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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4章
    三条宗近醒来时,甚至有种恍若隔日的感觉。

    他终于离开那地方了。

    不过,三日月却不在他身边。

    可能是被灵力传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这么想着,三条宗近动了动身体,试图从地上坐起来,打量四周的环境。

    哗啦啦。

    锁链撞击的声音。

    三条宗近震惊地看向左脚,一条细细的铁链环住了他的脚踝,另一头拴在了铁栅门上。

    顺着幽深的巷道向外看去,只有斑驳的灰色砖墙,和如鬼火般地照明小灯。

    关押他的小间,三面实心的墙壁与一面栅栏,栅栏外是没有透气孔的墙壁。

    听见牢房里的动静,立刻有个人急匆匆地走开,站在铁栏外向内一看“醒了”

    三条宗近屏息敛声,禁闭双眼,一动不动,好似还在昏迷。

    “原来没醒。”

    他自言自语,忽然远处响起了一个嘶哑的声音“下了昏迷一周的药。那么大的药量,人类哪醒的那么快。”

    近处的男人不满道“把他送到幻影里,是想要三日月宗近借刀杀人十几天过去了,怎么他还能全须全尾的出来了”

    嘶哑声音接着道“没有十几天。幻影里时间流速不同,大约三四天吧。”

    三条宗近心中咯噔一下,疑窦丛生这些人为什么认为,三日月宗近会杀他

    回忆起在那所谓“幻影”里的经历,三条宗近心神动摇

    最开始,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三条宗近没有察觉出异常。

    只是随着相处继续下去,他也渐渐发现,三日月格外沉默寡言,完全不似大典太口中“率真、开朗的老爷爷。”

    因为身处在不确定的环境之中,三条宗近暂时没有深究这差异。

    偶尔三日月忽然凝实的灵力,放在刀柄上的右手,他也都一一注意到了。

    当时未多想的现象,难道是如这二人所说,是因为三日月宗近想要杀他

    不可能。

    三条宗近立刻否认了这个猜测。

    三日月不会是那样的付丧神。

    对于亲手锻作的刀剑,三条宗近怀揣着绝对的信任

    可以说,他信任刀剑,胜过于信任自己。

    或许他们与他因为各种原因生出隔阂,他也无力阻止。

    但杀他

    三条宗近绝对不信。

    他继续装晕,内心对二人的交谈充满了警惕这些话,到底是随意的闲聊,还是故意设给他的陷阱

    就听见近处那人长叹一声,道“唉,主子说这个家伙大概是三条的后代,恰到好处的长了一张和三条宗近类似的脸”

    “本以为,在幻影那个环境里,三日月宗近会把这个别有用心的冒牌货,亲手杀掉啧,没想到居然毫发无损的出来了。”

    嘶哑男声发出诡异的笑声,十分渗人“呵呵呵呵呵,恐怕是以为他是幻影,懒得动手吧。”

    三条宗近镇静地平稳呼吸,但内心却掀起了酸麻的暴风雨。

    他渐渐明白,为何在幻影中,三日月常常沉默,与他保持着咫尺天涯的距离。

    付丧神认为他是假的,他是幻影

    所以,他的重逢与喜悦,对于付丧神而言,就像是虚假的舞台剧。

    戏子在上面唱戏,观众偶尔动情。

    却分得清戏里戏外,不会深入一步。

    想通了这一点,三条宗近只剩下了对三日月的心疼。

    等他离开这里,必然要找三日月宗近,将这些事情一一梳理清楚。

    几日后。

    三条宗近苏醒的事情,不久就便发现。

    看守只当他天赋异禀,昏迷的药物对他效果不佳,没有多想。

    连吃了几天的萝卜,这一日,看守终于有了新的动作。

    三条宗近被两人押送着装进了一个铁笼里。

    那铁笼极为狭小,人只能在里面抱着膝盖坐着,将头勉强伸直,没有多余的空间。

    栏杆上布满了红色的条纹,却没有灵力的存在,应该只是个普通的大铁笼。

    铁笼上被铁链缠了两圈,看着非常牢固。

    三条宗近虽然能够返回本丸,但再次出现时,还是在原地不动因此,这个能力不能帮助逃脱,反而会引起看守的警惕。

    这么看来,只有用猛烈的高温将束具烧成铁水,再寻找道路逃出去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三条宗近维持着惊恐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坐在铁笼的一角,束手就擒般看着看守们将铁笼带向另一个地方。

    转过几处拐角,终于到了目的地。

    他被移送至一间阴暗的大屋子里,两旁交叠摆着十几个铁笼,基本都是空空如也。

    唯有与他相邻的铁笼里,也关着一个粉发的男人。

    没有收敛自己的气息,是付丧神无疑。

    他穿着衣服,身上没有伤口,面色苍白,没有携带刀鞘与本体。

    哐当一声,装着三条宗近的铁笼被粗暴地扔在地上。

    三条宗近艰难地坐直身体,继续打量被关押的付丧神。

    目光移向铁笼之外,付丧神的身边。

    接着,他就看见了令人毛骨悚然、难以遗忘的一幕。

    巨大的铁块中央,立起一小段木头

    修为刀柄的木头。

    只需一眼,三条宗近便看穿了这结构,继而泛起了深深的恶心与震怒。

    一振完整的刀剑,放置在刀鞘中,可以随时利落地拔刀而斩。

    但眼前看不到长度与形状的刀剑,只露出短短的五厘米刀柄。

    这是将刀剑与刀鞘放在一起,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防火,然后拿铁水浇筑。

    当铁水凝固为坚不可摧的铁块,刀剑便完完全全地束缚在庞大的固体之中,不可移动,不可脱逃了。

    被灌注铁水的感觉,是怎样的绝望

    然而,因为本体被困,所以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有太多的胜算。

    只能隔着铁栏,注视着自己的本体被困在固体里。

    “大人。”

    门外看守的问候声,打断了三条宗近的思路。

    接着响起了另一个年轻的声音“我来审问他。”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白发红瞳的小孩,浑身覆盖着黑泥般的低沉气息。

    三条宗近认识对方。

    是那日不知为何来到波洛咖啡厅,被小狐丸称为”今剑”的陌生短刀。

    作者有话要说

    刀工与到的反目成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