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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第一章

    城东小茶馆的说书先生是个青年人,二十出头光景,一身素色青衣掩盖不住俊朗眉目。修长五指执一把水墨纸扇。开口如沐春泉,醒木一拍,故事娓娓道来。

    “京中有善口技者施八尺屏障,口技人坐屏障中,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

    厅堂中,宾客屏息静听。

    “遥闻深巷中犬吠”说书先生微顿,而后提声,“汪汪汪汪汪汪”

    “”

    满座寂然,而后咳嗽声吸气声叫骂声接连响起,然台上的说书先生似无所觉。

    “既而儿醒,大啼哇哇”

    说书先生面浮红光,双眼晶亮,说得愈发投入。

    须臾,一个满面络腮胡的八尺大汉终于忍无可忍,站起骂骂咧咧道“快滚下去,别辱了老子耳朵就你这样也好意思说书,快别丢人现眼了”

    说书先生停下,眉头轻蹙,不悦地盯着大汉,语气倏然一变,刻薄道“不喜听就别听”

    大汉睁圆了眼,众人亦皆是受惊,齐刷刷瞪着说书先生。有人替大汉抱不平,大声喝倒彩“说得不好还不准我们说了吁下去吧”

    众人附和。

    说书先生双颊微鼓,显然也是被气得不轻。

    这时又听人群中有人高声一喊“趴下”

    厅堂里六排长椅,最前面三排的宾客突然齐刷刷俯身趴了下去。说书先生反应未及,臭鸡蛋白菜叶已经噼里啪啦扔了过来。

    说书先生抱头逃窜“诶,别扔别扔”

    观众置若未闻,臭鸡蛋白菜叶满天飞。

    霎时,一道白色人影从二楼雅间飞身而下,尚不及看清面容已经提着说书先生的领子眨眼又飞回了楼上。

    “哇”众人仰头惊呼。

    二楼的包厢内,明珩顶着一头白菜叶把地板踩得噼啪响“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白衣男人斜靠在坐塌上,剑眉紧蹙,嫌弃地捂住鼻子,扔去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掉这身恶心的味道再跟我说话。”

    臭鸡蛋的味道极其难闻,恶心得胃里直泛酸水,明珩也面如菜色,快速躲到屏风后去换衣。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身上的臭味总算消失了,明珩在椅子上坐下,突然狠锤桌子“岂有此理那群刁民,竟然敢往我身上扔臭鸡蛋”

    白衣男人嗤笑道“说成那样不扔你扔谁换我我也扔。”

    “官则”明珩黑沉着一张俊容,怒瞪好友,“胆子肥了,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名叫官则的年轻男人丝毫不怵,冷笑嘲讽“堂堂六皇子在市井说书,还被扔烂菜叶,说出去也不嫌丢人。”

    “”明珩语塞,吭哧半晌才虚声道,“我这是体察民情”

    “行了行了,你几斤几两我还不了解”官则懒懒坐起来,正色道,“泽玺今日回都,说要宴请往日旧友,你可要去”

    “自然要去”明珩激动站起,随机又不悦地盯着好友,“你怎知泽玺今日回都你们私下有联络”

    官则不以为意“有何问题,我与他是发小旧时。”

    明珩不服地大喊“我也是他的发小旧时,他为何不与我联络”

    官则瞧着他过激的反应,调笑道,“每次提起泽玺你的反应都这么大,若不是了解你,我都要怀疑你喜欢他了。”

    明珩沉重地叹息了一声,在心里暗道,那说明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

    官则口中的泽玺全名贺泽玺,乃已故护国大将军之长孙,卫国侯府世子。天资聪颖,十五岁中状元,十六岁入朝为官,既是安陵的惊世才子,亦是名动四方的美男子。一双清冷凤目俘获了全安陵年轻姑娘的芳心。

    明珩七岁。于寒冬腊月失足落入冰冷的湖中,几乎丧命,幸而被恰巧跟随祖父进宫面圣的贺泽玺救起,从此一颗少男芳心暗许。奈何因着同为男子的身份,他迟迟不敢诉诸实情,亦不敢对旁人说起。

    面对好友探究的目光,明珩目视前方,慨然道“泽玺救过我命。”

    这话他从七岁开始说,官则已经耳朵听出茧子了,眼皮往上一翻,语气颇为无奈“我都说多少次了,泽玺不会水,且极度畏寒,断不可能寒冬腊月入水救你,你定是认错人了。”

    明珩涨红了脸辩驳“不可能,泽玺自己都没否认,你又为何如此笃定。”

    “我他娘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否认啊”官则说起这事还一肚子气,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贺泽玺自小畏水,必定不可能入水救明珩,但偏偏被救的当事者极其笃定就是他,而被传是施救者的贺泽玺竟然也没有否认。真他娘是见鬼了

