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陵掌门沈昊同沈云廷等相貌极为相像, 端坐于大殿之上,不怒自威,季珏不过抬头看了一眼便乖乖低头看地。
“你就是七峰的弟子季珏”
爽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季珏拱手称是。
“哈哈哈, 不错不错, 年纪轻轻就到了金丹后期, 不愧是我玄陵的弟子。”
掌门夸赞几句, 对他在秘境为宗门争光的事给予肯定,最后道“你此次功劳不小,这样吧,本座答应你一个请求,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立在石柱边的沈云廷眸光微动, 大乘期修士的一个承诺可是难得,看来父亲的确是挺看重季珏的了。
季珏闻言果然激动,毫不犹豫便道“请问掌门, 可有能恢复废丹的灵药”
沈凌琮站在哥哥旁边, 不悦皱眉, 这一听就知道这是给谁求的。
沈昊沉吟片刻,在季珏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金丹是修士本源, 除非算了, 本座却也没听过此等灵药,你换一个吧。”
季珏失望地点了点头, 他明白对方的未尽之语,废丹最好的方法便是重新换一颗金丹,但这种阴损之法从开始便被季珏否定, 他也没有无私到能贡献自己金丹的地步。总之、叶君烛是男主,自然会有他崛起的一天,也不用自己瞎琢磨了。
想了想, 季珏小心翼翼道“那掌门,可以给灵石嘛”
沈昊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你要灵石”
一宗掌门的承诺,不要什么无价的天才地宝,不求孤本秘籍,竟然就要灵石
连沈凌琮的表情都一言难尽。
季珏拢着袖子笑得腼腆“这、最近囊中羞涩,还望掌门施以援手。”
沈昊深深看了他一眼,大手一挥“罢了,你也算赤子之心,同云廷去库房领取灵石吧。”
“哎好嘞,多谢掌门”
三人出了大殿,厚重大门在身后关闭。
沈凌琮率先道“我陪你们去库房”
沈云廷笑而不语,走到了最方,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等那一袭白衣滚红边的袍裾走远,沈凌琮这才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瞪着季珏“有多少法宝秘籍是无价之宝,你怎么就要了灵石”
季珏慢悠悠打了个呵欠,在飞舟上并未休息好,他想念惊春院的大床了,听完沈凌琮的话,他实诚道“可我就喜欢钱。”
“”,沈凌琮满肚子的说教漏了气,偏他还觉得这样的季珏可爱得紧,他偏过头咳嗽两声,嘟囔两句,“瞧你这穷酸样。”
说话间已来到了库房,沈云廷先一步向管事支了灵石,放在储物戒就要递给季珏。
沈凌琮态度自然地抢先接下“我先看看。”
季珏伸出去的手落空,侧头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看个什么劲。
沈凌琮灵力在储物戒中一扫,清俊眉骨不悦一蹙,在沈云廷反应过来,进了库房又找管事长老不知说了什么,出来后才将储物戒抛给季珏,自以为云淡风轻道“喏,赏给你的。”
沈云廷看他一副尾巴翘上天想要邀功的傻样,不由抬手扶额,不忍直视。
季珏灵力一扫,被储物戒中的数目震惊,连带沈凌琮那点狗脾气也不在意了,乐不可支地一拍他肩膀“好兄弟,下次请你吃饭,我先回去了”
直到飞掠的人影消失在了苍穹白云间,沈凌琮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沈云廷上,问他给季珏加了多少的灵石。
他说了个数字。
沈大哥脸上的温和渐渐淡了,捏着长剑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没忍住把他踹下了首峰“你个败家子”
季珏腰包又鼓了,腰杆子也挺直了,先去把之小师妹和三师弟的欠账给结了,又迫不及待朝惊春院飞去,向同小师弟分享喜悦。
谁曾想扑了个空。
的确是字面意义上的空,原本的惊春院夷为了平地,连断壁残垣都没剩下。
他茫然找了一弟子打听,这才朝半山腰赶去。
七峰高耸秀丽,越靠近山巅灵脉,灵力也就越浓郁,所以内门弟子的住所多是在半山腰以上。
之因戚英娘的原因,叶君烛的惊春院实际上已经在七峰边缘,连外门弟子的住宿都不如。
这一次外出回来,却忽然换了新的住处,即坐落在半山腰偏上的水榭居。
水榭居内躺卧着一方池塘,莲花荷叶相映成趣,池上架着一方八角水榭,四面垂吊的珠翠帘幕以小银钩斜挂,水榭后长廊回绕,牙檐高啄,比惊春院清雅得多。
季珏到时水榭内已聚集了一帮师兄弟。
陈翊挤眉弄眼道“师兄你可算来了,我们都是来祝贺你和小师弟的乔迁之喜。”
“乔迁”季珏走到石桌边,掀开衣袍坐下。
楚灵儿补充道“惊春院不是塌了嘛,所以父亲特意给你们划了新寝居。”
“你们”二字让季珏听得心头一热,抬眼正对上小师弟的视线,对方眼底一片冷寂,把季珏那点热意也给冻没了。
