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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第四十七章

    拓跋泓一声娇滴滴的“相公我怕”一出,  那群官兵就连骨头都酥了,跟失了魂似的直勾勾盯着人看。而乌蒙则是一副见了鬼的惊悚样子,差点被自家大汗那一声吓得从车上翻下去,  忍不住扭回头去看,  心里惊涛又骇浪这他娘的是自家那个一掌能拍死一头牛的大汗

    明珩大概是众人中最冷静的,  毕竟睡了这么久,  他对于自家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恶劣性子还是有些了解,  只是看着拓跋泓小女人似的钻进自己的怀里,动作还这么娴熟流利,  一时哭笑不得,搂着拓跋泓抽了抽嘴角。

    担心拓跋泓会再惹出什么事,明珩赶忙捂着他的嘴把人塞回了车里,然后弯下嘴角沉声问“官爷,  既然人已经见过了,是不是可以放行了”

    “呃”官兵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猛然一变,一下子有些呆住了,没能立即反应过来了。

    而就在他呆愣住的短短时间里,明珩已经拍了拍乌蒙的肩膀命令他出发,而后优雅地钻回了马车里。

    马蹄的哒哒声再次响起,  马车也晃晃悠悠地远去。

    有小兵问领头的“老大,就这么放他们走啊”

    那人回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不然呢,人家又没犯事还能把人扣下不成啧,  不过话说回来,  那小娘子长得是真好看嘿,天仙儿似的,真是便宜了那家伙。”边说边撮了撮牙花子,  眼睛还追着那马车不放,也不知是在肖想些什么,眼神愈来愈下流。

    马车里,拓跋泓放下帘子,回过身冷冷一笑“一群没尝过女人的小鸡仔。”

    明珩揽着他的腰,靠在马车壁上给他充当肉垫,闻言挠了挠脸,张了张嘴那什么,好像他们两个也没尝过女人哦。

    不过话在嘴边转了几个来回还是没有说出来,淡定转移了话题“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话音刚落下,拓跋泓就应景地打了个哈欠,双眼迷瞪地点了点头,声音也开始含糊了“确实是有些困,那我

    先睡会儿。”

    “嗯,你睡吧,离京都还早着呢。”拓跋泓扶着他躺下,又将他的头移到了自己的腿上,拿过一条毛毯轻轻盖在了他的身上。

    明珩担心边边角角会撞到拓跋泓的肚子于是把车子里的桌椅都撤掉了,四周又都铺上了好几层软绵绵的垫子,有效减轻了马车形式过程中的颠簸。于是拓跋泓枕着明珩的腿,躺在柔软的垫子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明珩也不困,就随手拿了本书看了起来,不过一时静不下心,看几行字就忍不住低头看一眼身下的人。

    他们此行是要去安陵,为了掩人耳目,拓跋泓原本是想和以前一样借用贺泽玺的身份进京,无奈如今的肚子实在是无法遮掩,为了不给哥哥招惹麻烦,他只得放弃了这个方法,改用易容。

    乌蒙是正儿八经的草原人,身上的草原血统十分明显,于是拓跋泓直接给他做了一张中原人的假面。而明珩,长相方面倒是没有问题,只不过那张脸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为了避免遇见认识他的人,拓跋泓在他的脸上做了些手脚,使得他的脸不至于那么出色,却又保留了几分他自己的样子。

    至于拓跋泓,五个月的身孕实在是藏无可藏,不管怎么乔装改扮,一个大男人顶着个大肚子实在是太显眼,于是夫夫商量过后,决定委屈下他暂时先扮作怀孕的女子。

    但目前看来,拓跋泓对于扮作女子不禁一点都不委屈,反而还挺乐在其中的。

    明珩想到这里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轻轻点了点拓跋泓高挺的鼻梁。因为拓跋泓调制的易容药水多多少少会有些伤害身体,大人身体强壮,这点影响大可忽略不计,但肚子里孩子就不一定了,所以明珩坚持不允许他和以前一样戴假面,于是拓跋泓便和明珩一样,只在一些局部做了些调整,让整个五官看起来更像是女子。

    拓跋泓最近大概是累了,再加上怀孕之后就变得异常嗜睡,因此这一觉睡了很久,一直到天色暗下,抵达了歇脚的客栈才被明珩叫醒。

    从塔泽到京都路途遥远,当初明珩来到草原走了整整

    半个月。不过那次是因为拖家带口的,队伍太大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这一次他们只出来了三个人,轻装简行,马匹也是脚程快的千里马,速度比起那次要快了许多。