    明珩摆手“罢了,事实摆在眼前,我不想跟你吵。”

    官则气急,狂翻白眼。

    “叩叩叩”三声敲门声响起,守在门口的小厮隔着木门轻声道,“公子,卫国公世子派人来邀请您前往花淮楼一叙。”

    官则朗声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话落,门口通传的小厮领命离去。

    屋内,明珩面色不郁,酸溜溜道“为何只叫你不叫我”

    官则粗声低吼“你在这里说书的事又没告诉任何人,泽玺如何知道你在这里。等会儿见到泽玺记得给老子收起这副自怨自艾的怨妇脸,娘们唧唧像什么样子。”

    “”

    花淮楼乃京都第一酒楼,招待的宾客下至商贾富人,上至王孙公子。掌柜的也是见多识广之人。明珩和官则一踏进酒楼就从柜台后出来亲自迎接,大脸盘子上的肉堆起了四五道褶子,腆着笑脸呵呵道“官公子,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

    “前些日子去了趟塞北。”

    官则是户部尚书的幺子,才情卓绝、形貌英俊,虽比不得贺泽玺,亦是人中龙凤,在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明珩却因身为皇子,又因未成婚尚未分府,甚少出宫,掌柜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掌柜极有眼力见,见明珩穿着不凡,气质不俗,猜想是哪位官员家的公子,有意套近乎“这位公子面生的很,先前不曾见过呢。”

    明珩淡笑不语,气质疏离。官则接过话头“这是我朋友,平日不常出门,今天见他出来见识见识。卫国公世子可到了”

    “到了到了,已在二楼雅间等候多时,”掌柜殷勤道,“小人带二位过去。”

    三人行至二楼,在一间雅间前停下。刚走近便有笑闹声从屋里传出。

    明珩细细分辨,户部侍郎次子、平安候世子、镇国大将军长子,皆是自小就和贺泽玺一同长起来的至亲好友。

    官则打发了掌柜,径自推了门“在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呢怎么不等我们就先喝起来了这可不仗义了。”

    平安候世子笑着打趣“自己来迟还有理了,先自罚三杯”

    说完众人才发现官则身后的明珩,赶忙收起笑闹,纷纷站起恭迎“见过六皇子。”

    “都是熟人就不用拘礼了,”明珩优雅摇着扇子,笑眯眯道,“听官则说泽玺今日回都邀了好友在这里叙旧,我就厚着脸皮过来讨杯酒喝,各位不介意吧。”

    “自然自然。”众人让出上位,“六皇子请坐。”

    明珩泰然走过去,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人群最中间那人。气质清冷似天上月,面如冠玉若人间花。

    天上月亦是人间花垂眉低首,当明珩走近后清疏淡然地轻唤了一声“六皇子。”

    明珩单单是听这人与自己说话都觉得愉快,脸上的笑容不禁更深了,故作平静地把贺泽玺拉回最中间的位子上“今日你是主角,自当坐首位。”随后他在旁边坐下,冠冕堂皇道,“我坐这里便可。”

    其他人也一一落座。

    官则因为来迟了,刚一坐下就被灌下了三杯罚酒。明珩见状问“我也要喝吗”

    “这”众人一时犯了难,他们与明珩的关系不比官则来得亲近,不敢造次,便道,“六皇子随意便是。”

    明珩酒量不好,便心安理得地躲过了。

    官则却不怵他的身份,拍着桌子嚷嚷道“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喝,你也得喝。”说着就要把酒灌进他的嘴里。

    明珩不想在心上人面前丢了面,赶紧抢过酒杯“我自己喝自己喝”

    三杯下肚,明珩立即后悔了。

    他万万没想到,看似温文尔雅的几位文人喝得竟然是西北烈酒。烈酒后劲大,上头快,不过眨眼的功夫,明珩只感觉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一般,难受的紧,脑袋也开始晕晕然,有些想吐。

    官则最先发现他不对劲,晃了晃他“喂,明珩,你还好吧。“

    天地似乎都在旋转,明珩用力咬了咬舌尖,恢复了一点清明”我、我还好,就是有些醉。“

    官则瞠目“三杯桃花酿就醉了你的酒量何时差到这种地步了”

    “桃、桃花酿你家桃花酿是西北烈酒口味的”明珩强撑着说完最后一句便啪叽趴倒在了桌上。

    “西北烈酒”官则心下一惊,取过明珩的酒杯,用指尖沾了点酒渣尝了尝味,惊道,“还真是西北的刀马酒这么烈的酒谁点的”

    众人皆是惊疑不定,纷纷否认不是自己点的。这时就听贺泽玺淡淡道“大概是小二拿错了吧。”

    其余人也觉有理,户部侍郎之子还想找来小二问责,却被贺泽玺拦住了。

    “当务之急是给六皇子醒酒。”

