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表演。”语玲轻叹着重复两字,眉头不由得皱起,“给她表演吗。”
“不是。”秋荷摇了摇头,向语玲详细解释,“她说是为了欢迎魔君归来,才决心安排几个表演。”
她怎么冷不防地准备弄什么表演。
不能是,她给她的灵感吧。
就刚刚,她转圈的时候
语玲的思绪繁杂起来,表情也变得有些僵。
“她让我跳舞,我就要跳吗。”语玲略显不快地别过头去,作势就倒回到床上,“替我回绝她。”
“可是,似乎还是答应她比较好。”秋荷站起身来,并不想让语玲拒绝稚霏。
“为什么这么讲。”
“因为,她留了一句话给你。声称你不参加表演,这几天就不给你饭吃,还表示她说到做到。”
她要不要如此恶毒啊。
居然用饭来要挟她。
她不吃饭,哪里有力气去闯忆灵阁
而且看样子,稚霏是存心要跟作对。
不想再生事端的话,她最好还是顺着她的心思来。
语玲无奈地抚过额头,不知道要作何选择。
片刻过后,她终是向稚霏妥协,对秋荷与夏颜发问道“我要跳什么舞是一个人跳还是几个人一起。”
“那她倒是没说,她只给了衣服。”夏颜抢着回答语玲,。
“什么衣服”语玲追问一语,并离开了她的床。
方才,她的确听见她们,在聊什么衣服来着。
“就”夏颜欲言又止,从身后拿出了稚霏为语玲准备的衣服和丝带。
看见衣服的一刹,语玲不受控地停在了原地。
她微抿唇角地挑起眉尾,眼眸仔细地打量过眼前的粉色衣服。
要不要这么单薄。
稚霏是打算冻死她吗。
“行吧,我去找她问一问。”语玲压住心中的不悦,直接拿过夏颜手里的衣服。
一刻钟后,语玲抵达了稚霏的寝殿外。
“我想见公主,能帮忙说一声吗。”她站在门口向面前的两名侍女问道。
“公主有要事要办,不在寝殿里。”其中一名侍女回答语玲。
要事
除了“对付”她,她有其他“要事”要办吗。
“多谢。”语玲朝侍女道谢,抱着不解地远离了稚霏的寝殿。
返回寝殿的途中,她路过了风景怡人的花园。
而不同于往日,花园里面传来了利剑相撞的动静。
怎么回事。
是有人在打架吗。
语玲的好奇心再次“运作”起来,驱使着她向花园内部走去。
随即,她将身处于空地,以剑比试的承晏与稚霏纳入眸中。
恩她没有眼花吧。
承晏竟然敢打稚霏
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可就算如此,他也没必要这么想不开,特意找公主打架啊。
语玲不自觉地摇了摇头,欲上前劝架。
但就在她挪动步子的时候,稚霏却忽然扭到了脚,吃痛地向旁侧摔去。
眼看着稚霏就要摔向地面,承晏眼疾手快地离近她,伸出手搂过她的腰间。
等到她站稳脚步后,他又嗓音温柔地问她,道“公主,你还好吗。”
面对承晏近距离的触碰,稚霏明显晃神了片刻。
她眼睫微抬,瞳眸中映入他显露关切的模样。
但很快,她便别过头去,对承晏抱怨一语,“不好,我的脚踝很痛。”
“那我们先休息一下吧。”承晏松开了手,轻轻地抵着她的手臂,将她扶向一旁的亭子。
稚霏踱步走向亭子,声音微扩了些,对承晏发起了脾气,“这几招剑舞的动作太难了,我不喜欢。”
“那属下稍后更改,把动作换得柔和一点。”
“你可要好好改,不要再让我受伤了。”
“是。”
在一旁目睹全程的语玲“”
什么啊。
亏她还“专门”上来劝架。
搞了半天,他们是在练什么双人剑舞
正当语玲无法理解的时候,稚霏轻转过头,只一眼就瞧见站在附近的她。
稚霏当即站起身来,却又因脚踝的疼痛而扶住桌面。
她缓慢地坐回到石凳上,扫过语玲手中的衣服,厉声问她道“你不好好练习,过来做什么。”
“我来问表演的事。”被稚霏发现之后,语玲快步走向她,“因为,你什么都没说。”
“我什么都不说,用意还不够明显吗。”稚霏直视向语玲,轻轻地勾起了唇角,“意思就是,跳什么动作你自己想。而几个人跳,也取决于你能不能找到人。”
“那衣服是不是也没必要,由你说了算。”
“这是我特意给你挑的,感觉会适合你。”
“你确定”语玲讶异一语,将衣服放于自己的身前。
“的确不适合。”承晏轻皱了下眉,目光掠过近处的语玲。
“那你也要穿。”稚霏的态度很是强硬,并将置于桌上的利剑重新握于手中,“还有,有这时间,你不如抓紧点去练习。四日后,你可就要登台表演了。”
“”四日时间
既没舞蹈动作又没帮手的。
她是想让她上台跳段广播体操吗。
她还真是,没有时间浪费在她这里了。
语玲将拿着衣服的手臂垂下,扭头走向了她的寝殿。
