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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怨恨与相信
    “解决了,你们这边”

    好吧,被揍晕昏死在一边的人,一把狙击枪,一个倒下的天内理子,还有一旁默默流泪的黑井美里,结局稍微有些明显了。

    看来悟还是来晚了,月见山默默想。然后他越过黑井美里,横抱起天内理子,忽视了黑井美里的质问。

    月见山与她四目相接,左瞳一尾鱼游,右瞳一只鸟转,声音听起来很是薄凉“「星浆体」已死,由我,特级咒术师处理尸体,还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可”黑井美里晕眩一瞬,呆滞点头,道,“没有问题。”

    “你在做什么”五条悟平静地看着他的所作所为,但内心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也许今晚梦里就知道了,但他总归没拦着。

    月见山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狙击手,毫无疑问,他是非咒术师,是个普通人。

    月见山觉得自己的胸腔里似乎有火,但最后也只是压抑在了那里,烧心焚肺,灼肠贯肚,不过他什么也没做。嘶吼、大笑、悲鸣但愤怒,好像也是可以默默被消化掉的。

    月见山浅笑着,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他问“她最后说了什么我猜她后悔了。”

    夏油杰看着他怀里的女孩,道“太长了,记不住,不过就是后悔了。”

    “他还活着,稍微有些出乎我意料了。”月见山看了看,那个尚在昏睡的狙击手,道,“我还以为你会忍不住杀了他。”

    夏油杰耸了耸肩,道“悟来了。”

    月见山点了点头,心想,哦,潜台词就是,本来是要杀的。

    “我们路上说好的,本来她要是后悔了,我们会帮她,不过现在这样就麻烦了但悟和杰,现在你们是不会拦着我的吧”

    “你要去做什么呢”

    “偶尔,我也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嘲弄命运啊。”月见山看着五条悟,笑了笑,“悟,你说的或许是对的,咒术师可能就是不疯干不下去吧。”

    五条悟看着月见山离开的背影,又问“所以你要去哪呢”

    月见山回头道“我会回高专的,明天天亮之前。”

    “知道回来的迎接礼是什么吗还回来”

    “没关系啦,是什么都回来的哦”月见山把天内理子的尸体收进须弥,向五条悟和夏油杰挥了挥手,笑道,“那我先走了,今天晚上见。”

    如果不看前因后果,他看起来,就像要去春游一样。

    一片漆黑的空间里,各式各样的咒具无视重力,自由悬浮在空中,但他们都有小心翼翼地避开某个漆黑的球体。

    「母腹」,物如其名,无评价咒具,孕育生命灵魂之地,现任须弥持有者的真正出生地。而现在的「母腹」中,是月见山和天内理子。

    “做什么天元的半身啊,以后,做我的半身好了。”月见山用无为转变修复着天内理子的灵魂和身体,然后从须弥里拿出一把匕首,划开了自己和天内理子的手腕。

    两股红流出,滴落在地上,而后变成了两条红线纠缠在一起,像是两条生命线,一条暗沉,一条鲜艳,最后合而为一,都变成了鲜红。

    天内理子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与之相对,月见山的脸色一点点苍白起来。

    契成,此后两人将共享生命。

    离开须弥后,月见山虚脱的抵着背后的墙,歇了好一会儿,才拐出这条巷道。

    好了,他要去做些其它事了。

    其实,就力量而言,咒力、灵力或是其它,只要控制好密度,造核弹还是捏身体都是能做到。造一个容器,再载入灵魂,就能成为一个「活物」,一言蔽之量变达成质变。这才是月见山和五条悟不可能共享的秘密,因为月见山就是这么来的。

    他的“母亲”,并没有生育能力。

    男人把他创造出来,丢给自己脑子有点大病的女儿。

    嘛,现在不是回忆这些的时候。

    “喂,好了没”月见山摁住男人想要抬起的头,嫌弃道,“未经允许,禁止抬头。”

    “可是、可是,已、已经好了。”男人冷汗潸然,慌忙低下头,惊恐道,“您可以放开我了吗”

