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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长白悍妇,夜光大婚
    冯绮云就这样义无反顾地闯了进去。

    那厢身后沈清河大喝道“快拦住她”然而于事无补,这冯绮云就像不要命了一般。

    这姑娘毕竟是先掌铃尊者的女儿,两旁弟子一看这阵势都慌了神,这冯绮云若真出了什么事,在场诸位怕是都得不到好果子吃。

    沈清河支起身子咬咬牙,毕竟不能见死不救,曲遥和他对视了一眼,俩人点点头,一齐跟着冯绮云冲了进去

    一见阁楼,曲遥便看见宫夜光就瑟缩在窗户下面,他抱着头拼命颤抖着,周身的罡风毫无意识地像刀刃一般迸发出来

    曲遥上前几步,一把拉开那作死往前跑的冯绮云,拖住她的胳膊甩凉皮一般往门外一甩冯绮云“嗷啊”一声惨叫,陀螺一样被生生怼出了宫夜光的阁楼

    掏出昊天镜猛地一挡金光和罡风立时焰火般四下炸开,四下一片烟灰尘埃,搬进来的桌椅板凳和物件被悉数炸毁。一片人仰马翻中,宫夜光泪流满面地躲在墙角的阴暗处,阳光照在他身上,就像利刃一般,在剐他的心脏。

    沈清河眼前一阵阵发黑,刚刚那一击却实伤了他元神,曲遥见状,上前几步猛地掀起宫夜光身上的被子,猛地盖住宫夜光的脑袋,将他整个人从上到下包裹住那宫夜光被裹在被子里,看不见阳光,他颤抖片刻后,终于安分了下来。

    曲遥见他不再发疯,将那被子偷偷掀开一个小缝,看向被子里的宫夜光。

    宫夜光不吵不闹,喘着粗气低垂着眼睛,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水珠,他即便是傻了也是那么好看,好看的就像幅令人癫狂的画,无数人想得到他,可最终却毁了他。

    宫夜光抬起眼睛,看向了曲遥。

    曲遥一愣,他分明看见了那男子眼神的变化

    那眼神从害怕转换成平静,又从平静转化成温顺,那俊美无双的男人像只待宰的羔羊一般,神色里只有无限顺从和媚态

    一个神情高冷如雪的男人魅惑妖丽起来,这谁也抵挡不了。

    宫夜光已经平复下来的气息又开始混乱了起来,这次的混乱竟变成了炽热。

    “小师弟你要我么我给你都给你”

    “啊啥要你干啥”曲遥一愣,睁着好奇的双眼,完全搞不清发宫夜光生了什么状况。

    “只要你留下我人给你身子也给你什么都给你”

    宫夜光动了动,单薄的中衣被他仅存的气力扯开,大片大片白皙如雪的细腻皮肤裸露出来。

    “不不是您这是要干什么”曲遥颤了颤,逐渐明白了这男人的意思,他愣怔着颤颤后退,几乎跌坐在地上“你这这这要干啥你都这样了还想着这码事儿你是有多身残志坚你还耍流氓你”

    “小师弟你不喜欢了你不想要我了你”

    那孤鹤一般的男子眼中,全是深深的伤情和难过。

    “不不不您等会儿”曲遥看着越露越多的宫夜光吓得屁滚尿流,烂话开始一股脑喷薄而出“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师弟我不是你那个小师弟我知道你现在神智不清但你穿上衣服我们好好说话虽然你是很惨很可怜了但这外面这么多人呢况且咱俩要真发生点啥衙门判我不判你啊”

    “你流氓你干什么”这时,一声爆喝打断了曲遥。

    曲遥可怜巴巴回头一瞧,但见那是眼睛瞪的如同铜铃一般的冯绮云冯姑娘冯姑娘凶神恶煞盯着曲遥,恨不能将曲遥盯出来个窟窿。

    “大姐您可看好了我可对他什么都没干是他要非礼我”曲遥捂胸颤声辩驳

    “放屁明明是你对夜光动手动脚我可看的仔细”冯绮云叉腰大骂“那被子分明是你盖的人也是你抱住的你还想怎样”

    曲遥登时有苦说不出,几乎都要气的哭出来,万分凄哀道“那他衣服也不是我脱的啊”

