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开副本,系统就迅速的回到了安迪大厦。

    女孩正昏迷着躺在卧室的床上，看见这一幕，它不由松了口气。

    将安迪一个人安放在大厦里,系统也是无奈之举，它必须要去调查副本之前的发展情况，才能知道安迪出了什么状况。

    系统将手轻轻放到女孩的额头上,蓝色的能量涌入大脑，片刻后归于平静。

    在调查中，邪恶规则的能量在高台之上侵入了安迪的大脑，进行了记忆回溯。

    但系统也不知道为什么安迪会“失忆”，它并没有听说过记忆回溯能让人失忆。

    于是，情急之下的系统选择了先利用能量修复女孩大脑中受损的部分,然后再将安迪之前的记忆重新传输进去。

    身为世界意识,它拥有所有人的“回忆”，当然，那只是世界记住的东西。

    在记忆即将传输成功时,史蒂夫和托尼已经来到了安迪大厦的门口。

    他们手上拿着准备好的外卖食物，看样子是打算和安迪一起吃一顿饭,培养培养感情。

    至于之前安迪在副本中的异常,他们寄希望于世界意识的能力,并不太过于担心。

    史蒂夫伸手按下门铃，下一刻，机械音响起，“您好，罗杰斯先生，斯塔克先生。”

    大门自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装修华丽而浮夸的前厅。

    托尼自然的走了进去,而史蒂夫有些迟疑，他试探性的说，“托尼，安迪的安保工作似乎做得不太好。”

    身为美国队长，对于“安迪斯塔克”的处境是再清楚不过，他一直知道，只是不在意。

    而现在，他开始为女孩的安全问题而担忧，以及，这丫头保护自己的意识太弱。

    托尼挑眉看着眼前满脸写着“要好好教育安迪”的史蒂夫，调侃的说，“你以为谁都能进来的吗”

    这句话瞬间让史蒂夫怔在原地，他心里突然有些复杂。

    在安迪“变坏”之后，史蒂夫早已将曾经送给女孩保命的求救通讯扔掉。每次一见到她，也满是戒备和警惕，尽管，他看见的是只是一些小事。

    就连刚才，他仍然将自己和安迪的关系狠狠拉远。

    可是，安迪竟然将大厦的进入权限毫无保留的交给他。

    “队长，你是打算在外面待一晚上吗”托尼在前方倚着墙壁说道。

    “还是你想要安迪亲自来请你进去”小胡子男人恶趣味的说完，转身走向大厅。

    在说出一些开玩笑的话语之后，托尼的心跳速度渐渐放得平缓，他径直前进。

    托尼有预感，一些困扰他多年的事情即将被揭开。

    那些，让他差点失去安迪的事情。

    史蒂夫大步跟上了托尼的身影，来到他身边。

    两人来到了进入大厅的门前，他们默契的沉默着，却没人选择先开门。

    大门之内，系统终于完成了记忆回溯和传输，它累得懒懒的飘在空中。

    “世界意识”一声熟悉的少女音响起，安迪从床上撑起身子，目光淡漠的看着空中的虚拟生物。

    一听见安迪的声音，系统心里松了一大口气，但等反应过来女孩话语中的内容时，它对上了女孩的双眼。

    淡漠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情感，仿佛一个机器人。

    系统压住心里的惊慌，它说，“安迪，你叫我什么”

    初听到这样的问题，安迪只觉得满心的不解，但还是迅速的回答，“世界意识，你不是吗”

    “你以前不是叫我统统吗”空中的系统只觉得喉咙干涩得紧，明明只是虚拟形态，可疼痛的触感却吓人的真实。

    显而易见，空中的世界意识状态不太稳定，安迪选择先安抚自己的“搭档”，“好，统统，如果你希望我这样叫你的话。”

