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把宽宽松松的袖子一拢, 正聚精会神的打算听后面,草野花梨不说了。
她打了个哈欠,从原本靠着的床头慢慢的滑了下去, 跌进了柔软的被窝。
草野花梨实在是超困的。
她今天出去了一天,中间看了电影还一波三折,又为了保持融洽的气氛很费力的活跃了场合,现在终于把事情讲完了、打消了真人找咒术师打架的想法, 现在几乎是眼睛一闭就要睡过去。
真人摩梭着袖子里提前准备、还没用上的冰块,看着草野花梨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简直是蠢蠢欲动。
她肯定被冰块一冻就要跳起来吧, 说不定很可爱但是感觉真干了这事,自己想听的估计就没着落了。
算了, 还是忍耐一下。
真人想了想,凑到了草野花梨的耳边。
他温热的吐息轻轻擦过她的耳朵,泛着痒, “你还想养人类吗”
困得不行的草野花梨含糊的应了一声,听见“养人类”勉强清醒了一点。
“想,”她喃喃,“但是我没钱”没钱, 穷,养不起啊。
“我之前给你的那个人类, 伏黑津美纪,”真人提醒她, “你还没见过吧”
他看着腾的一下坐起来的草野花梨,笑眯眯地说道,“怎么样,花梨跟我说一下还想到了什么嘛, 我明天可以把她带回来哦”
“是哦,我还有个人类,”草野花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了,养不起了。”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真人拍了拍草野花梨的头,示意她看自己。
草野花梨茫然的抬头,眼睛水润润的,又被真人恶作剧般的摸了摸头。
“乖,”他说道。
草野花梨这才意识到这个家伙在捉弄自己。
她没好气的拍掉了这个家伙的手,“你要说什么就快点说。我要睡觉了。”
“养个人类,不麻烦的,”真人说道,“不用给钱除了那个黑头发人类,我从来没见过有哪个人类找特级咒灵要钱的。”
说到这个,他还跟草野花梨亲昵的抱怨了一下,“他每次看见我都好凶哦。”
草野花梨觉得真人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如果不是每次看见伏黑甚尔眼睛都快钻到人家身体里、盯着灵魂就想伸手,伏黑甚尔也不会老是对他不客气。
“没事,”她还是意思意思的安慰了一下真人,“他还想和我一起诈骗他亲生儿子,应该是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人”
看见真人突然亮起来的眼睛,草野花梨头疼的说道,“我拒绝了别看我”
她不可能和伏黑甚尔去诈骗他那个海胆头儿子,更不可能和真人去诈骗海胆头好不好
真人眨了眨眼,拖长了调子,“知道啦”
他说道,“你要是不喜欢姓伏黑的,我过几天出去抓点人类回来,你随便挑给你选个不要钱的。”
反正大街上都是人类在晃荡,很好下手的。
听到这个,草野花梨沉默了一下。
别说,听见那句不要钱,她还真的有点心动实在是伏黑甚尔给她的印象太深。
“算了算了,”她还是摇了摇头,又把自己的头发从真人手里抢救了出来,“不要更多了。伏黑津美纪,我过几天和花御一起去看看吧。”
说到人类,草野花梨还真的有事情想问真人,“对了,真人你能让人类看见我吗我是说,普通人类那种。”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被普通人类看见,不然现在买个东西都要经过伏黑甚尔,很麻烦。
带伏黑甚尔出门也很累,还不如她自己出去。
“可以哦,”真人又无聊的玩起了草野花梨的手,“有办法的呀,很简单的那种。”
在草野花梨充满希冀的眼神中,他悠悠然的说道,“快死了,不就能见到咒灵了吗没见到,那是他运气不好呢。你又认识什么普通人朋友了吗要我帮忙吗”
草野花梨“你这说了跟没说差不多啊。”
听君一席话,胜读一席话,还全是废话。把人快搞死了,谁给她做章鱼烧死神吗
得到没什么用的答案,草野花梨翻了个白眼,就挥着枕头要把真人从床上赶下去。
真人灵敏的躲过了枕头袭击,又拾起边上的枕头开始回击。
两人你来我往,打的极其热烈,场面十分混乱。
这顿打折腾到最后,地上只剩下了堆积了厚厚一层的羽毛,以及两个已经空的只剩下一点点底子的枕头。
抬手捡了一片仍在空中打着旋的羽毛,草野花梨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心虚的和真人对视了一下。
本来只是想玩一会再睡结果有点上头了,就没有忍住。
真人假装无辜的眨了眨眼,“花梨”
他恢复了青年形态之后,原本被撑的满满当当的和服也松松垮垮的塌了下去,经过刚刚的动作之后露出一大片白皙平坦的胸口和锁骨,上面并无例外的缠绕着如同纹身的缝合线。
草野花梨只是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你先开始的,”她索性直接偷懒,“你收拾,我睡了。”
三两秒之后,她就直接坠入了梦乡,手里还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机,像是打定了主意不给真人偷看的机会一样。
