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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走
    “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火星,点燃了引线。

    让怀揣着一夜暴富梦想,然后破碎的苏家人,彻底崩不住来时得意洋洋的幻想,以及对于离嫣继承遗产的怒火。

    他们愤怒的想要毁了这里的一切,无论是站在他们面前,用低蔑目光看他们的林律师。

    还是站在旁边,什么也没有说,就获得他们梦寐以求遗产的离嫣,亦或者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关心的苏樾。

    林翠花推开自己的丈夫、儿子扶着自己的手,冲到了离嫣的面前。

    在农村干农活将近四十年,林翠花练就了一副好的身体。

    至少在被离嫣推倒之后,她还能脚步稳健的朝着离嫣如同炮仗一样,冲过去。

    “我弄死你个贱女人,反正我儿子遗产都被你哄骗走了,我也不活了”

    失去千亿遗产的打击,远远比刚刚离嫣口头上说的有期徒刑警告,更让她失去理智。

    原本应该在林翠花后面的苏城才,不知什么时候,闪现到了离嫣的面前,生生的扛下了来自自己母亲的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在客厅中回荡,听的所有人头皮发麻。

    林翠花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颤抖着就要摸上儿子肿起来的半边脸。

    她竟然动手打了自己最心爱的儿子一巴掌

    而苏城才此时,却是恰到好处的露出了自己被打红的半边脸,嘴角坚强的微笑,配合着从父母身上遗传下来的好皮囊对准了离嫣。

    他的脸足以帅气的让人小鹿乱撞,更别提刚刚他还像是个白马王子一样,挡在离嫣前面保护了她。

    “你没事吧对不起,我的母亲因为哥哥的离开,有些情绪失控,请你不要怪罪她。”

    恰到好处的,苏城才的眼眶盈满了泪水,似乎是为母亲粗鲁的行为,感受羞愧。

    他此刻坚强的,就像是在风雨中摇曳,却击不倒的小白花。

    在第一眼看见离嫣的时候,苏城才就被她的美貌俘虏了。

    向来都是绿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从内心,汹涌而出的蓬勃的悸动。

    在林翠花朝着离嫣冲过去的瞬间,苏城才就想好了,他要英雄救美,让离嫣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而离嫣,这个刚刚获得巨额遗产,就遭到自己父母嘲讽,殴打的遗孀,在面对自己的挺身而出之后,又怎么可能把持得住她的心。

    最后遗产和人,都是他的了。

    苏城才美滋滋的想着,却没想到离嫣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他是哪里来的自信,长得污染人的眼球,还往她的面前凑。

    活了上千年,离嫣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没见过,还是第一次见这样丑而不自知的。

    在苏城才脸上矫揉造作的表情快要维持不住的时候,离嫣终于开口说话了。

    “恶心。”

    刻薄的,毒舌的话,让苏城才脸上完美的面具层层裂开。

    他额头上的青筋不停的跳动,脖子僵硬的动了动,然后就从客厅的反光玻璃中,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肿成猪头一样的大的侧脸。

    “噗呲。”

    “哈哈哈哈。”

    在寂静的客厅中,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两声笑意,一个来自于林律师,而另一个则是来源于苏樾。

    从葬礼开始,苏樾的脸色就一直是冷漠的,没有生气的,仿佛一滩毫无波澜的死水,阴沉的让人不想靠近。

    而此时,却因为苏城才滑稽的表演,让他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原本被苏城雪握住的手,在看完这场闹剧之后,也被他主动松开。

    离嫣循着声音看向了苏樾,没有感情的双眼在触及到苏樾那张酷似他父亲的脸的时候,恍惚了片刻。

    时光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苏城安站在自己的面前,恳求她教导自己知识。

    离嫣踩着皮靴,在柔软的地板上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

    但即便如此,却还是让站在苏樾旁边的苏城雪,心脏不受控制的随着她的脚步颤动。

    那是来自于上位者天然的威压,而她只在自己的哥哥苏城安身上感受过。

    离嫣站定在苏樾面前,向他伸了出手。

    苏樾可以看见离嫣那近乎病态白皙的掌心。

    “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保护者。苏樾。”

    离嫣的直呼其名,没有让苏樾感受到被冒犯。

    相反他感受的出来,眼前这个人并没有把他当成一个16岁的青少年,而是将他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以成人之间的方式称呼自己。

    这让苏樾很是受用。

    至于离嫣嘴里的保护者,苏樾还没有来得及深究,就被林翠花那尖锐的叫声给打断了。

    “滚滚滚小樾是我们的孙子,那你轮得到你插手。”