    傍晚的时候,他们已经穿过澄州府地界到达了鄞江府。

    乌蒙选了家城中最大的客栈歇脚。明珩扶着拓跋泓小心翼翼下了马车。此时的拓跋泓面上蒙了一块面纱,只露出一双上挑的凤目。这是明珩的主意,省得再招惹一些不知好歹的登徒子。

    三人一下马车,就有小二出来帮着把马车牵到后院。与此同时,又有另一位小二出门迎接,热情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此时正是饭点,一楼大堂多时吃饭的客人。明珩四下看了一眼,发现大部分都是风尘仆仆的赶路人,有安陵人也有外族人。

    而在明珩打量大堂众人的时候,那些人也在打量他们。不过看他长相平平还带这个大肚子的妻子就当成了普通的赶路人,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乌蒙跟掌柜的交涉,要了两间上房。

    乌蒙出手阔绰,直接扔下一锭银子,掌柜的眉开眼笑,亲自带三人上了二楼。明珩牵着拓跋泓的手踏上木楼梯,正好这时从楼下下来一人。客栈的楼梯还挺宽的,明珩就站在原地没有动,准备先让上面的人上来,同时把拓跋泓护到了自己身后,免得那人不小心碰到他。

    那人显然是读懂了他的想法,下楼的速度也加快了些许。擦肩而过的时候,明珩才发现了那人手上拿着把剑。明珩眨眨眼,看着剑柄的花纹眼睛突然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他连忙抬头,然而只看到了那个人的一个背影。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一头黑发束在脑后,看打扮像是护卫。

    明珩眼皮一跳,心道了一声不会吧

    就在这时,拓跋泓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在他身后小声问“怎么了遇到熟人了”

    明珩摇了摇头,收回目光,指了指楼上,示意进屋再说。

    安置好房间,乌蒙又吩咐掌柜准备些饭菜送上来就把人赶下楼了。待掌柜离开,拓

    跋泓就拉着明珩在桌边桌下,问“刚刚是怎么了难不成真遇到认识的人了是刚刚在楼梯上碰到的那个男人”

    明珩给拓跋泓倒了杯水,不确定道“我也不确定,只是那个人手上拿着的剑,剑柄上的花纹是肃王府特有的。”

    “肃王府”拓跋泓想了想,“你的那个小皇叔”

    “嗯,”明珩点点头,“我皇叔平时最见不得乱了,因此府里的丫鬟家丁和护卫都得着统一的服侍,就连护卫剑身上花纹都得统一,就是刚刚那人剑身上的花纹样式。这样式是我皇叔亲自设计,天下独一份。”

    “你皇叔倒是个有趣的人,”拓跋泓笑着评价了一句,又道,“你皇叔的人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你皇叔也在”

    “大概吧,看那个人腰间的玉牌应该是我皇叔的贴身侍卫,他们一般不会离开我皇叔。”明珩眉头微皱,也看不出是担忧还欣喜。

    拓跋泓看了他一眼,又给乌蒙使了个眼色。乌蒙会意,当即转身出了屋。

    过了一会儿,乌蒙回来,顺便带回来一个消息。

    “我跟店小二打探过了,说是在我们之前刚有一伙看着很富贵的人要了三间上房,带头的那人锦衣玉袍,气质非凡,看着像是世家公子。其他几个都是武人打扮,都叫他主人,应该是他的侍卫。对了,小二还说那个带头的公子虽然看着贵气逼人,看是脸色苍白,人又高又瘦,看起来病殃殃的。”

    明珩听到这里就有些肯定了“应该是我皇叔没错了。皇叔的身子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为了不让父皇多心,在外一直装做病恹恹的样子。”

    拓跋泓托着下巴问“那你要去见他吗”随后又问乌蒙,“打听到他们住哪间房了吗”

    乌蒙指了指左手边的墙“就在咱们隔壁,连着的三间房是他们的,那位公子住在中间那一间。”

    拓跋泓点点头,挥退了乌蒙,让他在屋外守着。

    “要不要去见见怎么说也是长辈。”

    明珩挠了挠头,纠结道“这好吗若是他问

    起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怎么办那你不就暴露了吗”