真人慢吞吞起身,半跪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然后才向床下挪去。
他的两条腿随着灵魂的变化再次变为触手,然后勤勤恳恳的再次打扫起房间来。
无为转变虽然不能改变无灵魂的物品状态,但做家务还是很好用的。
卷着那一堆飘飘洒洒的羽毛塞进枕套里面,他又回到了人类形态,抓着枕套随意的丢了出去。
没管扔到了哪里,真人又自顾自的凑近了草野花梨,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到什么一样。
无论如何,即使草野花梨的立场仍旧和她本人的术式一样不明不白,但她提出的这个方法确实是好方法。
既然是这样,那么试一试也没什么不行
外面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喷嚏,紧跟而来的是如同爆裂般的火山喷发声,巨大的轰鸣声传遍了这一块小天地,伴随而来的是地面强烈的震感。
躺在藤蔓屋里的伏黑甚尔掀了下眼皮,大致判断了一下情况就又闭上了眼睛。
屋里的真人则是愣了一下。
“这是”他不确定的想,“五条悟打过来了”
还是说漏瑚做梦,梦见五条悟打过来了不然怎么反应这么大
都快睡着的草野花梨被这一震猛地吓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凭借本能掀了被子跳到了地上,带着手机就往外跑。
见真人还愣在原地,她一时也没想为什么真人还在自己的屋子里,顺手抓着他的手臂往外带。
“怎么突然地震了”她还记得问真人一句,“到底发生什么了”
因为睡意还没散,声音都带着点困呼呼的懒散。
“我不知道,”真人有些好奇地跟着走了几步,“可能是夏油带来的诅咒师和漏瑚打架了”
不然还有什么事情会让漏瑚打起来他们这个地方设了层层叠叠的结界,咒术师是很难摸进来的,就算他们能找到位置,最开始进门的时候也有诅咒师挡着。
大半夜不睡觉的漏瑚正独自站在离草野花梨的小屋子不远处的位置,头顶的塞子被冲开了,正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着热气和岩浆。
草野花梨揉了一把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的声音抬起来了一点,询问道,“发生了什么,漏瑚”
漏瑚闻声回过头来,脸上挂着三两根羽毛,手上还拿着一个枕套,鼻孔里还晃荡着半根又细又长的羽毛。
“到底是谁阿嚏”他又打了个喷嚏,露出大黑牙上明晃晃的白色绒絮,“谁丢的枕头我半夜出来泡个温泉容、容易吗阿嚏”
随着他的喷嚏声,整个地面又跟着动了动。
而正面迎接了他喷嚏的那些花草,则是由于漏瑚本身带毒的特性迅速的枯萎了下去,原本茂密的草丛瞬间变得枯黄一片。
“花御明天要念叨很久了,”认出了枕套的草野花梨有点头疼的说道,“下次别乱丢垃圾了,不然就让她明天对着你说话吧。”
作为咒灵里面最温柔的那一个,花御确实脾气很好,但是与之相对的是她那项不用说话直接发音的本领,属于她的语言实在是让咒灵听了难受。
真人没说话,漏瑚还在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打。
草野花梨看向一旁抱着手臂看好戏、摆出一副事不关己姿态的真人,“真人,你打算怎么办”
真人丝毫不心虚的摇了摇头。
“肯定是五条悟扔的枕套,”他振振有词的说道,“五条悟干的事,和我真人有什么关系”
他还特意强调了“五条悟”几个字,似乎是故意让漏瑚听见的。
“什么五条悟”后遗症还没过去的漏瑚打了个冷颤,一边哆哆嗦嗦扭头四处看一边问道,“他在哪里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还不快跑啊啊啊啊”
要是五条悟跑这里来了,他们可一个都跑不掉
草野花梨面无表情的看着真人“好心”的指了指漏瑚的身后。
“在那里哦,”真人甜蜜蜜的说道,趁着漏瑚回头的功夫,他脚底抹油就溜了。
发现自己被骗的漏瑚转过头来,发现场上只剩下了哈欠连天的草野花梨。
“真人呢”他暴躁的问道,“还有你,花梨,你在看我笑话呢”
草野花梨“我只想睡觉,没心情看你的笑话。”
看漏瑚的笑话又不能挣钱,也只有真人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把漏瑚丢在原地的草野花梨艰难的拖着步子,一个咒灵走回到了房间里,然后倒在了舒适又柔软的床上,再次闭上了眼睛。
无论是咒灵还是咒术师,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反正保佑她今天别再被莫名其妙的事情吵醒睡不成觉,拜托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花梨我好困,好想睡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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