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年。”时瑶喊了一声前面之人的名字, 那人顿了一下,刚打开门的手慢慢收了回来,余乐年转身回眸“瑶瑶姐, 我在呢。”
时瑶充斥着泪水的眸子看着眼前之人的那张脸有些模糊, 不过她还是苦涩一笑“今天谢谢你啦,乐年。”
余乐年摆手心思却是没在她这句感谢上面。
她微微扬起嘴角对时瑶说“其实,瑶瑶姐,就算你那天没提过那个考警校的建议,我将来也会考的。”, 她稍微垂了眸“因为,因为那本就是我从小的到大的梦想,但碍于家庭的原因我没有坚定过这个信念,但遇见你以后, 我想我想我有了坚定这个梦想的理由。”
时瑶拭去眸中泪。听见这女孩这样说她还是有些吃惊的, 毕竟她们认识也才短短几个月时间。究竟眼前这个小朋友对她抱有怎样的情感啊, 她才会为了她而因此坚定这个信念。
时瑶问她“因为我可我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发光的地方值得别人去付出。”,说这话她确实没底气。她这话有疑惑,有惊奇,更像是有一种破罐破摔的意味。
余乐年立在门边看她说的话默了许久。她猛然抬眸“不, 你值得, 你很好,你是让我迷途知返的一束暖光。”
这话直接击穿了时瑶的心。好像曾经的徐凌对她也说过同样的话, 一股酸涩直冲记忆。
白茫的回忆之中有个女孩笑着对她说“时瑶姐,每当我有机会看到你的侧脸时就会想到其他我不应该冒出来的想法。”
时瑶挑眉笑道“阿凌, 那你说说是什么想法居然还和我玩起了猜谜语”
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上手挑逗徐凌。
在她一旁的人笑岔了气儿“停手停手啊时瑶姐,我的意思是, 你是我人生中不过多得的同伴,更是一抹求之不得的光。”
时瑶捂住头,想起了与徐凌的种种回忆。门口那人的脸在她的脑海中与锁在她心间的那个结模糊交错,重叠。
“徐凌徐凌”
她双手抱膝,发丝凌乱,似珍珠的泪划过眼角,划过脸颊啪嗒落在了地上。
她还是会无法控制不去叫她的名字。
听见时瑶又哭了起来,余乐年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忙在原地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但却是为此和她保持了距离。
余乐年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些平时经常看的狗血剧的剧情画面。想着万一时瑶想不开该不会自杀吧
她立马跑进了她家的厨房,将里面锋锐的刀具藏好后满意的拍拍手从里面走了出来,突然又看见茶几的果篮子里就插着一把水果刀那脸顿时被吓得铁青,而后她直接飞奔过去拿着藏了起来。
余乐年深深叹口气,想着自己还好看见茶几上的刀了,若是因为这个时瑶真生了自杀的念头那她可就罪过了。
但看着她这样余乐年也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她默了声走了出去轻轻合上了门。她依靠在门面上,昂着头,紧闭双眼,长睫低眉尽显无奈之色。
看着她这样,余乐年更不好受。她没想到自己的情绪有一天会跟着别人的喜怒哀乐而变化。
后背紧贴在门上。她连连叹了几声气,这声音出来前她事先压低了,她不想让时瑶发觉自己就在她家门口,怕她发现自己并未真正的离开。
可能是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的原因,居民楼的灯似是没有作用那般,根本照不亮整个楼层,何况那灯还会偶尔抽一下羊癫疯,亦明亦暗的,反到是给这层楼道平添几分诡异与死寂。
余乐年听见里面的哭声越来越小,好像里面的人终于平复了心情。她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便因此如释重负的放了下来。
她脑袋缓缓向门后面仰着,双手抱着膝,却在不知不觉中沉睡了过去。
几辆警车停在了周祈凯所开的酒吧门口上,过往的行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这样的引人瞩目到是让守着门口的两个接待员露了些怯。
这时候已经接近了晚上六点钟。落日余晖印刻在了昏沉的天边,烧得火红的云让人一醉再醉。
成江从时瑶所在的小区出来后便直接来了周祈凯的酒吧。
待到成江亮出证件给前台员工的时候,周祈凯已经率先朝着他们这处走了过来笑脸相迎道“你说这到底吹的是什么风啊,能让成警官天天对我这破庙挂念得紧呐。”
