变异人死亡后, 车队继续前进, 第二个变异人听到车子声音靠近, 抬了下头。

    韩秦把车开到这个变异人侧面七八米处, 对赵曦说“我下去会会它。”

    赵曦看到这个变异人背部和臀部、左髋部都有中枪, 臀部那一片只剩下小半边让上下半身连着。她点点头说“小心点, 它并没有完全失去行动力。”

    韩秦拿着枪下车，站在车门后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变异人用右手撑起半边身体看向韩秦, 但没有说话。

    “我们聊聊, 如果聊得愉快，我可以给你找点活的动物吃。”

    韩秦等了一下, 这个变异人还是不说话。王书瀚他们车停在房车身边，谢烁拿着枪从舱盖探出半边身体看向那个变异人。

    “李子，丢块冷冻田鼠肉给它。”韩秦对车里喊道。

    李斌海从冰箱里拿出块大概一斤的田鼠肉, 开车门出去丢给那个变异人。肉块正好掉在变异人身前五六十厘米处。

    “我们车里暂时只有冻肉，但我可以帮你找活的动物的肉。”韩秦说。

    “要，人肉。”变异人突然开口说道。声音很哑, 同样似乎不经常说话。

    “哪儿有人肉我们的同伴的肉可不行。”韩秦说。

    “一直、下去、有。”

    “行，我们聊几句，我就去帮你找人肉。”韩秦爽快说道。

    变异人没接话。

    这时另外两辆车开了过来，庄朝阳打开门探了下头给韩秦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第三个变异人也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韩秦问。

    “肉、给、我、我、答。”变异人一字一句说道。

    “这样，我让我的同伴去帮你找肉，等待期间你回答我的问题。”韩秦说着给叫庄朝阳和沈卓两车先向前开。

    看着两辆车离开韩秦问“这下能说你的名字了吧”

    变异人看着韩秦，又看看谢烁。

    赵曦觉得它好像吞了下口水，眼睛也有些泛着绿光。可看起来它的姿势没有任何变化。

    “王、新”变异人说。

    “这是天黑前你的名字，还是现在你的名字”韩秦问。

    “什么、天黑”王新问道。

    “这个名字是现在取的，还是怎么来的”韩秦问。

    王新没回答，长长刘海下的眼睛好像垂了下去，过了几秒它说“记。”

    “你记得这是你以前的名字你记得你是哪儿的人吗你多少岁”韩秦问。

    “你、上、前、我、说。”王新稍稍抬起头看向韩秦说。

    赵曦觉得它的声音似乎更低沉了些。她看向韩秦。

    韩秦微微眯了下眼睛，然后点头说“好。”

    他摸起放在车门上一直没用的一把大口径，把它别在腰后，然后走了出去，边走边说“对你来说，冷冻肉和新鲜肉有什么区别”

    王新紧紧盯着韩秦，不说话。

    韩秦没在意它的动作，随意上前了两步站住说“我都出来了，你至少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活人成长上前。”虽然王新还是一字一蹦地在说，但语速明显变快，大家都能感受到它地急迫。

    “活的动物不能让你成长吗”韩秦问。

    “难吃。”王新说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韩秦指了下身边的房车问道。

    “车，上前”王新有些不耐烦了，它稍稍翻身，双手趴在地上向韩秦爬过来，在雪地拖下一道血痕。

    “你现在很饿因为受伤吃肉能让你恢复”韩秦问。

    王新不再理会韩秦，只是埋头爬向他。

    赵曦心中一悸，拿起枪推开门直接朝着已经到了五六米外的王新连续开枪。这一枪正中王新的脑袋，整个头盖骨一下被掀飞。王新剩下半个脑袋向下一落，不动了。

    “有危险。”赵曦开完枪才说。

    韩秦想了下说“次声波”他想不出下半身几乎都没了的变异人能对他造成什么危险。

    他用打了王新一枪，看它没动，然后小心走过去，把它身体提了个方向，确认它确实死了。

    看着王新睁着的双眼和张开的嘴说“怪不得它埋着头，可能确实准备用次声波。”

