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枝时有些不知道回复什么, 按了几字又删掉。
虽然这微妙的巧合有点让人言难尽。
但结果还算是乐见其成。
几秒后。
许枝回复愿赌服输。
发完这条消息，她关了手机放回抽屉里，翻开这次考试的理综卷, 开始对物理答案, 记录错题以及虽然对了但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做的题目。
她边记录着，听见了顾起搭上她肩膀。
“我靠，许枝，你这进步神速啊。”
“就这进步速度，说你是学霸谦虚了, ”顾起说完，手收回，作祈祷状，“保佑许学霸物理上百, 勇夺市状元, 考上自己喜欢的大学, 走上人生巅峰。”
许枝眼皮不抬“做梦比较快。”
顾起怂恿“要自信啊，你看你两周物理上50了，就你这效率，再过月不就100了, 拿下年级第就分分钟的事。”
思索了下年级前十的学霸们, 顾起理性分析“你看，前面的学霸们, 除了物理，没能打的, 而且他们英语没打得过你，就算英语能和你拼拼，也没有哪变态语文能考140, 所以如果你物理考十分，拿年级第稳稳的，如果能上七百二，那冲市状元就有希望啊”
a市每年的高考难度差距不算很大，近几年难度渐渐稳定下来，市状元基本在720上下。
中的考试难度向是比高考难度要稍微难些的，如果在中的考试中可以拿到700分左右，高考正常发挥基本可以达到720分。
不过高考这样特殊的考试，许多人会因为这场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而紧张，无法拿出平常心看待，因而考试时会有各种奇妙的效应出现，那么很可能会出现平时再难能考700以上，上了考场却只能考600多分的情况。
顾起显然并没有考虑到那些。
不仅如此，她也没有想过物理从25到50和从50到100是完全不同的难度。
许枝圈出了两道即使看了正确答案的答题过程也仍旧看不明白的题目，漫不经心道“顾起同学，临近高三，大家在学习，为什么你开始给脑子放假了”
顾起愣了愣，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许枝在嘲笑她不动脑子。
“我靠，许枝，我可是为了你的前途和未来着想，”顾起拳头紧握，在她眼前晃荡，语含威胁，“你不要不识好歹。”
许枝抱着方才整理完的理综卷，站起身，随口道“我不需要那。”
顾起神色愣怔，没有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
而许枝已经走出了教室。
她抱着卷子去了办公室。
刚进去，语文老师便注意到了她，笑眯眯地冲她招手。
许枝走过去，“老师。”
语文老师从抽屉里摸出了本全新的文学书籍，从外表看是精装书，封皮硬而厚，深色封面考究精致。
是本乍看就知道并不便宜的书。
老师塞到她手里，眉眼隐有笑意，“继续保持。”
许枝接过书，感觉到了沉甸甸的重量，礼貌回道“谢谢老师。”
“上次就想给你了，语文这学期以来就没下过140吧，而且你这次的作文水准很高，放到高考应该能拿满分，不过你第三段引经据典用得不够正，几老师讨论了半小时，最后还是给你扣了两分。”
语文老师拍了拍她肩膀，“虽然我觉得用得挺好的，不过在现在的应试教育作文里，最好还是不用有争议的论据。”
许枝点点头，说“知道了，老师。”
“行，”语文老师挥挥手，笑道，“去吧。”
许枝抱着书和卷子越过了语文老师的办公桌，走到物理老师的桌位。
但物理老师不在。
她等了会儿，旁的老师正好从外面进来，看见她说“哟，许枝，听说你和陆起阳这次进步了30名啊，你们私底下块学习呢这进步速度模样。”
许枝回过头。
老师是15班的班主任，因为14班和15班老师重叠率高，两班的班主任关系也不错，因而经常也会交流些学生情况以及八卦。
许枝摇头“没有起学习。”
她本正经解释“我般不和英语考88分的人起学习。”
英语88分，点名指姓陆起阳。
15班班主任大笑出声，“你还挺幽默，不过这小子这次英语考了115。”
“啊，”许枝说，“我也不和英语115的人起学习。”
老师被她逗乐了，放下教案，坐下来，问道“你在这儿等你们班物理老师”
许枝点头。
“他下午才来，你不用等了。”
许枝到没有什么多余情绪，和老师道谢以后，抱着东西又出了办公室。
因为是课间时间，走廊上有许多同学。
“许枝”
有人喊住她。
她抬眼看，是刚打完球回来的陈溯等人。
视线逡巡过去，很快又收回。
没有陆起阳。
“去问题啊”陈溯随口道。
“嗯。”
许枝应完，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篮球上，微微顿，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有些意味不明。
陈溯打完招呼正准备回教室。
许枝忽地问“陈溯，问你问题。”
陈溯“你随便问。”
“你们打球打多了，手会抖吗”
陈溯愣，和身边几男生面面相觑。
其他人似乎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后，他挠着头说“不会吧，没见过谁打球久了会手抖，般是很久没运动突然剧烈运动以后会手抖吧”
许枝若有所思。
想了想，陈溯又说“你想问陆哥吗陆哥不手抖，他身体素质很好，打完整场也轻轻松松，手抖，不存在的，你放心吧。”
许枝抬起眼。
片刻，她说“嗯，我知道了。”
顿了顿，道“谢谢。”
说完，她转身回了教室。
今天的课几乎是在讲卷子，过得很快。
直到下午，许枝左等右等，没有等来物理老师。
直到最后节课，老胡才来说了今天物理老师请假的事情。
问题的事情只得暂且搁下了。
天的课上完，下午的自习变得轻松许多。
许枝抱着物理书去了18班准备上课。
刚坐下没会儿，陆起阳便从前门进来了。
他坐到她前面，转过身。
漆黑眼眸凝着她，指节扣着她的桌面，嘴角似有隐约笑意。
“赌注，还记得吧”他刻意提醒道。
“你今天在手机上提醒了八百次了。”
陆起阳不以为意，“这不是怕你给忘了，万你趁我不在上了陈叔的车，我找谁负责”
“我又不会食言。”
陆起阳“啧”了声，明显不信，“上次赖账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呢，许小枝。”
许枝装作没听见，低头翻物理书。
陆起阳哼笑声，正要说什么。
有人拿着什么走了过来，“陆哥，江湖救急，这次物理最后道大题怎么做啊，想了半天了，完全没有思路，啥条件没有啊，到底咋做啊”
陆起阳视线转动，看向来人。
对方拿着理综卷，可以看出最后道大题的所有信息已经勾画出来，也写了几公式，但明显没有步上正轨，解题思路也不对。
陆起阳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说“懒得讲，这题讲起来起码花十多分钟，你自己去问老师。”
“别啊，陆哥，求求了，我抓耳挠腮了，极度痛苦，你再不救救我，我头发就要没了。”
陆起阳脊背后靠，懒散道“那就没吧，我不给别人讲题，会做的不用讲，不会做的讲了也未必听得懂，浪费时间精力。”
而后，任凭对方怎么求，陆起阳摆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
反正就是不配合。
缠了几分钟，见陆起阳的确不打算讲以后，对方才放弃了。
那人走后，许枝问“你不给别人讲题吗”
陆起阳低垂下眼，看她，语气吊儿郎当，“我才没那闲功夫。”
“哦。”
许枝不温不火地应了句，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会儿，沈驭风也来了。
许枝见到他，便低头摸索着，从书里翻出了夹带的理综卷。
“沈驭风，能问你几道题吗”
陆起阳倏地看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陆起阳
陆起阳我现在就把话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