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约在咖啡店见面。
科布为塞缪尔在宾馆订了一个房间,就在他隔壁。伊姆斯在蒙巴萨有自己的住处,虽然他是一个英国人,但他喜欢在这里找乐子玩。
然而这次不一样,伊姆斯可以带塞缪尔去酒吧、赌场或者夜店之类的地方那些他经常约别人去的地方。但是塞缪尔对他的意义不一样,而且猫崽不喜欢那些吵闹的环境,讨厌抽烟喝酒,喜欢柠檬水和海滩。
因此他们约在咖啡店。
伊姆斯喜欢烈酒和饮料,也喝红茶和咖啡,真是不可思议的英国人。塞缪尔坐在桌子旁,一边看着玻璃外面的风景,一边在心里琢磨这件事。
他穿着学生式西装,点了一杯咖啡加糖,左手撑在脸上,右手拿着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搅拌黑棕色的咖啡。
等到晚上八点钟,伊姆斯准时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一件色彩鲜艳的西装,里面是花衬衫,没系领带,衬衫扣子解开了好几颗,露出精壮的麦色胸膛,竖领充满攻击力地立于两侧。他的头发不久前刚洗过,还有水珠顺着额头滑落,一路滑进胸膛,下巴上浅金色的胡须用刮胡刀刮过,只留下薄薄的一层。
他们之间只有一个桌子的距离,因此塞缪尔很轻易便能闻到伊姆斯身上散发的杜松子酒,以及沐浴露的果香味,没有什么汗臭,比之前好闻多了。
伊姆斯在咖啡店里点了一杯酒,酒精和冰块淌在玻璃杯里,两人在桌子中央碰了一杯,伊姆斯一饮而尽。
“科布说你可以在梦里变形,变成各种东西的模样,不仅仅是女性,甚至是日常用品。”大概是为了调节气氛,塞缪尔眨眨眼睛开始闲聊。
“这听起来很神奇,是真的吗”
伊姆斯眯起眼睛“当然,darg,一般的伪装者可能做不到,但我可以。”
塞缪尔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音,窗外天空中一只飞鸟经过,他仰头用视线追逐。
伊姆斯从喉咙发出一阵低沉闷笑,塞缪尔的注意力重新被拉回来。
男人勾着唇角说“其实只需要一点想象力,在梦境里想象力是最重要的。”
“听起来很有趣。”塞缪尔目前只向科布学习了一些常规的造梦技巧,还有很多他都不清楚。
“你也可以做到的,甜心,”伊姆斯嬉皮笑脸,挑挑眉毛,“你比一般人要聪明多了,你的想象力甚至过于丰富。”
“谢谢。”塞缪尔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在直白的称赞下,他表现得羞涩又腼腆。
啊哈,吃软不吃硬的小猫崽,伊姆斯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还是一个梦境初期上瘾者。
伊姆斯觉得自己得提醒一下蠢蠢欲动的小猫咪“雇佣任务和普通的造梦可不一样。”
“并不都是好玩的事,也有很危险的时候。”
塞缪尔不以为然“我不介意这个。”
又能危险到哪里去呢在梦里可不会真的死亡。
他又想到了这次的任务,于是询问“所以这次的雇佣任务到底是什么”
伊姆斯把啤酒倒进酒杯里,用浓厚的英腔说“一个叫艾丽西亚的女人确信她的丈夫出轨了,但她并没有直接雇一个私家侦探,而是大胆地找到了我们要求雇佣梦境罪犯。”
塞缪尔眨了眨眼睛“梦境罪犯,我们的称呼”
伊姆斯觉得有点好玩,他对青年作了一个k,然后笑着说“没错,darg,我以为你知道我们干的都是些违法的事情。”
“我知道,”塞缪尔翻了个可爱的白眼,“其实这名字也挺不错的。”
他酌了一小口咖啡“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她丈夫出轨的证据”
“没错。”
伊姆斯看见塞缪尔卷起了袖口,一直卷至肘上,领口的前两颗扣子也被解开,露出一截隐约的锁骨。
“找出他丈夫出轨的证据,出轨的对象,”伊姆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故意放在桌子中央偏向塞缪尔的位置,“还有他和情人每次幽会的时间地点之类的,越详细越好。”
“听起来不错。”
“假设你说的不错不包括我要扮成我们的雇主,那名被出轨的可怜女人这件事。”
“哇哦”
塞缪尔惊奇地瞪大眼睛,不禁咧嘴大笑。
“太棒了”
青年兴奋地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伊姆斯不着痕迹地投去一瞥,那是他的酒杯。
“我是说这任务简直太棒了”
塞缪尔的脸微红,绿色眼眸亮晶晶的,他舔了舔嘴唇“所以你会扮成女人,很漂亮的那种”
“如果艾丽西亚本身足够漂亮的话,我会更漂亮的,不会让你失望。”
