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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连环(10)
    “那个时候我已经物色好了三个目标。”

    孙度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人选,计划在三天之内杀掉三个人,这个速度,完全可以给警察来个措手不及。

    他先等空姐喝下安眠药睡着,之后用她的指纹解锁手机,在手机里下载了二手转卖a,因为张海艳要卖的包都挂在那个网站上卖。

    “我随便找了几个加购物车,然后给其中一个下了订单,顺便给张海艳透露了买家职业是空姐。”

    “东窗事发之后,你们一定会查她的购买记录。”

    其余的时间,他都在精心的布置死亡现场,他把安眠药控制在刚好能够致死的剂量,这样可以让空姐多活几个小时。

    “听着呼吸浅慢的节律,整个世界都很安静。”

    “我得留下线索,让你们找到张海艳,仅仅凭一个购买记录还不够,为了确保你们能调查到张海艳身上,我把解冻后的精液弄到了她的阴道里。”

    他笑得越来越猖狂“必要的话,我甚至可以把那个男人的尸体挖出来送给你们。”

    第二点早上,同城快递的人送来孙度订的包裹,他让人把包裹放在门卫门口,趁保安不主意的时候拿走了包裹,那个时候保安正在为监控录像被人破坏的事情而犯愁,根本没有留意到他。

    二手包被拆开后放在空姐的沙发上,他看了一下时间,刚好可以赶上和幼师的约会,因为要故意制造一点证据,他一直带着张海艳家里废弃的网线,可以把它作为上吊的作案工具,因为上面有张海艳的指纹。

    他用吸入麻醉剂把人弄晕,吊到树上,然后开始欣赏这件艺术品。

    “看着她死,我其实有一点麻木了,但我想到自己设计的这场谋杀栽赃,又兴奋起来。”

    “解决完幼师我其实有一点累,想回去休息,结果张海艳给我打电话,她说她的胃不太舒服,想去医院看一下,我立马赶到医院,那里人很多,要排队。”

    孙度在排队的时候看见一个护士去了地下室,他想跟下去看看情况,结果发现地下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正好我带着作案工具,就萌生了一个想法,这可比计划内的谋杀有意思多了”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墨临“过程就不用我重复了吧,没什么新鲜的,回家之后,我给张海艳讲了一个故事,其实我很擅长讲故事,没想到她哭了,其实故事没什么特别的,她的反应有点大了。

    她是个很特别的女人,虽然长得不好看,但内心要比很多女人纯洁得多。

    她说,如果她是女主角,她到死都会守住秘密,还说我是她生命里的太阳。

    我想她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张海艳删掉了手机上所有和孙度有关的记录。

    “让我离开,走得越远越好,我怎么可能离开呢她太天真了”

    墨临等他说完,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了一个装着胶囊的物证袋。

    物证袋里平静的躺着一枚蓝白相间的胶囊,它和普通治疗躁郁症的胶囊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异常。

    事实上,胶囊的外壳是塑料做的,所以人服下后并不会在体内分解,和蜡块有一样的效果。

    孙度看到这枚胶囊异常兴奋“你们这么快就找到我藏在张海艳尸体里的大礼了我以为你们至少要把她的肠子翻个遍”

    墨临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昨天见了张海艳一面,她手里一直捏着这枚药丸,好像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吞下去。我很好奇,就和她多聊了两句,她不发病的时候很安静,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少女,少女爱上一个悬疑小说家,没人知道小说家的真实身份,除了她”

    墨临察觉到孙度的脸色发生了变化。

    “少女很多年前就开始关注小说家,读过他借阅的每一本书,了解他真正的内心世界,还成了他最忠实的读者不过,她的故事只讲到了这里,后面的故事她大概也不愿意提,比如你想借警察的手,让她成为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再比如,她就是凶手的最后一个作品。”

    孙度忽然发出幽深恐怖的笑,过了很久,他抬起头,盯着桌上的那枚胶囊“她向你揭发我了”

    “恰恰相反,她把所有命案都背下了,并没有提到过你。”墨临把胶囊拔开,里面有一张字条,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审判。

    孙度“我不相信你有这么大的能耐。”

    “最近网上有篇连载小说,过程和你的犯罪计划如出一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给他讲的故事应该就是这个故事,她之所以会哭,是因为她其实早就看过这个故事了,所以她能够复述你的犯罪过程。”

    孙度盯着那张写着“审判”的字条,眼神忽然有些涣散,好看的皮囊显露出了多余的温柔“她知道的太多了她死的时候痛苦吗”

    “痛不痛苦,你很快就知道了,警察绝不会让罪恶滔天的人逍遥法外”