    “什么”冯绮云大怒“你还要脱夜光的衣服”

    曲遥“”

    那宫夜光自被子缝里透出半个脑袋,深情款款唤了一声“小师弟”曲遥一听,连忙将那被子捂紧,曲遥心说这母老虎若是知道宫夜光早就心有所属不得活剐了他再生吞了宫夜光然而那厢冯绮云脸色早已变成青紫色,那女子咬牙颤声“所以你就准备杀人灭口,当着我的面儿捂死我夫君么”

    时至如今,曲遥已经不知道能辩驳些什么了。他只能感慨,长白山上神仙多,想象力比他师叔还丰富的绝不止一个。

    那冯绮云随手抄起一根晾衣棍向曲遥生猛打去曲遥闪身一躲,夺路便跑,那厢冯绮云母虎追小鸡,死咬不放。

    “我打死你个登徒色胚你敢动我夫君试试你若是再上白头峰我就把你的皮扒了筋抽了拿你皮泡辣白菜筋腌牛板筋”

    沈清河捂着胸口几次想劝,最终都跌坐在地,他看着那被大被蒙头的宫夜光,终究只能无力地长叹一声。

    一时间,清冷寂静的长白宗上鸡飞狗跳,长白弟子们纷纷侧目,侧目之后是无奈和叹息。有这等悍妇坐阵,这白头峰日后怕是永无宁日了。

    曲遥被那冯绮云那悍妇胖揍一顿之后,战战兢兢老老实实在天文峰呆了两日。

    冯绮云性如烈火,据长白弟子传说,当年这姑娘曾在茅厕里堵宫夜光堵了整整三日,差点被沼气活活熏死曲遥听闻只余深深的佩服,生怕这女人为夫报仇再杀上天文峰,自此上个茅厕都得拽上宁静舟陪着

    曲遥乖乖在天文峰眯了两日,也摇着尾巴哄了澹台莲整整两天,可算将他师叔哄出来几句话。

    这天清晨,沈清河叩响了曲遥的房门。

    “清河兄”曲遥拉开门一看,竟是沈清河,他顿时笑道“怎么样,身体好些了么这么早来什么事儿呀”

    “多谢曲兄挂念,已是大好了。”沈清河微微一笑道“是这样,今日乃是我掌剑师兄大婚。你也知道师兄的情况并不好故而此次婚娶,删繁就简,便没有接迎纳雁之类的流程,直接就拜堂了。故而宫主叫我请几位前去,酒席便摆在长白宗含熙殿内。”

    澹台莲听罢,微微颔首,可那厢曲遥听了这话,心中登时一紧,曲遥颤声道“我师兄师叔去便好了,我可不去了,我之前不是没领教过那冯姑娘的厉害我可不敢再陪着他们夫妇玩一次命。”

    澹台莲皱眉看向曲遥道“曲遥,我说你这两天怪倒安稳你又惹什么事了”

    “啊请玉清尊者放心,贵派高徒行侠仗义,沈清河从心底里敬服,上次的事情,还要多亏曲遥兄弟救我一命。”沈清河紧着打圆场道“曲兄弟放心,那冯姑娘此番是新娘,就算和你冤仇再大,也会顾及情面的”

    沈清河垂下眼睑,无力又落寞地笑笑道“今日毕竟是我师兄的大日子。我夜光师兄本该是凡尘无双,人世少有的英才,原本他的大日子该是宴请八荒四海,九州仙门,天下皆知的才对可如今这番光景,说的难听些,这婚和偷偷摸摸别无两样。所以还请几位蓬莱的贵客一同前去,喝几杯素酒,为我师兄添添喜气吧”

    曲遥听了这话,心中顿时泛起难过,曲遥别无他法,只有点头答应。

    今日是宫夜光大喜之日,可显然长白宗并没有对这桩“喜事”给予过多的关注。长白山还是一样的肃穆安静,雪依旧和平日里一般冷,宗内主色调依旧是黑白相间,根本看不出一丝“喜气”存在。

    那拜堂的含熙殿也非宗内主殿,而是个偏殿。高门外象征性挂了条红绸子草草了事,门内宾客也寥寥无几,殿内左右各设两排宴席,坐着的基本上都是本宗弟子。沈清河的难过不是没有道理,这长白宗掌剑大弟子的婚礼,已经不能用简单形容了。

