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杯打碎的声音惊醒了久作, 他原本一直在睡觉,我就让oker一路背着了,现在久作自己从oker背上爬下去, 扬起睡懵了小脸,抬手蹭着额头,嘟囔道“什么东西冰凉凉的。”
我知道肯定是水飞溅到久作脸上了,便唤他过来,帮忙擦去。
久作眨了眨眼睛,眼中可爱的星星和圆圈微颤, 乖乖地站着不动任由我帮他擦脸。
这孩子似乎会在我无法理解的时候变得乖巧, 如果我能摸索出一些规律就好了。
擦完后, 久作转着头好奇地打量四周, 看到梶井时瞪圆了眼睛“呜哇哇又老又吓人的科学怪人”
梶井顿时怒了“你说谁是又老又吓人的科学怪人呢小崽子我梶井基次郎今年才24岁啊”
久作压根没听梶井回了什么, 喊完就扭头跑到我身后, 抱着我的双腿作为掩体。
他进行捉迷藏游戏似的, 悄悄探出眼睛看了看梶井, 然后又是一声低呼“好奇怪的锅盖头”
梶井更怒“你懂不懂审美啊我这种短发明明超帅,而且还很方便戴无菌帽进行实验是清爽又实用的优秀发型”
“呀,织田先生,空气里是什么味道, 柠檬吗居然能从科学怪人身上闻到柠檬的味道, 好怪哦。”久作说着,发出一声轻笑。“呐, 大人也会吃完东西不洗手吗”
这问题是问我的,所以我就回答“确实存在吃完东西不洗手的大人。”
梶井的脸开始涨成红色“首领,您是故意带着这小子来消遣我的吗”
“不是。”
“既然不是,那我可以弄死这小子吗”
“不行。”
“首领, 也许我这么说,您会以为我想报复他,其实我可是为了他着想。”
梶井抬手指着久作的额头。
久作一点也不介意这种冒犯性的动作,还喜滋滋地伸着脖子凑过去,让梶井虚点的手指指尖触碰到自己额头中央的皮肤。
梶井满脸厌恶地收回手,在穿着的白袍上擦了擦“瞧瞧吧,这么大的孩子还头脑浑浑噩噩,不明白科学与真理,只懂得凭借印象与幻想口出狂言,简直是愚昧至极首领,您就是希望我教育他科学,才把他带来见我的吧”
“是的。”
“那么您就该知道,死亡可是究极的科学啊”梶井摊开双手,脸上是颇有些吓人的狂热之态。“我认为这小子必须被究极的科学洗礼灵魂,他要在无法逆转的死亡中才能领悟宇宙之真谛至于为此失去性命,那也只是微不足道的牺牲,是为科学献身的大好事”
我仔细想了想,诚恳地摇头说“还是不行。”
梶井失望了,垮下肩膀低声说“什么啊,我还以为您会懂呢宇宙大元帅走的时候,我本想一起离去,但他要我放心留下,告诉我他的继任者将继续支持科学,我仍能醉心追求科学之浩瀚终焉,一如往昔。正是因为宇宙大元帅的临别赠言,我才对您抱以过多期待,结果是我想多了啊。”
这个话听上去是在向港口afia首领之外的人效忠,而且还直白地对首领表达不满了。
我还以为我在明面上是听不到这种言论的。港口afia里就算有人不服我,也不至于这么犯傻。
我失算了。原来确实会有人这么犯傻,现在我该怎么做呢
杀鸡儆猴吗
要怎么说,是立刻打电话叫人把梶井抓去地牢拷打惩戒么感觉是我根本做不出来的事情,光凭想象就要冒汗了。
我还是不要为难自己,就当自己是个对语言超级不敏感听不出问题的笨蛋吧。
“梶井,你说的宇宙大元帅是森先生吗”我发出单纯在好奇的声音。
没听说森先生还有这么一个职务。
梶井点头“没错这个无聊世界充斥着不知所谓的家伙,宇宙大元帅却是难得的能理解我的人,他支持我的理想,让我在港口afia找到了可以感到身心舒适的生活。”
“是知己么这可真好啊。”我轻轻点头。“可惜我只是个普通人,无法成为宇宙大元帅,也无法怀抱着热情深入钻研科学。”
“就是说啊,大部分人都太缺乏科学精神了,知识量也太匮乏。”梶井长叹一声。“所以在科学的前沿不断努力这种事,也只能交给我了吧。”
我说“如果能有许多人成为梶井的弟子,一定终生都受益匪浅吧。等到他们学有所成,梶井就不用孤单的独自钻研科学了,那时将有很多弟子同你一起努力求索。”
“开什么玩笑”梶井简直是大惊失色,“您不会觉得我真能教小孩吧如果是进行死亡课题的群体实验我倒很有兴趣,您还不如让我去炸地铁呢”
“不行,地铁是横滨市重要的交通设施,炸毁会引发动乱的。”
“谁管什么动乱啊让无聊的人变成科学实验里重要的死亡数据,那反而是赋予了他们价值的大好事吧”
“但如果出现伤亡和动乱,我会很为难的。那样作为首领的我就只能考虑下令,让你再也接触不到实验和科学了。”
我很认真地提醒梶井要注意我的身份。
首领是我好不容易才当上的,可不是垃圾桶里随便捡的。在最初的不适应过去后,我开始更多的稀罕这个身份,感觉能行使权利的时候就想行使一下。
这感觉就像花了大价钱买到一台自行车,之后一段时间无论去哪都想骑着车去。
我并不喜爱以权势压人的感觉,只是认为废了力气得到的东西,多用用才不亏。
“哇啊过分您太过分了”梶井手舞足蹈起来,用肢体语言控诉我的可恶威胁。“好吧好吧,不能炸地铁,那炸商场总行了吧”
“也不行。”
“那就炸军警基地”
“更不行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有哪里可以炸啊”
我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提出一个暂时能想到的场所“你自己的实验室吧。”
久作立即快乐地举手“好诶久作想看实验室爆炸久作可以负责扔炸弹吗”
梶井弯下腰低头怒瞪久作。他的个头很高,目光被深色护目镜挡得模糊而阴森,压低重心的样子就像一个怪异的巨人在准备袭击小矮人。这姿态对幼童来说相当有压迫感。
如果久作只是普通的孩子,大概会被吓住吧,但久作实际上是害死过不止一个人的疯小孩,世上少有人能吓住他,我甚至怀疑根本没有人能吓住他。
梶井的声音里掉着冰碴子“小崽子,你以为实验室能随便boo的炸着玩吗科学不是游戏,必须要用严谨的态度对待”
“诶”久作歪了歪头,露出令大人心软的孩童特有的单纯笑脸。“要玩嘛要玩嘛,梶井先生,拜托你教久作玩炸弹嘛。”
“原来你小子知道怎么正确叫人啊”
“梶井先生,我是久作、梦野久作哦”久作伸手指了指自己,笑嘻嘻地做自我介绍。
“行了知道你叫梦野久作了。”梶井没好气地用五指梳了一把头发。“但是你以为做炸弹是玩游戏那么简单吗不要瞧不起科学啊。”
久作眨了眨眼睛,好奇地伸出食指,敲了敲梶井脸上戴着的护目镜“嘻嘻,梶井先生也笑一笑嘛。”
梶井猛地直起了腰“跟我挑衅是吧行啊那就来学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学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oker在现场,当时我害怕极了,拼命假装我不在。
量子波动
好了不开玩笑,目前为止欠三更,我得开始加油了,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