    月见山的指尖划过他的脖子,问道“确定吗我可不光是要身份,消费记录,行程记录,监控中的出现次数,学历,这些我都要,如果这个假身份被发现了我会让你求死不能的。”

    “已经全部都让人办好了,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姑且信你一次。”月见山耸了耸肩,从沙发上起身,“那你以后就管好自己吧,起色心起到我身上,这种事情,不会有第二遍吧”

    “不会不会,那是肯定不会的”

    这毫无疑问是个大贪官,没什么杰出的能力,沾着父辈的光,混了一个高官,欺男霸女,为所欲为。不过月见山对惩恶扬善没什么想法,他更想物尽其用。因为“天内理子”的身份是绝对不能再用了。

    月见山走到窗边,闻言,又撇了他一眼“如果真的出事了,我唯你是问。”

    “真的不会出事的”

    月见山没再理会他,用时留直接传送到伏黑惠的学校门口,等着对方放学。

    “你醒了啊,虽然已经听他说了。”

    月见山蹲下身,揉了揉他的头,笑道“好久不见,惠又长高了呢。”

    “虽然我确实长了,但我怎么感觉你变矮了。”

    “惠,这个问题也太扎心了吧”

    伏黑惠冷漠脸“哦,那你矮了多少”

    “6厘米。”月见山捂脸哭道,“我就睡了半年,这也太坑了”

    “你是不是今天任务才结束的任务”

    “对,而且我是来交代后事的。”

    “哈”伏黑惠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说什么胡话呢”

    “可是人家刚刚犯了死罪诶”

    “别学jk说话。”伏黑惠弹了下他脑门,淡定道,“你杀人放火了那把锅丢给甚尔吧。”

    “惠。”月见山震惊了,劝导道,“你这行为也是犯法的啊,不可以的,而且甚尔确实是你爹啊。”

    伏黑惠冷淡道“你看你这不是根本不敢犯法嘛,你在咒术界犯什么事儿了”

    “星浆体和天元的事啦。”

    “他说过,然后呢任务失败了”

    “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我刚刚给她弄了个假身份,准备让她开启一段新人生来着。”

    “所以你助人为乐,现在要去死了什么歪理”

    “没办法嘛,天元不同化的话,后果好像还蛮严重的。”月见山站起身,牵着他的手,道,“先去接津美纪吧,我送你们回去,晚饭吃了回高专。”

    “有你这么自觉的犯人,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所以说,好不容易一起吃个饭,你们别这么沉默啊。”

    津美纪看着他,忧虑道“可是,完全笑不出来啊。”

    “要不你还是别回高专了,叛逃算了。”伏黑惠提议道,“反正大食天他们又找不到,能给天内理子做假身份,你自己换个身份不也行吗”

    “因为答应悟他们了嘛。”月见山叹气道,“而且杰的状态,我也很在意啊。”

    伏黑甚尔恰了一筷子海带丝,撇了撇嘴“很偏心嘛,见友忘家。”

    “我哪有,甚尔,你这是诽谤,绝对的诽谤。”

    “惠,你觉得呢”

    伏黑惠也点了点头。

    月见山抓狂道“这种时候你们就父子齐心了,什么鬼啊只知道欺负我”

    “但在我看来,千树又没有做错什么吧”津美纪有些生气的说“他们的死刑也很莫名其妙啊,轻轻松松就决定别人的生死,那才是犯罪吧”

    “这有什么法嘛,他们傲慢太久了,已经自己定制了一套法,如果反抗起来,总归还是太麻烦了。”月见山抓了抓头发,道,“真是没办法,我的行刑人估计就是我那两个同学了,总不能让他们俩难做嘛,而且我不会死啦。”

    “怎么个说法”

    “悟是御三家之一,五条家的下任家长,他的面子还是会有人愿意卖的。”

    “千树突然狡猾起来了,看来这次被气的不轻啊。”

