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离柳云昭家里不远, 外面谈事也不方便,柳云昭干脆带着秦阎回了家。
一进门,公析寒就迎了上来, 为两人递上了拖鞋。
秦阎看着行为没有丝毫逾矩的少年, 心下诧异。
之前他来的时候,少年犹如被侵略领地的野兽,蛰伏起来,只等时机将敌人撕碎。
现在却像个被植入了程序的机器, 温顺无害,没有丝毫敌意,一举一动都是主人想要的样子。
这时,秦阎对上了公析寒的那双眼睛。
麻木, 涣散, 没有丝毫光亮,或许他是清醒的,只不过强迫着自己不要清醒。
是因为柳云昭吗
其实不用问, 秦阎已经有了答案。
他收回目光, 没有多话, 和柳云昭上了楼。
“怎么了”柳云昭关上门,便瞧见了他有些失神的表情。
秦阎摇了摇头, 目光深了些许。
柳云昭这样的人, 就是有让人发疯神经的资本,那个侍奉的少年是, 他也是。
秦阎猛地抱住了她, “我很想你。”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很轻,似是带这些悲伤, 说完,用唇一直亲吻着她颈侧那片敏感的皮肤。
柳云昭被他亲地体温有些上升,“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还有,我安排了人,这几周之内就能将你送出东域。”他声音低哑。
秦阎既能说出这句话,柳云昭怎么会不知道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最近便要收网,她猜想这人大概是不想让她卷进这些危险之中。
但秦阎根本不知她离开不了东域,要是她能离开,早就在脱离魅色后走了。
这话当然不能讲,柳云昭只道,“我要亲自抓酒井和树。”
她忍了那个r星人这么久,憋了一肚子气,总该让酒井和树还她。
秦阎握住她的双臂,近距离低头看她,很久,才在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好,听你的。”语气轻松了不少。
他不愿意柳云昭受到伤害,毕竟子弹不长眼,但既然柳云昭开口,自然一切按照她说的做。
一是秦阎知道这人的固执,二是他也存着不想与她分离的私心。
柳云昭对上他那双溺着柔情的双眸,波光潋滟,眼尾上扬,真是好看得过分。
她伸出手在秦阎眼角处摸了摸,秦阎笑着捉住她的指尖,放在唇边细细吻着,而后将那处皮肤舔得湿亮。
眼神像猫一样,有些抓人,柳云昭心里这样想。
“我的那根皮筋呢”她问。
刚刚一派勾人手段的秦阎沉默了一下,耳根子慢慢红了。
他将脑袋蹭着她的肩窝上,话中带上些鲜少在他身上见到的青涩,“还绑在那里。”
柳云昭轻笑,“这么长时间了,不怕坏掉”
秦阎脸发烫,“怕,所以没有缠紧。”
柳云昭看着他一脸羞囧,觉得莫名可爱,她一颗一颗解开他的衣扣,在他胸口吹了一口气。
有些痒,有些酥,秦阎微微颤抖了一下。
柳云昭瞧见,手指抚摸了上去,和公析寒那种清瘦不同,秦阎的身材很有料,除了垒起的腹肌,还有恰到好处的胸肌。
感受着手中那石头一般的触感,柳云昭问,“我听别人说男人的胸肌在没有用力时是软的,那你现在是在用力吗”
秦阎脑子一片混乱,“嗯嗯。”他口干舌燥。
柳云昭唇角勾起,解开他的裤带,“那怎么这里也在用力”
她取下套了已久的皮筋,笑吟吟地看他。
“我”秦阎唇抿地没有血色,却见她眼中的戏谑,这才明白她在调戏自己。
舌尖抵了抵脸颊,他一下子将女人推到了床上,语气故作凶险,“云昭,是你先勾我的。”
“秦阎。”柳云昭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秦阎吻着她的唇,温柔至极,用舌尖描摹她的唇形。
“我要在上面。”柳云昭道。
“好。”秦阎干脆地躺下,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他的手掌抚在那纤细的腰身,讨好地说,“姐姐,上我。”
