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86、番外六
    我总觉得这首歌熟悉的很, 像是从哪里听过一样。

    但我又十分确信自己没有听过,大概若存在这么一个平行时空,那里的司南曾听过这首歌吧。

    “拜托你了

    带我走吧

    让我知道吧

    明天的去向和何为归期

    我该说什么才能表示我也爱你”

    他唱完这一句的时候,底下掌声与欢呼鼎沸, 大部分都是女孩子的尖叫声, 他们声嘶力竭喊着他的名字莫斯。

    我心里忽然闪过一丝难过。

    他是不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唱出这样一首歌。

    他的心里应当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吧。

    但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 他心里有一个什么样的人, 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又为什么要难过, 毕竟他只是我生命中偶然遇见的一个人, 如果不是他存了那么一丝热心, 我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我心不在焉地服务着面前的客人,有个姐姐叫了我好几声我都没听见。

    “小哥”

    不知第几遍, 我才恍然回神, 连忙道歉“抱歉,刚才没听清,您要什么”

    “要你的号码可以么”小姐姐笑着说。

    我顿时脸有些烧红, 说话的小姐姐穿着一身蓝紫闪片吊带, 在灯光下耀的刺目,唇红齿白,是个大美人,我第一次被这样的大美人要号码。

    她旁边的其他女孩子跟着一起起哄,我不好意思的说“抱歉, 我们酒吧规定不能给私人号码的, 如果您想联系我们的话,可以记下我们店的号码,123”

    小姐姐皱着鼻子说了声“无趣的小弟弟, 好啦,不为难你。开一瓶轩尼诗xo,再来一打雪花吧。”

    “好的。”我赶忙送来了酒,“祝您享用愉快。”

    小姐姐一桌很明显是冲着台上的莫斯来的,她们一副等着莫斯下班就要冲上去的样子。我在考虑如果小姐姐们过去了,我还要不要跟上去,这样看起来挺奇怪的。

    这么纠结犹豫着,莫斯多唱的那三首歌就结束了,等他和台下告别的时候,我这桌的客人急忙喊我结账,给了二十几张大钞,很明显多于本来应给的这些,但她们说了不要找零,剩下的给我做小费。

    我培训的时候没有说到小费能不能收的问题,我还在计算着余下多少,要不要把钱还回去的时候,四个小姐姐就跟着下台的莫斯走了过去。

    我脚下不听使唤地跟在后面走了几步,不远不近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大概就是几个女孩向莫斯要号码,莫斯委婉拒绝的话,好像说了句有喜欢的人了,小姐姐们表示不信。

    但小姐姐们的态度要比刚才向我要号码的时候坚决多了,堵在门口不让人走。

    我见莫斯抱着个大吉他,走不了又不敢推搡的样子,心里有些着急,但我又没办法做什么,尤其是听了他拒绝的原因,脚步更是像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

    “那个。”我听到莫斯忽然提高了声音,“司南。”

    我一愣,指了指自己,“我”

    莫斯皱眉,声音冷着,“除了你,还有叫司南的吗”

    好像没有了。

    但是他为什么知道我叫司南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我一步一挪地走了过去。

    “有什么”

    我话还没说完,忽然被莫斯揽着肩膀一把搂了过去,他身高比我要高出半个头,看起来瘦瘦的,力气却十分大,在我靠过去的时候,隔着几层布料都能感觉到他十分有料的胸肌

    救命,我在想什么。

    莫斯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手放在我的胳膊上上下搓了两下,面前的四个小姐姐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复杂,一副“原来是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那就这样吧”的眼神。

    然后没过多会儿就摇头转身走了。

    他们走后,莫斯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我的胳膊,低声对我说了句“抱歉。”

    我还在持续懵逼中,抱的什么歉

    小鱼从店门口溜回来喊我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莫斯已经走了。

    莫斯的班次结束了,但我还要做到十二点半,除了性别我们哪里都不一样。

    今天是周五,旁边的大学城有很多学生过来,学生精力旺盛,一直到将近凌晨一点半酒吧才宣布打烊,当然打烊后还是要留下来收拾东西的,经理告诉我们加班的这一个多小时会给15倍工资,我开心得脑袋里的瞌睡虫都瞬间清醒了。

    凌晨两点多钟,总算下了班,我打开一直关闭的手机,发现姐姐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最近的时间是一条短讯,说再不接电话她要报警了。

    我没告诉她我是在哪家酒吧,不然她现在早就已经过来了。

    竟然忘记告诉姐姐今天加班了,我连忙回电话告诉她我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了,她才放心下来,并且问了我大概到的时间,说会在路口接我。

