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子赶去康王府同康王商量,康王听到萧侯爷被抓也是一脸惊讶,这事竟一点前兆都没有,官家说下旨就下旨抓了。只能说秦探花在官家心里是占了分量,他的话官家很愿意听。
“此案棘手,推翻岂不说明官家抓错了忠良。”康王着急,又没别的法子,“太不巧,太子哥哥今早带着众人去了相国寺,为官家祈福,为朝廷祈福。这会儿肯定出了城。”
秦继珉趁着太子离城,诬告萧侯爷,看来,他是有备而来。七公子突然想起秦继珉提到过相国寺,一语双关道,“朝中多事,太子殿下去相国寺求神佛护佑,应该的。”
康王听出了七公子言语中的不悦,小声道,“还不是那位孟县主唆使的,近日也不知怎的,我那太子哥哥愈发听孟县主的话,我看不久的将来,那女人八成要入主后宫的。”官家有意让太子提早继位,太子登基,孟县主肯定是奔着后位去的。
想那孟朝从一个无依无靠的卖唱女,到今日朝廷敕封的县主,接着一跃成为太子身边的红人,康王不得不承认,孟朝这手段了得。
七公子感慨,“当日为她向官家讨封,也不知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
康王道,“元和无需自责,即便不是孟朝,换做任何女子,到了开封繁华地,也一样会迷了本心。成为皇家的女眷,是天下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
“世间女子怎样我不知,但我知道梁照水,她不会。”七公子想到梁照水,眼里带了亮光。
怎么就说到梁照水了,康王劝道,“你是郡王之子,虽无法继承王爵,但以官家对你的器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她一个商贾之女,如何配得上你。你娶她,可要想清楚了。实在不行,你就把孟县主娶了,也算为我太子哥哥尽忠了。”
“呵,孟县主”七公子哂笑,那样的女子,如何与梁照水相提并论
康王心道,这元和是没救了,就梁照水那样的,怎么可能比孟朝县主好。武功不及孟县主,诗词文采不及孟县主,琵琶曲乐更不及孟县主。元和是哪来的自信,觉得梁照水比孟朝县主强。
“萧家的案子必须要落到我们的人手里,这样我们才能保住萧侯爷。”康王揣测道,“通敌卖国是大罪,官家定会将此案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审,而这人选,无非是朝里那几个装傻充愣的老狐狸。但这事,我们得快,一旦阉贼回京,我们就被动了。对了,你派去太师府监视的人可有什么消息传回”
七公子摇头。
康王道,“这阉贼,狡猾得很那些证据怎会让我们轻易找到。”
七公子道,“秦继珉已经住到太师府了。”
“他可真了不得可惜是阉贼养得好儿子,不能为我们所用。”康王感慨阉贼还未除去,又来个佞臣。
“阉贼用人,皆以毒制人。”
七公子只说九个字,康王就明白了,“如果我们能炼出解药,再约秦探花详谈,倒也不失一个良策。再则,你从江南带回开封的那位,关键时候,也该让她出些力。”
七公子冷了脸色,“朝廷大事,若只能靠她一个女子,那还要我等作甚”
“这不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吗。”康王无奈,又道,“萧家这边,本王会吩咐下去,不会让他们在牢里吃苦。”
“多谢王爷。”七公子转身准备走。
“你去哪”康王喊住他。
“我兵部的官员有几个行伍出身,早年间与萧侯爷曾一同征战沙场,我担心他们得知萧侯爷获罪会鲁莽行事。”
七公子突然提及兵部官员,康王也慌了,兵部眼下是掌握在他们这边的,若阉党拿萧家之事怂恿,让兵部也惹出乱子,岂不称了阉党的意。康王道,“那你快去吧,稳住他们。”
“是。”七公子疾步离开。
同时,沈青廪在大牢打点好了之后,就回了家找沈尚书商量此事。虽在开封城,但沈青廪很少回家,大部分时间是住在七公子的府邸。沈尚书为人古板、油盐不进,沈青廪对于这个尚书爹,是惧怕的。
沈尚书一听沈青廪提到萧家,就明白了,“这是官家下的旨,若无实据,很难翻案。”
“这都是秦继珉那佞臣编造诬陷的,萧侯爷怎么可能会与敌国勾结”沈青廪求道,“爹,明日早朝,若官家选人来主审此案,您能否出面,帮帮萧侯爷。”
“这个忙,我沈家自然会帮。”
沈青廪原以为沈尚书会拒绝,没想到他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也没斥责他逞匹夫之勇,沈尚书道,“如今的朝廷,为父也看透了,大不了,罢官回平江府,我们一家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去。廪儿,当日为父逼你考取功名,是为父错了。”
多年以来的心结,随着沈尚书的一句错了当场化解,沈青廪哽咽道,“爹,我不怪您。”
沈尚书拍拍沈青廪的肩,“以后别住在赵大人府上了,你搬回家住,你娘一直很想你。”
“现在元和需要我,等救出萧侯爷,我就回家。”沈青廪刚想走,沈夫人出现了,沈青廪喊了声娘。
沈夫人道,“你还记得我这个娘啊,人在开封,都不回来。听说你回老家了,瑜儿可好”
长女沈若瑜留在老宅陪着沈老夫人,沈夫人心里其实是埋怨沈尚书的,但谁教沈尚书固执,说老夫人在平江府,身边不可无嫡亲小辈陪伴。沈夫人劝不动沈尚书,只能忍痛将沈若瑜自小送了过去。
沈青廪回道,“一切都好,请娘安心。”
“瑜儿与温阳的亲事已定,廪儿,你这当兄长的却还未成亲。”沈夫人说起沈青廪的婚事,又怪沈尚书了,“儿子都过了弱冠之龄,还不给他议亲,再晚,开封城门当户对的贵女都要被挑没了。”
沈青廪忙道,“娘,萧家人被抓,儿子担心他们的安危。这亲事,过段日子再说。”
“救萧家,你们父子两去想办法。这选儿媳,交给娘。”沈夫人思路清晰,态度坚决。
沈青廪本想坦白,说出上官姑娘,好断了亲娘帮他选媳妇的念头,但若爹娘得知他喜欢的女子,只是个卖伞的卑微女子,而且还患有眼疾,沈青廪怕他爹一怒之下不帮着救萧侯爷了,那七公子营救萧侯爷就压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