他听见对方淡淡道“我不过是拖了二师兄的福罢了。”
季珏垂眼,抓了一把陈翊手中的瓜子,磕掉的瓜子壳故意扔在了叶君烛身的石桌,慢条斯理道“你知道就好。”
其余几位师兄弟面面相觑,感觉气氛好像有些不对。
陈翊站出来打圆场,岔开了话题继续聊。
闹到黄昏时分,池塘清水浮光跃金,这群人才起身告辞。
人散后,水榭凉亭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几尾鲤鱼波动的水声不时响起。
季珏正欲起身,发现衣带被人捉住了。
顺着那节青筋分明的手臂看去,一张精雕细刻的俊脸跃入眼帘。
叶君烛抬眼与他对上视线,日落融金的光线在他侧脸打下斑驳光影,一阵风袭来,吹散银钩斜挂的四面珠帘,上下翻飞间光影交错,送来清冽荷香。
“怎么了”季珏率先问道。
叶君烛锐利的视线在对方脸上一寸寸扫过,像是要透过这层皮囊企图窥探这灵魂,季珏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想要抽出衣带时,叶君烛却先一步放开了,坦然自若,仿佛刚才那放肆的窥探只是错觉。
“我如今成了废人,吃穿是师兄的,用的法器秘籍是师兄的,就连这水榭居也是师父看在师兄的面子上划分,我怕师兄有一天会厌弃我,所以语气没了分寸,师兄可别生气。”
说到后来,他纤长的睫毛垂了下去,映着满院的清荷背景,倒有几分美人的怜惜。
然而季咸鱼一脸麻木“你别说了。”
实不相瞒,厌弃你很久了
他在心里暴龙咆哮呜啊啊啊你现在吃的软饭,原本都应该是老子的才对
等男主崛起他等了太久,说多了都是泪。
叶君烛听他语气里的咬牙切齿,不明情况地抬头,却捕捉到他眼底未消散的恨意。
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瞳孔紧缩成一点,原以为早已不受羁绊的心疼痛了一瞬。
咬着唇瓣低头,遮掩了眼中突然涌上的黑芒。
自从在秘境将魔修吞噬后,识海的那颗废丹已渐渐剥落,包裹的小元婴五官初现,意味着他离元婴只有一线之遥。
但同时,也许是那魔修临死时的不甘,体内的最后一丝魔气再也无法根除,叶君烛现在还无法彻底掌控,情绪激动时魔气会不受控制地显现。
这原也不是多大的问题,因为他向来冷心又寡情,如果没有季珏的话。
这人总是能莫名其妙挑动他心弦,喜也好,怒也罢,叶君烛厌恶这种把自己情绪系于一人的糟糕感受,于是他刻意戏弄季珏,让对方难堪,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狩猎者。
可是原本乖巧的猎物竟然同别人接近,还对他露出这种近乎厌恶的情绪
按在石桌边的手背早已青筋毕现,手下的石桌如蛛网般裂纹蔓延,然而在季珏看来时又突然恢复如初。
他毫无所觉,因此自然不知道对面垂头不语的小师弟双眼早已布满了黑芒,更不知道对方在脑海里是怎样狂热、狡诈地计划着教训不听话的猎物。
只是夜晚时分,如水的月光洒在廊柱边的石阶上,如积水空明。
那片白光中忽然出现一道清瘦身影,苍白的手仿佛凝聚了月华,按在雕花红门上,饱含痛苦的声音响起“二师兄,魔气、魔气又发作了。”
话音落,门框悄无声息开了一条缝,一瓶丹药飞出,精准塞进了小师弟手里。
门再次无情掩上,“懒洋洋的声音回答说“小师弟,这是我专门找三师弟拿的上好止痛丹药,你吃了忍忍就行。师兄年纪大了,就先睡了。”
季珏躺在高床软枕中,舒服得直打滚,对门窗上倒映的人影视而不见。
哼,就是惯的这孩子早该独立了,否则迟迟不给他崛起,还要等到何年何月
季珏从慈母到严父的转换适应良好,好到没清醒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小师弟什么时候离开。
总之丹药都给他了,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不过他今夜深深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梦中的他自己被一只八爪鱼缠住了手脚,对方贪婪又残暴,布满锯齿的嘴把他每一寸皮肤都舔舐而过,他拼命挣扎却换来更粗暴的对待,整个身体都充满了那种滑腻感。
夜色深沉,月光穿过朱户,打在空旷的房间内,将床上纠缠的人影倒映在一侧墙壁上。
一人狠狠压着身下的青年,双手强硬地十指交叉,牢牢摁在床侧,散落的衣袍层层堆叠间,隐隐约约露出身下人雪白晃眼的肌肤。
一颗头伏在胸,红艳的嘴唇不住玩弄,带着泄愤的力道碾磨撕咬,黑芒占据的双眼邪肆丛生,将那两处磨得发红,磨得颤巍巍挺立,稍稍碰一碰都能让身下人发出好听的呜咽。
侧边墙上的倒影不住起伏,像是精心将猎物吞吃入腹的野兽。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这是补昨天晚上的,今天晚上的一定发呜呜我错了一定少玩点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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