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迟室友们自从发现沈轻若跟她们打过游戏后,经常邀沈轻若上线,沈轻若比较忙,很少应约,偶尔应几次。
孟迟跟沈轻若偶尔见面,也是因为其他人的邀约,聚在一起,寻常地聊天吃饭。
沈轻若家钥匙放在孟迟包里最里面的夹层,没再用过。
毕业前一晚,老三提议打麻将,说自己在北源大学苦学了四年,不至于技术毫无进步。
寝室四人当晚打麻将,打到半夜,除孟迟以外,其他三人输得脸色蜡黄。
再现了大一开学时她们跟孟迟打麻将的情形,从那之后,这一晚之前,她们再也没跟孟迟打过麻将。
现在终于要修成正果了,不知道怎么就想不开了,要跟孟迟打麻将。
老三紧紧扒住麻将桌,誓要跟孟迟决战到底,老大和小二想着明天还要拍毕业照,不想白着一张脸去,便把老三从麻将桌上扯了下来,劝道,老三,收手吧,你赢不了孟迟的,孟迟又被神仙附体了。
室友们收手了,老三哭唧唧了好一会儿,说自己回去无法面对家乡父老,还说自己从此要戒赌,金盆洗手,不再过问江湖世事。
第二天毕业典礼,孟迟作为学生代表,上台演讲,她家人还有工作要忙,便没有过来,只派了高助过来送花。
她站在讲台上,看了几眼观众席,班上的同学们朝她挥手,室友们夸张地按人中,要不是班主任还看着,她们指不定会大喊,孟迟,我们快要被你迷死了。
孟迟朝她们笑了笑,目光从第一排扫到最后一排。
很快那个人出现了,穿得很正式,似乎刚从哪个正式场合过来。
那人找了前排座位坐下,孟迟朝她笑了笑,对方愣了片刻,也抿了抿唇。
毕业以后,孟迟正式进入集团工作。
沈轻若的副业弄得有声有色,连接了好几个单子,有了一小笔款子后,便商量跟谢蓁一起开公司。
公司成立那天,谢蓁为了庆祝,晚上组了局,在场的除了公司成员,还有她几个活跃场子的朋友,以及孟迟。
聚会上除了孟迟,其他人都喝了不少酒。
聚餐结束后,沈轻若找了代驾,送其他人回家,孟迟见她自己也有点薄醉,怕她一不留神磕着哪里,便跟着她一起送。
送完最后一个,沈轻若紧绷的神经好像一下子松懈了下去,她自己也喝了不少。回到家里,她直接就倒在了床上,一睡不起。
沈轻若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她听到客厅有点声响,心里不由得一紧,难道是刚才醉着进屋,忘记上锁了
她寻摸着,想找件趁手的兵器,很快找到了网球拍。
之前有个客户打网球减肥,为了谈下单子,她每天陪对方打网球。
对方瘦没瘦,她不知道,反正她是瘦了。
后来跟客户熟悉以后,客户求沈轻若不要再过来找她打网球了,她快累死了,健身教练都没沈轻若来得勤快。
叫沈轻若有什么合同,赶紧拿来给她签了。
沈轻若挥了几下拍子,把拍子挥得呼呼作响,心想之前将地铁流氓的手扭折了,赔了三千块,自己现在这一记下去,不知道要赔多少。
网球拍看上去震慑力不大,待会儿她要不要退到厨房里去拿菜刀,可是对方万一很强悍,直接夺了她手里的刀怎么办
沈轻若心里盘算着各种计划,慢慢摸索出了房间。
客厅里果然有人。
心里想到坏事是一码,坏事真的成真又是另一码,沈轻若定了定焦躁的心神。人影看上去体积不大,应该不是个壮汉。沈轻若心想自己的胜算大了不少,她现在是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还是赶紧逃跑目前离门的距离还不算特别近。
且战且退吧。
沈轻若边往门的方向挪,边观察入室者的动向。
对方出其不意地转过头,说“醒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沈轻若顿时松了口气,这时后怕的情绪才上来,后背被激出一层凉汗,手里的拍子都差点没抓稳。
孟迟看了眼沈轻若手里的拍子,说“怎么了”
沈轻若有点尴尬,挥了几下拍子,说“锻炼。”
“这么晚”
“锻炼不分早晚。”沈轻若说,“你怎么在这儿”
孟迟声音很冷静“你还记得自己怎么回来的吗”
沈轻若仍有点醉意,勉强回忆了一下,刚才孟迟跟她一起送其他人回家,然后把她从车上扶下来,送回了家里。
她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刚才已经忘记这件事,将手里的拍子放到一边“你在客厅做什么”
孟迟低下头,继续整理着“你的客厅有点乱,刚才我扶你进来,差点被绊倒。”
这几天沈轻若太忙了,又是做项目又是跑手续,时不时还要喊上团队里的人来家里工作。客厅里还挺不整洁的。