    审问结束后,孙度被狱警押往监狱,脚链的碰撞声在悠长的走廊里回荡,走廊转角的另一头连接着阳光照射不到的黑暗。

    一个熟悉的面孔从转角里走出来,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时间变成慢动作被无限拉长

    孙度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整个世界的声音都被那种嗡鸣声覆盖,而正对面走来的张海艳面色发白,眼神空洞,没有活人该有的气息。

    她表情很木讷,牵动嘴角,说了三个字,好像说给他听,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孙度的耳朵里全部都是嗡鸣声,根本没有听清。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时,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身旁的狱警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一片晴朗的天空,非常疑惑“天没黑啊这个女人被关傻了”

    孙度回想着张海艳说那三个字时的嘴型,忽然讽刺的笑了

    他捏着那枚写着“审判”的胶囊,慢慢没入黑暗中

    傍晚的夕阳红得有些过分,顾原站在天台上透气,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豪车,墨临斜靠在车头,修长笔直的腿相互交叠,西装外套被他懒懒的搭在肩膀上。

    他低头发短信,额前的发丝垂在眉间,偶尔被风吹得上下浮动。

    慢慢抬起头,他的眼神忽的飘向天台的位置,那个脾气不太好的家伙正双手插兜,站在天台上吹风。

    顾原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是一串陌生号码,他皱了一下眉头,点了接听。

    “今天天气不错,想不想去海边吹吹海风”

    “没兴趣。”顾原抬手就要挂电话。

    “等一下”墨临预判到他的下一步动作,立即阻止了“下来陪我过个生日我不喜欢太吵的人。”

    站在天台上的人听完了最后一句话后果断的按了挂断,一分钟后,他背着书包从警局门口走出来,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你最好快一点,速战速决。”

    墨临心说过个生日,怎么搞得跟打仗似的

    没办法,为了照顾这个有“自闭症”的儿童,他迅速上了车“都这么熟了,不坐到前面来吗”

    “谁告诉你我们熟的”

    墨临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把车窗都打开,让空气流通流通,免得他发脾气。

    “那天在审讯室里,你跟张海艳说了什么”顾原一直很想知道他拔掉摄像头电源之后发生的事。

    “我们不熟不是吗”

    顾原深吸了一口气“放我下车。”

    听这个语气,不太好伺候的那位爷似乎生气了。

    墨临的两根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不经意的敲了两下,忽然嘴角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上了我的车,还有下去的道理”

    “你要逼我跳车吗”

    顾原说完这句话后,四面车窗缓缓升起,发出“咔嚓”两声脆响,车门被锁死。

    “你可以试试。”

    坐在身后的顾原身上笼罩了一层乌云。

    “乖,忍一下,很快就到了。”

    顾原

    40码的车速行驶在海边马路上,夕阳把海面染成天空的颜色,等到顾原“忍”得差不多了,车窗缓缓降下,咸咸的海风吹进车里,带着一点潮湿的水汽,海浪拍打在沙滩上,偶有几只海鸥划过。

    即便顾原脾气再不好,也没办法和这样的美景发脾气。

    墨临找了个停车位,泊好车后走到顾原面前,帮他拉开车门“怎么,还舍不得下车了”

    顾原把书包留在车上,一条腿刚伸出车外,脚腕就被墨临握在了手里。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干嘛”

    陌生的触觉,带着暖暖的温度。

    “难道你想穿着鞋在沙滩上散步”

    “放手。”顾原迅速收回了腿,他低下头脱鞋的时候,连后颈都是通红的。

    墨临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转而看着夕阳,此时的夕阳美得像一副画,他却没什么心思欣赏。

    身材火辣的女人穿得很省布料,小孩抱着泳圈在海水里嬉戏打闹,沙滩上放起了音箱,有人架起烧烤架升起炭火

    此时没有了炽热的太阳,正是下水游泳的好时机。

    “会游泳吗”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沙滩上,墨临忽然问。

    “不会。”

    “那正好,我可以教你。”

    “不想学。”

    “为什么”

    “因为要脱衣服。”

    墨临忍住想笑的冲动“不脱衣服也可以。”

    “也不要。”

    “为什么”

    “湿身。”

    墨临的手抵着额角,好像在笑“不会游泳也挺好省事”

    沙滩上有深深浅浅的脚印,顾原的影子被夕阳拉长,海水一遍遍冲刷沙滩上的剪影。

    “咔嚓。”

    时光被封印进手机相册,夕阳下沉,而他眸子里的光正在缓缓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看累了,来点轻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