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塞」里的变故只在一瞬间,三者中唯一被胜利之神眷顾的青年站在窗边,手里举着一颗头骨,嘴角翘着属于胜利者愉悦的弧度。
“作为纪念你拥有了我这样一个朋友,告诉你一件好事吧,在这片雾里为什么我的异能力没有被分离,你没有想过吗”
青年优雅低沉的嗓音在这片空旷的大厅回响,却无人应答,落地窗外是异能力扭曲成的龙,龙周围裹挟的能量将整个房间晕染的一片赤红。
一名身披黑色白绒斗篷与费奥多尔外貌一模一样的青年从走廊深处走出,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清脆的脚步声,他伸出手捡起滚落在地上的红苹果,露出了手背上晶莹剔透的血色水晶,走到费奥多尔身边一同样的姿势举起手中的苹果。
“我是罪。”
“我是罚。”
“你知道吗”
“罪与罚是好朋友。”
“境界会被”
未等他们说完,一道略有些沙哑的熟悉嗓音响起。
“抱歉,打扰一下。”
寻声望去大厅天花板的吊灯上坐着一名青年,对方金色的长发垂落腰间,他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单手支着腮帮子,一脸困惑地俯视着下方的两道身影。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
费奥多尔和「罪与罚」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千岛言换了一个姿势,坐在繁丽巨大的吊灯里显得像是坐在椅子上一样自然,“我没想到你居然有这种癖好。”
“千岛,你来的有点早。”费奥多尔揉了揉眉心,转移了话题,“还没到预定的撤离时间呢。”
“嗯如果我来的不够早也看不见刚刚那种有趣的一幕了。”千岛言注视着下方的两道身影逐渐合二为一。
“你来了多久”费奥多尔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你走到大厅之前。”对方笑吟吟地在半空中荡着腿。
费奥多尔发出疑问,“那您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站在地面,而是要坐在吊灯上呢”
“唔大概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其实并不是,千岛言原本的想法是坐在吊灯上找个机会和完美的角度偷袭费奥多尔,让对方在惊愕和猝不及防中被他一脚踹出窗户。
“是惊吓吧。”费奥多尔看出了对方的小心思,他微微叹息一声,“如果您一会儿掉下来了,我可能接不住您。”
“原来你还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体状态可能会摔下来啊”千岛言语气幽怨,指责道“既然你想让我来接应你,昨晚还那么过分,这可是压榨,绝对是压榨。”
费奥多尔一脸无辜,“可是,是千岛自己提出的要求的。”
对方不提还好,提起这件事,千岛言险些气的一拳砸烂身侧的水晶灯罩,“你还好意思说,你那是诈骗”
“我有遵守承诺的哦。”费奥多尔看似好心的提醒道。
“那算是遵守承诺”千岛言回想起昨晚对方的所作所为简直恨不得飞起一脚把对方踹出窗户。
视线落在对方手中的头骨上,意有所指地说道“本来我打算今天见白苹果一面的,都是因为你没能去成,而且你还定制需要我来接应你的计划。”
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逐渐变得古怪,“你该不会是真的担心我见到白苹果后会打乱你的计划,所以才故意那么对我的吧”
说到最后,他竟觉得有几分可信度,言简意赅地做出点评,“真是人渣行径啊,费佳。”
“但是这也给你拒绝坂口安吾创造了一个好借口不是吗”费奥多尔不置可否,想要转移话题。
“那还真是谢谢你”千岛言唇边扬起一抹弧度,“所以我改变主意了,费佳。”
“什么”费奥多尔眼眸微沉,已经明白了对方接下来会说出口的话。
“想要我按照原本计划接应你安全从「骸塞」撤离的话”金发青年的猩红色眼眸中闪烁着恶劣又愤怒的神色,“需要满足我一个小愿望,让我把你从这扇窗里踹出去,又或者,让我回报你的所作所为。”
“嗯”似乎是对最后一个选项有些诧异,费奥多尔露出无奈的表情,“千岛是不是有些过于在意这一点了。”
“那不然呢”千岛言愤愤锤了一下身侧的灯盏,“如果你不在意那你为什么要耍赖”
“我记得我有好好让你开心的。”费奥多尔嗓音软绵,“出尔反尔可不是个好习惯,千岛。”
“你是指夏日祭的话,那一次已经跟你昨晚的所作所为抵消了。”千岛言没好气地说道“如果你是指昨晚,那我只能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开心相反,我现在很生气是那种被欺骗了感情的生气”
“可是”费奥多尔剩下的话还未完全说出口。
地面忽然开始剧烈摇晃,他下意识扶住柱子,抬起头看向上方随着吊灯摇晃的青年,幸运的是这栋建筑虽然年代久远,但吊灯还并没有老化到那种遭遇到剧烈摇晃就会坠落的地步。