小猫崽回以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伊姆斯身子前倾,对塞缪尔说“这次的酬金很高,比我和科布前几次的酬金之和还要高上不少。如果我们成功完成任务,你会有一大笔钱足够支付昂贵的学费,还可以去周围转上一大圈。”
“那你呢”
“我去赌场,命运会决定那些可爱钞票的去向。但darg,如果你邀请我的话,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到各处转转。”
伊姆斯说话的时候凑得很近,滚烫的鼻息打在塞缪尔耳朵周围一圈的皮肤上,他不自觉揉了揉耳垂,带着点惊讶的情绪说“听起来你很确定我们会成功。”
“当然,”伊姆斯贴着小猫崽的皮肤咯咯笑,“毕竟我们是躺着赚钱。”
躺着赚钱这简直太恰当了,他们会一起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因为那雇主是个有钱人家,然后一起进入梦境,完成任务,最后悠闲地坐在床铺上接过女人递来的一箱子钞票。
塞缪尔不由得大笑起来,伊姆斯看见他的这副模样,勾起唇角继续说“darg,或许你该想想应该创造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伊姆斯说“我们需要一个卧室,一个温馨简单的卧室,一张大床,我们的目标会躺在床上,一醒来就看见他的妻子。”
“不。”
塞缪尔笑着回答,脸颊处的两个酒窝很久没有浮下去了,伊姆斯悄悄看了它们很多遍,抑制不住地思考它们小小的触感是什么样的,如果用舌头舔舐又是什么样的。
“和目标一起躺在床上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你”
“哦”伊姆斯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颇有兴味地看猫崽满含笑意的眼眸。
“然后男人醒来,会下意识地给他的妻子一个吻,”塞缪尔继续说,“也就是给你一个吻。”
伊姆斯勾着唇角,盯着青年冰绿色的眼眸一字一字的重复,充满暗示意味“给我一个吻。”
塞缪尔愣了一下,下意识朝伊姆斯的嘴唇望去,男人的嘴唇偏厚,因为喝酒而显得无比红润,看起来性感极了。
他吞了吞口水,缓慢挪动自己的目光,和伊姆斯的眼睛对上。
伊姆斯的眼眸是偏棕带着点灰绿色,投过来的目光像地狱一样火热,带着某种强烈的渴求。
两人眼神交汇,不知是谁先行动,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最后进入一个温柔而绵长的吻。
伊姆斯的吻很有技巧,柔软的舌尖在口中纠缠难分,动作缓慢温柔,并在深吻的间隙亲吻猫崽的下巴和小小的鼻尖,让空气足够维持下一轮漫长而湿润的热吻。
他的吻让塞缪尔差点忘记了呼吸,忽视了心脏的砰砰跳动,而大脑也像没油一样停止了正常运转。
于是一切就那么发生了,他被伊姆斯带进了公寓。
伊姆斯公寓的窗口能看到海景,碧蓝色的海水不断冲刷着金色沙滩。
被推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时,塞缪尔还在想,那些海水的起伏有些过于温柔了。
等到第二天,塞缪尔迷迷糊糊地醒来,他趴在柔软的床铺上,双臂埋在枕头下,脑袋侧着搁在枕头上,被单堪堪遮住臀部以下部分,露出漂亮的腰背曲线,以及性感的腰窝。
冰绿色眼睛在室内灯光的照耀下显出一股奇妙的天真色彩,纯净无暇。
伊姆斯坐在床上,从身后圈住他,温柔地亲吻颈背,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然后在他额头留下一个温柔的吻。
“早安,darg,”男人笑着说,“假设你记得我的名字。”
塞缪尔眨眨眼睛,他忍不住盯着床对面的书桌看。
桌面上堆满了男人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各种纪念品,奇形怪状,包括一些印了各种图案的小盒子,装满糖果的塑料瓶,各种精致或粗糙的木雕,甚至有某种野生动物的骇人骨头。
特别的审美,就像一件永远的花衬衫。
塞缪尔眨眨眼睛,用沙哑的嗓音喊出那人的名字
“伊姆斯。”
伊姆斯双手捧起他的脸颊,手指粗糙而温暖。
他笑着吻上塞缪尔湿润的唇瓣。
味道甜甜的。
吻过下巴、锁骨和唇角,男人又重新躺了回去,贴着他的耳朵说“对于一个伪装者来说,名字很重要。”
“我希望被你记住,darg。”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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