    官则推了推明珩,奈何某人早已烂醉如泥。他有些苦恼“刀马酒本就是首屈一指的烈酒,西北大汉醉了尚且要睡上一夜,何况这家伙这破酒量,不睡个三天三夜怕是醒不过来。”

    “那如何行,”平安候世子道,“两日后就是宫宴,身为皇子只怕不好缺席。”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贺泽玺又开口了“我家祖上有一味解酒秘方,服下后三个时辰便能醒,不然我先带皇子回去解酒”

    官则沉思片刻“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了。“

    一顿宴席被明珩搅了个干净,众人只得各自离去。官则把明珩扛上了贺泽玺的马车,有些不放心“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这家伙发起酒疯你一个人怕是应付不过来。”

    贺泽玺摇了摇头,淡声道“他这样哪还有力气发酒疯。你也回去吧。”

    说罢,吩咐马夫驾车。

    马车摇摇晃晃,晃得明珩一阵一阵地反胃。躺在马车上捂着胃翻来覆去,直皱眉嘟哝“难受,想吐。”

    鼻尖忽而拂过一阵青草香,清新的气味奇异地压抑住了胃里的反胃感觉。紧接着,嘴角多出一道微凉的触感,细腻柔韧,似是手指。

    “张嘴。”有人在他耳边说话,音色与贺泽玺极其相似,却少了几分清冷。耳边的这道声音仿若带着笑意,上扬的尾音带了几分风情,轻巧地诱惑明珩张开了嘴。

    一粒糖丸落入了嘴中,带着薄荷的清甜与爽利,终于把恶心的感觉彻底压住了。然而大脑还是一阵一阵的发紧,难受极了。正想叫人帮自己揉揉,一双手已经贴了上来,带着熟悉的凉意,还是刚才那双手。指尖贴在他的太阳穴附近轻柔按压,每一次的动作都带着淡淡的青草清香,犹如上好的催眠香,晃晃悠悠间就悄然睡了过去。

    马车慢慢悠悠穿过大半个京都,终于在一座朱墙黑瓦的府宅前停了下来。

    “公子,到了。”马夫下车,放下脚踏。

    一只纤白的手撩开帷幕,露出贺泽玺昳丽无双的脸。他先把半醉半睡的明珩扶下车,暂时交由马夫搀扶。随后自己也下了车,从马夫手中接过了明珩。

    马夫看着自家公子比女子粗壮不了多少的胳膊,主动请缨“公子,还是让小人来吧。”

    “不用。”贺泽玺清丽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阻止了想要帮忙的马夫,出其不意地把怀里的人打横抱起,而后迈着稳健的步伐,大步朝大宅走去。

    马夫震惊得张大了嘴。

    夭寿啦我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公子竟然能抱起一个成年男子了

    救命呐,我家公子一定是被妖精附身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啦轻松甜文,生子,有大肚子情节,雷者勿入

    注“京中有善口技者”一段引用自清林嗣环口技

    康康预收叭

    在选秀综艺手撕祭天剧本励志坚韧受x清冷深情攻

    顾靖洲当了十年练习生,有颜值有实力偏偏少了点运气。多次随团出道,却永远逃脱不了糊团的命运。

    就在他决定放弃偶像梦时,却因为被网友扒出微博小号里对偶像顶流祁鸣语各种无节操的露骨表白而一夜黑红。

    y drea节目组趁虚而入,与其经纪公司暗中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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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销号统一口径没实力没背景,一轮游注定。

    祁鸣语粉丝冷嘲热讽也不红,倒是爱蹭

    全网都等着看顾靖洲笑话。

    然而第一期节目上,顾靖洲一出场就被练习生众星拱月围住,集体喊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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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不对劲

    个人首秀上顾靖洲一首原创舞曲惊艳全场,登顶热搜。

    网友:本以为是青铜,没想到是个隐藏王者给跪了

    节目组看着失控的局面忧心忡忡: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说好的工具人呢说好的祭天剧本呢

    顾靖洲望着舞台中心的俊美男人,目光坚定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个位置和这个人,都将是我的

    身为顶流,祁鸣语一不爱营业,二不爱炒作,三不爱上节目,堪称娱乐圈清流。

    然而这股清流却为了一个十八线屡次打破原则。

    十八线微博小号被扒,数百条对祁鸣语的露骨表白被爆。粉丝们怒不可遏,大骂十八线不要脸就爱蹭。

    祁鸣语却突然开麦随便蹭。

    网传十八线参加选秀节目,祁鸣语手忙脚乱从垃圾桶里扒出被揉皱的节目邀请函。

    两天后,节目组官宣导师祁鸣语。

    节目上,祁鸣语目光时刻追随某十八线,大放彩虹屁,一有机会就往他身边蹭。

    成团夜,祁鸣语卡点发博

    顾靖洲我来这个节目的唯一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