    “尸体还算完整，要不要带回基地”谢烁问。

    “总不能现在我们又回基地。接下去至少一周的旅程，带这么个东西不方便，反正基地里已经有两具七级变异人尸体。”韩秦说。

    “正好我们停下了，我在这把我母亲火化了吧”谢烁低声说。

    “我感觉这里现在没太大危险。”赵曦说。

    “行。”韩秦点头道。

    通过对讲机把庄朝阳他们叫回来。大家拿着斧头到道路边的树林里砍了些棵小树和灌木，砌成平台，在上面淋上汽油。

    谢烁把母亲的遗体放上去。他没再把包着的床单打开看一眼，而是直接在床单上又淋上一些汽油，然后退后两步把点燃的一张纸丢在汽油上，火势瞬间蔓延到撒了汽油的地方。

    他呆呆地看着火堆，红了眼眶。

    大火熄灭后，谢烁把骨灰收进一个原本装饼干的纸盒子里，准备到下一个城镇找一个合适的骨灰盒。

    整个火化的过程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是低沉。

    大家正要回车里的时候，赵曦突然想到说“第一个变异人身上有血迹，虽然也已经冻成冰，但感觉还很新鲜。”

    韩秦站住看了眼王新的尸体，回到车上拿出一把砍刀，走过去。

    其他人听到赵曦的话，看到韩秦的举动，除了警戒的徐哲和马峻，其他人都围了过去。

    韩秦把王新衣服划开，显露出有一个大洞的肚子。

    “队长，你想看它的胃部那边那个变异人腹部是完好的。”庄朝阳看着王新被子弹钻得一塌糊涂的肚子指了指第三个变异人说。

    韩秦他们过去，划开衣服后看到变异人有些鼓起的肚子。然后用力用刀剖开肚皮，变异人胃部鼓鼓囊囊。再剖开胃部

    韩秦用大刀刀尖拨弄着下变异人胃里的东西，仔细辨认。

    “已经消化了一些，但这一小块能看出是心脏的一部分。”沈卓也不嫌臭，蹲在变异人尸体边仔细辨认后指着一小块带着主动脉的肉说道。

    沈佳钰在一边点头。

    “可能前面真有个幸存者基地，而且不太远。”赵曦说。

    “它们的装扮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变异人，这几个人不会真混进幸存者基地去找食了吧”庄朝阳脸色古怪地说。

    “走，去前面看看。”韩秦说。

    回到车上，韩秦在座位上坐着，没有马上启动车子，而是双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似乎有些失神。

    赵曦注意到他地样子向驾驶座靠了下，握住他的右手。

    “没事。”韩秦转头看她低声说道。他只是看到谢烁的事有些唏嘘。

    车队重新启动前进。

    “刚才那个王新说新鲜血肉里有有助于它成长的东西，但冷冻的血肉里没有。我怎么觉得这个描述有点像a蛋白。”赵曦看着前方的道路说道。

    “即使不是也是有类似性质的东西，就不知道是低温下无法存在，还是任何情况都无法长时间存在。”韩秦说。

    “还有它说动物肉难吃，变异人真的会挑食”赵曦觉得虽然刚才只和变异人交流了几分钟，可信息量很大。

    “这几个七级变异人来源也有些奇怪，这里只有它们四个，但十公里外的马涂市还有几十个变异人，它们两边有没有关系”李斌海振作起来说道。

    “海哥，如果有关系的话那里面有很多值得琢磨的东西啊，市中心的变异人只能相互而食，可这几个七级变异人却在幸存者基地是这些七级变异人这样安排的吗为什么这样安排”赵曦侧身看着坐在车厢里沙发上的李斌海说。

    这次和七级变异人接触，产生的疑问太多如这两个变异人的名字，王新说了个“记”字，是指记得自己以前的名字吗还有前面变异人那个“李”也是。如果它们记得自己的名字，那其他的能记得多少。几句话的交流中，赵曦没感觉出它们对成为“人”的意识。或者更直白地说，它们虽然能说话，能理解赵曦他们的话，也能思考，但它们似乎只视“人”为食物，并没有自己是“人”的认识。这就带出了另一个问题，在变异人进化到了六级、七级的阶段，为什么它们能恢复一些常识，却很少恢复作为人的认知相关的记忆。

    赵曦坐在副驾上琢磨着这些内容，突然她很想再遇到七级变异人，如果能与它们有充流，也许能找出变异人进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