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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一百零二章
    真理原本想着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不能打扰硝子他们睡觉休息,但是五条悟却跟她说没关系,于是在离开时之政府之后, 她还是先回了一趟高专。

    出乎她意料的, 都已经这个时间了,无论是硝子还是夏油都还没睡。

    当真理被五条悟带回来的时候,家入硝子第一时间检查了一下少女的身体,确定她身上没有新增多余的伤势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看到家入硝子的反应, 夏油杰也就明白了个大概。

    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心平气和地问道“所以是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详细说明了吗”

    “是啊, 你突然那个样子出现是想吓死我们吗”家入硝子也表示,“虽然平时我们不会过问,不过这次太过分了, 我可不想自己的朋友哪天突然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大部分时间都对任何事情处于一种放任态度的家入硝子头一次这么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态度, 她确实是被吓到了,同伴以那种情况出现自己眼前,对家入硝子而言还是第一次。

    为了能更好的掌握反转术式, 家入硝子没少研究过人体,所以她更清楚当时真理的情况有多危险,那是真的差一点就要死在自己的面前了。

    真变成这样,她未来肯定会在某些时候后悔更早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追根究底吧

    被这样堪称严厉的质问, 真理非但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难受,虽然知道不合时宜, 但她感觉心里暖暖的,忍不住就扑向了还在生气的家入硝子。

    她总算了解为什么悟会那么肯定晚上不会打扰到大家了。

    因为她的朋友们比她所想的还要关心她。

    “呜呜呜硝子”

    真理是非常容易被别人的善意所感动的类型,一旦遇到这种能深刻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平日里想要表现的沉稳一些的努力就维持不下去了。

    平日里受那么重的伤都没见掉一滴眼泪的女孩子突然这么在自己怀里哭了起来, 就算是家入硝子也不禁手忙脚乱,慌了手脚。

    家入硝子下意识地看向五条悟试图求助。

    作为关系更亲密的男朋友一定很擅长这种场合吧

    结果五条悟就像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比她看起来还惊慌失措,他甚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一边拍着少女的脑袋一边把剥好的棒棒糖喂进了她嘴里。

    他以为这是在哄幼儿园小孩吗

    发现这边靠不住,家入硝子又想着夏油杰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哄女孩子的方法,比较这家伙一直都挺讨女孩子喜欢的。

    家入硝子发现夏油杰确实比五条悟可靠那么一点,他至少让咒灵去找纸巾了。

    这两个家伙都没救了。

    家入硝子叹了口气,她干脆重重地抱了抱真理,然后拿咒灵递过来的纸巾替她擦眼泪“是伤口还疼吗”

    她尽可能的软下了语气,但是事实证明家入硝子其实也不怎么擅长安慰人,她这种关心的话一说出来,原本眼泪都已经止住了的真理又有点忍不住了。

    最后真理收拾好了心情,在自己房门的榻榻米上正襟危坐,老老实实地将具体情况说明清楚,并表示了接下来或许会有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上门拜访,让他们不用太紧张。

    在真理看来她只是简单说了一下自己遇到时之政府的过程,以及目前与时之政府的契约关系,但是在家入硝子他们听来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虽然想说时之政府这样让女高中生打工不像话,可是转念一想咒术界没好到哪里去,到嘴的吐槽顿时说不出口了。

    不过他们终于明白这段时间真理停课都是去忙些什么了,除了时之政府的工作,还有她老家那边的学校。

    “你到底打了几份工啊”本来觉得咒术师已经很辛苦了,但是听下来夏油杰发现真理那边的情况似乎比咒术师忙上好几倍。

    “只有时之政府吧。”真理觉得高专和海军那边都是以学习为主,英雄协会那边她这样等级的也不会有特别指明的任务,所以也算不上是打工。

    真的办事拿工资的似乎只有时之政府,鬼杀队她更是没有加入,当然也不算在内。

    “不能这么算。”夏油杰觉得不对,“鬼和溯行军有牵连,你就等于也是在给鬼杀队打工了,得去问他们的当主要一份工资才对。”