    挂了电话,我背上背包出门,外面竟还有一股炙烤后的余韵,哎,6月的a城啊。

    回去的路也就不到五公里,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公交地铁了,我肯定不能打车回去,走路回去也就半个多小时吧,就当看夜景了。

    出门后我刚拐了一个弯,就听靠墙的地方一道咳嗽声,在黢黑的阴暗处闪着一道明灭的光,我心中一惊,不会有人趁着黑灯瞎火打劫吧,可我工资还没到手啊,不知道手里的两百多小费能不能满足劫匪大哥的胃口。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咳嗽声的来源走出一个人,等他走到路灯覆盖范围的时候,我才看到对方是莫斯。

    莫斯将手里的烟掐灭用鞋子在上面碾了一下,向我走过来,声音有些不耐烦,“怎么结束这么晚。”

    “加班了。”我说。

    这是什么意思在等我

    “去哪送你。”莫斯下巴抬着向墙边的摩托车指了指。

    “啊”我有些惊讶,“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没多远。”

    莫斯皱眉看着我“你怎么这么墨迹,让你上车就上车。”

    我总感觉他下一刻马上就要发火了,立马“嗯”了一声走到了摩托车旁边,抬腿就要往上坐,通过昏黄的路灯,我能看到他眼神里的不解和逼视。

    干嘛,不允许人家没坐过摩托车后座吗

    莫斯拿了个头盔递给我,自己戴上另一个,跨坐到摩托车上后又向车身旁边的我说“上来。”

    我笨拙地扶着车后座尝试了好几次也没上去,最后他拉住我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用力一拽,我才安稳上了车。

    然后我的手就一直扶在他的腰间,不知道该如何动弹。

    路灯在身旁飞速飘过,带着热度的风在速度的加持下变得凉爽,我把头盔开了道小缝,感受着刘海在额间扫荡的微痒,姐姐一直说让我把刘海剪了去,幸好这件事我没有听她的,不然哪能有这么畅意的感觉啊。

    扑面的风让我的心也畅快了不少,这时路边已经没有了行人,但行路的车却不少,我高喊了一声“谢谢”

    “嗯。”身前的人轻声应了一句,随着风声放大到我的耳畔,“也谢谢你。”

    谢我干嘛

    大概是刚才他被要号码的时候我走过去的事。

    不过我也没做什么,竟然值得他在门口等了我这么久,但他那会儿帮我的忙可是更大啊。

    莫斯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五公里的路,以他的行车速度应该不到十分钟就能到的,但我们好像走了很久很久。

    为了姿势稳固,我两手揽在他的腰腹,戴着头盔的头紧贴在他的头盔上,偶尔路不平的时候还会碰出一两下“嘭嘭”的声音。

    借着夜风,我问他“莫斯,今天的那首歌叫什么就是我该说什么才能表示我也爱你的那首。”

    “莫听白。”他说。

    “莫听白啊,听起来好像一个人的名字哦。”

    “我叫莫听白。”

    啊,原来莫斯只是他的艺名。

    然后他又说“危险分子,这首歌的歌名。”

    我品着这四个字,有些疑惑,“这么温柔的一首歌,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莫听白说“温柔才是最危险的。”

    我顿时觉得,莫听白像个哲学派诗人。

    到了我家附近的那条路的时候,我忽然瞥见有个拿着手电的熟悉身影,连忙拍了下莫听白的肩膀“停一下,我姐姐来接我了”

    莫听白刹车一握,我直直撞在了他的身上,嘴唇和头盔来了场热吻。

    姐姐很显然也听到我的声音了,确认了一下,向我走过来,我下车的时候,姐姐已经离我不到三米的距离了。

    “不是说在路口等么怎么跑这里来了,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啊。”我半嗔不怒地向姐姐说。

    姐姐拍了下我的头,“我这 不是担心你么”然后她的目光看向我身后,“这位是”

    莫听白摘下头盔,冲姐姐笑了一下,“你好,我是莫听白。”

    他竟然是会笑的。

    我向姐姐介绍“他是在我们酒吧驻唱的歌手。”

    姐姐了然点头,对莫听白笑道“多谢你送南南回家。这么晚了我就不请你到家里坐了,改天一定找时间谢谢你。”

    莫听白淡淡说了句“不用了,顺路。”

    然后戴上头盔,带着一阵风就飞驰离开了。

    他走后,姐姐手指头戳了下看着他的背影发呆的我,“有情况”

    我脸立马红了,“姐姐,他是男生”

    姐姐笑着揶揄“男生怎么了,姐姐又不是那种不开放的人。我看他长得蛮不错的,性格也挺好”

    “姐姐”我佯怒,转身往家走,心里竟然有些甜丝丝的。

    我哼着那首他今晚唱的歌,调跑得天南地北。

    “我该说什么才能表示我也爱你。”

    总感觉这不应该是个结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