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祭酒如此一说, 江商悻悻一笑。
还是得出门的。
为了安全等因素着想，江商已经约好了莫瑾和初三, 还有一个死皮赖脸非要跟上的陆知远。
不过在与她们汇合前, 江商决定去找冥帝要奖励。
“祭酒，我封侯了”江商特地鼓荡起自身的护体灵光。
霎时间，古朴的天青色战气环绕在她身周, 属于人界的古老而尊贵的气息霎时间冲透院子。
此时, 晨星和冥帝正相对而坐，一边翻看公文, 偶尔说两句闲话。
一抬头, 就看见江商张扬的鼓荡着战气，走了进来。
晨星失笑。
冥帝面色冷峻不变, “区区人侯战气, 值得你跑来耀威”
江商对她的冷脸不以为意, 她走过来向晨星行了一礼，而后慢条斯理的道，“商怕祭酒于帝君事务繁忙, 所以不敢浪费时间，先一步鼓荡战气, 来告知祭酒，商已经封侯了，怎么就成耀威了呢”
她神色不卑不亢，“祭酒，我看见死亡大道那位要到三天后才能封侯呢, 你看是不是”
晨星挑了挑眉，看了冥帝一眼。
冥帝不为所动，她眼眸冷漠如初，然后
就见江商在她面前搓手示意。
小小的人侯一身银袍，身姿修长，墨发及腰，面容光洁无暇，指尖白皙如玉，此时一搓二搓的，即使她面上淡然，却是掩不了她那番市侩的嘴脸。
晨星笑出了声，见冥帝还憋着不说话，“冥，金口玉言哦。”
冥帝看了她一眼，终于开口，“为什么你对晨星就那么尊敬对本座就一副该怼就怼的样子”
她老不爽了。
江商眨了眨眼。
好像是这样哎
好像自从跟冥帝吵过架之后，她就不怎么尊敬冥帝了。
嗯，需要警惕。
江商眼珠子一转，脸色当即收敛了起来，一副很恭敬的样子道，“祭酒多虑了，商一直很尊敬祭酒。”
冥帝静静的看了她一会，懒得跟她计较，“说吧，你想要什么”
江商就知道会这样。
她没直接开口，而是看向晨星，“帝君，祭酒是不是压根没想好要奖励商什么”
晨星眼含笑意，她看冥被江商暗着怼看的很快乐，此时她配合的点了点头，“没错，她根本没想好。”
“你尽可按自己的想法提要求，利益最大化。”
冥帝看着她俩，无语的很。
江商眨了眨眼，卖乖道，“帝君有没有什么建议”
晨星一愣，而后似笑非笑的看了江商一眼，“你不是修死亡大道吗这么气她，可没有好处哦。”
江商无辜的眨了眨眼。
晨星沉吟了一会，道，“你可先向她请教几招，其他的事情可以后再说。”
她知道江商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一般不会问人意见，此时特地问她，估计是想从她这儿探明冥的态度。
冥帝“”什么其他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
江商乖巧的点了点头，懂了。
虽然不知道晨星帝君有没有和祭酒串联过，但是很显然，她也想到了那一层。
算了算了。
冥帝也挺好的，能拜师也不错。
反正是师徒，又不是谈恋爱。
江商自我安慰了一会，决定不气冥帝了。
她一脸正色的看向冥帝，“帝君，排名赛在即，我想多学两手，为排名赛做准备。”
冥帝眉头一挑，江商提前堵她道，“命运系前期没什么攻击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祭酒也没办法帮我。”
“商也是祭酒你的学生，还望祭酒摒弃前嫌，不吝教商，”江商一脸认真，“这就是商的奖励。”
冥帝憋了憋，狠狠了吐了口气。
她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味呢
但是，是她让江商封侯，还答应给奖励的。
她现在是长辈，还是太学祭酒，江商是学生
还真不能跟她置气。
但是她真的有点点气。
