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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带
    沈越向“恶毒”夫子们投去警告的眼神,又看向周梨时,眼里的光陡变柔和“没什么误会,他们几个说笑的。”

    正此时,只听灶房里传来“哎呀”一声。是院长媳妇的叫声。

    院长惊了一下,赶忙跑去灶房门口,一个中年妇人正好走出来。

    院长一看自家媳妇表情有些痛苦,一根指头正在流血,满脸担忧“怎么了这是”

    妇人道“我杀鱼,一不小心把手剁了一下。”

    院长赶紧把人扶着预回房包扎。

    妇人边走边道“我锅里还煮着东西呢”

    院长虎着一张脸对媳妇道,“包扎了再说。”又向院子里的人道,“你们谁帮忙看着灶房一下。”

    说完,强行将自家媳妇拖进屋包扎去了。

    男子们面面相觑,你推我搡,却没人起身。主要都是读书人,在家时谁下过厨啊没人会庖厨那一套功夫。

    周梨见没人动,这个时候好像只有她最合适,她站起来,轻声道“我去吧。”

    周梨往灶房去,沈越起身追上“我去帮你吧。”

    夫子们起哄“啧啧,沈夫子你会什么啊别添乱。”

    沈越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来到灶房,周梨不防沈越会跟来,便道“三叔,不用你帮,你出去和夫子们聊天吧。”

    沈越看着她“是我带你来做客的,没想到还要让你来灶房忙,委屈你了,我给你打下手吧”

    周梨摇摇头“不委屈,我本来就喜欢鼓捣吃食。打下手就不必了,我忙得过来。”

    “那不行,三叔不能留你一人在这里。”

    周梨拗不过,看了一圈灶台“那三叔你帮我洗菜吧。”

    “好。”

    沈越当即挽起自己的长袖,拿上木盆将萝卜、青菜、玉米等一应蔬菜装上,拿到一旁水缸处舀水清洗去了。

    周梨看了看案板上杀到一半的鱼,提起刀来继续。

    去内脏,刮鱼鳞,打花刀,淋上桂花酒腌渍。

    处理好了鱼,她又将一旁的排骨拿出来剁成块,还有五花肉,也切了片。

    她看一圈,灶台旁还有一只已经去了毛的鸡。院长媳妇大约是想把鸡炖着吃吧。

    她想了想,把鸡脯肉分离了出来。

    处理好一应肉食,她侧头看蹲在一旁的沈越,他正认真地搓着茄子皮。

    正此时,沈越似乎意有所感,也抬头望了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继续各自忙碌。

    周梨切了姜,拍了蒜,摘了辣椒。准备好了一应佐料,就打算开锅。

    院长家的灶台有两个,可以同时架两口锅。

    她看见其中一个灶台上放着一只顶罐,罐里还装了清水,只是还没来得及放东西进去炖。

    周梨用另一口铁锅酥了油,把排骨炸了一下捞出,又把鸡块丢进去过油捞出。随后将两种肉丢进顶罐里,盖上盖子慢炖。待炖到一定时候,又丢入玉米截和老南瓜块,继续炖。

    这间隙中,她已经把鸡脯肉煮熟,捞出,用刀背将熟肉敲软,再用手把鸡肉顺着肌理撕成条,装盘。放入蒜末、豆豉酱,再淋上新酥的热腾腾的油辣子,发出“嗞嗞”的响声,一盘拌鸡丝就做好了。

    渐渐的,炖菜的香味混合着油辣子的味道飘出院子。

    院子里的人们伸长了脖子闻,突然集体饿了。

    沈越把菜都洗好了,自觉走到灶台后帮忙生火。

    待院长媳妇处理好伤口回来,刚走到门口就见灶房里头的两个人,一个正站着切葱花,一个正坐着生火,时不时互相含笑对看一眼。她不由地会心一笑,暗自感叹年轻真好。

    实在不忍心打扰这氛围,但总归不能让客人一直做饭不是。便笑嘻嘻地进去了。

    她看了看灶台上已经做好的拌鸡丝,炒五花肉,凉拌白肉,鼻尖飘散着这些菜的香味,惊喜道“这都是你做的吗”

    周梨点点头“我也没尝,不知味道如何。”

    院长媳妇笑道“瞧这些菜的成色,再闻这味道,就一定好吃。”

    周梨被夸得怪不好意思,低下头去翻炒锅里的四季豆。

    院长媳妇赶忙把锅铲抢过来“你们俩已经帮我做了好几个菜了,都怪我,我只要有伤口,就很难止血,所以弄了那么久才过来。你们快出去玩儿吧。”

    周梨懂得分寸,毕竟自己是客,不能喧宾夺主,便同沈越一道走出灶房。一同去了后院井边洗手。

    井边有一只木桶,装满了水,沈越道“你先洗,我给你舀水。”

    周梨蹲到水沟边,沈越从桶里舀一瓢水走到周梨身侧,缓缓倒下。

    周梨湿了手,再拿皂荚涂了两把,继续冲洗。

    沈越看了看她的手,阳光里,那双被水浸得湿透的手,纤细而白皙。他的目光又下意识游到她的侧脸,她沐着近午时的阳光,都能看到她脸上、耳朵上的一层细小绒毛,几预透明。

    目光再移一点,就见她的外衫因蹲下去而翻着衣襟,露着内里一抹鹅黄的兜儿,以及兜儿下那叫人神魂无措的起伏与沟壑。

    沈越耳根一热,赶紧挪开视线。

    周梨洗净了手,站起来,拿过沈越手里的瓢“三叔,该你洗了,我去给你舀水。”

    沈越蹲下,抹了一把皂荚,搓起来。

    周梨打来水,认真地给他淋。沈越莫名有些心慌,他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他觉得他亵渎了人家女儿家,因此只胡乱地洗了一会儿就忙不迭要起来。

    周梨没料到他这么快,忘了让开,因此待沈越起身时,他的脑袋就撞到了她的腹部。

    正此时,他的头发好巧不巧挂到了周梨腰间的勾带上。

    两人一慌,挣扎着要把沈越的头发弄出来,可越慌张越乱,头发与勾带越纠缠越分不开。

    待他们意识到越急越于事无补打算静下来慢慢弄时,才发现他们两个此刻的姿势,十分的暧昧。

    周梨站着,沈越蹲着。沈越的头挨着周梨的腰,他的脸贴着周梨的腹部。

    他的鼻尖不由自主跑进一股甜香,还混杂着一种独属于女人才有的味道。那味道带着某种极致的诱惑,让他再没有思考的能力。

    而她此刻浑身僵着,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腹部,濡湿滚烫。一种奇怪的苏痒瞬间传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