    该用敷衍来形容。

    宫夜光自疯了之后,便不能见日光,故而含熙殿的窗户皆用帘幔挡住了这么一个黑压压阴森森窑洞般的地方拜堂根本感受不到一丝幸福,倒像是白骨夫人逼胖和尚做压寨夫君。

    可这些估计都丝毫没有影响到冯绮云的心情,冯姑娘依旧十分幸福,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红衣,火一样的红映亮了她略显枯槁素气的脸庞。冯姑娘并没有盖上盖头,不停地给那坐在轮椅上的夜光大宝贝嘘寒问暖,喂水擦脸。

    然而那宫夜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他一脸呆滞,仿佛一尊俊美的石雕一般。那一身艳红喜服根本冲不淡他身上的苍凉和清寂,仿佛是一滴殷红的血液滴进了浩浩天池,不过转眼,这一点色彩便化入水中,归于虚无。

    冯绮云伺候着这样的宫夜光,却没有丝毫不快。她眼神那样明亮,即便和她拜堂的夫君如同一块木头,可她的神情里依旧充满了希冀。

    那宫垂云看见澹台莲三人走进来,立刻笑脸迎了过来,又和澹台莲寒暄了几句。

    曲遥看着宫垂云,心下一声冷哼,这宫垂云也是不得不请他们三个人来。因为此时他们三个恰好就在长白,长白掌剑大弟子大婚若是连他们都不请,那未免显得过于刻薄。

    宫展眉就坐在席间喝酒,她凝神望着手中酒杯,秀美的脸上始终带着凝重沉郁之色。多日不见的宫兰卿还是一如既往地臭着一张脸,看见曲遥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曲遥装傻,将眼睛移向别处,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便开始吧。”宫垂云落座,理了理胸前胡须笑道。

    冯绮云兴高采烈地戴上了盖头,准备拜堂。

    “等等会儿这新郎官如此模样,可怎么拜堂啊”那司仪看向坐在轮椅上动也不动低垂着眉眼的宫夜光,琢磨了半天对方的死活,最终斟酌着挠头问道。

    “什么叫如此模样我夫君什么模样你这话什么意思”冯绮云当时就听不下去了,扯开盖头和那司仪理论

    “绮云”宫垂云皱眉低喝“今日是你的大日子,万事不得任性回去”

    冯绮云冷哼一声,不服气咬牙落下了盖头。

    “那不如先找一个人代为拜堂吧”司仪无奈地建议“不然这大礼成不了呀。”

    “你胡诌八扯我凭什么要找别人”冯绮云气的再一次掀开盖头,却被宫垂云以严厉的目光制止了。

    “如今情形,宫夜光的确无法拜堂,今日便先将就一下,早点拜完堂你们二人礼成之后也可进洞房不是”宫垂云沉声劝阻,之后转向两旁宴席“在坐弟子,谁来代你们大师兄拜一下堂”

    那一瞬间,所有在座的长白男弟子都猛地将头扎了下去宫兰卿最为鸡贼,恨不得直接把自己塞桌子底下一时间满座寂静,鸦雀无声,长白宗的男弟子们个个如同鸵鸟一般,生怕自己脑袋低的不够,恨不得直接掰断了脊椎骨

    宫垂云看见这般情景,眼皮子猛地跳了几下

    突然,宫垂云眼前一亮

    他看见了一脸呆萌一脸无辜一脸正直正往嘴里塞花生米的沈清河。

    “清河就你了本座素来器重你这堂你必能拜好快上来”

    沈清河一颤,宫垂云从未如此深情地呼唤过沈清河的名字。他愣了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满嘴的花生米就凝滞在了那里,他的脸色逐渐变红,又逐渐变绿。

    “清河兄,恭喜,我发现你就是长白宗最大的好人”曲遥一脸幸灾乐祸地拍拍沈清河的肩膀。

    可怜的沈清河颤了颤,手中的筷子就那样掉在了地上

    “今天这便宜啊,你非占不可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对不起宝贝们我划了好几天水哭唧唧:3」

    六一快乐啊宝贝们

    愿你历尽千帆,回首依旧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