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
江浮月和娇娇觉察到接下来的话将会很敏感, 便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森林“去那说。”
“好。”
三人环顾四周确认没人看到后,便前后进入林子。
但他们并不知道,就在百米之外有一道苍白的无字界碑竖在林与路中间。
林中草木密集, 倒是个很好的密谈地址。
寻了棵粗壮的大树, 江浮月询问沈独闲是“你怎么知道下面是空的。”
“道具。”沈独闲掏出手机打开某个软件, 发现其中竟然有完整的寺庙3d灰模, 他调整角度放大后指着佛像后面的墙壁说道“我扫到墙后有一道向下的楼梯后就又凑近扫描。”
说着, 他点开墙壁露出楼梯模型“软件显示下方有一块比寺庙更大的空间, 但具体里面有什么却无法扫描。”
“一个寺庙要这么大的地下室干嘛, ”娇娇摸着下巴出主意, “要不我们偷偷回去看看”
祈这时也在江浮月脑中说“寺庙下确实有空间,不过有强力结界,只凭你们根本没办法进去。当然你也别想我了,我也进不去。”
江浮月闻言不禁怀念起之前的安全锤了,可以破开任何结界。只不过安全锤还在零肚子里躺着, 而零也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但, 他还有其他办法。
于是他摇头驳回了娇娇的提议“不行,现在不行。李婆似乎已经注意到我们了, 现在不要打草惊蛇。”
“那什么时候”
“晚上, ”江浮月单手撑树轻敲节奏, “而且那里估计不太安全, 不用你们去。”
沈独闲愣了一下,旋即紧张道“你要自己去不行,我不同意。”
娇娇翻了白眼“你是他谁啊,还你不同意。”
“闭嘴”
沈独闲直视江浮月,眼中凝重之色不似作假“要去一起去。”
“放心不是我去,我有其他方法, ”江浮月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得到了个新道具,正好试用下。”
“好。”
江浮月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发现摄影机一直没有拍摄他们,说明他们在这场电影中不过是戏份很少的小配角。
虽然没有更多线索,但比主角要多不少自由空间。
商议一下,三人决定接下来见机行事,去接触更多的村民,看看这诡异的村子究竟信奉什么东西,顺便查一下村口老头的经历。
直觉告诉他们,老头是这部电影至关重要的人。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和李婆一前一后离开寺庙后,又有一人前去寻找老头。
老头正看着过期报纸,听到脚步声后立刻不耐烦道“又是你们这群旅游的人吧,赶紧滚,别来找我,我这可不是招待所。”
然而对方一开口,老头就愣住了。
那人说“外公,我爸死了。”
老头震惊抬头,看到来人逆光站着,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继续开口“接下来,不止他会死。外公,你会帮我吗”
“小、小莲是你吗”老头颤巍巍走上前摸着这张陌生的面容,忍不住老泪纵横“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孩子,这些年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还好,习惯了。”来人笑了笑,替老头擦拭泪水后继续重复刚刚的话语“外公,你会帮我吗”
“”老头沉默,眼中闪过挣扎。
来人便加重语气,揪出最深处的回忆“外公你忘记妈妈是怎么死的了吗”
伤口被撕开再捅一刀,昔日的惨景重回脑海,老头忍不住闭上眼,深呼吸好几次才颤声说道“你、你要怎么做”
“很简单,”来人露出残忍笑容,“一报还一报罢了。
这叫什么
因果。
这都是他们应得的。”
看到昔日纯良的女孩变成如今眼神漆黑的模样,老头忍不住在内心哀叹神啊,您最终还是染指了她。
江浮月三人并没有聊多久就准备离开,然而进时容易出时难。
他们记得进来只走了一两分钟,怎么出去却走了五分钟还没看到农田土路
他们不可能犯走错方向这种低级错误,只会是这片林子有问题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做出戒备动作。
“哗哗”
林中起风,摇晃碧绿的叶子相互摩挲发出簌簌声响。
此时已经接近正午,艳阳在头顶高照,但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的阳光却如寒冬腊月的雪,扎得他们皮肤一阵一阵刺痛。
诡异的气味从四面八方涌来,肆无忌惮地钻入鼻腔侵扰嗅觉,像是某种大餐的开胃小菜,提醒他们好戏还在后头。
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逼近,征得同意后立刻从公寓里钻出保护江浮月。
三人背靠背站在林中,同时听到有诡异的鼓声出现
“咚咚咚”
迟缓而凝重的声音如同脸盆大的乌龟沉入深井,用头部荡开水流,一下一下撞着长满青苔的砖壁,然而无论它怎么撞击,都无法逃出这幽深的井底。
这声音,正是他昨晚梦中听到的那个
祈也想起来这时,连忙提醒他不要听