    “人生最讨厌狂信徒啊,这话也不是说来玩的。”月见山看了看,已经没人动筷子了,自觉起来收碗筷,“一会儿洗完碗,我就要走了。话说在前面,你们别玩太晚了,我大概还是会被关几天,到时候再和你们联系。”

    伏黑惠和津美纪凑到厨房门看他,津美纪再次问“真的不会出事吗”

    “津美纪要相信我啊,你看甚尔都不着急。”

    津美纪勉强笑了笑“果然还是很担心,但我,会和之前一样,等你回来的。”

    月见山把手上的泡沫洗干净,摸了摸她的头,道“我保证我会回来,不管多久。如果不能在这里找到津美纪,我就去其它地方找,我会回来的。”

    津美纪蹭了蹭他的手心,回答道“那我也不会乱跑的,我也会回来,然后等你。”

    “惠,不对我说点什么吗我可能又是好一段时间回不来哦”

    “没什么想说的,这个给你,我自己做的。”伏黑惠递给月见山一个银白色的铭牌吊坠,上面刻了月见山的全名,反面有“你的名字”的字样,他解释道,“之前甚尔不是说,你的记忆出问题了吗我想,那起码,你要记得你自己吧。”

    “直接写号码,岂不是更好吗”这么说的原意只是玩笑,但他听到了伏黑惠认真的回答。

    “我们会去找你的,但你也有摆脱任何人的资格,所以你只要记住你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伏黑惠认真地看着他,说,“就是你把我忘了,再见时,我也会自我介绍,我会告诉你,我们之间的故事。”

    没有人说过要抛弃你,没有人说过要责怪你,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因为,从认定你开始,大家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惠,突然这样哎呀,眼泪自己就流出来了。”蹲着身子,捂着脸,感受到掌心的水润,哽咽道,“所以我很讨厌命运啊,但如果遇见你们也是命中注定,那我对它就恨不起来了。”

    津美纪和伏黑惠一起抱住他,津美纪柔声道“如果非得信奉命运,才能遇见千树,那我可能也会去相信吧。”

    懦弱的人,对恶行选择放任,对拥抱也没勇气回抱。

    “其实是有可能被处死的。”

    “那到时,去劫狱,一起逃走好了。如果只有你离开了,我就会等你回来。”

    “好。”

    “你还真的回来了啊。”五条悟在前面带路,耸了耸肩,道,“你之前不还说,要偷偷到那个房间去看看吗没想到现在,已经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了。”

    “黑井小姐呢有些事情想告诉她。”

    “千树,现在不是想别人的时候哦”五条悟提醒道,“她也在等你,在关押室门口。”

    “嗯,那杰呢”

    “也在那里。”

    “嗯,那就好,正好一起通知了。”

    “那里也有窗,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吧”

    月见山点了点头,改口道“行刑前,让杰来看看我吧,想和他好好聊聊。”

    “你,你到底把理子小姐的尸体怎么处理了”黑井美里看起来想冲过来打月见山一巴掌,但被夏油杰拦住,没能得以实践。

    “火化哦。”月见山耸了耸肩,继续道,“你知道的,这个处理方法毕竟保守。不过,我发现,在冲绳”

    “什么”

    “有一个女孩,因为小时候父母双双死于车祸,一个人生活了很久,年纪尚小,看她一个人生活,我实在是非常担心。”

    “你在说什么啊”理子是埼玉人啊

    月见山不理会她,自顾自的继续说“想替她聘个全职保姆,她也答应了。她的名字叫天内理子,不过她是个普通人,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

    “她、到底怎么回事”

    “天内理子吗冲绳的一个普通女孩而已,连咒灵都看不见,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在哪”黑井美里的声音有些颤抖,哭泣着恳求道,“求你了,告诉我,她在哪”

    “我毕竟是擅作主张,处理星浆体一事,再不进去,有些人就要着急了。”月见山与她擦肩时,塞给她一张纸条,若无其事道,“那孩子和理子长得像,你可别把人当替身了。”

    “谢谢。”

