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终于踏上了回灵犀山的道路,一切真的会有那么顺利吗
他们自己也知道,那些想要得到魔笛的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可是一路走下来竟无比顺畅,他们有些生疑,此刻已经到了灵犀山的山下,要是不出状况,两个时辰后应该就能走到了。
花满楼向前迈开一个步子,没曾想居然掉落到一个深渊,陆小凤见状上去抓住他的手,他自己也被拉着悬在半空中,后面的司空摘星一手拉着陆小凤,一手抓住旁边的藤条。但是这种情况下很难全部拉上来,司空摘星咬紧牙关,从齿缝中蹦出几字来,“陆小鸡,你试着往后挪挪,我快撑不住了。”
花满楼见他们拉着很吃力,就喊着前方之人,“陆兄,你放手吧,我下去之后,会想办法上来的,现在咱们三人这样一直僵持着,你们也会被我拖累的。”
陆小凤试着往后用力,但是越往后体力越不支,他已经完全趴在地上了,这个时候是不太可能将花满楼给拉上来的。
他们就这样拖了一刻钟,体力实在是消耗殆尽了,陆小凤极力拉着花满楼,额上青筋暴起,对身后拉着他的司空摘星道“小猴子,你松手,现在能救一个是一个,你在上面还能接应我们出去。”
“可是”司空摘星刚开口,陆小凤就自己松开了被拉着的手,和花满楼双双掉进身下的深渊。
司空摘星突然被松开手,一个后栽跟就坐在了地上,趴着身子往前挪去,对着深渊大喊“陆小鸡,花满楼”而深渊中只能回响着他的喊叫,没有听到他俩的声音,他又不识上灵犀山的路,不能上前搬救兵,现在只能按照陆小凤所说,在此等候他们自己想办法上来,也好及时接应他们。
坠入深渊中的陆小凤一直拉着花满楼的手,这是他们第二次这样握着彼此的手。
黑暗中的陆小凤自嘲着道“看来现在就算有眼睛也没有什么用了。”
花满楼笑道“世上不会因为有没有眼睛而改变什么,变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心。”
他想问陆小凤为什么会愿意一起陪他掉入深渊,但是他还是没有问出口,他想他大概知道原因了,又何苦直白询问呢。
两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中不知道下降了多久,终于着地了。
这地居然是柔软的,感觉像踩在棉花上,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平安着陆后,陆小凤这才松开了一直拉着他的手,看着自己右手通红,又大概瞄了一眼花满楼的手,也是同样红彤彤的,大概是刚刚太用力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他,这样想着竟有些责怪自己。
花满楼踩在软软的地上,轻飘飘的打探周围的环境。
“这下面是不是重见光明了还生长着的许多清香的草。”
陆小凤环顾了一圈,“要说草,你可以摸到闻到,这光你是如何得见的”
花满楼抿了一下嘴,“虽然我常年都处在一片黑暗中,但是我能感觉得到。”
陆小凤拍拍手笑道“看来瞎子的感觉真是准确,要是我以后瞎了,我怕是只能感受到酒的存在了。”
他向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花满楼这里是否有洞穴
陆小凤抱手抻着下巴,这深渊地下似乎真的有一处洞穴,这么奇特的事情,他怎么能不前去看看呢。
虽然花满楼极少下山,但是从未听他爹提起过,在灵犀山下还隐藏着这么一个深渊。
陆小凤咬着指甲,这也是他第一回碰到,之间从未发现还有这么一个地方,看来隐藏够深的。
他看向了洞穴上前方雕刻着四个大字蓝桥易乞。
陆小凤回头看看花满楼,“这深不见底的下面竟然还有如此雅俗的洞穴,真是难得一见。”
他们打算进洞查探一番,刚进洞就遇到飞过来的冰柱子,还好陆小凤一个飞剑过去,冰柱子全部消融。
他便小心翼翼挡在花满楼身前,看来要进洞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刚想说出这里只怕是龙潭虎穴,就袭来一阵狂风,吹得两人都快站不住了,两人用剑杵在地上,想要稳住重心,可是脚下的地太软,只好改变策略用剑磨向墙壁,这才不至于将两人吹出。
风渐渐小了下来,然后就骤停了,陆小凤松了口气。
他们继续往前走着,这时花满楼耳朵动了一下,忙叫道“陆兄,小心”
忽地飘来一场细雨,仔细一看,并不是真的雨,而是像雨丝一样小的飞针,陆小凤挡在花满楼身前用气流变换成屏障,雨丝飞过气流后铛铛落地,居然在这么柔软的地上发出的声音极脆,这一定不是普通的飞针。
怎奈飞针又多又细,所以屏障还是给弄破了,花满楼飞舞着折扇,陆小凤也挥动着剑。那场飞针细雨在双方的抵挡中终于不再下了,两人慢慢松弛了下来,结果没想到贴着陆小凤剑上的那根飞针朝着花满楼方向飞去,陆小凤用灵犀一指转手一接,飞针划破手指,他用内力震碎了那枚细针,指尖有血滴落下来,啪一声,虽然声音极小,但还是被花满楼给捕捉到了,他皱起眉问“陆兄,你受伤了。”
陆小凤抹了抹指尖,将手指在花满楼前面晃了晃,自我解嘲道“是啊,指头受伤了,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用灵犀一指的时候居然会将指头给弄伤了,这要是传出去,我陆小凤的名字可就真不中听了。”
