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赵枢理摆摆手,没忘记叮嘱手下,“扁尖,记住了,这件事谁都不要说。”
“大哥放宽心。”扁尖拍着胸脯,“阿拉嘴巴严的嘞。”
“滚蛋。”赵枢理笑着骂道,一条哈德门砸过去。
扁尖一把接过香烟,外套包裹住,熘熘达达的出了办公室。
“小日本”赵枢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三个字。
那个女人是两个月前在舞会上碰到的,当时两人共舞一曲,后来也便没有什么联系,不过,上个月两人在百乐门再度偶遇,随后联系便多了起来。
对于这个冒冒然接近自己的女人,赵枢理表面上和对方虚与委蛇,私下里则安排手下人调查。
扁尖跟踪这个女人好些天了,昨日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这个叫做邵丽华的女人在礼查饭店的一个房间秘密和一个男人见面,男人是从日本驻沪上总领事馆出来的。
“既然你们主动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赵枢理心中冷笑,眼中有杀气。
程千帆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荒木播磨的办公室。
这不是荒木播磨惯用的那间办公室,这是荒木播磨负责处理侦缉大队这边事务的办公室
办公室还在特高课的院子里,不过挂了侦缉大队的牌子。
荒木播磨是侦缉大队的日方顾问。
所以,侦缉大队那边看似权力在汪康年手中,实则是受到荒木播磨的管辖指挥的。
呆了约莫十来分钟,荒木播磨身穿日军军官服装出现在了程千帆的面前。
程千帆瞥见荒木播磨的脸颊上有一滴血,他笑着指了指。
荒木播磨会意,随手揩拭掉血迹,将沾血的白手套扔在了办公桌上。
“杀了一个重庆方面的死硬分子。”荒木播磨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两口水,说道,
他刚刚因为恼怒而在刑讯室里就地处决了一名死咬牙不开口的军统嫌犯。
“军统的”程千帆随口问道。
荒木播磨点点头,“陆飞指认的,用了大刑没开口,干脆杀了。”
说着,他问宫崎健太郎,“宫崎君,你是为了那个杨常年来的”
程千帆摇摇头,“我现在不适宜和杨常年太多接触,上次的接触已经足够在这个人的心中留下较深的印象了。”
说着,他冷笑一声,“这些支那人,你越是不在乎他们,然后在某个时刻给他们一点点恩惠,他们便会对你感恩戴德。”
荒木播磨哈哈大笑,宫崎这个家伙是典型的大和民族主义者,极度鄙视中国人,他和课长早就习以为常了。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荒木播磨问道。
“中央巡捕房的便衣探长赵枢理,帝国有派人正在接触吗”程千帆直接问道。
“赵枢理”荒木播磨微微皱眉,“你还在怀疑他的那个姨太太”
程千帆摇摇头,“她那个姨太太暂无可疑,此前检举张萍的那个瘪三,后来查出来这人欠了一屁股债,还曾经挨过赵枢理的手下的毒打,不排除为了悬赏和报复故意攀诬张萍。”
说着,他接过荒木播磨递过来的香烟,点燃了,慢慢地抽了一口,“因为我当时抓了张萍,为了防备赵枢理给我使绊子,便派人盯了他两天,却是发现这位赵探长和一个女人走的很近。”
荒木播磨也点燃一支烟,示意宫崎健太郎继续说。
宫崎君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来找他相询的。
“那个女人,现在的名字不知道,以前的名字叫邱杏,我曾经抓过他的丈夫常申义。”程千帆说道,“后来,从课长那里得知,邱杏的丈夫常申义实则是帝国特工。”
荒木播磨微微颔首,这件事他知道,常申义的真名叫大久英夫,是蝗军特务部西村班的特工,此人后来失踪了,音信全无,初步判断可能已经遇害,大久英夫的下落也成为了西村班内部的一个悬桉。
“你的意思是,西村班在暗中接触赵枢理”荒木播磨来了兴趣。
“甚至不排除赵枢理已经答应和帝国合作的可能。”程千帆想了想说道。
“可能性不大。”荒木播磨思忖,摇摇头,“最大的可能是在接触阶段。”
“宫崎君,你对赵枢理很了解,评价一下这个人。”荒木播磨说道。
“赵枢理手下的便衣探目众多,虽然战斗力一般,但是,这些人最大的价值在于消息灵通。”
荒木播磨明白宫崎健太郎的意思了,这样的赵枢理是有拉拢价值的。
“这件事我会安排人调查的。”荒木播磨说道。
程千帆点到即止,没有继续深入聊这个话题。
两人一起喝了几杯,聊了聊帝国在前线的战事,随后宫崎健太郎便告辞离开了。
约莫一刻钟后,课长办公室。
“宫崎没有询问杨常年的情况”三本次郎问道。
“没有,宫崎君说了,现在不宜和杨常年接触过多。”荒木播磨便将宫崎健太郎的意思说了说。
三本次郎满意的点点头,宫崎这个家伙最让他满意的一点便是做事有分寸。
荒木播磨又汇报了宫崎健太郎怀疑西村班派人接触赵枢理之事。
“宫崎君的意思是,赵枢理的便衣探长的身份还是颇有些用的。”荒木播磨说道。
三本次郎闻言,微微颔首,对于宫崎健太郎更加满意了,宫崎这个家伙前些天刚刚和赵枢理有了冲突,现在却不计前嫌建议特高课招揽和接触赵枢理,足可见宫崎还是公私极其分明的。
“这件事你暗中调查。”三本次郎沉声说道,他西村班摸得,特高课自然也摸得,就看谁开出的空头支票最吸引人了。
“有进展的话,随时和宫崎保持沟通。”三本次郎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他对赵枢理很了解。”
“明白。”荒木播磨点点头。
“什么时候买的口琴,很漂亮。”赵枢理指了指口琴,问道。
按照排班表,今天是他来姨太太张萍这边的日子。
“前些天在先施百货买的。”张萍说道,她的身上确实是有一张先施百货的售货凭证,这是飞鱼同志后来交给她的。
说着,张萍从抽屉里摸出一个首饰盒,打开来看,里面赫然是两只金手镯。
“路大章给的谢礼”赵枢理拿起首饰盒,看了一眼,又拿出手镯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还行,路大章还是比较晓事的。”
“那我就收着了,都是你们压榨老百姓的民脂民膏。”张萍笑着说道。
“说件正事。”赵枢理笑了笑,随手点燃了一支香烟,抽了一口烟,说道。
“说吧。”张萍将首饰盒放好,含笑点头。
“张萍同志。”赵枢理表情无比严肃,“今日赵枢理同志向你所说的话,请你认真、严肃的聆听,并且牢记。”
张萍心中一紧,莫非赵枢理发现什么了
不过,她面色保持正常,郑重点头,“赵枢理同志,请说。”
“这是一名坚定的布尔什维克战士向组织上进行报备。”赵枢理表情严肃,沉声说道。“你我都和组织上失联,此种情况下,我只能向张萍同志进行报备,请你在未来有机会回家以后,代我向组织上进行正式汇报。”
赵枢理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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