    “谢什么,等见到那孩子的时候,再感叹世上的奇迹吧。”月见山背对她,挥了挥手,然后自觉走进了满是黄符的房间。

    “千树,躺地上睡着干什么”

    月见山瘫在地上,他倒是没被绑起来,因为五条悟说他压根不可能被绑住,死刑理由也和他想的不一样。

    私自处理星浆体的尸体,原本应该构不成死刑,因为他们也觉得她死了。

    而且,事情的后续是,原本还藏了另一个星浆体有一点扯,因为咒术界的公知应该是,五百年一个星浆体,但

    月见山看了看情绪明显有问题的夏油杰,叹了口气,心想,他完完全全被冲晕头,相信这件事了。

    月见山爬起来,勉强打起精神,问道“你和黑井小姐去冲绳没那可是个大惊喜哦。”

    “我送她去的,看到了。”夏油杰看着他,说,“窗已经被我支走了,现在可以说了吧,她是怎么回来的。”

    “一些特殊手段而已,但和复活还是有差异,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为了身份不露馅,我给她塑造了一段假记忆。不过我花了点心思,把她的体质改了。”

    “理子的藏身点会暴露,是不是因为她本身就是诱饵”

    “”月见山沉默地望着他,然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分不清星浆体和普通人的区别。”

    “理子小时候,因为车祸,父母双亡,被咒术界发现,你觉得车祸是怎么来的”

    这我更不知道,刻意和意外我也分不清。

    “因为没杀那个狙击手,他回盘星教的时候,我跟去看了一下,他们都开心到手舞足蹈的地步了。”

    看着夏油杰越来越狰狞的脸,我觉得不妙的同时,也稍微能够理解,因为直到现在,我还是很生气。

    “我和你说过了的,普通人疯起来,和咒术师没两样,只是一个偶尔疯,一个一直疯。”月见山转了个话题,“悟去哪了,我被关这么些天,他都不来看我一下。”

    “他和夜蛾去给你争取缓刑了。”

    “很麻烦啊。”

    “你之前的行为,本来构不成死刑,他们硬掰成了死刑,这个争取一下,是可以取消的。”夏油杰叹了口气,道,“但那天你和黑井说的太光明正大,虽然一查经历,确实是两个不一样的人,而且你做了什么吧周围的人也都对她有印象。”

    月见山笑得薄凉起来,道“嗯哼,随便他们查好了,我这种人,报复手段也就这样了。”

    你知道是这么一回事,那你也证明给我看好了,做不到的话,事实也是瞎猜。

    “温柔又恶劣的报复啊。”夏油杰摇了摇头。

    月见山摊手“没有的事,加那么多的前置词,其实也只是报复而已。”

    “但现在估计不好说。”

    “说什么”

    “你缓刑的事,因为他们硬要治你的罪,你做再多,他们也认为她就是星浆体,现在不是,他们只会觉得,错因在你。”

    月见山撇了撇嘴,道“真是讨人厌的说法。”

    “我们一起叛逃吧。”

    “”

    “”

    月见山瞪大眼睛,觉得自己对夏油杰的认知是不是太浅薄了,看着搭着自己肩膀的手,觉得自己好歹再说点什么。

    “那、那个为啥”

    艹,说点别的啊啊啊

    “你不觉得那些人很恶心吗”

    月见山看着他满脸戾气,顿觉大事不妙,颤声道“不是这个算法吧人也分好坏的,我也是受到非咒术师的帮助,才活到今天的。”

    “咒术师就应该被非咒术师伤害”

    月见山环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不是这个说法啊,不是那个说法,杰,他们不了解咒术师,总有人感谢,总有人敌视,因为不会有什么存在,真的谁都喜欢。”

    “他们那么期待她的死亡,他们强加给你的死刑到底为什么”

    月见山拿出当年哄伏黑惠的气势,温柔浅笑,低语道“可能,因为他们不是人吧,神造人的时候,说不定把垃圾桶踢翻了。但是,杰,起码要分清哪些是垃圾,哪些不是啊。”