冥帝面无表情的看了江商一会，才道，“可。”
晨星笑道，“江商很有潜力，你莫敷衍了事。”
又被晨星堵了一句，冥帝朝她翻了个白眼，“我还不至于此。”
对江商她要维持大帝和长辈的体面，不宜展露情绪，但是对晨星她却没顾忌。
江商看在眼里，心里一对比。
嗯，还是自家祭酒好，随性而懒散，从来不摆架子。
“看什么看，还不过来。”
江商被她一喊，撇了撇嘴。
晨星笑而不语。
“看好，我不想展示第二次。”冥帝一身黑袍，身姿修长，面容冷肃。
她刚说完，空中道韵纷呈。
独属于死亡的冰冷、死寂，弥漫开来。
江商都傻眼了。
我曹，居然不是符印，而是纯道韵
这也太考验悟性了吧
很快，冥帝的演示就结束了。
她负手而立，面容依旧冷峻如初，但是眼中却有一丝好奇和期待。
虽然如今符印盛行，但是她看人是否有天赋，还是得看她对道韵的敏感度。
毕竟，符印也是人悟出来的。
到最后，还是要反本溯源，从符印变回道韵的。
江商沉吟了一会，“商愚钝，不知祭酒可否再展示一遍”
冥帝愣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再次展示了一遍。
“商愚钝，不知祭酒可否再展示一遍”
冥帝皱眉，还是又展示了一遍。
“商过于愚钝”
晨星本笑着看着，此时却是不由散了些笑意。
如果，江商真的对死亡大道天赋太差，恐怕那件事就不行了。
收徒首重天赋，如果冥嫌弃江商天赋差，真不想收，她们恐怕也不好劝。
只是，看着江商反复请求。
晨星笑意渐渐全部散去，眼神渐渐有些发冷。
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
江商是故意如此的。
冥虽然态度不好，但也未曾如何对她，之前也是就事论事而已。
如果江商是故意的，那她可能就要重新思考江商的品性问题了。
救她是有救她的功劳可领的，完全没必要如此待江商。
江商一遍一遍的请求，自然也在观察两人的表情。
她发现冥帝的表情渐渐变成真正的冷漠，看着她的表情与看死人无异。
晨星帝君的表情也冷了下来，眼神幽深而淡漠。
她其实也有点惊讶。
她一开始完全是听见冥帝说不想展示第二遍才请求第二遍的。
后来是想着如果就因为自己天赋太差，所以被冥帝拒绝，这样是否可以求得祭酒的可怜，得以成功。
可是，刚想到这里，她仿佛就能看见祭酒冷淡的眼神。
祭酒看起来懒散得过且过，但是她真的笨吗
命运大帝怎么可能笨她那么聪明的人，她会看不出来吗
自己这样与逼迫她有什么区别
见江商没再要求，而是陷入了沉思。
她俩都没有主动开口，而是静静的看着江商。
如果在此之前，定然不会如此的。
说不定晨星早就开口了。
不过此时，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江商虽然胸有成竹，却恍然还有一种即将被审判的感觉。
她知道，如果她等会应对有误，基本上就自绝于古帝了。
就算有祭酒帮助也不行。
可是，祭酒那么聪明，她是不是正通过某种方式，看着这里呢。
想到这里，江商凭直觉四处看了看。
嗯，什么都没看到。
不过还是不确定祭酒有没有偷窥。
江商忽然肯定，如果自己真的是在耍冥帝，恐怕就算是祭酒都会生气不要自己了。
摇了摇头，江商看向冥帝，“帝君展示，商所得甚多，帝君想知道哪一方面的”
冥帝眉头一挑，“比如”
她语气冷漠了很多，江商倒是态度好了不少。
她没想到自己明显很像是搞事情的动作，冥帝居然真的一遍一遍的做。
这与她之前对冥帝的印象一点都不一样。
她至今见过的古帝不多，稍微算熟悉一点的，也就是祭酒、冥帝还有晨星帝君了。
感觉，古帝人还都挺好的。
嗯，可共与谋。
江商眼神是恭顺了不少，不再向之前那么扎刺了。