    “知道了也没事,”拓跋泓拍拍他的手背,不在意道,“你不是说皇叔最疼你吗,总不至于出卖你吧。若你实在不放心,便只说和我吵架了,出来散心。只是去见一面而已,又不是要同行。”

    明珩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等到夜里,将拓跋泓哄睡之后就敲开了隔壁的屋门。

    门打开,最先出来的是侍卫。那人见来人不是小二,神情立即警惕了起来,厉声问明珩“你是什么人”

    明珩没有解释,只是摘下腰间的一块玉佩递过去,道“麻烦把这个给你家主人,他自会明白。”

    侍卫半信半疑,盯着玉佩看了半天才进去传话。

    明珩在门口等了没一会儿,屋里又响起了脚步声,比之前要更重也更急。

    房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人却并不是侍卫,而是一个穿着天青色锦袍的中年男子。男子面庞有些消瘦,眼角也有细纹,但模样清隽,看着是个性子温柔的人。

    那人打量了门口的明珩许久才迟疑道“是阿珩吗”

    明珩微微一笑,轻轻叫了一声“小叔。”

    那人这才笑了起来,眼角的细纹愈发明显“还真是你啊,怎么变样了。”

    明珩摸了摸脸,解释道“脸上做了点手脚。”

    “原来如此,”肃王释怀,拉着他进了屋,又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亲自给明珩倒了杯水。

    明珩捧着茶杯没急着喝,小声问肃王“皇叔,你好端端的怎么跑鄞江来了”

    肃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也没有隐瞒“我这是要去京都呢。”

    “去京都”明珩一愣,自从父皇登基之后,皇叔愈发低调,没有皇帝的召唤都不会去京都,只在自己的肃王府种种花养养鱼,把自己活得像个世外隐者,不问世事。

    肃王看了侄子一眼,压着声音问“太子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明珩沉默地点点头。

    肃王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太子是我侄子,我这做叔叔

    的当去送他最后一程。”

    明珩问“父皇知道吗”

    肃王点点头道“就是皇兄叫我回去的。”

    明珩也不是很意外。父皇对太子宠爱至极,此番太子逝世,为了表现对他的重视必定会厚丧,父皇的兄弟在当初的夺嫡之战中疯的疯,死的死,存活下来的兄弟只剩下皇叔。作为亲叔叔,自然没有缺席的道理。

    肃王似乎不愿多谈太子的事,很快就转了话题“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呃就是随便走走,出来散散心。”明珩到底没用拓跋泓给他想的那个理由。因为他不想让皇叔对拓跋泓留下不好的印象。以皇叔对自己的疼爱,他只要想起自己是因为和亲而去的掖揉,估计就对拓跋泓产生不了什么好印象。

    果不其然,肃王紧接着就深深叹了口气,说起了当初和亲的事情“当初听说你被派去掖揉成亲,我还以为又是你那些兄弟捉弄你的把戏,本想写信问问是不是又被欺负了,谁知这信还没写好呢,又听说你已经答应和亲,要跟着拓跋泓去掖揉了。当时我就在想,我那皇兄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居然让自己的儿子去和亲。”肃王说到这里失望地摇了摇头。

    明珩却早已释怀,淡淡一笑,道“皇叔不用为我担心,我在掖揉很好,拓跋泓他也很好,很尊重我爱护我。”

    肃王愣了愣,抬起头看他“你说拓跋泓对你很好”

    明珩点点头,忍不住为自家媳妇儿正名“拓跋泓并不像世人所传的那般粗鲁野蛮,相反的能文善武,性子虽说顽劣调皮了一些,但心地是好的,心思也很细腻。是世人对他误解太大了。”

    肃王盯着他看了许久,打趣道“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难不成是陷进去了”

    明珩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缓声道“皇叔,你不知道我如今有多感谢父皇当初答应和亲,否则我也遇不到拓跋泓。侄儿这辈子已经认定拓跋泓了。”

    肃王喝了口茶水,突地轻轻笑

    了笑,摇着头轻声感慨“不愧是拓跋戎煜的儿子啊。当初老子拐走了贺家小公子,让贺瑾年心甘情愿为他生儿育女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如今小子又拐走了安陵的皇子。这家人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尽可着咱们中原祸害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珩老婆面前我哼哼唧唧,老婆背后我情话连篇机智

    拓跋泓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明珩哼哼哼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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