    可这不是系统想要的，这一声“统统”能代表很多东西。

    它还记得刚刚遇到安迪时，她还是个小姑娘，美国队长和钢铁侠就是她的偶像。

    那时，安迪想要和自己的偶像更加“接近”一些，不是指关系上，史蒂夫和托尼对安迪的关怀一直都是足足的。

    而是指某些特征上，比如美国队长的超强格斗和体质，钢铁侠的战甲和人工智能。

    那时，安迪已经和托尼关系恶化，小胡子男人愤怒的收回了曾经送给她的战甲。

    失去了战甲，安迪仅有的安全感也消失了，她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心理防线被一点点摧毁。

    并不是因为战甲，而是因为托尼。

    每当看见身上的战甲，安迪总能觉得好像爸爸在身边一样，有什么危险都不用害怕。可当失去之后，与其说是没有战甲，更多的是，没有了父亲的爱和庇护。

    这对一个孩子是多大的打击呢。

    安迪的心理疾病就是那时开始出现的，变得像一个孩子的她，哭着对世界意识说，“爸爸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世界意识从没见过安迪斯塔克如此痛苦的模样，就像被全世界抛弃。它笨拙的试图安慰，却毫无作用。

    它看着哭到睡着的安迪，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中午，当安迪揉着晕眩的大脑醒来时，看见的就是和“人工智能”异常相像的世界意识了。

    它坚定的说，以后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人工智能。

    一人一统默契的彼此抱团取暖，成为了最佳搭档。

    关系愈发亲密之后，安迪总是撒娇般的喊世界意识叫做“统统”。这是两人之间真正成为“搭档”的象征。

    回忆有多值得珍惜，现实就有多残忍。

    眼前的安迪依然温和的笑着，可是眼底，哪还有一丝一毫的暖意。

    那些属于安迪斯塔克的，生生不息的东西都被硬生生地磨灭，只留下空洞。

    系统并不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它猜测，或许是情感，或许是神智。

    而现在，唯一知道的家伙就是邪恶规则。

    不过，面前一点都不正常的安迪，让系统根本不敢直接离开去找邪恶规则算账。

    正在它焦灼时，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稍微一探查，它就发现了来访的两人。

    系统眼睛一亮，这不是送上门来的“最佳带孩子保姆”吗

    “安迪，你先自己待着，我去处理点事情呀。”

    女孩乖乖的点点头，她并不关心系统要去做些什么。

    系统化作少年，迅速闪现到史蒂夫和托尼的面前。

    突然出现的世界意识将两人吓了一跳，史蒂夫还好，他认出了世界意识，而托尼直接装备上了战甲，处于备战状态。

    “托尼，这就是世界意识。”史蒂夫拦下托尼，连忙解释说。

    听见史蒂夫的话，托尼怀疑的打量着眼前的虚拟化少年，半晌，才收起了战甲。

    而世界意识自然不在意这一切，它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安迪出事了，希望你们能照顾她一段时间，我晚上会回来。”

    说完，系统转身就走，它有信心，破解了恶意光环的两位超级英雄一定不会离开，而是会好好的照顾女孩。

    “等等，安迪怎么了”托尼叫住了欲走的世界意识，皱着眉追问。

    “她现在神智不太正常。”留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后，系统消失不见。

    这样的答案加重了托尼和史蒂夫心中的焦急，他们不再迟疑，进入了大厅，在寻找女孩无果后，来到了安迪的门前。

    “咚咚。”史蒂夫轻敲卧室房门，那样的小心，像是害怕惊扰到安迪。

    “请进。”清脆的少女音传来，两人对视一眼，按下门把手，房门开启。

    可看见安迪的第一眼，史蒂夫和托尼仿佛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女孩的双眸里空洞涣散，看他们的眼神像是一个陌生人。

    史蒂夫很不想这么说，可这就是他的判断。

    直到现在，他才想起和安迪平时相处时的感知，那样温柔和尊敬的视线并不像现在这样不适。

    托尼勉强笑起来，一如既往，他靠近安迪，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安迪，饿了吗想吃点东西吗”

    看着女孩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眸，托尼心脏抽疼，他下意识挪开视线。

    与此同时，女孩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谢谢您，但是世界意识让我自己待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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