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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事
    林霄竹没明白, 老爷子又自顾自地站起来,扬起脑袋唱,

    “镜花水月, 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是一种独特的一种唱腔,苍老的包含风霜杂粒的音, 有种大漠风情。

    然后, 他的手手捏了个指法, 空中挥了两下,腔调拉的很长, “含蓄中寻劝君远行。”

    直到拉到最后一个尾音, 又是带着茫然的眼神, 扭了扭头, “你们是谁”

    林霄竹想拉他坐下, 被他轻轻一巴掌糊开,然后又是轻轻地问,“你们是谁你们是谁”

    得不到回应,老爷子有些生气了,声音扬起来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林霄竹想了想, 念出了自己的名字,老爷子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自顾自地爬回了床上, 还盖上了被子翻了个身,花白的后脑袋对着他们。

    好半天才说了句,“困啦。猴子要睡觉了。困困的。”

    林霄竹深深地看了老爷子一眼, 被子卷了半身依然看得出是瘦弱的体态,露在外的发花白斑驳,脖颈的肉叠出骨头, 刻出陈腐岁月的痕迹,即将垂暮的体态。

    他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把一个信封给了助理,说是后边的内容,然后牵着寂君就顺着来路向山下走。

    他脑海里在想些事情,走到山下时,山下黑金铸铝大门封锁。

    林霄竹抬了抬眼,警戒亭保安出来轻点了下头,“先生,夫人请你过去。”

    “不过去呢。”林霄竹没看保安,两眼看着门外,“就出不去是吗”

    保安没有说话,只是摆了个请的姿势,明摆着此意,但又有些为难的没有说话。

    “她好大的面子。”林霄竹轻笑了下。

    山下的门也没有多高,其实只是为了凸显林家的所有权,真正的警戒和安全保卫都在山上设置的比较多。

    门高大概两米,中间还做了横断,其实一踩就翻了过去。

    林霄竹松了松手指,然后又被冷冷地抓过去,他斜看一眼,才发现还有这个累赘,让寂君保持三寸的距离跟在他后边翻过去有些不太实际。

    翻过去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中途离寂君稍微远了些,这两天就白容忍寂君在他身边挨着了。

    林霄竹想了想还是跟着去了山下的会客厅。

    王燕荷坐在沙发上,头发被细密地盘了起来,身上穿着长裙,看见他也没起身,看了他一眼,茶杯嗑在桌上碰出响声。

    然后王燕荷才缓缓地张了张红唇,“咦。”

    她说话还带着淡淡的少女该有的音态,说话总是细慢的,看起来在笑,其实唇峰很刻薄,“林少爷呀。医生看得怎么样了。”

    林霄竹敲了敲桌子,“你不是想说这些的吧。”

    林霄竹最初答应去看那个心理医生,是和王燕荷的一场交易,用来换他母亲白南剩下的一些遗物。

    那个时候很多事情,都对一个将死的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不如看看从前,于是他就答应了。

    王燕荷觉得自己暗缝里收集的权利,能给她带来极大的安全感,而这些权利大多来自于明面上对林霄竹的压制,好让林家的人和外人觉得她才是大势所归。

    王燕荷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会用在很多方面,比如迟迟没给的遗物,也比如她也许拦下了那个信封。

    王燕荷笑了笑,眼睛又瞥向了寂君,“先生真俊呀。林少爷对你好吗”

    “希望你能陪他久一些呢。以前一百多位小男生”她又忽然止住,“哎,不说了。我们林少爷除了花心,其它样样都好。”

    “别耍这些小聪明。”林霄竹闭着眼直直地靠在寂君肩膀上,“说你的事情。”

    他真的烦这种明着暗着不停编排假话的人,但他不介意明面上刺刺她。

    王燕荷又再三绕了几个话题,才又重新抬起茶杯,喝了两口,忽然变了个脸,嘴角挂着的笑平了下来。

    “日记真正的后续在哪。”她没再假模假样,冷嘲道,“总不能后续就是白南这贱人的话吧。”

    林霄竹半眯着眼,手随便摸了摸抓住寂君的手扣紧了些,没回她。

    王燕荷牙咬地更紧些,声音骤然尖锐起来,“别弄这种样子恶心我。你以为你们是真的相爱吗”

    “日记在哪”

    “不。”林霄竹要的效果达到了,就没再继续演,松了手坐起来,肩膀与寂君碰着,才陈述道,“你该去看看医生了。”

    情绪起伏波动不定,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情绪,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这幅癫狂的样子。

    王燕荷剧烈地喘起来,气干冽地肺里闷声排出,微仰头像一条濒死的鱼,指尖死扣进沙发里,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她重新喝了口茶,指尖满满松开,扶开了脸盘的碎发,“帮我个忙。”

    林霄竹冷拒,“你不诚信。”

    王燕荷自顾自地拿出一张纸,上面简陋地写了个地址,“你帮我去着,看看我妹妹。你认识的,杨家杨夫人,看看她怎么了,怎么没有消息。”

    她声音越讲越弱,却很急,音挤在一起有些燥耳,林霄竹不应声。

    王燕荷盯着那张纸,殷红的指甲掐进纸里,“我不准她有事情。那个地方很邪,她为什么会去那呢。”

    她目光直勾勾地盯向林霄竹,“只有你们知道怎么处理,对吧。”

    “那些肮脏的,东西。”她说。

    林霄竹刚要说话,王燕荷把纸送了过来,她眼里一片红,眼睛睁地很大,瞳孔显得狰狞,“白南的遗物就在这。你要就去。”

    她好像有一时晃神,手倚在沙发扶手上,头撑在上面,愣了片刻,然后声音轻轻的,“我不会骗你。”

    “最后一次。”她说。

    林霄竹把纸收下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王燕荷头疲力地撑在沙发边上,林霄竹快走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瓷杯碎裂的声音,碎裂的陶瓷碎裂在满地。

    林霄竹回到家先是把公寓里的东西整理了一遍,寂君就一步一随地跟在后头,像个小尾巴。

    整理地差不多了。他把昨天那脏的被子套脱下来,放进洗衣机洗了,然后换上个新的被套,重新规矩地折好放在床的左侧。

    然后他才半躺在沙发上休息,寂君又顺从地跟过来,然后坐在他旁边,坐了一会儿,直接枕在了他的腿上。

    林霄竹刚觉得有些诧异,寂君今天一整天没有捣乱,也没有说话,过分乖巧。结果现在倒在他腿上,他起身用手推。

    没推动,寂君睁着眼看他,眼底光沉沉地,“你今天也枕本尊了。”

    显得他很讲理。

    林霄竹只能又摸了摸他的头,暗自怀疑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也没有继续推他,心里数着秒,心里的天平把持着,一分不能多。

    寂君如同讲道一般,声音又降下来,似乎觉得他很吃这一套,沉沉道,“你都不跟本尊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考六级的时候,我开心地打开卷子,开心地趴在桌上,开心地画画,开心地难过。

    为什么作文是图表题呢气鼓鼓

    太难啦听力也好难哦

    谢谢大家帮我揪出错别字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