后者稳住身形,眉头微皱,“这是什么”
“或许是港口afia的重力使中原中也开「污浊」企图消灭特异点了。”费奥多尔语气淡淡,好心提醒道“千岛,一会儿「骸塞」可能会塌,你坐在吊灯上很容易摔下来的。”
“啊还有这种情况”千岛言歪了歪脑袋,有些迷茫,“但是我下不来诶。”
“”
费奥多尔以为自己没听清,“什么”
千岛言这种能够上去却下不来的情况是在开玩笑吗
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声贯彻横滨,处于中央位置的「骸塞」受到的损伤更甚,千岛言坐在吊灯上气定神闲随灯晃,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扶着柱子才勉强站稳的费奥多尔。
后者神色有些苦恼,“不要闹了,千岛,一会儿如果建筑真的要塌了,我可顾不上你的哦。”
“费佳居然如此薄凉,在危险前居然企图丢下我吗”千岛言故作悲伤。
屋顶被龙吐息出的能量光束波及,开始往某个方向扭曲,千疮百孔的「骸塞」摇摇欲坠,吊灯上的青年忽然借助摇晃的弧度踩着吊灯飞起一脚朝费奥多尔踹去,后者瞳孔微缩,在建筑被摧毁时引发的巨大震动里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千岛言嘴角噙着捉摸不透的笑,一举将对方踹出了落地窗,费奥多尔背部撞击上玻璃窗,脆弱的玻璃一瞬间支离破碎,半空中纷飞的玻璃碎片折射出紫罗兰色眼眸里淡漠的神色,费奥多尔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拽住对方脚踝,但指尖在触碰到对方温热的皮肤时停滞。
他突然意识到没有必要。
以千岛言攻击时的力道和惯性,他也会一同坠下高楼。
对方金色的长发随气流扬起,纯粹的金色中少了那一抹艳红。
两人在空中往下坠落,「骸塞」已经被龙吼出的光波击穿,不远处开了「污浊」神志全无的中原中也举起一座高楼一鼓作气塞进了龙张开的血盆大口里。
“早知道会遇上这种情况,你还制定这个计划。”千岛言的嗓音在呼啸的气流中显得有些模糊。
“因为我相信千岛。”费奥多尔柔声回答。
视野中青年露在外面的脖颈处仍旧存在着痕迹,对方雪白的衬衣被气流吹起,簌簌作响。
那双猩红色的眼眸里倒映出费奥多尔身后不断接近的地面。
千岛言轻笑一声,“真的吗”
费奥多尔没有回头看地面,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而是静静地看着对方,那双神秘优雅的紫罗兰色眼眸里仿佛浮现出温柔的情绪,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是错觉。
身后隐约感受到地面的寒气和潮湿,千岛言仍旧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
特异点彻底消亡时爆发出的刺眼光波和能量冲击。
费奥多尔下意识闭上眼睛,耳边呼啸的风声停止了,一切重归寂静。
他感受到自己被人接住又随手丢在了地上,手法粗糙的就像是在对待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样。
“这和原本说的计划不同。”
一道冷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与费奥多尔所熟知的音色不太一样,这个声音似乎有种不自然类似于电子产品的僵硬。
“嗯因为这样更有意思啊。”千岛言的嗓音与前一个声音十分相似,不过比前者更加自然。
费奥多尔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身,看向面前的身影,背对着自己的那道背影与千岛言一模一样,而对方怀里的那道身影也与千岛言一模一样。
似乎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千岛言这种任性的举动,青年沉默了一会儿,“请多加爱惜自己身体。”
“知道了知道了。”千岛言有些不耐烦地从对方怀里挣脱,整理了一下自己在下坠过程中被吹散的长发。
费奥多尔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拍着自己沾上灰尘的帽子和衣服,表情淡淡。
千岛言看了一会儿对方重复拍帽子的举动,“费佳,你不好奇他是谁吗”
“你被剥离的异能体。”费奥多尔垂下眼眸看着手里雪白帽子上的灰尘又抬起头看了一眼青年在白雾中周身散发的浅光,缓缓补充,“拥有自我意识的异能体。”
“不对你怎么能用异能体这个冷漠的词汇来称呼他呢”千岛言一本正经地纠正对方的说法,他拍上一旁系统的肩膀,看似十分隆重的介绍道“最起码在现在,他完全可以算作是你一手创造出来的孩子”
费奥多尔“”
系统“”
作者有话要说费奥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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