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砚冬和时景苏异口同声。
“没有怎么可能”
“妈,你怎么知道”
楚砚冬偏头看向时景苏,有点不敢置信他怎么可以胡诌出这么荒谬的谎言。
只不过是在街上偶遇,顺便捎上他一程,却被他形容成约会
这个女人可真是总会喜欢和他唱反调
正要开口否定,见机行事的时景苏明显快他一步,脸上写满了甜蜜似的说道“阿冬他真的太好了,今天他带我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二人世界,还带我买了好多东西。”
说着,时景苏将手中从表姐那里拿来的装有化妆品的“购物袋”展示给江以惠看。
江以惠有点看呆了。
楚砚冬也看呆了。
楚砚冬
时景苏总能一步步刷新他对他的认知。
不止如此,时景苏一脸娇羞,生怕别人听不懂似的将音量刻意放大。
“阿冬他啊,也真是的,我都说了不需要买这些东西,想为他省点钱都不可以。他那么努力的工作,身体又不好,挣的都是血汗钱,那么辛苦,却还毫不犹豫掏卡说给我买买买。”
楚砚冬更加不可置信,一双眼逼视着时景苏。
仿佛他再多说一句,他就能用眼神杀死他。
仗着楚父楚母在面前,时景苏才不惧怕楚砚冬的目光。
江以惠颇为感动,他们家是豪门世家,家大业大,还没有人说过他们挣的是血汗钱,只认为他们有钱就是全天下最快活的事,根本不辛苦。
江以惠没想到娶过门的这个儿媳妇,这么善解人意。
她赶紧说“心心啊,没关系的,我们家的确有钱,你也不用为他太过省钱,该花的钱,咱们还是得花的。”
不仅要花,还得多花。
江以惠打算今天晚上就给时景苏准备一张无限刷的卡。
楚东来也很感动,自己的儿子能娶到这么为他着想,还一点都不介意他目前身体状况的妻子,真是他们楚家修来的福气。
他也在考虑给这个儿媳名下率先购置一套房产的事。
只有楚砚冬一双眼冷冷地盯着他,那眼底充满的警告意味好像在说,你到底在乱说什么
很明显,时景苏不介意旁人怎么看待他树立的人设。
他甚至觉得,越多人看着才越好,尤其是在楚砚冬的父母面前,努力表现出那一股腻歪劲,迟早会让楚砚冬忍受不了。
时刻谨记着自己的奋斗目标,时景苏马上抬头挺胸迎上楚砚冬的目光。
楚砚冬心想糟糕,已经躲不及了。
时景苏故意憋气,努力半天,终于羞红一张脸,眨眨眼说“老公,你怎么比我还要害羞啊”
“这是有什么不好意思和爸妈说的事吗”
“爸,妈,你们听我说,今天还有一件事呢”
脑海里的警报系统作响,楚砚冬想要后退但已经为时已晚。
当着楚东来和江以惠的面,时景苏上前一步,热切地挽住刚想要逃脱,却没能逃掉的楚砚冬的臂弯。
配合着抑扬顿挫,夸张到无比的声音,时景苏甜甜撒娇。
“老公,你今天真的好棒棒好厉害哦”
“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呢”
“不顾危险,当着我的面制服了歹徒,视自己的生命为草芥,就这么在意我不放心我的安全吗”
“你的形象在我心目中顺间变得更加高大更加伟岸了”
“我对你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真是更上一层楼了。”
“我真是真是爱你爱你好爱你哟。”
楚东来和江以惠越听越吃惊。
楚砚冬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长久以来在他们面前树立的高冷人设彻底崩塌了。
而更让楚砚冬无语的是,明明是很肉麻兮兮的话,楚东来和江以惠竟然不觉得时景苏矫揉造作
江以惠紧张“还有这种事歹徒,怎么回事你们受伤了吗”
时景苏脸色马上变得凄苦“本来是要受伤的,都怪我一时间没有察觉到后面有个小偷,他拿刀正在划开我的包,还有我的裙子也不小心被划开了。”
“还好身边有阿冬。”时景苏一边说着,一边满脸幸福靠向他的臂弯,“阿冬回头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就将对方彻底打趴在地,徒手干翻了一个歹徒呢。”
感受着楚砚冬越来越僵硬的上半身,时景苏感觉自己今天这个绿茶小娇妻的人设立的真是妙啊。
楚砚冬皱着眉,立刻强调“别听她胡说我才没有”
可是他说完以后,发现楚父楚母的目光顿时变了,变成了一副了然的“我们都懂,你这是害羞,不善于表达”的表情。
楚砚冬“”
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无论他接下来怎么解释,怎么叙述当时发生的情景,楚东来和江以惠都会认为他是在不好意思。
即使他找来司机和路容作证,楚父楚母也只会认为他是欲盖弥彰。
真是越描越黑。
既然怎么解释都没用的话,楚砚冬索性闭嘴不再解释。
低垂眼眸,他望向身边这个越来越得寸进尺,已经贴着他的臂弯,轻轻柔柔蹭来蹭去如同小猫咪一样的时景苏,低声尽量好颜色地说“你给我过来。”
“呀”时景苏被拉走前,还要故意发出一声娇嗔,“阿冬你慢点嘛,这么迫不及待是想干什么嘛,晚上不是也可以”
后半段话他没有说完,却足够让人遐想非非,踏出客厅前,楚砚冬刻意回头看了一眼楚父楚母的表情。
老夫妻两人相视一笑,果然是误会了什么。
