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把我当做老师的人不只是尾崎红叶, oker似乎从之前那次武装侦探社之行中获得了灵感,开始在港口afia里也坚持称呼我为老师。
几日下来,在我是新首领这个消息不可避免地向港口afia下层扩散的同时, “新首领疑似要培养一个年轻接班人”的消息也一同扩散了出去。
很显然,oker在对我的称呼问题上动了小心思,他大概能从这种误解里得到许多安全感。
不过我并不介意,因为他同时也确实按照我要求的去做了。他一边看护久作,一边努力自学文化课,还一边接受着梶井的科学知识传授。
每当在国语一科上遇到难题时, oker总会恭恭敬敬地来找我请教, 甚至央求我给他布置作业, 也真的努力去完成。
不管这好学的态度究竟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做给我看的, 他都已经称得上是我的学生, 有资格喊我老师。
久作似乎把禁闭室当成安全屋了, 被森先生惊吓之后躲在禁闭室里好几天, 之后心情慢慢平复, 又自己蹦蹦跳跳跑出来,开始兴高采烈地跟着梶井学习。
梶井给我汇报过一次两人的学习进度,很高兴地表示两个弟子对待科学态度都还算端正,也具有科学最重要的怀疑精, 他有把握教出两个能够在科学之路上远行的爆炸人才。
我也为梶井感到高兴, 问他是否从教育当中获得了成就感,又是否愿意承担更多的教育任务。
“如果对方也是久作和oker这样有想法的弟子, 倒也不是不行所以您又想把谁塞给我”
我没有回答他某个人的名字,因为在我的构想里将要成为学生的人太多了。
我直接把梶井基次郎加进了学园教师队伍的名单。
这在我看来是件正事,而走形式的开会在我心里则是琐事。
不,如果我真能淡然地视作琐事, 也就不至于要努力压抑住骤然升起的拖延欲了。不管是当首领还是当教师,都会遇到不想应付的工作,却又必须要做,这也许就是无奈的人生吧。
我知道太宰不喜欢开会,所以没有带他去,而安吾因为在两个组织当传声筒的重要身份,则必须出席会议并全程当背景板。
异能特务科方面除了我认识的种田长官和森先生,还有几个气质各异的陌生面孔跟随出席。
我不认识他们,但他们好像都已经认识我了,向我投来或是警惕或是冰冷或是好奇等各种目光。无论是怎样的目光,我都只能回以相同的呆板眼。
虽然没有镜子,我也猜得到自己的眼有多呆板,这是长期和学生们接触总结出的经验。
除异能特务科之外,内务省也派了些其他人员,而我只带了尾崎红叶一个打着港口afia标签的人参会,显得有些势单力薄。对此尾崎红叶有一些顾虑,所以全程没有放松警戒。
实际上,整场会议从头到尾都开得非常顺利又乏善可陈。
有赖于各方人员因重视而过度紧张的经,会议上的压抑气氛几乎令我呼吸困难,并促使我进行假设性的思考这和另一个我当港口afia最下级成员时,日常经历的各种想咬舌自尽的事情比起来,哪一边更恐怖些
然后我凭空根据个人想象得出结论应该是差不多的恐怖。
这场会议让很多人初次接触了我,我也努力记下了一些与会人员的名字。不过这种努力只出现在最开始。当我开始认真渴望有什么人能顶替我应付一切,我就没有再努力做除了背台词以外的任何事,连思考也一并放弃了。
全程没有人跳出来打乱会议,没有任何质疑的声音。事后回想我觉得这并不能归功于「世相」在起作用,应该是确实没人打算唱反调。
日本是个小国,和繁星璀璨的欧洲异能界比起来,这边的异能界只是一颗太过晦暗的星星,而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性格又总是格外慕强。
这个国家一直在渴求特别的超越者,渴求着拥有某样适宜新时代的“重器”,好据此在战后秩序初定的国际舞台上取得某种依凭。
我只是出现在了恰当的时间,又拥有了恰当的能力。
不管那些那些大人物们各自私下怎么想,表面上确实是达成一致,要顺着我来了。
这对我来说是很好的消息,意味着我可以放心大胆把学校开起来,而不必担心遇到官方的阻力。
一想到学校,我就想到自家孩子们的教育,于是散会后第一时间把新到手的异能开业许可证丢给尾崎红叶,吩咐她带回本部,自己则直接闪人,悄悄潜回大叔的西餐馆,开始着手给适龄的孩子安排入学。
跑路的时候我似乎感知到了安吾的强烈目光,但我完全当做没注意到,否则很可能被留下正面应付第一波麻烦的试探。
可以预见,会议结束后的横滨将迎来一场强震,不论国内国外都会有无数人投来惊诧的关注,并第一时间展开行动,港口afia内部也会出现风言风语。
“超越者”这个头衔实在太有分量,除了意味着的个人力量外,还有种种人为附加的意义,尤其这个超越者与欧洲那些受到严格监管的不同,不但隐约被官方放任、同异能特务科关系暧昧,还是个是实实在在的大组织首领。