柳云昭眼中晕上些许笑意,“好呢,弟弟。”
低沉的痛喊、迭起的声浪,器物掉落的声响,清清楚楚地透过木门落入公析寒的耳里。
少年睫毛微颤,缓缓眨了眨眼,本就少的可怜的情绪烟消云散,又极快恢复那副麻木的模样。
三个小时后,那声音才渐渐消了,但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似是雕刻出来的木偶。
门内,秦阎咬着被单,身上全是红痕。
他是真没想到柳云昭有这种爱好,有些羞耻,但也有些刺激。
他喜欢身上全是她留下的印记,这昭示着他心底渴求的一些东西离他越来越近。
但很快,柳云昭踢了踢他,“去叫公析寒进来给我清理。”
秦阎微滞,喉咙有些干涩,“为什么”
他像被浇了一盘冷水,女人眼神的漠然和心底的刺痛告诉他,他渴求的从来没有向他走来。
“乖一点,嗯”柳云昭尾音上扬,带着未消的情欲。
她明明可以随口哄他一句,说些怕你劳累之类的鬼话,他也会笑着接受这说法,但是她没有。
她向来不屑于骗人感情,因为她生来就被爱意包围,是活在无数人求而不得中的,只要一句话,有大把的男人愿意做她的情人。
秦阎胸口闷闷地发痛,他该看清楚,有些东西不可太贪心。
他穿上衣服,手握在门把手上,过了很久很久,才打开了门。
“你听见了”他问公析寒。
“是的。”少年点头,面无表情地走向那个赤裸餍足的女人,“小姐,我抱您去洗浴。”
秦阎手掌一片粘腻,他这才发觉自己手心全是被他自己抓挠出的血。
他突然觉得,像公析寒一样也很好。
那个女人无情地可怕,就这样,就这样已经够了,不要试着再突破这暧昧的界限,否则,只能被她抛弃。
顾家老宅,冉元良看着在老会长面前油盐不进的顾安,默默叹了口气。
“元良,你说这个逆子做的对不对”顾老爷子大骂。
突然向他发难干嘛
他刚刚才来,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啊
冉元良试探着开口,“老大,别气老会长了。”
“你看,人家元良都比你懂事”顾老爷子拍了拍桌子,“人家老柳夫妇当初因为救我死了,柳家女儿一个人在外面,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你还要退婚”
等、等、等等
退婚
还有这好事
冉元良尔康手,“老会长,我觉得这件事有待商议老大不是任性的人,你听听他的解释”
顾安和顾老爷子因为他前后转变极大的态度看了他一眼。
冉元良缩了缩肩膀。
“说吧,我看你今天能说出个什么花来”顾老爷子喝了口水。
“我喜欢上其他女人了,不可能再娶柳家的女儿。”顾安说。
谁呀能撩得动他万年单身的老大冉元良心里好奇不已。
顾老爷子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是谁”
“寰宇制衣的大小姐,酒井忧雾。”顾安回答。
柳、柳云昭
冉元良瞪大了眼睛。
“什么舞的我不准”顾老会长一口拒绝。
“父亲,你应该明白,如果我非要退婚娶忧雾小姐,你阻止不了我。”顾安知道顾老爷子不会答应,但如今他的权势地位,早已经不会受家里掣肘。
“逆子逆子”顾老爷子气得面颊抽搐。
“抱歉,父亲。”顾安看向冉元良,“元良,我们走。”
“哦哦。”冉元良跟着顾安出了大门。
“元良,最近商会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去把解除婚约的事登报。”他要让柳云昭明白他的心意,否则那人总是误会他是个有了未婚妻还在外撩拨的渣男。
冉元良点头,“好。”
顾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欣慰这个兄弟能站在自己这边。
冉元良对上他一双极少显露感激之色的眼睛,有些心虚,但一想到柳云昭,连忙将这这点心虚压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