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帝在小梦界。
小梦界一个全人界最富盛名的销金窟, 无数的强者功成名就之后，会到小梦界养老。
城外隐士如云，强者如雨，城内纸醉金迷, 醉生梦死。
虚帝曾经也是一位天之骄子, 朝气蓬勃, 直到他膝盖中了一箭
反正江商看见他的时候, 就看见一个中年秃顶的大胖子。
他听到江商的来意十分懵逼。
如果给这份懵逼加个量词，应该是十吨懵逼。
不是，他就在网上放个嘴炮, 怎么会被人找上门呢
看着女子一脸严肃认真，说她要挑战自己为导师正名，胖子无语极了。
女子简单的束着头发，一身洁白的圆领袍，腰系玄色宫绦，头上还顶着一只黑不溜秋的猫, 形象十分特殊。
胖子自觉好歹是个大帝, 怎么可能输
于是一脸和蔼的道, “我接受你的挑战。”
江商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这个大帝并不强，按祭酒的话说, 属于空有大帝之名的菜鸡大帝，跟古帝最弱的相比, 都要弱上一大截。
当然，她特指战斗能力。
但即使有种种限定词, 大帝，还是大帝。
越阶挑战。
江商，很期待。
于是江商招出了自己的亡灵大军, 自己随手一个幽灵潜水，躲在了某个亡灵的影子里。
胖子看着队列整齐的黑武士，恐怖骑士，哀嚎女妖，倒吸了一口气。
手里还在开着直播，他喃喃自语道，“说好的单挑呢”
片刻后，江商脸色复杂的从亡灵影子里钻了出来，一脸失望的道，“多谢阁下配合，十分感谢，小小馈赠不成谢意。”
她丢了一截紫竹给胖子，自己走了。
这是紫竹的伴生竹子，也是紫色，也比较神异，用来送人还可以的。
亡灵大军瞬间被她收起，女子化为一道黑影，再次消失。
幽灵潜水，游走于人界与灵界交界处，这是一片特殊的灰色地带，也是次空间的一种，但是需要幽灵潜水这种特殊方式才能利用起来。
这里空无一人，没有任何堵塞和
拥挤，只有从灵界蔓延出来的死气，与人界浩瀚缤纷的生气遥相呼应，共同组成一道缓冲带。
而此时，一个青衫女子百无聊赖的抱着手在前方等着。
是的，在她学习幽灵潜水的同时，祭酒居然也学会了。
这让江商十分吃惊，结果女子敷衍的甩了一句“大道三千，殊途同归”，江商还能怎么办，只能喊666了
江商走到女子面前，忍不住抱怨道，“祭酒，虚帝真的好弱好弱啊。”
“才一千黑武士，恐怖骑士和哀嚎女妖才不到一百，他就打不过了，他攻击好弱，”江商一边发牢骚，“更别提发现我，攻击我了，他居然撑不住我的亡灵攻击”
“不过师尊真聪明，居然把人族战师的同气连枝技巧，发展到了亡灵身上，亡灵合击真心厉害，”她絮絮叨叨，“等以后骨龙死神地狱犬之类的高级兵种出来，我岂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只要无限暴兵，且能指挥，她就是同阶无敌，越阶也能杠一杠。
如果再研究点兵器什么的，把知网的那些道炮，歼星舰什么的给亡灵装备上
嗯，前景广阔。
还有她研究美人图，如果她能把师尊的剪影弄出来当英雄用
不敢想以后她的画风会成为什么样子。
易青沉吟了一下，表情有点点复杂，“他大概没想到你与他单挑，会掏出超过三位数的中高阶亡灵军队，且自己躲在了影子里遥控指挥，一边用死亡之眼死亡之拥定他，一边给他刷衰弱迟缓诅咒，一边用命运大道预测他的行动，还有计划的合击和围剿”
江商走的时候，虚帝在地上躺的很安详，一脸生无可恋。
江商一脸无辜，“我还没用命运溯回找他弱点呢”
“才学的命运之轮都没招出来，”她再次道，“但是他好弱啊。”
见此，易青面无表情道，“还有不少骂我的，有的你打的。”
“下一个不许放军队，”她道，“现在是命运系特训”
“啊哦。”江商挠了挠头，“可是只用命运大道的话，太勉强了。”
只用命运大道，还要越阶，
岂不是得打个几天几夜
之前祭酒教她的几个“小技巧”，她还没学完。
比如命运系的全场buff，“无垢之心”，比如那什么强行把别人安排到自己的攻击下的“命运操控”等等
对祭酒来说是小技巧，对她来说各个都得研究好久。
虽然现在祭酒压根不跟她谈符印了，直接用道韵交流，但是江商也能估算出来，这些如果换算成符印的话，起码是八阶乃至九阶的符印，比如那个命运长河。
至今江商都没学会怎么进，那里好像在排斥每一个想要靠近它的人。
江商的直觉告诉她，如果不讲究的硬挤的话，天道可能会劈她。
易青眼中泛起流光，一个个骂过她的人名在流光中飞速滑过。
只要她看过，好吧也许不需要看过，只要听到有人喊她名字，她的被动感知就会自动记录下这些事情，而后存在记忆库中。
等她想起来记仇的时候，就可以随时调用。
理论上，命运大帝报仇，十万年也是不会晚的。
易青很快找到了符合条件的人，“走，踢场子去。”
时间悄悄流淌，转眼三个月过去。
冥帝懒散的撑着头，刷着新闻。
黑猫白衣，命运娇子商王阁下于北域白银城现身，神出鬼没的幽灵潜水和命运之轮绽放出耀眼的光辉，二线大帝中的老牌强者巨帝败北。
新闻被冰冷无情的骨头摩擦声念了出来。
晨星正研究着江商寄回来的紫竹，这玩意好像有灵智，而且有点自闭。
她得想想怎么感化。