    “那垃圾是什么”

    月见山困倦地望着满墙的黄符,强打精神道“是坏家伙啦,杰你自己判断,我怎么知道对你而言,什么是垃圾嘛。”

    “是吗”夏油杰感受着肩上多出的重量,迷茫道,“千树”

    浅浅的呼吸声,萦绕在耳边。

    “好吧,晚安。”

    “这次你醒的很快啊。”

    “嗯”我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白毛,觉得分外眼熟,但他好像又对不上号,“那个你是”

    “”

    对面的白毛他沉默了,看起来很惊讶,为啥

    月见山感觉到空气的凝固,歉意道“抱歉抱歉,但这个问题不可以问吗”

    那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当然啊,谁会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啊我叫”我突然卡壳了,现在情况略有些诡异。

    到不是脑子里没有名字,而是太多了,但我不知道哪个是我的,伏黑惠、伏黑津美纪、五条悟、夏油杰、伏黑甚尔、家入硝子、藤下花绘子总之非常的多,多达上百,但我不知道哪个是我的。

    那人可能也感觉到我不对劲,走近我了,还特意蹲下来,原因可能是因为他太高了,而我坐在地上我为什么会坐在地上

    他将手伸向我,本来应该躲开,但觉得他不会害我,所以就放任了,他看了一眼我胸前的铭牌我为什么会有铭牌

    “惠不是把这个给你了吗之前他还想让我转交的,不过我让他自己给你了。”

    “呃惠,伏黑惠吗”

    那家伙的表情突然不善起来,一副要暴起杀人的样子,不可思议道“你记得他都不记得我”

    自觉理亏,我挠了挠脸,尴尬道“呃,可我只是记得名字而已,我不记得他的长相啊。”

    “”那个人再次沉默起来,在我纠结要不要主动开口时,他先一步打破沉默,“你还记得,你睡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我惊了,真的,我惊了啊好家伙,这不就是我前几天漫画里画的吗男主刚从审讯室醒来,警察就是这么问他的等等,我还画过漫画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不过我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啥来着

    “我好像刚刚在和人商量做什么事吧我记不清了”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

    这么说,我多少有些懊恼,因为我只是回忆起模糊的影子,那个人,好像是谁都有可能,只要有人承认,我大概都会信。但这不是个好现象,这种情况,我的记忆会很容易被篡改,我可能会轻信别人,被控制也说不定。

    “你现在准备做什么呢”

    “啊当然是”很好,我再一次卡壳了,迷迷糊糊地记得,应该给谁做个心理辅导,但我又一次没能想起了,到底该给谁做。

    这男的似乎并不想放过我,他问道“当然是什么”

    我决定如实回答,因为欺骗好像没什么意义,于是,我说“我只是大概记得,要给人做心理辅导,但我忘记辅导对象是谁了。”

    “应该是杰吧,你睡着之前还见过他。”那个人了悟地点了点头,继续道,“那你还记得些什么”

    这就有些多了,生活常识、画画技巧、吹拉弹奏、膳食搭配、美容美甲好多我都记得。

    “那啥,哪方面的”

    他大概也想到这方面了,于是开口道“关于咒术界的。”

    脑子里冒出来一大堆咒术界相关的常识,但我也不知道我为啥会知道。

    我只能再次感到尴尬地说道“挺多的,能在具体一点点吗”

    “你的评级是什么”

    “啊我是咒术师吗”

    那人似乎被我噎到了,表情一言难尽起来,但很快他又像是找到了乐子,兴致勃勃和我说“千树,你是特级哦。”

    月见山千树,刚刚一闪而过的名字里有这个,但原来是我的名字吗等一下现在分明是“我居然是特级咒术师”的槽点更大吧

    “啥啊,骗人的吧”我愣愣地望着,心想,我初中还没毕业,就要被拉来工作了吗

    “真的。”他递给我一张卡片,“这是你的学生证,看看吧。”

