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岳回头看那年轻人“你要是害怕就别去了, 不用勉强自己,我一个人去看看得了”
“那怎么行我还是陪你去吧,要是真遇到鬼了, 我们一个村的也好交流”
王岳在心里骂了一句“行了,你闭嘴吧, 带路”
两个人沿着公路走了几百米, 转入一个羊肠小道, 刚转进去王岳就觉得气氛不太对。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感受到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四周静悄悄的,晚上还起了白雾,而且坟地这块地势比较低, 大片白雾堆积在一起散不去, 越往前走, 雾气越浓, 已经到了看不清路的程度。
这种时候不得不让人产生过多的联想,那些以往看过的鬼片和小说,立即在脑子里自动播放了起来。
王岳打了个寒颤, 想说还是别往前走了“哎,我说雾太大了, 啥也看不清,我们还是回去吧”
说完却没有人回应他,王岳立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喂, 你吱个声”
还是没人回答。
王岳吓出了一身白毛汗“我跟你说这种时候别开玩笑啊, 你逗我我可回去了”
没人回答。
王岳的手机开始报告低电量, 那警报声着实下了他一跳,他跑了几步,上了马路, 在回头时,身后那片坟地飘着白茫茫的雾气,宛如阴曹地府。
坏了,这要是晕倒了,连人都找不到。
他不得不给刘瑷的父亲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刘瑷的父亲带着几个亲朋好友赶了过来“警察同志,别下去,你可千万别下去”
等那几个人跑近了,刘瑷父亲喘着粗气说“要进雾里,得打个灯笼,这样鬼才不敢上身”
王岳心说,这不就像大雾天行车嘛,雾灯加双闪。
王岳看着刘瑷的父亲给每个人分了个大红灯笼,灯笼是用电的那种,很像过年的时候家里挂的喜庆灯笼。
但是这种时候,他看着手里红彤彤的灯笼完全感受不到喜庆,只有毛骨悚然的阴森。
“警察同志,一会儿千万别回头,有人拍你肩膀更不能回头”
王岳不以为然“回头了会怎么样”
“回头了会被鬼上身的”
“嗯知道了,我们快点下去找人吧”王岳说催促道。
于是四个人排成一排下了羊肠小道,刘瑷父亲走在最前面,王岳走在他身后,身后跟着两个亲朋好友。
四周静悄悄的,夜色越深,雾气越重。
王岳努力看着自己脚下的黄土地,他跟在刘瑷父亲身后,清晰的听见脚踩在枯草上的声音。
没过一会,刘瑷的父亲停了下来,大红灯笼对着白茫茫的雾气晃了晃,对着雾气喊了一声“建宁”
建宁好像是刚才那个年轻人的名字。
王岳朝着刘瑷父亲喊话的方向仔细瞅了瞅,依稀看见正前方站着一个人影,在白茫茫的雾气中若影若现,宛如鬼魅。
只见前面的人动了动身体,却没吱声,那人慢慢转过身来,动作僵硬而做作,像是恐怖镜头前被细微声音惊动的丧尸。
那个人转身之后,一直站在原地,就只是呆呆的站着。
刘瑷的父亲带着人一步步靠近“建宁”
他又喊了一声,那人并明显对这个声音有反应,又动了动脖子,看着来人的方向。
等他们走近了,发现那人确实是建宁,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刘志文,翠华在不在家”
刘瑷的父亲正要去拉建宁,却被他这句话吓得手停在了空气中。
王岳也反应过来,刘瑷的父亲就是刘志文。
可是建宁不叫姑父,直呼其名是什么意思
刘瑷的父亲整个人呆住了“在在家”
建宁“带我回去找翠华”
“好”刘瑷的父亲说“爹,你跟我走,我带你回家。”
爹
王岳完全懵了,这不是建宁吗,怎么成爹了
鬼上身
还有这么离谱的事
而且还发生在了自己身边,说出去可能都没人会相信
刘瑷的父亲提着灯笼打了个弯,建宁就跟在他后面,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背绷得很直,走路的时候看着很奇怪。
如果是演戏的话,这也太能演了
王岳在心里骂了千遍万遍,但手心还是出汗了,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他也跟着周围的人一起进入了状态。
他跟在建宁身后,很想回头问问身后的两个人,但想起刘瑷父亲说别回头,他忽然魔怔了一样,竟然也不敢回头了
回去的路异常煎熬,上了马路后,身后的两个人仍旧不敢说话,王岳也没说话,和走在前面的两个人拉开了距离,但还是看见走在最前面刘志文,双腿一直在打颤。
等到了家门口,刘瑷的父亲推开门,自觉的退到了门旁站着。
建宁“我要和你妈说话。”
“她在你们以前住的屋子里。”