这鼓声有麻痹心智的效果
然而提醒已经迟了,江浮月与娇娇几乎是瞬间被鼓声迷惑,双目无神陷入混乱当中,宛若木偶一样呆呆站在原地,任它怎么推拉都没有反应。
只怕此刻山崩地裂,恶鬼从地狱中爬出他俩都不会恢复意识。
于是它把目光投向了一旁没有受到干扰的沈独闲。
反正在之前的世界里已经打过一架了,所以它直接大大咧咧展示出自己斗篷中的面容,皱眉质问他“你怎么没事”
江浮月不在,沈独闲对人的态度产生180°的转变。他从胸口掏出符咒,淡淡瞥一眼斗篷“关你什么事”
“你是不是早有准备既然知道鼓声有问题为什么不提醒月你是不是故意的”说着,祈故意加上一句“信不信等月醒了我去告诉他”
听到这话,沈独闲神色微动,最终解释道“我不知道鼓声有问题,我只是对所有精神控制免疫。”
“我看你不是对精神控制免疫,而是有人替你承担了吧”
掏刀的手一顿,沈独闲眼中猛然闪过杀意,毫不犹豫地拔出黑焰长刀劈向斗篷
然而祈也不是吃素的,瞬间消失在原地,让长刀扑了个空。
它浮在空中讥讽道“杀篷灭口这事你也敢做啊也对,不是第一次了吧。啧啧啧,你不会以为月还被你蒙在鼓里吧你屠杀那么多人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阿月知道了”沈独闲停顿,随后紧张道“他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就这个反应呗,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过你要知道,这信任只是暂时的。”
沈独闲握紧长刀,神色挣扎“我、我可以解释。”
“这事儿你等他醒来再说吧,”祈看向远方,“前提是,你要向我证明你对他真的没有恶意敌人来了,看你的了。”
说罢,它重回地面,将江浮月包裹住,并设下疾风屏障遮掩身形。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这么消失在林中。
过了两秒,屏障扩大,将娇娇也纳入其中。
只留沈独闲一个人独自面对接下来的战斗。
艳阳高照,正午时分,数十漆黑影子从四面八方涌来。
沈独闲只看了一眼,神情就凝重起来。
飞头降。
飞头降是所有降术中最为诡异且强劲的存在,堪称首席降头术。
其分为七层,降头术师利用符咒、下降让自己的头颅可以离体飞行,每提升一层功力都会大涨,练成七层便大功圆满。
并且在这七个阶段中,离体飞行的并不止有降头术师的头颅,还有头颅连着的食道、肠胃。
一团血淋淋的东西挂在人头下,遇到什么活物都会冲上去吸血,只至吸干才会寻找下一个目标。
但,飞头降一般都是晚上夜深人静时修炼,而且能学会者万里无一,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
疑惑涌上心头,但沈独闲知道现在不是求解的时候,抬手甩出几张符咒定住最近的飞头,然后转动手中黑焰长刀,倏地跳上树干,如灵巧猿猴跳跃在林中。
然而他灵活,飞头更加灵活。
这些飞头比传说中的更加诡异,头颅狰狞,面色通红,口腔内一片漆黑,连带着喉管和消化器官也都像涂了层油漆一般呈现墨色。
飞行中,头颅拖着几米长的褶皱肠子穿梭树林,像呼吸氧气的丑陋水母,荡着可怖的触手在林间狩猎。
“硌咯、硌咯、硌咯”
数十人头卷起舌头,发出诡异的弹舌音,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盯住那流窜的身影。
沈独闲听到那声音的瞬间,体表立刻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挥刀斩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颗人头,却发现自己的黑焰根本无法点燃它们
那一层黑色的物质让人头们不再惧怕火焰
“硌咯、硌咯、硌咯”
弹舌音越来越响。
他以江浮月站立的地方为中心寻找突破口,却发现飞头变多了,像没有穷尽一般向这里涌来
一颗颗神态各异的人头水母好不容易找到猎物,自然成群结队,不吃到一口久违的鲜血决不罢休。
沈独闲并没有慌张,脑中记录下所有地形后开始有规律地躲避人头进攻,脚下步伐诡异,和平常人的走路姿势完全不同。
十分钟后,人头水母已经距离了一百有余,忽高忽低穿梭林间,将阳光彻底遮蔽,显得这里仿佛堕入黑夜。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本事啊
祈皱眉,准备出手。
然而还没等它动作,沈独闲便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迎面而来张开漆黑大口的人头举起长刀
“噗呲”
长刀自头顶百会穴插入,穿透头骨、大脑、口腔、喉管,将人头狠狠钉在他面前一尺的土地
然后,阵法形成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忘记说了微博有旗袍月月虽然是草图但我觉得很好看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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