    我接过学生证,仔细观摩了一下,除开学校名称和年级,我照片的右上角,还真他妈有个“特”字。

    我举手发问“等一下,我有问题要问。”

    他对我的表现还比较满意,好心情道“说吧,我会大发慈悲的给你解答的。”

    “我才刚考上初中,就这么来高中了”

    那人又愣住了,严肃地问道“你爸现在怎样了”

    那个人渣吗不是在家里等我送饭吗对啊,我不是准备回去送饭来着的吗

    我歉意地笑了笑,道“你这么一说,我还没给他送午饭呢。”

    他又双叒叕沉默了,点开手机的待机页面,举到我面前,我虽然没懂他的意思,但还是顺从地看了起来。

    屏保是井上和香,一位美丽的女性,可以证明眼前的小哥品味不错,但跟我有啥关系所以我望向他的眼神,想必十足的无辜迷茫。

    他不耐烦地说“瞎看些什么我让你看时间”

    2006年23:10就那么一瞬间,我抓住了一闪而过的思绪,我的记忆停留在2001年,要不我穿越时空了,要不我失忆了。不可能是恶作剧,一来,我没答应任何整蛊节目的邀请,二来,我没有会特意搞出这么无害整蛊的朋友。

    我认命道“那你能告诉我,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你被判死刑了。”

    “啊”我感到意外,毕竟我应该没有杀人放火的勇气,连偷窃的勇气也没有。

    “不过因为我和夜蛾的极力争取,现在是死缓。”

    夜蛾正道,我又对上一个名字,但我仍然不知道他是哪位。

    “缓多久”

    “不知道,因为根本就没有敲定行刑时间,缓刑时间就更没法说了,他们估计就是想吓吓你,让你更好控制而已。”

    “奇怪的想法。”

    他坐回椅子上,把下巴放在椅背上,低语道“就是啊,奇怪的想法。”

    “我爸呢我能当咒术师,他估计死了吧,怎么死的。”

    “被咒灵吃掉了。”

    “花绘子和雨井呢”

    “这个也问我啊”

    月见山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道“总觉得,如果你也不了解我的话,别人肯定也问不出什么。”源于灵魂的亲近感。

    “好吧,花绘子把雨井杀死后,当着你的面自杀了。”

    月见山的眼睫颤动一刹,然后点了点头,道“嗯,谢谢,是这么回事啊。”

    “我们现在是同学,一个班有四个人,我叫五条悟,你隐约记得想做心理辅导的叫夏油杰,跟你关系最好的叫家入硝子。”

    “你还有家人哦在「大食天」里,送你铭牌吊坠的是伏黑惠,是个男孩,还有一个女孩,叫伏黑津美纪。有一个成年男人,叫伏黑甚尔,他们的电话,你手机里有。”

    五条悟把月见山的手机抛了过去,等月见山翻完通讯录,继续道“夜蛾正道是我们的老师,须弥里应该有两个咒玩偶,都是他送个你的。”

    月见山点了点头,“都和你说的没差,我没什么问题了。”须弥里确实多了两个玩偶,也能感受到大食天里有人,现在只有我破破烂烂的灵魂稍微有些让我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千树的记忆现状会很快改变,咱只需要一个人名就够了,他有想过诅咒爆发的可能性,所以留了个引子。友情提示,他现在失去了一种情绪。

    为了不在非睡觉点的时间睡着,八点被闹铃吵醒,就一直在码字困码字困如此无限循环,好痛苦。

    真的不可以睡吗12点的时候,打电话问医生,他可能正好是休息时间,本来会觉得打扰到他,想快点挂电话的,但他说他只上半天班,然后给我絮叨了一个多小时,更困了。但他说,还是熬住,可以玩点游戏啥的可就我这水平,实在想不出能玩什么。这么和他说的时候,他问我要不看看小说,我说我书荒,电影又越看越困,他好像也无语了。现在想想,突然觉得很抱歉,虽然没有那个意思,但越想越觉得自己跟在堵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