    林翠花强势的挤到了离嫣和苏樾中间,将苏樾保护在她的身后,像是母鸡护着鸡崽一样。

    事实上,她是在保护自己日后的荣华富贵。

    林翠花虽然是个村妇,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她清楚也懂得趋利避害,欺软怕硬。

    在苏城安没有发迹之前,她压迫着他,为自己的小儿子谋取福利。

    在苏城安成长到她已经得罪不起的高度时,她趁着母子情还没有消耗完毕,住进了大儿子买的房,用着大儿子每个月给的生活费,乖巧蛰伏在这座城市生根发芽。

    林翠花清楚的知道,苏城安对他们早就没有了亲情。

    所以在苏城安病危的时候,她开始嘘寒问暖照顾这个陌生的大儿子,想要在他的面前留下好的印象,让他动一动恻隐之心,留下一份丰厚的遗产。

    在遗嘱公开后,林翠花就清楚的认识到了,在离嫣面前,她从前战无不胜的撒泼毫无用处,她唯一能操控的,只有这个还未成年的孙子。

    所以现在只有稳稳的抓住苏樾,才能让他们重新过上以前的富贵生活。

    苏家人并不贫穷,相反林翠花两口子有退休金,苏城安和苏城雪因为哥哥的缘故,在这座城市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家里有房有车,没有任何贷款。

    可以说比这座城市中,生活着的大多数人都要幸福。

    但是他们永远都得不到满足。

    “你想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走。”离嫣低下头,认真的看着苏樾。

    留在这里,和苏家人一起生活,还是跟我离开,重获自由。

    在苏家人眼里,离嫣此时就像是伊甸园的毒蛇,引诱着亚当夏娃。

    “跟你走。”

    苏樾没有看苏城雪期盼的眼神,林翠花喷火的目光,直接绕过了她们,和离嫣肩并着肩。

    “我想离开这里。”

    比起和贪婪的苏家人生活在这栋别墅,苏樾更想和离嫣离开。

    “小樾,你难道要抛下你的亲人,和一个跟你完全不熟悉的人走吗你都不认识她她不会对你好的。”

    苏城雪见苏樾因为她的这一番话,停住了脚步,接着说道“小樾,她抢走了你爸爸的遗产,那本应该是哥哥留给你的东西。”

    听见苏城雪的挑拨,林律师皱了皱眉。

    离嫣侧过身,讥讽的看着苏城雪,话却是对苏樾说“后悔了”

    “请带我离开这里。”

    “好。”

    离嫣点了点头,以一种保护者的姿势揽住了苏樾的肩膀,带着他往别墅门口走。

    苏樾今年16,身高175,和穿了高跟皮靴的离嫣不相上下。

    见他们要离开,苏建设下意识的就要上手拉住苏樾。

    可不能让能下金蛋的鸡跑了

    在苏建设的手即将要碰到苏樾胳膊的时候,原本揽在苏樾肩膀上的手,突然向下,打在了苏建设的胳膊上。

    清脆的一声响起,苏建设痛的直叫唤,他粗壮的胳膊,此时不受控制的低垂,在空中晃动

    很显然,他的胳膊折了。

    这个场景,让在场所有人头皮发麻。

    不过是一掌而已,竟然让经常下地干农活的苏建设,折了胳膊。

    林律师看了看离嫣的背影,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哪怕过去二十年,林律师对离嫣依旧心有余悸。

    离嫣没有回头,但是清冷的声音却因为别墅的空旷,在客厅中回响。

    “再动手动脚,你折的就不只是胳膊了。”

    一句话,就让苏建设正在哀嚎的嗓子,像是被掐住一样,发不出声音,额头上冷汗直流。

    她走到黑色雨伞旁边,拿起伞柄,带着苏樾走出了别墅大门。

    这期间,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再拦截她。

    别墅外面的小道,已经亮起了路灯,雨水在昏黄的光线中,淅淅沥沥的下着。

    离嫣将苏樾笼罩在雨伞下面,雨伞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倾斜。

    走了没有几步,苏樾就看见一辆停在别墅外面,如同燃烧着的火焰一般鲜红的法拉利。

    张扬的和这个规矩的别墅格格不入。

    然后下一秒,苏樾就被离嫣塞进了车内。

    离嫣将雨伞随意的丢在车座后面,法拉利出色的引擎声在沉闷的雨夜中响起,然后呼啸着离开了半山别墅。

    法拉利良好的材质,隔绝了外界沉闷的雨声,让车厢内流淌着诡异的寂静。

    跟认识一天不到的陌生人离开,并不符合苏樾一向理智的人设。

    察觉到他的不适应,离嫣开口说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别墅复式公寓”

    苏樾一时没有转过来,诧异的说“什么”

    离嫣的一只手从挡风镜夹层中拿出了一堆册子,递给了苏樾“选一个你喜欢的,买了。”

    苏樾翻开册子,发现这些都是高奢楼盘,每平方6位数起步。

    下一秒,离嫣又向苏樾丢出一枚炸弹。

    “从今天开始,我会和你住在一起。”

    说完,她的目光朝着反光镜望去,看见苏樾如同被雷劈了一样的脸色后,嘴角勾起顽劣的弧度。

    到了酒店,苏樾还沉浸在他马上要和一名年轻的20岁女性,生活在一起的震惊当中。

    虽然他理智上遵从父亲的遗嘱,对于自己拥有一个年纪不相上下的“小妈”表示了沉默。

    但是当他从离嫣嘴里,亲口听到他们要一起生活的时候,苏樾还是缓不过神来。

    在酒店前台,他甚至都忘记思考,离嫣还未签下父亲的遗产文件,哪里来的钱订两间总统套房,就被她塞进了房间。

    苏樾站在空荡的房间内,茫然的抓着楼盘册,半响都说不出话。

    过了许久,一向家教良好的他,第一次说了脏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