“原来陆小凤不是在意受伤,而是在意名声呀。”两人都相视笑着。
他们终于走进了那个洞穴,里面有一个极美的房间,整个房间充满着药香的气息,但是又不难闻。
在房间最里面,有一个冰制的锦盒,陆小凤朝里面看了一眼,锦盒中栽种着一棵紫色的草木,时不时散发出香味来,而盒中没有泥土,根下只有一些没过枝跟的水,这么一个别致的房间,这盆草木倒看起来是有些格格不入。
花满楼在书桌前摸到一副画,就唤来他过来,“陆兄,这幅画与其他的画不同,它并没有收起来,画中散发的味道也与这个房间的味道有些不同,这个味道有点像灵犀山特有的竹墨。”
陆小凤摊开还未收完的那副画,只见上面画着一名女子,那女子面容姣好,弯弯的柳眉,含笑着在扑蝶,看着确实是位柔情多娇的女子。
他笑称这画中是一位女子,还是一位极美的女子,果然不得不服他花满楼的感觉,这画与其他的草木画比起来,确实是很特别。
便随即将画恢复到刚才半摊开的样子,他有些惋惜,“就是不知这女子又是哪位的心上人,看来那位也算得上是痴心一片,不然不会设下那么多连环机关,倒还真像看看这女子的真容”
花满楼在一旁打趣,“陆兄见过的女子已经数不胜数了。”
陆小凤媚笑地看着他,“花兄,你这话”
“看来你陆小凤的浪子之名也绝非浪得虚名。”在房间的另一边传出声音。
陆小凤摇晃着走过去,恣意笑着道“这不是无风嘛,你怎么会在此处还受伤了。”
花满楼也跟上前去,无风的左腿上缠着碎步,但是已经被染红了一片。
无风不以为然,“现在你也不要来挖苦我,你自己不也受伤了”
陆小凤听到这话笑道,摊着手指,“我这伤怎么能跟你相比。”
无风不想搭理他,没有接着回答。花满楼问道他又是怎么来到此处的。
“这好像与你们没有什么关系吧。”
陆小凤看了看他那副比较孤傲的脸,“确实与我们相关,可是你要是想要出去的话,只怕就不只是想与我们有关了吧。”
花满楼嗅到他腿上的血腥味,“你这腿是刚才那细雨飞针弄伤的”
无风依靠坐在墙壁,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反说着他们在灵犀山多年,今日竟然也会跌入这深渊中来,不知是该高估他们,还是要低估他们了。
陆小凤听后挠着鼻尖,“那对你来说,你该高估自己的功力还是该低估呢”他指了指那缠着碎步的腿。
无风不屑抬头看了他一眼,“陆小凤,你伤得可比我严重多了,我这腿最多就是十天半月的功夫,可你那手指就没那么容易了”
花满楼觉察着有些不对,问道“此话怎说”
无风瞧了瞧陆小凤的手指,“你们知道刚刚那细雨飞针是什么来历吗它看似像下一场雨,实则全是由细小的飞针幻化而来,每一枚针上都涂满了毒,但是每一根针上的毒又不尽相同,所以被飞针刺中后,不是要看伤口有多深,而是要分哪种毒。”
陆小凤抬起手来看着被划破的指尖,依旧很平静,“那照你这么说,我们俩都中了毒了”
“没错,不过看样子你中毒可比我深多了。”
花满楼心中不安地问他如何得知毒性深浅
无风停顿了一下,想开口又不想开口,陆小凤有些急了,他并不是急他中毒程度,而是这打哑谜实在是让人受不了,“你要是想安全的走出去,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要是你觉得这里很适合你继续生活的,你也大可不必再多说些什么出来。”
他虽然有些气不过,但还是不想被困于此,他家曾是制毒高手,但是他们只管研发毒药,从来不管解毒之事,而这细雨飞针便是他家最得意之作,不过因为要耗费时间和毒的不同配制,所以也极少用过,方才见陆小凤指头划破的伤痕来看,这味毒药就叫细雨飞针,它和飞针相互融合在一起了,所以分不清到底是针还是毒。
花满楼眉头紧锁,“那可有解得之法,毒发会怎样”
无风摇着头,“我说过,我们只管研毒,不管解毒之事,哪怕是自己家中之人,也只好听天由命,他这毒不会轻易发作,但是倘若毒发,会如万箭穿心,最后经脉全身断裂而亡,所以陆小凤,你可得好自为之。”
陆小凤并没有被他的话给吓到,语气嘲弄着回“今日才得知原来你还是个用毒高手,之前还只是觉得你的无风无觉高深,没想到你还有这幅面孔呢。你刚刚说这是你家的得意之作,看来你家不会是出了叛徒了吧。”
无风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闭嘴,陆小凤,你少来打听我的事,自己都要死了,还有心思去管闲事”
花满楼满面愁容,他知道这一针是陆小凤替他受过,而且听到此毒如此烈性,目前还没有解毒之法,更加忧心如捣。
陆小凤见他如此,上前安慰道“他说没有可解之法就难道不许他人有吗而且他不是说不会轻易发作的吗等我们出去后,可以去找药施婆婆。”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毒发的时日,或者要怎样才能避免毒发呢”花满楼担忧他身中奇毒无人可解。
无风本想不再回答,可想着要靠着他们出去,还是透露出来,陆小凤伤的是指头,所谓十指连心,就是不要过度伤心欲绝,只要不牵动心脉,就不会毒发太深,不过看他这样,很难毒发。
花满楼稍微松了口气,他知道以陆小凤的性子确实是不太会如此。
陆小凤也展开笑容,拍着他的肩头道“看来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还是挺不错的。”
花满楼叹着气笑着,“你呀,现在我倒真希望你能没心没肺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