成江蹙眉转眸去看那人,他确实早已靠近了自己然后沉着那副有磁性嗓音说“成警官,这次又有什么事啊难道哪个地方又死人了”,说这话的时候他摆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这倒是让站在后面听进去的杨望有些火大,他暗暗的揽紧拳头。
连刑天在他背后拍拍他肩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臭小子别乱来好好听他说”
杨望余光撇了撇身后的连队将火气压了下去,随即稍稍点点头。
连刑天无奈松了口气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年少轻狂嘛再正常不过了。但这人说话太过于挑衅,在火气中也是常理中的事。
成江冷哼“走吧,麻烦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周祈凯双手插在西装兜里,乖张的笑着“好,我配合。”
酒吧员工看着自己的老板这几个月前前后后被警察叫去了警局几次,他们的心也跟着麻木了,无非就是问问话然后又被放回来。
周祈凯低头钻进了警车,街边行人围着看热闹的比前几次的都还要多得多。
他坐在后排笑道“警官,你们这三天两头的来我酒吧我还做不做生意了,就因为你们折腾得次数太多我生意都比以前差了。”
连刑天看着他有些不悦“闭嘴。”
周祈凯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直到进了警局走到审讯室的时候他才说了话。
审讯室内白色的灯光衬在他的脸色之上显得极其惨白。周祈凯咬了下唇,吞了口唾沫,喉咙到底是有些干戈让他觉得不舒服了。
门口走进来两个男人,为首的他认识,是成江,至于第二个嘛好像刚刚在酒吧有过一面之缘。
成江将手中接了一半白开水的纸杯轻放在桌面递了过去,随后自己坐在了周祈凯对面说“渴了吧来,喝口水。”
周祈凯看见有水喝还是有些心动的,毕竟自己正好需要。他笑着接了过去“谢谢成警官。”
成江下意识的观察了一下,他接物品所惯用的手左手。
之前他怀疑过周祈凯,可是他确实有不在场证明,没有哪一项证据能够明确的指向他。
但今天他想好好观察面前这个人。之前成江怀疑过时瑶,但他命令杨望在她家客厅放了一个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时观察了这么久她根本没有一个点能够让他再次怀疑了。
反到是案件一发生就异常冷静的周祈凯。徐凌好歹是他手底下的员工,即便他是个冷血不顾这一条人命,但若是站在商业竞争的角度来分析的话,那么他也应该会顾及自己酒吧员工被人分尸所带来的晦气而因此生意走下坡路吧
可这人完全没有,非但没有,更是这两者其中的哪一者他都不占。
周祈凯囫囵下杯中所有的白开水且一滴没有剩余,他放下空杯十指相交用舌交舔去了唇边的一滴水渍道“成警官,这次又有什么新线索了吗”
成江把让同事事先送回警局的检验香氛的成果的报告单甩到了他面前“时瑶的香氛是你送给她的吧”
就算成江这样,周祈凯依然面不改色“那又如何酒吧的员工我都送过。”,他笑道随后又说“警官,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成江道“但结果显示那香氛是一种市面上很少见甚至于不曾问世过的毒品。”
连刑天补充道“香氛之中含有一种有毒的气体。不,不应该说是有毒气体。这种物质气体在医学临床麻醉中最为常见,长期且大量吸食有成瘾性不说还会损伤人体的脏器功能,尤其以损害肺为多见。”
成江笔盖敲了敲桌面“怎么不说话了”
周祈凯抬了下手腕看了眼时间随后说“那是我送给她的,可是里面有毒品的事我可是一无所知啊,成警官。”
“你想想如果我真的做了这些,于我而言有什么好处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成警官可别妄下定论啊。”
成江道“那你的香氛是从何而来的”
周祈凯用淡淡的语气说“在一家私人香工坊定制的,那里的老板人很亲切索性当初就定了他们这家。”
他再次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下一步便站起了身,挺得笔直收了收肩,修长的十指扣上了西装的前排扣,他一边俯视着成江说“如果成警官不信可以去他们家查查看的,至于能不能搜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我也不能确定。但如果你们不抓紧时间的话他们收起了漏脚,到时候可能连这唯一的线索都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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