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逸飞发出一声尖叫,疯狂用另一只脚踹着这个把他脚踝捏动的手。
南镜视线越过楼梯,看到了那双捏住李逸飞脚腕的手,他心重重跳了一下。
这只手是昨晚在门外敲门那个白衣女人的手,这指甲盖被掀掉的手指肉比昨天烂得更加恐怖,手指甲那儿的肉仿佛结痂后又被抠烂,不仅糜烂了,还流出黑色的血液。
李逸飞鼻涕和眼泪横流,坐着疯狂后退,一边狂叫一边挣扎,发了狠一般伸出手疯狂抠这只手,在这只手稍松的时候冲上了楼梯。
这只细白的手抓了抓,没再抓到东西,突然猛地拍在楼梯上,那只手骨节搓动间迅速撑住,手连带着后面细弱的手臂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在往上爬,这女人的黑色的头发很快从楼梯下面冒出来,出现在四人的视野里。
这女人速度极快,两只手扭曲地像是一个节肢动物一样非常迅速地往楼梯爬,木质的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好像下一秒就要断裂。
南镜把三楼的门推得大开,冷喝“进房间”
南镜先把郁安晏推了进去,摄像师紧随其后冲了进去。
李逸飞跑得急,脚腕被女鬼弄断后,踩着已经折成弯曲弧度的脚腕面容扭曲地往上爬,他一边爬一边狰狞地看着南镜大喊“上三楼要四个人,救我”
南镜冷眼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扯住李逸飞的手,在李逸飞刚露出喜色的时候,力气极大地折了下李逸飞手腕。
“咔嚓”一声轻响。
李逸飞的痛呼还没有出来,南镜扯过李逸飞,转身稍在李逸飞背后,抬脚一脚把李逸飞狠狠踹进去。
李逸飞扑向三楼房间,他的脑袋直接磕到三楼一架棺材板上,随后被反作用力一震,倒在地上,咳出了一口血。
“南镜”被南镜推进门的郁安晏看着已经爬到阶梯中段的女鬼,焦急朝着南镜扑去。
南镜单脚勾住木门,一个利落闪身进入房间,手按住木门的栓用力把木门甩上,南镜转身,浅色瞳仁里看到,逐渐关拢的门缝里,那白衣女鬼极快地爬上来,手指尖就要触及这扇木门却在最后被拦住。
那女鬼怨恨地抬头,黑色的头发滑到两侧,那张敷了惨白的脸扭曲,黑窟窿一样的眼睛直直盯着门里面,流出怨毒的黑色血液,她被缝上的嘴唇裂开,变成一个诡异僵硬又扭曲的笑。
“轰隆”
木质楼梯再经受不住,彻底崩塌,连带着这个女鬼落了下来。
摄像师靠坐在门边上大口喘气,听到外面楼梯坍塌的巨响,眼神空茫,不知道在想什么,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李逸飞扑在地上,吐出来的血液唾液和流下来的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看着又脏又恶心,他神经质不断摸自己被抓过的脚腕,在满是棺材的房间里不敢大声咳嗽在地上扭动。
郁安晏看到南镜进来,门关上,那口提到心口的气才缓缓散掉,他撑着墙晃了晃,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身形。
南镜喘了口气,迅速地点开打火机,他借着微弱的光芒和郁安晏冷静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现在楼梯塌了,他们很难回到三楼,那供桌上有红蜡烛,现在最紧要的就是点燃红蜡烛。
南镜举着打火机朝着这佛堂房间正中央的供桌走去。
郁安晏右手捏紧剪刀,默契和南镜背靠背,倒退着往供桌走去。
两人行进的速度极快,很快走到供桌的前面,能看到这是一张红漆剥落的木桌,木桌正中摆着一个香炉和一叠香油,香炉两边分别是两根未点燃的红蜡烛,香炉前面有一张用锈迹满满的铁钉钉着的半张纸。
香炉后面摆着半人高的佛像,这佛像雕刻的很粗糙,或者说,不太像佛,反而眉目上挑,一双眼中间涂的是红色,佛像的手掌五指张开,做出一个颇有压迫力的抓握姿势。
最让人不舒服的是这佛的神情,并不悲悯,反而透着一股邪,佛像脖颈处挂着的串珠本来应该是一颗颗清晰的,因为雕工粗糙,反而像是一个个疙瘩。
郁安晏轻声“这是什么佛”
以他的知识储备,他根本没认出这佛像具体是哪个
南镜多少也是有这方面的信息的,但他也摇了摇头,小声回复“不清楚。”
“啪”打火机过热暂时熄灭了。
南镜和郁安晏紧急停下脚步。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南镜手指攥紧,紧紧盯着正面对他的供桌,适应黑暗后,他多少能看到一些东西,此时,他距离那个红漆木桌上的红蜡烛只剩大概五步的距离,但黑暗中,他不敢贸然行动。
要是不慎碰到棺材
突然,南镜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地看到那红漆斑驳的木桌上的佛像颤动了一下,这佛像那双涂满红色颜料的眼仿佛活过来一样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紧接着,那佛像脖颈处那些雕刻的疙瘩在黑暗中蠕动起来。
南镜轻微颤了一下肩膀。
郁安晏和南镜背靠,敏锐地感受到,轻声“怎么了”
他的这句话还未落下,供桌猛然摇动起来,靠在门边的李逸飞听到声尖叫了一声。
南镜冷喝“闭嘴”
他拿稳手里的水果刀,点燃打火机猛扑向供桌,要去点那两根红蜡烛
郁安晏在南镜手中打火机燃起的一瞬间看向供桌,只见那佛像脖颈处那些雕刻疙瘩里竟然伸出一只皮肉完全腐烂的手,那双手更是恐怖,整个手的皮肉都被剥去,肉上蠕动着腐烂,在火光亮起的一瞬间,那手仿佛被烫到一样,又缩了回去。
就在那皮肉腐烂的手缩回去的一刻,佛像那只竖起抓握的手掌,猛地断裂朝着已经点燃一根红蜡烛的南镜砸去。
“南镜小心”
郁安晏猛地从后抱住南镜的肩膀,一拉,两人倒在了地上。
“哐哐当”
那个断裂的手掌砸在供桌上,把供桌砸出一个脚,滚落在地上。
万幸的是,另一根被南镜点燃的红蜡烛并没有熄灭,烛火跳跃有着微弱的光芒。
南镜倒在郁安晏的身上,他神色空茫地大口喘气,抬头看向郁安晏,郁安晏也看向他,眼里藏着惊惧,眼尾的红色的泪痣仿若火光一样惊心动魄地跳动了一下。
这场景很像是那天南镜在吊灯断裂的时候两人的状态,只不过这次身份倒转了。
郁安晏脸色惨白,在微弱的烛火映照下,只有唇的红和眼睛的黑在他脸上是有颜色的。
南镜翻身起来,伸手握住郁安晏,拉了他起来。
南镜认真道谢“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超感谢在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鞠躬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寒峰 11个;未凉凉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755 20瓶;ft爹粉、寒峰 10瓶;va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感谢在20210810 21:41:5720210811 21:26: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寒峰 11个;未凉凉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755 20瓶;ft爹粉、寒峰 10瓶;va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