可是冥帝却没什么反应，晨星帝君也一直在背后看着江商，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
江商知道，自己这一关不好过。
不过，她不怕。
作为一个皇帝，虽然被内阁限制着不许成年，但是该有的素质她都有的。
比如临危不乱。
江商干脆的踱步了起来，“祭酒所展示的东西，商只会了些皮毛。”
嘴里这么说着，江商空手在空中画起了符印。
没错，她居然当场把道韵弄成了符印。
冥帝淡漠道，“就这”
江商是从未来的自己那儿感知来的，再加上运算2的辅助，才能干脆的化道为符。
同时，她还得知了，自己未来会被祭酒当苦力用，帮她研究优化符印这种美事。
“当然不止，”江商道，“祭酒再看。”
江商再次空手画起了符印。
这次的符印明显比上一个强度高，死亡大道的气息凛冽。
但是画出来之后，没过一会儿就炸了。
江商也不恼，继续画另一个。
很快，洋洋洒洒一般，她按自己的理解，画出了几个进阶版本不说，还把各种强度各种特色的符印给画了出来。
眼中银光就没断过。
运算2感知连续运用。
若非她已经封侯，神魂比之前浑厚了很多倍，否则她真撑不住这个消耗。
好一会，江商才停手。
冥帝与晨星对视了一眼。
晨星帝君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天赋还行。”
语气慢吞吞的，不冷漠，却也没有刚刚那种温和的感觉。
江商倒没什么感觉。
毕竟她算自作自受吧。
冥帝看着她，淡淡的道，“我知道命运系有预知的能力，且易青说过，你的运气很好。”
“你真是自己悟的吗”
江商不以为意，“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她狂傲的令人生气，冥帝后退了一步，“来，攻击。”
江商神色严肃，“也好，我的感悟也不好用言语描述。”
“那我倒要看看，你放手攻击，冥承受的住。”另一声音道。
江商转头，发现晨星已经坐回一边的凳子上，撑着下巴看着她。
嗯，还是没笑意。
江商点了点头，“帝君看好了。”
冥帝“”
“这是我从另一个体系翻译出来的三个符印。”江商一边指挥亡灵围攻冥帝，眼中银光闪烁，这是运算2高度运转的标志，“骷髅幽魂黑武士。”
“其中骷髅太脆弱了，后期应该还有进阶，但是现在没什么用处，所以商就不用了。”
“这是幽魂和黑武士，”江商道，“幽魂应该是属于死亡大道关于灵魂那一方面的兵种，而黑武士则是关于死气方面的兵种。”
此时，数十个半透明的幽魂，和十几个身披黑甲，头戴黑盔，面容模糊，唯有双眼冒着幽幽鬼火的魁梧武士正围攻着冥帝。
冥帝处变不惊，动都不带动的，任由幽魂和武士攻击。
晨星也认真了起来，她仔细打量起这些幽魂和武士。
幽魂发动尖啸，希望震慑敌人神魂，自己时隐时现，免疫物理攻击，偶尔还会远程发出能量波。她们甚至会穿体而过，把死气留在敌人神魂中。
黑武士则是典型的亡灵生物，身体没有痛觉，蕴含死气，攻击霸道，防御也不差。
当然，这些对冥帝都没有用。
江商眼中银光就没停过，分析全局，冥帝的能量强度，冥帝的战斗习惯，场地的可利用性，冥帝的战斗风格
可惜，实力差距太大了。
如果换成游戏中，冥帝的评价定然与村口处的大白鹅一般，极度致命。
冥帝也淡淡的开口了，“很有意思，但这是易青帮你的吧如果只有这样的话，你可以停手了。”
江商撇了撇嘴，“当然不止。”
冥帝皱了皱眉，刚想开口，突然面色微动，看向空中。
有东西在试图定住她的神魂。
江商打了个响指，又出现了一大批幽魂黑武士加入战场。
但是，他们却没有围攻冥帝，而是帮冥帝除草铲树。
冥帝脸都黑了，“你在做什么”
江商道，“我的体悟是可以传授给我召唤出来的兵种的，那幽魂用了帝君交给我的隐匿死之拥，帝君觉得普通同阶，或者普通人王，是否可以敌过我的亡灵军队。”