将要睡不着觉的又何止是内务省大人物们呢会议没有公布「世相」的能力效果,无论怎么猜都有可能。
可不管别人怎么想,我都只是平静度日。
经过一段日子的“冷静期”,孩子们已经接受了必将入学的命运,彼此的分别感言之类也已经早早讲过,所以当我真的安排他们入学,他们的情绪都很是稳定,幸介甚至和我说会负起兄长的责任,在学校照顾好弟弟。
选定的小学距离西餐馆不远,孩子们每日可以自己步行上下学,具体的入学手续我让部下去完成,指定要掩盖住港口afia这种普通人避之不及的背景,我自己只用带上孩子们走一趟认路就行。
路上我给五个孩子一人买了一样粗点心,并嘱咐他们在进入校门之前就吃完,以免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
然后我又另外买了些礼物,准备给学校老师送礼,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喜好所以额外买了几样备用,希望对方愿意收下。
我还非常关注了自己和孩子们的衣着,以防有不得体的地方引起学校反感。
如果被学校发现了港口afia的背景,孩子们都会遭遇歧视或者过分瞩目,那绝不是我想看到的。
“织田大哥,你精太紧张了啦。”
“就是说,放松点好吗我们是去上小学,不是去参加危险活动。”
面对孩子们的埋怨,我揉了一把自己绷紧的脸,努力放松肌肉“啊,抱歉。因为还是第一次。”
结果孩子们几乎要对我翻白眼了。
“第一次当组织首领的人到底在胡说什么呢,这就是凡尔赛吗”
“肯定是在凡尔赛,要去开会面对全世界恶意的时候都没有紧张,结果反而因为送我们上学紧张了。”
“好逊哦。”
“喂,咲乐不要胡乱diss,织田大哥才不逊呢”
“略略略”
孩子们内讧起来,我看到咲乐嘴边挂着饼干渣,赶紧示意她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擦掉。
关于「世相」和超越者和当上组织首领这些事,我都一点点的透露给了孩子们,并没有因为他们年纪小就死死隐瞒。
孩子们只是年纪小,绝不意味着好骗,如果将来真会因为我遇到大麻烦,他们对我的事情一无所知反而比较不利。虽然我不愿意孩子们太过牵扯到横滨的黑夜,也还是充分保证了孩子们的知情权。
五个孩子都经历过曾经的龙头抗争,不用我提醒就知道什么能往外说而什么应该保密,连最小的咲乐都明白有些事注定见不得光,过于懂事叫人心疼。
我期待着孩子们长大,走向各自的未来,而我就陪在一边见证他们的点点滴滴。
这就是养孩子的快乐啊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见到小学老师时,我原本准备了许多漂亮话,但因为紧张全部卡在了喉咙里。代替我站出来接管局面的人是幸介和克巳,两个孩子一唱一和三言两语就把老师哄得眉开眼笑,直夸懂事聪明。
而我在感动欣慰之余,控制不住地感觉自己是个不堪大用的失格家长。
走完入学全部流程并把年龄不到的孩子们领回西餐馆安顿好后,时间还在白天,我收拾好心情准备回本部大楼再处处工作。
我认为自己的行动还是蛮隐秘的,但坐直升电梯时却不巧被安吾给抓住了。
“别误会,我可不是正巧也来坐电梯,我就是专门在这里等着您的。”安吾望着我,凉凉地说。
我突然感觉安吾很有气势,有种风纪委员长的感觉了,看来这段时间的情报部部长当得很锻炼人。
不过这个气势也就维持了一秒钟,安吾很快叹口气“好了,我没打算追究您开完会就跑了的事,我们来说说把本部大楼的一层改建成咖啡厅的事情吧,这在您看来才是眼下的正事,是不是”
的确如此。我一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在今日开公布的会议之前不适合有任何动作,才选择等待,仅提前和安吾提过一句。
其实这事和安吾没什么关系,专业完全不对口,我告诉安吾时并没打算让他做什么。但眼下安吾这么说,大概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为我要他当负责人,还已经有所预案了。
好吧,我决定不解开安吾的误会,就让他干吧,而且这样我会比较轻松。
于是我把安吾让进了直升电梯“我们坐到办公室里说。”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五一快乐
s我要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看a4比赛,金苹果已经全部压出去了,玩的就是刺激,赌神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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