    家入硝子点头“有道理。”

    “反正鬼杀队的当主要和你见面不是吗我来谈价钱,这方面我还挺拿手的。”五条悟不知怎么对这个特别感兴趣,“那个上弦应该能够值一串三色丸子吧。”

    不知道怎么要去鬼杀队讨工资的决定就这么被他们拍案定下了。

    当然最终也没有真的去讨什么工资,真理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鬼杀队,但她并非是以个人的名义前往的,而是作为时之政府的代表。

    溯行军与鬼有合作,那么负责猎杀鬼的鬼杀队就势必会遇到溯行军,至少雏鹤她们就已经见过溯行军的模样了,这一点是避不开的,不如直接通气合作。

    鬼杀队对于这个世界也比时之政府更熟悉,两边合作可是说是事半功倍。

    而真理在真正见到鬼杀队的当主也就是柱口中的主公大人之后,才发现这个人真的是一个令人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存在。

    产屋敷耀哉双目失明,身上附带着严重的诅咒,明明浑身都被死气缠绕,可他看起来已经那样淡然从容,光是听他说话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真理不由肃然起敬,尽管对方看不到,她也挺直了背脊,以免自己对这位大家所尊重的主公大人显得太过失礼。

    鬼舞辻无惨已经足够让鬼杀队头疼了,如今又多了一股实力与其勾结,产屋敷耀哉必然是感到为难的,但他还是神情柔和地安慰她道“原来是这样啊,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真理不知道她有什么可辛苦的,连忙否认“不不不,这件事上是我们给您添了麻烦才是。”

    这也是时之政府的立场,在时之政府看来,为了保护历史而存在的他们,光是让溯行军给现世的人带来危险就已经是他们的责任了。

    真理充分领会了时之政府的意思,作为时之政府的代表同样也必须传达时之政府的态度才行。

    “至今没有能将鬼舞辻无惨消灭,才让那么多人遭遇不幸,如今也为你们维护历史带来了不便,又怎么能说责任完全在于你们呢”

    产屋敷耀哉似乎有一种魔力,听他说话连带着精神都不自觉地放松了起来。

    “杀死了上弦等同于有效削减了鬼舞辻无惨的势力,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让我们感激了。”他虽然看不到,但是依旧准确地对着真理的方向微笑着道“这样的年纪就要肩负那样的责任,真是相当了不起。”

    和产屋敷耀哉说话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他考虑的远比她所想的要周到,就连夏油他们开玩笑提过的报酬,他也主动提出了。

    对鬼杀队来说要是杀死上弦能用钱买,那产屋敷耀哉愿意倾家荡产去买一个鬼舞辻无惨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问题在于实践起来没有那么容易,上弦杀死了无数鬼杀队的剑士,而百年来他们拿上弦无可奈何,上弦之陆的死,对产屋敷耀哉而言意义非凡。

    那不是用钱可以来衡量的,所以无论杀死了上弦之陆的少女与她的朋友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尽力去满足。

    短短两天,真理感觉自己就像是先后被时之政府和产屋敷耀哉塞了一张可是随便写的支票一样。

    不过她当然没什么要求可提的,对时之政府她还能希望能有更多的战场,因为她知道那样的要求对时之政府而已是举手之劳,甚至刀剑练度提高到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可对于鬼杀队,她提不出任何要求,因为这些剑士们为了应付鬼早起已经没有余力了。

    虽然真理已经决定什么都不要了,可是架不住和产屋敷耀哉聊天实在是太让人舒服了,正事聊完之后她不自觉地就顺着对方的话,聊起了自己的事情。

    “真理是鳞泷的弟子啊,如此便不奇怪了。”产屋敷耀哉露出了怀念的表情,“水之呼吸历代都是相当温柔的好孩子,算起来如今的水柱应当是真理的师弟,要见一见吗”

