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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番外(七)
    “嗯。”江知呈随手拉过凳子坐下, 他坐姿随意,长腿放在书桌下只能半屈着,却已将书桌下的位置占了大半。

    洛慈不着痕迹地将椅子挪到距他稍远的位置, 抬眼见江知呈伸手把他的书拿起来, 草草翻看几眼转眸看向洛慈“哪些需要补”

    “数学和物理。”洛慈把数学资料拿出来“其他的缺的不多, 我可以自学。”

    江知呈没发表什么意见,点头后稍微坐正了些。他将手肘放在书桌上, 翻看起洛慈的数学资料,询问“今晚先补数学”

    “好。”洛慈把课本翻到他需要补的那章, 而后平摊在两人中间,却被对方推了回来, 他抬眸,恰好对方也转过视线, 神情淡淡“不用课本。”

    洛慈轻眨了下眼睛, 本对他的话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明白不用课本是什么意思了。

    江知呈半侧着身子,手里拿着一支笔, 一边讲一边给洛慈举例勾画。他的声线平缓, 讲解的思路清晰, 直白明了,自成一套体系。

    洛慈很容易被带入进去, 不时点头表示理解。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 江知呈把一整章内容分层次给洛慈讲述完, 而后他道“懂了没”

    洛慈点头。

    “真懂了”江知呈捏了下嗓子。

    洛慈继续点头。他的理解与接受能力本就高于常人,加之江知呈讲解到位,很轻易便能领悟。

    江知呈轻抬了下眉,似是有点讶异, 他拿起笔指着一道题示意洛慈看“那把这道题解出来。”

    洛慈看向那道题,接着拿起笔开始计算。

    解题的过程中,洛慈能感受到身侧aha若有若无的视线,以及从对方传来的橙香。清新微甜,透过鼻腔,像是流淌在体内的暖流,一点一点融入四肢百骸,蒸腾出难以言明的热意。

    白日里的那种感觉再次袭来,暖流四处涌动,流淌过的地方暖而微痒,让人想要忍不住想要扑进身侧的怀抱里,抱住他,蹭他,想要被对方抚摸

    洛慈握笔的手缓缓收紧,冷白的手背显出漂亮的骨节和青色的血管。他微低头,视线落在草稿本上,眸光隐有些涣散,渐渐额头涌出一层薄汗。

    空气里花香从无到有,冷水果的清雅淡香沁人心脾,丝丝缕缕飘入江知呈的鼻翼,是小苍兰的清甜香味。

    橙子的果香与小苍兰的花香融合,对方的信息素似也比方才稍明显,让洛慈身体里的暖流涌动地更加厉害。

    啪一声,洛慈忽将手中的笔放下,他狠狠掐着大腿,克制住本能中想要扑到对方怀里的欲望,抬眸竭力冷静道“抱歉,我去下厕所。”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他起身离开。

    花香渐远,余味犹存。江知呈的目光一直盯着oga进到厕所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思索。

    一进到厕所后,洛慈迅速关门反锁,而后靠在门上轻轻喘息。片刻后,身体内的燥热稍有平息,他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后,掬了把冷水洒到脸上。

    水珠从额头滑下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睫毛盈着水光,眉眼湿漉漉地,隐隐透出红意,还有的水滴顺着下颚滑进领口,沾湿了衬衫领边。

    连续几次过后,身体里难耐的燥意渐渐退去。洛慈却没急着出去,他两手撑在洗手台上,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发热期的前兆。

    洛慈的腺体曾因意外受过伤,分化的也比同龄人晚太多,所以发热期一直不稳定,来势凶猛且难以平息。

    不比常人一支抑制剂便可度过,洛慈的发热期所需的是普通oga十倍的量。上一次的发热期几近要了洛慈半条命,他永远无法忘记那种全身燥热,仿佛被数万只蚂蚁啃咬骨肉的难受。

    洛家人心疼自家的小oga,当得知洛慈的这种情况可以由同级别的aha进行临时标记,得到缓解时,他们就想到了南城江家的aha,于是与江家商议,把洛慈送到了南城。

    但江知呈好像很反感这件事

    洛慈其实能够理解,毕竟江知呈与自己不熟,临时标记又是极其私密的事情,对方不愿意也是正常。只是人到底是自私的,理解是一回事,忍不住心怀希冀又是一回事只要一想到前几次的那种从骨子里传出的痛苦,洛慈就禁不住颤栗。

    可是aha看起来并不愿意想到这点,洛慈眼皮轻垂,很快又抬起来。

    等呼吸平稳后,他推开门出去。

    出去后凳子上的人已经不在,只余两张凳子还不远不近地并排。

    轻抿唇后,洛慈抬脚走到书桌前站定,他伸手打算将书本合上,眸光转动时瞥到他方才演算的草稿纸多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字体,拿起一看发现写的是方才那道题的解题过程。