晨星“军队”她嘀咕了一句，看着江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冥帝嘴角抽了抽，“还不停手，你再砍我的树试试”
江商控制它们停下，而后笑着道，“祭酒感觉如何”
冥帝瞥了她一眼，“实力不怎么样，人倒是十分狂妄。”
江商笑眯眯，“人不轻狂枉少年嘛。”
冥帝交给她的两招，一个是隐藏自己，一个是杀手锏。
其实这两招后期的符印都有，比如死之拥。
其实这是冥帝的道韵，江商只是觉得这个效果和之前她学得那个死之拥像，所以就叫做死之拥2了。
相比死之拥，冥帝亲手改良的死之拥2明显更优越更好用。
不管哪个方面都远强于太学的版本，只要时机选的正确，修炼的足够熟练，关键时候甚至可以越阶杀敌，比如以人侯击杀人王。
人界大道万千，能挡得住死亡大道攻击神魂的，还真没几个。
都是特殊的跟熊猫一样稀少的大道。
且江商就是命运系，这招教给她，是真的如虎添翼。
还有那个明显是被降阶，特地教给江商的隐匿。
完全是成全她的习惯，让她能保护好自己。
这也是江商心情复杂的原因。
因为冥帝是明显用心了。
那隐匿的道韵很明显有更上一层的影子在，也就是说这是冥帝特地为她把隐匿改成了人侯也能用的道韵。
她恐怕是没来得及改成符印，因为时间不够。
也就是说，不管是隐匿还是死之拥2，等江商以后变强了，都是能在冥帝身上学到下一阶段的。
冥帝说的没错，她之前是有点轻狂了。
原因不明，也许是迁怒也许是其他，反正说一句是狂妄不为过。
还好，有底气的狂妄和没有底气的狂妄是不一样的。
人们还是比较能接受有能力的人狂妄的。
江商控制着自己的亡灵列队，很快三十八个黑武士站成两排，身形如松，死气凛冽，杀气四溢。
后面则跟着四排八十个幽魂，半隐半现，浓郁的死亡波动聚集。
江商道，“我控制的极限应该是一百八十个黑武士，四百幽魂。”
“但是得分成十批召唤，打遭遇战的话肯定应对不足，”她道，“且为了留些运算力，我极限应该只会招八层，也就是144黑武士，320幽魂。”
“其中我重点照顾的幽魂、黑武士，可以学得我传授的死亡大道，”她道，“不过也会受限于天赋。”
“对了，我推测后期的进阶兵种中，应该有也会类似死之拥这种应用方法的兵种。”
“祭酒觉得我领悟的怎么样”
冥帝瞥了她一眼，长腿一迈，走到了桌子边坐下。
“尚可。”她淡淡的道。
江商笑着跟了过来，蹲了下来，“我这叫学以致用，可没有耍帝君玩，帝君莫以此揣度商。”
晨星瞥了她一眼，“实力尚可，但是人需要谦虚点。”
江商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她眨了眨眼，“帝君也觉得商狂傲吗”
晨星挑了挑眉，“怎么你还有理由”
再次被两人注视，但是江商这次就淡定多了。
因为展现实力之后，她这个问题就算是度过一半了，剩下只需要把另一半拼好就行了。
“商是命运系啊”江商道。
“祭酒虽然没有想好奖励，商却是看见了。”
冥帝眼角微挑，“哦”
江商慢条斯理的看着她，“命运不打无准备的状，不知祭酒可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君择臣，臣亦择君。”
冥帝眼神古怪了起来，眼底的冷漠终于真正收起。
她上下打量着江商，“我让你做了什么需要你择我”
江商心中松了口气。
她知道，她成功了。
古帝还是挺讲道理的。
嗯，很讲道理。
江商直视着冥帝，缓缓的吐出五个字，“第六远征军。”
冥帝脸色微变。
晨星也不由肃穆了颜色。
江商道，“祭酒是聪明人，就别问商原因了，没有必要的。”
冥帝与晨星对视了一眼，“你觉得我们不一定赢，还需要择主”
