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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一碰到人,叶君烛便如触火般推了出去。

    “你干什么”

    音量提高了些,回荡在两侧碧峰峡谷中,栖在树枝上的鸟雀簌簌惊飞。

    季珏忙扶住身侧的冰冷锁链,雪白的手与漆黑铁链形成鲜明对比,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才举起手中的储物戒,有些郁闷道“给你这个。”

    “上次下山买的法器,你在大比中应该用得上。”

    “不必了”,叶君烛握紧长剑,面具在日光下泛着冷硬光泽,声音也冰冷道“师兄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哎”

    他还没来得及挽留,就见少年脚尖轻点,身轻如燕向前掠去,几个跳落间便消失在了栈道另一侧。

    季珏“”

    这人不会还在记恨那天的事吧

    想到这,他脖子一凉,男主、应该没那么小气吧

    他收起储物戒,纠结地在栈道上吹了会儿山风,然后才抬起脚步,朝练功房的方向走去。

    算了管他呢,还是宗门大比更重要

    因为他后知后觉想起,凭借男主的修为,如果没取得前三的成绩,那也太可疑了。

    还是临时抱抱佛脚,最起码把原主的招式熟悉些。

    练功大殿中,由于今日宗门大比的原因,比往常弟子少了许多。

    季珏这种亲传弟子的顶级练功房,向来是长年租用的,他循着记忆,迈着悲壮的步伐走了进去。

    然后不到一刻钟,就脚步有些踉跄地走了出来。

    看守管事还以为他有急事,忙恭敬道“恭送真人”。

    那清风明月般的青年微微颔首,举手投足间自带风流,更令管事心生敬仰,目送他离开。

    直到走出了那视线外,季珏这次肩膀一垮,清冷的芙蓉面更是扭曲了一瞬,溢出痛苦神色。

    什么破练功房,那沉重的灵压差点没把他压吐。

    要不是怕引起怀疑,他进去的那一秒就想逃离。

    虽然他坚持的意义好像也不大。

    真是越努力、越绝望呢。

    季珏看开了,果然,一条咸鱼就不该妄想什么抱佛脚的,还是趁早洗洗睡吧,至于什么排名,到时候再说吧。

    确定咸鱼躺后,整个人都快乐了许多,就连灵压带来的眩晕,也清醒了些。

    他正想离开大殿,就听身后忽然有人喝道“站住”

    季珏脚步没停,这人也不带个名字,万一叫的是别人呢

    然后,就察觉脑后一阵破空声袭来。

    他猛一侧身,红色软鞭带着劲风,贴着鬓边狠狠砸落在地,黑曜石铺就的地面瞬间如树枝分叉般层层裂开,下一瞬光华闪过,又恢复了原状,一尘不染光可鉴人,倒映出来者的一袭红衣。

    “现在,可以站住了嘛。”

    沈凌琮收回了软鞭,他今日穿着首峰弟子的服饰,白衣赤纱,宽大的袖袍仍用红玉护腕紧扣,二指宽的红黑腰封束得身形利落挺拔,眉间火符云纹光华璨璨,便如出鞘宝剑般锋芒毕露。

    麒麟皂靴踏过黑曜石地面,红白衣角散落开合间,沈凌琮臭着脸色走到季珏身前,抬起尖细下巴冷哼了一声。

    季珏不由退后一步,真情实感道“有事嘛”

    沈凌琮像是炸了尾巴的猫“谁找你有事了季珏你不要自作多情”

    “哦,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告退了”

    一柄红鞭瞬间拦在他身前,沈凌琮横眉竖眼“走什么走,我让你走了嘛”

    季珏“”

    他揉了揉发跳的眉眼,略狭长的杏眼斜乜他一下“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凌琮双手抱臂,嘲讽道“我想说就你这种亲传弟子,还跑去跟师弟们参加大比,简直是胜之不武,忒不要脸”

    “哦”,季珏毫无感情道,“还有呢”

    能不能快点说完,他困了。

    像是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平淡,沈凌琮噎了一声,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他“你竟然不生气”

    这人怎么回事,难道被骂了不应该拔剑跟他大战三百个回合嘛

    季珏露出慈祥笑容“小师弟童言无忌,师兄怎么会计较呢”

    不同峰之间的弟子排序是按照入门时间,季珏从小就由师傅收养,比沈凌琮早的多,忝列一个师兄位置。

    沈凌琮气得跳脚,什么童言无忌,这季珏竟然还拐着弯羞辱他

    简直可恨

    红色软鞭闪过灵力就要挥出,看守管事就忙不迭迎上来劝道“沈真人,使不得使不得,大殿严禁弟子斗殴啊”

