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亮起,单龙山盘山公路上,救护车和警车呼啸着向医院跑去。
这些车辆后面跟着一辆面包车,疤痕男马大猛地吐出一口血,一边吐血一边想要踩着油门追上前面车辆,马大眼珠子暴突,踩着油门死死盯着那辆在两辆警车前面救护车。
副驾驶小田畏畏缩缩抓住安全带,前面那辆救护车上躺好像是救出来南镜和郁家大少爷,马大疯了居然想要撞死这两个人
这里可是盘山公路要死人而且警察就在前面啊
一个巨大弯道,马大直直盯着前面车辆嘴里露出残忍笑,猛踩油门,车辆发出突突声音,小田尖叫着闭上了眼睛,半分钟后,没有任何撞击感,小田犹豫着睁开眼。
却发现这辆马大刚租面包车像是失灵一样,油门越踩车速越慢。
前方车辆越行越远,他们这辆面包车却就停在了路上,怎么踩都没有动静了。
“妈妈”马大猛砸方向盘,看向前面那个被他做法弄死南镜草偶,此时那个草偶已经炸开了,这个草偶被炸开后,他被反噬了,现在五脏六腑都在疼,马大拿出一颗漆黑药丸,塞进嘴里,脸色瞬间变得红润。
小田在旁边看着马大脸色,那红润不像是正常红润,反而像是那种给死人涂上那种红色,看着特别可怖,而马大眼神凶残,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小田捂住自己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贱种”马大吐出一口血,含着血充满恨意地看向车辆消失方向“南镜这个贱种肯定收服了郁安晏身体里那个鬼神否则不可能破了我草偶贱种”
小田在旁边畏缩又带着点探究地说“大哥,你实力那么强,那个什么玄门大赛,没有拿到郁家大少身体里鬼神,南镜那个贱种也不可能赢你。”
“这次玄门大赛和之前不同,”马大吃了那颗药后好像是情绪稳定下来,没有发狂,只是神色变得阴森可怖狠狠锤了下车窗,阴狠道“这次玄门大赛是通玄太学新生赛。”
“通玄太学集玄门所有高人,现在四派掌派人,全他妈都是这个学校新生赛第一,”马大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狠意“通玄太学已经十年没有召开新生赛,这次新生赛办得尤其盛大,玄门最有天赋小辈都会参加。”
“我从董家得来消息,这次召开是因为一位顶级天师要收徒。”
“收徒”小田眼睛很贼一动,感兴趣地吞了吞口水“什么收徒”
“还不清楚,”马大眼神兴奋起来,有点得意和嫌弃地看了眼小田“但是那位天师,董家那群人都是又敬又怕,我打探消息是那位天师有着堪比鬼神能力,能力强大到位列所有鬼神之上。”
“可以收服所有鬼神,搅弄天地逆天改命不在话下。”
小田吹捧道“那马哥你只要成为大赛第一是不是就能成为天师徒弟了,到时候多多提携下小弟我啊。”
马大不在意露出森黄牙齿笑了笑,他抱着肌肉虬结手臂,眼底露出一丝狂意和深沉“没那么简单,你知道这次大赛玄门四大派到底出了多少培养天才弟子吗董家拿给我信息,有四个人已经是除鬼降妖有小成人,”
“术派那个臭娘们,宫飞燕,他妈一手银针能断人手脚。”
术派禁地,重峦叠翠陡峭山中。
各类翘角飞檐明黄彩绘建筑外一块平坦练武地,螓首蛾眉少女红唇翘起,在梅花桩上灵动跳跃,少女轻纱束衣水袖边波动,数十根银针从纤细手中射出,直直射向四面立着人形立靶。
“哎哟大师姐”远处跑来少女梳着双丫髻,堪堪躲过一根银针,劫后余生拍拍心口。