江商笑了笑，“祭酒有没有必胜的把握，自己还不清楚吗”
冥帝“”
憋了一会儿，她吐了口气，“算你过去了，下次再敢耍我，本座可不会姑息。”
江商笑而不语。
虽然这次有点意气用事的成分，但是错有错着，她又一次打破两帝的固有印象。
她虽然还是个人侯，但在某些事情上，她未必只能是个人侯。
人的实力，有的不止于真实实力有关，还与她的话语权有关。
江商快乐的眯了眯眼，“奖励收到了，商告退了。”
“你不用她真告诉你任务吗”在江商即将退出去的时候，才听见晨星慢吞吞的声音响起。
江商心中彻底松了口气。
晨星帝君也没计较她。
真好棒
不过，她也真正看出来了。
古帝之间的感情，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就像晨星帝君受伤的时候，给奖励的是冥帝。
如今冥帝自己松口放过自己，晨星帝君却是记着，差点在自己离开之后还继续记着了。
她开口喊住自己是幸事，表示她不追究了。
晨星“你没开口，到时候就算完成了，她也可以当成没完成哦。”她语气慢吞吞的，虽然已经开口了，但是笑意依旧没有。
江商于是顶着冥帝的眼神，再次退回了桌前，蹲了下来。
“是这个理，祭酒，我录音了，你说吧。”
冥帝“”
晨星终于转过头，看着江商，眼中没有笑意，“我以为你会说，你相信她的人品，不会做这种事。”
“这样，她可能会稍微高兴一点点。”
冥帝没什么反应，悠悠的捧着保温杯喝了一口。
“帝君觉得商是怎样的人”江商问道。
“之前觉得是个热血、重感情的人小家伙，”晨星悠悠的道，“现在嘛，你想听吗”
江商沉思了一会，“不想听，人是很复杂的动物，因时因势因人而变，绝非一言可蔽之。”
“帝君此时开口，难免失于片面，还会给商盖章定论，日后都不好改，”江商道，“所以你还是别说了。”
晨星的眼中终于再次升起笑意，她与冥帝对视了一眼，冥帝拿起保温杯，遮住眼中的笑意，喝了一口。
晨星道，“这样啊，那就不说了。”
“不过，谦虚真的比较好，你觉得呢”
“帝君所言甚是，”江商道，“不过”
晨星挑眉笑道，“你还有什么高见”
虽然是笑，但是没有之前那般温和无害了，反而更多的像是大人欺负小孩一样，调侃逗弄。
江商直视着她的眼睛，“谦虚也是需要择时的，有的时候狂妄一点也许更好。”
“那你觉得现在更好吗”
江商眨了眨眼，腼腆一笑。
冥帝“第六远征军的事情还不是你需要操心的，这次还是只有一个要求，取得第一。
至于怎么得第一，那是你的事情了，我不管。”
江商点了点头，“商告退。”
晨星笑了笑，没再开口挽留。
见江商离开，冥帝与晨星继续闲聊起来，她道，“这小家伙好像对我有气我哪得罪她了”
晨星想了想，“是不是上次我说你气愤江南先复活易青这事，被她记下来了”
“然后她借着这次机会试探你的心性，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记恨易青”
冥帝想了想，“应该不是，她对易青应当还没在意到这种程度。”
晨星耸了耸肩，“那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吧。”
顿了顿，晨星忍不住道，“不过这小家伙攻击性倒是强的很，跟江南不一样。”
冥帝看着她。
晨星“江南是被逼急了才咬人，而这小家伙却是见人就琢磨要不要下嘴。”
“一动一静，形势便大大不同。”
冥帝与她对视，笑着道，“不过，倒是有一点一样。”
晨星也笑了，“膨胀。”
两人哈哈大笑，冥帝道，“现在的小家伙，一点都不懂的尊敬强者，就喜欢扎刺，以显示自己的能耐。”
晨星不以为意，笑完才道，“真有能力，也无所谓了。”
“你没听她说，人不轻狂枉少年吗”