楚砚冬感觉自己的拳头又开始硬了。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能精准的在他雷区里蹦迪。
如果楚家人再仔细一点观察,便会发现,这个向来涵养很好,被公认不苟言笑的豪门少爷,在短短两天时间内,快要被新过门的妻子给逼疯了。
所以当时景苏被拉着手腕来到另外一处大厅时,楚砚冬的语句都开始不正常,声音也带了点难以抑制的因生气引起的抖动。
“你到底要干什么”
时景苏眨眨眼,满脸写着无辜“老公,你突然这么凶人家做什么今天下午的时候,不还那么温柔地对待人家吗”
“住口”想到下午下车去救场,楚砚冬的心中,现在就是一个大写的“悔”字。
他就不该那么冲动行事,就应该假装没有看见,反正他们两个人身为夫妻,只是有名无实罢了,他绝对不可能爱上“她”,省得“她”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要钱的话,那很好解决,楚砚冬打算给他一大笔勿骚扰费。
倘若这就是“她”缠着他的目的,那么很好,楚砚冬想告诉时景苏,女人,你成功了
时景苏满脸震惊,随即就是伤心失落,情绪里甚至饱含了羞愤“老公,你是想给我钱吗我是那么肤浅的女人吗”
“我想要的是你的心啊”时景苏说的同时,连他的身上都忍不住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再这么下去,时景苏都产生了要不要进军娱乐圈的想法,等将来别人问起他的演技怎么练成的,时景苏可以满脸绝望地说,靠曾经的对象。
他突然发现,对象这个词真是好用,多么中性的,让人分不出对方究竟是男是女的一个词啊。
楚砚冬感觉和这个女人完全无法沟通,说了半天根本是对牛弹琴,他打算放弃。
正要一走了之时,身后那双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立马环住他的腰不放。
同时,时景苏那一声声娇滴滴的嗓音传入耳中,“老公,今天晚上我们能一起睡吗”
“我好冷,好孤独,好害怕。”
“放手”楚砚冬警告他,“别想我踏进你的房间一次别想”
好的。
时景苏记下了,今天晚上也是一个美好又安全的夜晚。
他可以没有负担的在两米五的大床上滚来滚去了。
“可是可是”时景苏决定来个完美的收尾,“哪有新婚夫妻不在一起睡的道理”
他一边抱着他,生怕他会随时逃脱似的,居然双手环住他,就这么一点点从楚砚冬的背后挪动到了他的面前。
楚砚冬刚要开口说话,时景苏已经踮起脚尖,唇瓣逐渐凑近。
做这个动作,从一开始的紧张窘迫,到目前的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他现在已经练就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楚砚冬眼皮一掀,眼看着他又毫无预备地要贴过来,身体已经被他箍住逃脱不掉,他试图挣了挣,再次发现这个女人的力气大到可怕。
楚砚冬只能尽可能将身体往后仰,他的脑袋也是,已经仰到一种极限的程度,时景苏的薄唇还是即将贴来。
就在这时,门口晃过一道身影。
楚砚冬斜着眼往门边看去。
管家突然走了过来,发现他们两个人又以一种极其诡异且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吓了一跳。
他慌张地低下头,想将面前这么香艳的一幕从脑海里挥走,同时嘴里连连道歉“对不起少爷,对不起太太,我不是故意打扰二位的雅兴。”
随即,他摆出一副“你们继续”的表情,默默无声退了出去。
楚砚冬“”
他忍无可忍,终于将八爪鱼一样挂在身上的时景苏撕了下来,和他说“你是女人吗,能不能矜持一点”
时景苏眨着眼,露出不解的神情“我是你的老婆,对着自己老公,我为什么要矜持”
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
要不是楚砚冬意志坚定,差点要被他说服。
啊
仿佛听到心中如同动图站立的土拨鼠咆哮的声音,楚砚冬彻底放弃和他沟通。
疯了,他真的快要被这个女人逼疯了
再度看向这个女人,竟然发现这个女人又一次露出了一种类似幸灾乐祸的表情
楚砚冬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几次“她”都要露出这样期待着什么的神情,可能“她”还是在期盼着今天晚上能够一起睡在一张床
这个女人,就这么这么的爱他吗
非他不可吗
时景苏两只眼睛大放着光亮,看到楚砚冬忍无可忍的神情,他心底期待的声音再次叫嚣
来了吗来了吗终于要来了吗
“老公。”他语气暧昧。
快啊,快点和我说“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我要和你离婚”
“今晚我在床上等你。”他眼神放浪。
作者有话要说时景苏宝宝,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时景苏你怎么可以拿钱羞辱我
时景苏恶魔低语结婚收到的红包还不给我还不给我还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