宫飞燕立于梅花桩上,单手捏住银针轻喝“成天吵吵闹闹成什么体统”
竖着双丫髻少女根本不怕,举着一张洒金宣纸高声喊道“飞燕师姐你通玄太学新生赛邀请函来了”
马大把拳头捏咯吱作响“第二个,流派,就是董家,除了让我参赛,董家还派出了他们精心培养一个弟子,但是我现在还没查到消息,想要我做踏脚石,他妈。”
董家,海派花园小洋楼里。
一个光头男子穿着仿佛是好多块破布一起缝补而成长袍,董家那位一向眼高于顶管家带着恰到好处讨好笑意,说道“您终于来了,我们老爷等您好久了,通玄太学邀请函已经送到董家了。”
光头男子竖起手掌,他手里握着一根好像是降魔杵东西,抬了抬唇角,虽已经落发,但面容出乎意料俊秀,他略点头“劳烦施主了。”
小田听得屏住呼吸,看着马大问道“还,还有两个呢”
马大眼底红血丝冒出来“还有动派,苗金粟,擅蛊毒赶尸,手段诡异。”
碧蓝幽深湖泊旁。
全身挂满银饰男子用尖利石头静静地磨着一把骨笛,悉悉索索声音传来,男子一甩,几张符箓猛地黏贴到草地中。
一个少年抱着蛇吐着舌头从深草丛中站起来“金栗哥,你好歹让我赢一次”
苗金栗挠挠头大笑出声,出乎意料爽朗“但我就没输过,是不是族长让你送通玄太学邀请函”
说完苗金栗消息马大神情已经变得非常紧绷,在说最后一个人之前,马大拧开自己放在车上开水壶,狠狠灌了一大口水,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最后一个,是静派继承人,白观音,擅长不详。”
“或者说,他什么都很擅长,他很强。”
满片荷花池里一座座亭台水榭由木质栈桥连接,黑色长发被一根木簪挽起来男子穿着白纱衫罩着筒袖衣,着白裤和汉唐时古样木屐走在栈桥上。
雨滴落在荷花池里,溅起一点点涟漪,远处被白纱遮盖亭台里,一群人坐在矮木桌椅上正盘腿拿着毛笔奋笔疾书,这是白家惯例咒禁条例默写。
男子右手捏着一柄收起来闪着寒光扇子,侍从把赶紧小步挪到男子前面,伸手给男子打开白纱,亭台里一群奋笔疾书青袍青年人在男人弯腰进来那一瞬间,都低下了头。
男子轻描淡写坐于整个亭台最上位,脊背挺立笔直,他微仰头,那张貌美得让人看了就屏息面容毫无波澜,他肤色极其白,处变不惊墨漆瞳里闪着一丝金光,额间点着一点红朱砂。
男子端起前方矮桌上青瓷茶杯略沾湿了点唇,薄薄双眼皮撩起,看向正在奋笔疾书所有人。
最后排一个正在默写咒禁条例青年人在被男子扫到时抖了抖,男子眼神凝注在那个抖动青年人身上,雨滴滴落,男子骤然展开扇子,一道红光猛地击中那青年人。
青年人猛地跪了下来,全身颤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男子展开他面前考卷,骤然轻笑“情咒”
青年人赶紧磕头“白少我错了白少,放过我我再也不偷着使用情咒了”
“我教过你们什么”男子站起身,眼神薄凉,扇子彻底展开,跪在地上穿着青袍青年人手脚扭曲,猛地倒飞出去,直接落入荷花池中,溅起巨大水浪。
男子收扇,明明是翩翩矜贵公子样,众人却全部噤声,男子淡声“情爱,是最无用东西。”
有人迈着小碎步站在亭台旁。
白观音一撩袍袖,坐下轻饮一口茶,气定神闲“何事”
来那人举起一张洒金宣纸“白少,通玄太学新生赛邀请函,还有最新消息,鬼神榜第三孟婆被人得到了。”
白观音举起茶壶手一顿“谁”
那人低下头,声音细微不可闻“是一个普通人,叫做南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