冥帝摇了摇头，“你能保证她一直有底气狂妄吗还是需要好好治一下。”
“我们要不要和易青说说”
晨星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至于，她还小，也没真怎么样，不至于。”
“我觉得以她对易青的在意程度，真联合易青逗她，她不是隐忍而出现心理阴影，就是直接崩溃。”
“小家伙的心性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坚韧，”晨星道，“毕竟锦衣玉食至今，没有江南当初那么苦。”
顿了顿，她瞅着冥帝，“再说了，你觉得易青那性子，她能配合你”
冥帝嘴角抽了抽。
走出天院，江商才后知后觉。
她可真是胆大。
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因为拜师的事情迁怒冥帝。
阁老一直告诫自己，要制怒。
将不可以愠致战，主不可因怒兴师。
迁怒是不对的，迁怒比自己强的人那更是不对的。
这次要不是自己机灵，不死也得脱层皮。
江商在此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完美的皇帝。
能永远冷静，利益人情全数在心。
谁知道，这才上学多久，她对自己的美好印象就全崩掉了。
果然，自我滤镜最为致命。
不过，冥帝和晨星帝君真的挺好的。
下次不能再干这种事情了。
路过4448 号，江商停下脚步。
她不知道祭酒有没有偷窥。
如果偷窥了，她会不会对自己印象不好。
可是如果没偷窥，自己主动跟她说，她去看了怎么办。
进去不进去
想到祭酒可能会冷眼看着自己，江商就怂的不得了。
此时再一回想，她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
冥帝阁下也没做错什么，甚至是好心，毕竟太学可没要求新生封侯祭酒要奖赏的，却被自己这样捉弄。
关键是，她还真就做了。
这就让人特别惭愧了。
祭酒的性格，总觉得她是不会赞同自己这个举动的。
她会不会讨厌自己
其实她只是一时冲乱了脑子，不是故意的。
越想越心虚，江商瞅了瞅大门，自我安慰
算了算了，禹王还能三过家门而不入，我这是效仿先贤。
想到这里，江商灰溜溜的走了。
门内，易青半靠竹子上喝酒，桃花眼笑意浅浅。
她当然看见江商在外面流连了，她故意不开口的。
这种例子不能开，江商是该好好冷静冷静，清醒一下了。
若非冥脾气好，换成晨星都得翻脸。
别看冥一天到晚冷着脸，她在南域战皇宫里，其实算是脾气最好那一波了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冥是真不计较了，但是晨星还是记得呢。
恐怕到时候江商想拜师要麻烦一些了。
冥自己就算同意了，晨星可能会阻挠。
想着想着，易青不禁摇头。
还得自己费心，真亏。
教个学生都这么麻烦，真要收了徒，那不得烦死。
江商为自己学禹王过祭酒门而不入的行为感到骄傲又心虚，灰溜溜的赶到城外轨道站，把自己之前中奖得来的星梭放出来，对已经赶到的三人道，“走。”
星梭迎风便涨，最终变为一个巨大的船体。
江商四人走了进去。
飞梭升空，渐渐如流入海，成为来往的飞梭海一员。
大地渐渐变远，长安城变为一个小点。
江商望着天空，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星空，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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