    “现在的水柱是”真理好奇地问。

    上一次和义勇见面的时候他似乎什么都没有说,不过主公大人这么说,应当是确定水柱是她认识的人吧

    如果是师弟的话,那么就是义勇或是锖兔了。

    “是义勇。”产屋敷耀哉解开了答案,“不过那孩子总有些喜欢钻牛角尖,真理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妨多和他聊聊天,同门之间应该也能更好互相了解。”

    真理说不出口上一次见到义勇时的场景,不过还是记下了产屋敷耀哉说的话。

    和产屋敷耀哉说话很舒服,但是真理还是注意到了他的身体不适用长坐,于是确定需要告知的内容都已经说明清楚,她就先一步告辞了。

    作为时之政府代表去见鬼杀队当主的会面比较正式,所以真理带上了自己的初始刀作为近侍一同前往。

    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直跪坐在一旁陪同并作为护卫的山姥切国广提前一步站了起来,在自家主人告辞时,同样向那位目不能视的鬼杀队当主鞠躬致意。

    告别了产屋敷耀哉,真理也还是在鬼杀队总部。

    产屋敷耀哉之前问他要不要和如今的水柱见一面,于是真理猜测义勇他应该现在就在总部,就是不知道锖兔和真菰会不会也在这里。

    杀死了上弦可不是小事,真理虽然是第一次来鬼杀队总部,但是莫名其妙的在这里成了名人,所以人都知道上弦是一个黑发蓝眸的女孩子和一个白发蓝眸的少年解决的。

    在鬼杀队看到这样一个不穿队服又完全符合特征的女孩子,理所当然的他们就对上号了。

    真理发现这些人她虽然一个都不认识,但是当她问路的时候,他们却表现的一个比一个亲切。

    鬼杀队剑士只要你喜欢杀鬼,我们就是一家人

    通过这些好心人,真理得知义勇真的在总部,于是就带着山姥切国广前往剑士们指的方向找了过去。

    路上的时候真理正好聊起了本丸目前的情况“山姥切你最近的练度提升很快,很努力呢”

    被夸奖的打刀心里高兴,但是嘴上还是忍不住反驳“只是巧合对我这样的刀,也不知道你、你在期待什么”

    “山姥切是我的初始刀啊,当然是抱着很大期待的,实际上关于之后的极化顺序”

    在和山姥切国广聊着关于本丸的事情,没多久真理就到了那些剑士给她指明的地方,她刚推开门就见到了独自一人对着木桩发呆的富冈义勇。

    “义勇”一见到本人,她就立马忘记之前初次重逢时那让人上头的对话了,“听说你现在是柱了,好厉害啊真了不起”

    听到她声音,转过身时脸上还带着点意外的富冈义勇听到她后半句,表情瞬间变回了之前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他重新盯着木桩“我不是什么柱,不要对我抱有期待。”

    “但是成为柱必须击败十二鬼月或者杀了足够多的鬼吧那不是已经很厉害了吗”

    富冈义勇面无表情地道“只是巧合,下弦先遇到了我。”

    真理

    这对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好像几分钟前才发生过一样。

    “你这笨蛋怎么又在说这种话。”

    戴着狐狸面具的一位鬼杀队剑士从木桩边的树上翻身下来,他说着就拿刀柄敲了敲富冈义勇的脑袋“再这么说我就要生气了,是在瞧不起我吗”

    富冈义勇不躲不闪,被敲了也只是保持着那张生无可恋的脸“如果那只鬼遇到的是你,应该更快就会被解决了。”

    这种对话这些年已经听腻了。

    锖兔不禁有些无奈。

    他摘下了戴在脸上的狐面,将视线落在了面前的少女身上,原本对着富冈义勇有些没好气的眉眼温柔了下来。

    “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