回到寝殿后,语玲把衣服放置到一旁,拿起了侍女留在桌面上的丝带。
虽说她没什么舞蹈功底,但为了她的三餐,她也只能努力一回了。
一个时辰后,语玲终是编出了一小段舞蹈动作,并试着用练习来加强自己的记忆。
然而,昼寒却在此时推开了门,目的明确地走向了她。
见状,怕提前透露“惊喜”的语玲慌了一刹,快速站直身体收了动作。
随即,她把丝带顺手丢到一旁。
昼寒顺着丝带的方向看去,瞥见了摆在椅子上的衣服。
蓦地,语玲又仓促地小跑起来,把衣服和丝带一齐收到她的背后,对他轻喊,道“不许看”
“你又在耍什么花样。”昼寒敛起眼睫,目光栖在了语玲的身上。
“都说了不许看,你怎么还看”语玲慌乱地对上昼寒的视线,只好再次挪动脚步,把衣服和丝带压在被褥下面。
紧接着,她又迅速地走到他的面前,想要伸出手转动他的身体,把他推出寝殿。
但就在她要触碰到他的时候,语玲又怂了起来。
她毫无预兆地垂下头,略显尴尬地把手背于身后,并小心翼翼地偷看他。
昼寒注视着语玲的举动,捕捉到她短暂的目光,问她道“你就这么无所事事吗。”
“我无所事事我现在忙得很好吗,都怪你。”那个好妹妹。
语玲没有把话说完,生怕暴露了稚霏的计划。
“怪我。”昼寒语调微挑,并不明白语玲的意思。
他的眸心收缩,嗓音依旧低沉,“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做错了什么。”
他错的还少吗。
要不是他一开始,让她住了稚霏的寝殿,她至于如此“举步维艰”
只不过,她哪有那个胆子,敢说他错了。
语玲调整了下她的情绪,重新抬起头来去看昼寒。
“也没有那么严重。”她挤出一丝笑意,双臂自然地垂于体侧,“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我就不怪你了。”
昼寒看着“善变”的语玲,耗着耐心问她,“什么忙。”
“我们这四天都不要见面了。”语玲语速很快地回答昼寒,在心中计算起日子,“不,还是五天稳妥一点。”
语毕,昼寒的眸光冷了下来。
他眉头轻蹙地启唇,言语中带着疑问,“如此,便是帮你了”
“没错。”语玲轻点了下头,又连忙解释起来,“你可别多想,我不是让你不出门。而是,不进我寝殿的门。”
“好。”昼寒不再看语玲,并在开口的瞬间转过身去,“那我就帮你这个忙。”
而他刚走出她的寝殿,语玲便快速地关上了门。
随着一阵风从身后吹来,承晏跑到了他的身侧,低声道“魔君,属下有一事要说。”
“何事。”昼寒偏过头去,对承晏冷漠地发问。
“是关于肃逸的事情。属下已去看过他,但他却什么都没透露,就连琴宓先前也没能审出他什么。而且,他似乎有寻死的意图。”
“是吗。”
一刻钟后,昼寒与承晏一同抵达了牢外。
“你先在外面守着。”昼寒向后转头,对承晏沉声一语。
“是,属下知道了。”承晏颔首应答,没有挪动他的位置。
昼寒推开牢房的门,踏入晦暗又冰凉的空间,将奄奄一息的肃逸纳入眼底。
“你没死啊。”听见脚步声的肃逸抬起头来,面色苍白地扬起嘴角,“我还以为,你会死在我前面。”
昼寒俯视着肃逸,神情没有丝毫的动摇,“看来你们的计策里,包含了我的死亡。”
“你不用费尽心思套我的话,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不让你方才说过的一切,成为你的遗言。”
“怎么,你打算放了我”肃逸轻笑出声,眼中充斥着不屑。
“放与不放,由你自己选择。”昼寒淡淡地回答肃逸,从掌心散开一团黑色的光,“而我想知道的,终究会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语玲几乎都在寝殿里努力练习舞蹈。
而仿若一眨眼的功夫,表演的那一天便来临了。
表演当天,稚霏心情很好地到昼寒的寝殿找他,佯装收获了一样宝物,道“哥哥,我有一件宝石想赠与你,不知可否移步去大殿”
昼寒朝稚霏点了点头,陪着她向外走去。
临近大厅之时,他回想起与语玲的“约定”,看似不经意地问承晏,道“你今日,有没有见过她。”
“魔君是问,那个人类”承晏轻声问昼寒,朝大殿里面看去,“她就坐在那里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昼寒亦看向了大殿内部,视野被坐于一旁的语玲所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