    把草稿纸上的过程一步步看完,洛慈将纸叠好夹进书中,接着他抬眸,朝已被关好的卧室门看了一眼。

    洛慈贴了阻隔贴,但信息素的味道还是不可避免地泄露出来,因为今日身体的反应不算强烈,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直到听到同桌的一句话,才警醒起来。

    “洛慈,你的信息素好好闻啊,像是花香,什么花啊”

    洛慈先是微怔,随即回答“小苍兰。”说完他不自觉抬手摸了下腺体上的阻隔贴。

    江知呈坐在他身后,几乎oga一抬手就被他注意到。他看见洛慈的手指落在白色的腺体阻隔贴上时,拿着笔的手微不可察地停顿。

    下午放学洛慈坐到副驾驶的座位上,一到江家,他快步上楼进入卧室,将门反锁,然后抱住猫玩偶趴在床上等待那股燥意平息。

    仅是预兆就已经让洛慈难耐,难以想象要是发热期真正来临,又是怎样一种磨人的境况。

    晚饭前洛慈打了一支抑制剂,等下楼时信息素暂时恢复正常。

    吃完饭后他以困倦为由上楼休息,半夜身体又开始不舒服。他从床上坐起来,到楼下去喝水。

    冷水下肚,体内的燥热得到很轻微的缓解。洛慈撑着墙站立片刻,转身要上楼时,视线瞥到沙发上的一件制服外套。

    神思微微恍惚,眼前浮现饭后江知呈随手脱下外套丢到沙发上的场景,等回过神来,洛慈已经走到沙发前并弯腰把外套捧到了怀里。

    这件外套被aha穿了一天,没洗,上面还有对方信息素的味道。

    淡淡的橙香味道下,洛慈体内的燥热像是碰到了甘霖,火势渐熄,他终于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

    洛慈的唇线绷直,站了一会儿,终是身体的难耐战胜情感上的羞耻,他抱着外套上了楼。

    进入房门的那刻,洛慈下意识抬眸看向aha的卧室门,接着像被烫到眼,他快速收回视线,进到房间将门关上。

    他掀开被子,把猫玩偶放到外套里,然后连着外套抱着猫玩偶,将身体缩成一团。细瘦的脊背微微颤抖,他把脑袋埋到猫玩偶的肚子上,鼻间是aha信息素的味道,浅淡,并不够解除身体的难受。

    好想抱抱,想被aha抱抱,抚摸甚至是亲吻,好想好难受什么时候才能好

    最后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只觉得睡梦里也像是置身于火炉中,他被火舌舔咬、撕扯,用尽全力也挣脱不开,醒来时睡衣都被汗打湿了,好在那股燥意又平息下来。

    洗完澡换了身衣服,为了保险,洛慈打了一针抑制剂。等他神色如常地下楼后,发现江知呈已经吃完早餐,神色略微不耐地坐在沙发上。

    “抱歉,今天起得有点晚。”洛慈道,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到江知呈新换的制服外套上,想起昨晚的事,他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连忙朝餐桌前走去。

    “知呈,你昨天换外套没”身后传来江母的问话。

    洛慈拿着杯子的手一紧,不自觉坐直身子关注身后的动静。他听到江知呈道“换了。”

    江母“你换哪儿的刚刘阿姨洗的时候说没看到,还以为你没换。你脱了放哪儿了”

    江知呈“沙发上吧。”

    “哪有我早上起来也没看到。”江母道。

    江知呈“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说说你,都说让你脱了衣服不要乱放,现在还害得人来找。”

    “一件外套而已,没见就没见吧。”

    洛慈的心未来得及静下,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接着有人单手撑在餐桌上“吃好没”

    昨夜浅淡的橙香在此刻似有了实质,洛慈攥紧手指,很轻地闭了下眼,平复情绪后道“好了,走吧。”

    今天一天上课洛慈都不在状态,他满脑子都是自己房间里的那件外套,仿佛那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于是等回到家后,夜深人寂之时洛慈抱着外套从房门出来。

    带上房门的那一刻,他还是下意识瞥向江知呈的房门,对方的禁闭着,没有灯光,应该已经入睡。

    洛慈动作很轻地走到楼下,把手中的外套丟到脏衣篓里,然后他再轻手轻脚地往楼梯口走去。

    无意间转眸,不知是不是眼花,洛慈看到沙发上似又搭着衣物。

    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但身体不受控地朝沙发走去。借着夜光,他终于看清了这件衣服与方才那件一样的制服外套。

    眼前好似垂着个鱼饵,明明察觉到了危险,他的手还是忍不住朝外套伸去。

    有了它,洛慈今晚才能勉强睡个好觉,不然他会翻来覆去地难受一整夜。

    将aha的外套捧到怀里,亲切而熟悉的橙香熨帖着oga的肌肤,他凭借本能垂下后颈,带着依恋、猫儿一般地蹭了蹭aha的外套。

    身后咔嚓一声,像是有人踩到什么东西。

    洛慈瞪大双眼,抬眸看去,就见身形高大的aha站在楼梯口处,静静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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