听到这条新闻，她笑道，“子修越来越厉害了，易青也是真的有才，不愧江南那么看重她。”
“子修能以人王挑战大帝连胜，她居功甚伟。”
冥帝淡淡哼了一声，“那是因为这是切磋，若是生死之战，你看她能不能连赢”
“而且，怎么就都是易青的功劳了”
晨星笑出声，“她除了少数几场用了死亡大道，不都是命运大道在建功吗”
冥帝反唇相讥，“幽灵潜水不是死亡大道她哪场没用”
“嗯你硬要这么说的话，好像也有点道理”晨星表示肯定。
虽然冥帝依旧是一副寡淡的表情，晨星却看出了她的意思，笑着道，“你要是不平，等轮到你的时候，再带着子修打一遍就是了。这一次只需用死亡大道。”
冥帝嗯了一声，显然也有思考，“这样会不会太嚣张了”
晨星看了眼新闻，“现在子修就不嚣张吗”
她们知道是易青带着江商特训，在背后给江商压阵，但是其他人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江商以为祭酒正名的名义，把大帝挨个挑战了一遍，战果丰硕。
这一战之后，商王的大名比很多大帝都要响亮了。
以后她再登帝，甚至位列人族核心层，也算有基础了。
晨星看出，易青好像是有意在丰满江商的羽翼。
微叹了口气，她道，“易青就没想过，子修实力越强，就会越难缠吗”
冥帝愣了一下，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
晨星感叹了一句就转了回来，“江南准备让许橙做第六远征军临时的军主，并且准备远征那个世界，许橙估计是为你打前站，你准备好了吗”
冥帝打开保温杯，杯盖扣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喝了一口热水，才不以为意道，“这个有什么准备不准备的，战场不就那样。”
晨星嗯了一声，“你喜欢战场吗”
冥帝一愣，“怎么问这个”
晨星一边试探用生命之水撩紫竹，一边漫不经心道，“就是随口一问。”
“好像因为你封号的问题，我们也没问过你到底想不想上战场。”她道，“不过以前也无所谓，不管想不想都要上战场，但是现在的话，你要是不想上，有的是人可以替换”
冥很少说话，往往开口也一针见血，在她刚来那会，冥帝在她眼里一直是寡淡可靠威严的前辈，后来熟悉之后，好像也没注意她表达过什么喜好。
自然也无从得知，她到底喜不喜欢战场。
问了半天没动静，晨星抬起头。
就见冥帝撑着额头，一脸淡漠的看着她给紫竹浇水，此时眼皮微抬，“
你怎么不浇了”
紫竹矜持的维持着冷漠竹竿的形象，继续一动不动。
晨星又舀了一勺倒在了紫竹身上。
然后抬头盯着冥帝猛瞅。
冥帝“”
“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习惯了。”况且，江南想要她上，那就上吧，反正无所谓的事。
晨星懂了，随口道，“江子修在外面风光够了，让她回来敷衍一下观众。”
冥帝“敷衍”
晨星道，“都几个月了，什么都没准备，不就是敷衍吗”
“有几个大帝联名写邮件催，”晨星一脸无语，“我没理会她们就一直写一直写，我邮箱都塞满了。”
晨星道，“也许我该申请个工作号了，私人邮箱容量好像不太够。”
冥帝打开人联，“哦，我喊一声。”
江商意气风发，走路带风，突然个人终端响起了特别关心的声音。
她给祭酒、师尊、帝君各自设置了特别关心，提示音也不一样。
她一听就知道是师尊。
顿时腰也不挺了，风也不带了，连忙低头看。
师尊尊回来敷衍观众。
数了数，六个字。
精确表达了她的意思，并且没有一丝废话。
江商奉上彩虹屁，师尊“敷衍”两个字用的好，生动形象的表达了我们这段时间的工作状态，渲染了观众很喜欢我们节目的气氛，烘托了
师尊尊闭嘴。
江商哦。乖巧jg
不用看就知道师尊不会再开口了，江商转过头，“祭酒，我们回家”
易青正在记账，闻言敷衍的哦了一声，然后道，“赶紧登帝，然后给我把他们也打一顿。”
她很写实的递来一个小本子，他们是有名字的，一个都不差的那种。
这段时间江商的表现使得众人反应两极分化。
一边是赞美，一边是骂。
骂的人顺便就把易青也给骂上了。
然后
然后当然是被记下来了。
江商收起了小本本，拍着胸脯保证，“祭酒放心，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
易青满意的点了点头。
突然觉得，有个工具人真不错。
不用自己亲自动手报仇了。
“也好，”她这才道，“除了命运长河之外，你其他的都学的差不多了。”
“还有些应用就必须你登帝才行了，”她一边走，一边计算着，桃花眼清亮，“你登帝之后，还得再特训一次，这样的话，差不多就勉强能自保了，不过想要真正自保，还得多准备点底牌，比如”
听着她絮絮叨叨，江商心情既温馨又复杂。
祭酒对自保的定义太高了。
江商一边听她絮絮叨叨，一边意气风发的挥袖，道，“走，我们回家。”
二月春风萧瑟，青石小道上，两道身影并肩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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