    沈凌琮手一顿,锋利视线四下一扫,他们的动静已经引来了不少弟子关注,要是被大哥知道,又少不了一番啰嗦。

    他臭着脸色,在看守管事紧张的目光中,上前拽着季珏的手腕,拽着人出了大殿。

    管事忙松了口气。

    这疯子总算走了,只希望季真人没事吧。

    蔚蓝天幕低垂,碧绿草地上立着一参天大树,树叶在风中簌簌发颤,打着旋儿飘过两人中间。

    “快放开我”季珏好不容易才挣脱束缚,抬手一看,雪也似的手腕果然红了一片。

    这混蛋,也太用力了些。

    沈凌琮见状还耻笑道“嘁,用点力就红成这样,还是不是男人了”

    季珏也恼了,精致眉眼间浮现出怒火“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凌琮被他吼得一愣,好一会儿才道“吼什么吼,亏你还是亲传弟子,能不能保持点风度”

    他捏着软鞭哼了一声,有些不自在道“我、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下山那天,究竟碰到了什么魔修”

    季珏本来还生气,一听他的话也有些发愣“魔修”

    沈凌琮一看他脸上浮现的几丝茫然,忙警惕说“你可别骗我哼,我哥早就说了,你们下山那夜,七峰大弟子遭魔修偷袭,连夜率领弟子下山捉拿。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那魔修究竟有什么能耐、又是怎么逃跑的,你快给我细细说来”

    其实他也很想问大哥,奈何那老狐狸死活不肯开口,因此只能把主意打到了死对头身上。

    而且,自从这人上次受伤,便不是太聪明的样子,应该能忽悠得来。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低估死对头了。

    只见对面的青年微微抬头,脸上表情七分茫然三分好奇,颇为真情实意问道“什么魔修,我没见过啊”

    要不是知道始末,他差点就被骗过去了。

    “啪”又是一道红鞭狠狠抽在季珏身边的草地上,地面出现一道深深的横沟,草屑四溅。

    “你要是识相,最好快点乖乖说出来,要不然就算违法宗规,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可是魔修啊他还从来就没碰上过,偏偏这季珏接连撞上两次,竟然还没能擒获,真是废物要是换作他,肯定早就手到擒来,让师傅知道他也是不逊于大哥的

    季珏拿下粘在鬓边的草屑,有些无语,他是真不知道师兄下山捉他竟然还是因为魔修的事。

    他只是受害者好不好

    僵持间,天边一人忽然快速飞掠而来。

    白衣玄纱,正是七峰弟子。

    那小师弟神色匆匆,语气有些焦急“二师兄,大师兄让你快点,出事了”

    七峰大殿前的广场上,王元化的尸体静静躺在一块白布上,他面色青白,显然死了有一段时间。

    季珏踏上广场的汉白玉地面时,脸色苍白了些。

    明枫墨正立在一帮师兄弟前,眉头紧锁,抬头见他来了,一招手腕,示意他过来。

    季珏微一定神,尽量不去看地上的尸体,泰然自若地走了过去“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明枫墨清俊的眉眼间笼着些阴霾,他递给季珏一方写了血书的丝帕“王元化留下这个,就自刎了,尸体今早才在山脚下发现。”

    季珏接过,白色丝帕上凝固的血痕如同蜈蚣般骇人丑陋,丝帕一角还绣了朵淡雅兰花,是女子之物,与白萱苒之前所用的一模一样。

    杏眼倒映出丝帕上的狰狞字迹,季珏一字一句读了出来“伊人已作他人妇,空余此心更付谁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他抬起头,神色有些惊诧“所以王元化自杀,难不成是因为白萱苒要嫁给他人”

    这根本就是扯淡啊王元化那种小人,为了谋夺原主的修炼资源就能让白萱苒做他的未婚夫妻,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往上爬的工具,结果现在为爱自杀,俨然一副痴情种的架势。

    不过他是因为知晓剧情,才能看清王元化的真面目,其他师兄弟知道的可没那么多。

    于是复杂地目光看向了二师兄。

    为什么白萱苒成为季珏的未婚妻,王元化不仅不自杀,还陪师妹前来玄陵做客呢

    答案呼之欲出。

    一时间,众人只觉得二师兄的头顶隐隐发绿。

    没察觉师弟们的奇怪视线,季珏继续问道“那白萱苒知道这件事了嘛”

    那白莲花虽然对原主挺渣,但好像对她师兄还挺情真意切的。

    明枫墨极快皱了一下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大殿前的白玉石阶走下来一人,紫色的华丽衣袍划过半空。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是傲娇的沈狼狗

    进来的小可爱抱一个,谢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