“你放着,”沈轻若说,“白天我再请钟点工过来。”
孟迟也不再坚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两人站在黑黢黢的客厅里对视着。
幸好这会儿没有开灯。
要不然还挺尴尬。
现在也挺晚的了,路上不太安全,而且人家陪着自己忙了一晚上。不太好现在叫人回去。
沈轻若说“要不,你去书房里睡”
孟迟像是一直在等她说这句话,立即应了下来。
书房里有点乱,沈轻若打开灯,看到书房里的情形后就后悔了,心想还是在附近酒店开个房间,让孟迟去那儿睡吧。
但她见孟迟走进书房里,认真地收拾起房间,又有些不忍心说出来。
孟迟边收拾边说“厨房里有蜂蜜水,你去把它喝了,然后回房里接着睡。这儿我来就好。”
灯光暖融融地铺在孟迟的身上,孟迟气质柔软了不少。
沈轻若看了会儿孟迟,应了一声,便离开了书房。
脚步声远去。孟迟愣了片刻,心里突然生出些怅然的情绪,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到熟悉而又陌生的布局,怅然的心绪又消散了不少。
她已经很久没有来沈轻若家了,书房布局还是老样子,不过又有一些细微的变化。这些细微的变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孟迟,她有多久没有参与过沈轻若的生活了。
孟迟刚理好床铺,书房门口又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沈轻若手里拿着两杯蜂蜜水,将其中的一杯递给孟迟“你也喝点吧。”
她见孟迟发呆,便接着说,“睡觉也舒服些。”
孟迟接过蜂蜜水,她没想到沈轻若会去而复返。
沈轻若坐在一旁,慢慢地喝着蜂蜜水,说“我头还有点晕,酒没醒,就不帮你的忙了,免得给你添乱。”
沈轻若衣服有点凌乱,她抬手理了理。
几小时前,孟迟把沈轻若扶到床上的时候,想过要不要替沈轻若换睡衣,好让沈轻若睡得舒服些。但想想又作罢,她怕沈轻若介意。
孟迟走了过去,帮沈轻若理衣服,两人的手不小心碰触到了一起。
孟迟呼吸微停,盯了会儿沈轻若的唇,上面沾了些水,晶莹透亮。
她慢慢地低下头,想去吻,沈轻若轻轻偏过头“小迟,别”
这段时间,孟迟头一回做这样大胆的举动,
自从沈轻若发现她是北源的学生后,就不再主动联系她。
她们的关系趋于冷淡。
但周围的朋友似乎没有看出她们气氛有什么不对,偶尔会叫上她们一起吃饭。
孟迟心想,这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用通过其他途径,知道沈轻若的近况。至少能看到沈轻若。
她一直绷着自己,不敢让自己做出逾矩的行为。
可是绷着就是绷着,迟早有一天会失控。
今天,可能是沈轻若身上的酒意,也感染到了她,让她也变得不理智起来。
孟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退开了些,但是心脏难受得厉害,终于忍不住,又轻吻了沈轻若的耳根。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沈轻若的耳根,孟迟眼睛红通通的,含着水光,似乎有许多的痛苦,让人看着难过。
沈轻若鼻间发酸,手抵在孟迟的心口,推拒的动作变得无力起来。
她觉得,她可能喝太醉了。
第二天一早,孟迟下床穿衣服,沈轻若也坐了起来,抱着头怀疑人生。虽然最后一步没做,但也差不多了。
稀里糊涂地就跟孟迟滚到了床上。
可见,酒,真的是件害人的东西。
比起沈轻若的沉重,孟迟动作显得轻快了许多,她压抑着语气里的愉快,保持着声线的平静“我上班去了。”
沈轻若扶着额,没有抬头看孟迟,只是手背向外挥了挥。
难得有亲密行为,孟迟其实想跟沈轻若多亲近一下,但又不想引起对方的不愉快,只好按捺住了。
过了会儿,孟迟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小声说“冰箱里有很多剩菜。”
沈轻若“昨天谢蓁他们来家里了,我随便做了些菜,没吃完,打算今天吃。”
孟迟“你一个人估计吃不完。”
她小心翼翼道,“我可以带些去公司当午饭吗”
沈轻若“。”
沈轻若“你想带就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