看着建宁直直的朝灵堂走去了,又穿过灵堂进了里屋,王岳终于忍不住了“虽能解释一下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瑷的父亲说“建宁身上阳气太弱,小时候也被鬼上过一次身,这一次直接把我爸给带回来了,可能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我爸在地底下住的不安宁”
王岳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简直颠覆了他的三观,建宁那语气和姿势都不对劲,看着确实很像被鬼上身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有了响动,老太太吓得不清,扶着墙走出来“志文啊有件事情我必须和你说”
看老太太吓得满头大汗,王岳生怕她扛不住,立即上前托着她的手臂“老太太,你别着急,慢慢说”
老太太先哭了起来“你爸刚才回来找我了,他让我把心里的事情了结了,还说要带我走我有十几年没梦到过他了,这一次他借着建宁的身体回来找我,肯定是在怪我我的阳寿怕是要到头了”
“志文啊”老太太拉着刘瑷父亲的手,老泪纵横“十八年前,我们都跟你说,安安病死了这事你还记得吗”
“娘,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吗”
老太太摇摇头“当年的事情你不知道其实安安根本没病是我把安安给弄丢了,那孩子不哭也不闹,丢的时候,我们一点察觉都没有”
我和孩子他妈怕你接受不了,才编了个谎话骗你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只有这一件事,压了我十八年啊我总觉得安安还活着”
看到这里,王岳好像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因为刘瑷死了,老刘家没后了,老太太想起了自己另一个孙女,但是又不好直接开口说出当年的事情,就让自己的孙子配合自己演了这么一出戏。
难怪之前提到双胞胎的时候,建宁反应这么大。
说什么老头子要把她带走都是吓唬人的,她知道刘志文迷信,所以想用迷信来给自己台阶下。
刘志文缓了缓,似乎是没缓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得之安安当年没死,他好像又看见希望了一样,他抬头看着昏暗的灵台“安安一定还活着”
王岳打算在这里歇一晚,等雾散了再开车回去,他先把今天的事情跟值班的李蒙说了一下。
李蒙等人还在电脑前盯监控,他一只耳朵夹着电话,双手拿着泡面,眼睛盯着播放的监控视频“还活着还有这种事儿这样的话安安岂不是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了”
“怎么了,王岳那边说什么”肖泽端着咖啡过来问。
李蒙挂了电话“刚才王岳已经确认了,刘瑷的妹妹根本没死,看样子墨老师的推测没错”
肖泽沉吟了片刻“这个双胞胎妹妹是怎么从宿舍凭空消失的”
在场的人都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
宿舍楼只有一个监控,设在一楼门口,整栋宿舍楼的窗户背面都焊接了防护栏,宿舍楼的走廊是全封闭的,根本没可能逃脱。
“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总不能从六楼飞下去吧”李蒙说。
“如果借住登山绳呢”肖泽忽然问。
李蒙“可是现场发现的登山绳长度不够啊”
“谁跟你说一定得是现场发现的那根绳子万一她把绳子带走了呢”
“这个”李蒙想了一下“队长,照你这样说,铁架上的绑痕也有可能是逃离现场造成的”
“草坪里发现的登山绳可能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如果是这样,还是不能确定刘瑷妹妹离开的时间啊,刘瑷死的时候天都亮了,要从楼上下来,一定会被发现的吧再说了,她们是亲姐妹,不至于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要杀吧,我宁愿相信姐姐是自杀的。”
肖泽从香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上“这个案子现在已经越来越复杂了我看还是等明天早上让墨老师分析一下两姐妹的性格再说先把最基本的东西弄清楚,再来分析这个案子今晚别加班了,都回去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从日更变成了隔日更,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