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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松林鬼屋(新生赛)
    南镜看着推开的门,雕塑室里面静悄悄的,白观音按了按灯,没有反应。

    两人走进去,不出所料,在两人踏进雕塑室后,房间的门被猛地关上。

    发出“砰”地一声。

    南镜轻轻呼出一口气,这里面实在太冷了,他紧了紧套在身上很薄的运动校服,捧着手哈出一口气。

    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突然落到他的身上。

    南镜

    他侧了侧头,看向站在旁边,现在只剩一件白衬衫的白观音,笑了笑,小声说“谢谢。”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这就是皮相好的魅力吗”

    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一个全身都是拼凑肢体的恶心怪物从黑暗处爬出来,这个怪物的身体里蠕动着各类的器官,每个肢体都是拼凑的。

    为了行走,这个怪物给自己装了三条腿,像是一个滑稽恐怖的类人怪物,那张脸上伤痕很多,但是这怪物又不断用石膏在抹匀自己的脸,因此脸像个融化到一般的丑陋石膏头。

    这怪物贪婪看向南镜“只要我有了你的皮相”

    很腥臭的味道传来,和那种血腥味不同,这个怪物身上泛着一股腐烂的泡过福尔马林的味道,还有一股甜腻的脂粉香味。

    让人闻到就想要吐出来。

    南镜从下午到现在就一直没吃东西,因为情绪一直紧张的原因胃部收缩,现在闻到这个味道,立刻反胃干呕出来。

    本来就对自己容貌特别在意的怪物立刻僵住了,那张像是被融掉的雕像一样丑陋的脸出现难堪又愤怒的表情。

    南镜无辜地眨了下眼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观音矜贵勾勾唇,手夹住那枚南镜给他的镜子,眼神冷漠地看向黑暗中爬出的怪物,尚且青涩的肩膀已经足够有安全感。

    恶鬼嘶哑笑了一声,看着两人怨毒地说“你们是要过来阻止雕塑的完成”

    恶鬼猛地尖啸出声,他那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青白的手一推,一个半人高的雕塑直接从黑暗中显现。

    白观音墨黑冷漠的瞳里晃动了一下。

    雕塑室一束光从天花板上泻下,流泻在白色的雕塑上面,这就是当时南镜和白观音去雕塑室看到的那尊雕塑,是那尊形似南镜却有观音雕像感的雕塑。

    洁白的雕塑立在房间的中央。

    南镜心砰砰跳起来,他感受到一种极致的危险,这尊雕塑和他感官相连,但现在看,不仅如此。

    看到那雕塑的眼睛仿佛要睁开一样,南镜心里像是过电一样,他飞速地转身直接推开在他旁边的白观音“白观音快走”

    这个雕塑有问题

    白观音被推的踉跄一步,他倒退着直接撞到门板上,捏着镜子的手一滑,割伤了他的手指,鲜红的血液涌出来滴落在镜面上。

    “哈哈哈,”恶鬼用三只腿走到雕塑旁边,看着慢慢雕塑化的南镜,用嚣张又快意的声音说“没想到吗我可是故意骗你们进来的。”

    “这个雕塑我偷偷从现实里拿过来了。”

    南镜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从脚在缓缓变成石膏,他站在原地,能感受到那股变成石膏的痛苦。

    恶鬼迷恋一样看着南镜“你真的是我看过最好的躯壳,只要你变成石膏,我再从他们身体里拿到器官,我就拥有了最完美的躯壳”

    南镜的睫毛眨动,他咬住自己的嘴唇,血渗出来,怎么办,完全动不了,左手的小手指也动不了。

    白观音

    南镜看向白观音,两人的视线隔着那束打在雕塑上的光线下对望,南镜睫毛眨了眨看向白观音手里的镜子。

    “逃”南镜竭力用微弱地声音对白观音示意。

    白观音完全能把恶鬼困在镜子里,然后想办法逃出这个学校,南镜清楚自己现在肯定逃不了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跟雕塑紧密相连。

    现在就连整个人都要变成雕塑。

    那石膏向上蔓延,南镜很快到大腿那里都变成了白色的石膏,南镜已经变得很虚弱了,他能感受到,当石膏蔓延到他的心脏处,他可能就死了。

    还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到这个高中呢,南镜心里涌上一股遗憾,自己脖子上那串铃铛也还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还有,没高中毕业去赚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好饿,要是现在有只烧鸡就好了。

    南镜有点想笑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脑海里是吃的。

    他看向白观音,视线模糊,心想,这个时候能跑出去一个都是好的,南镜倒不是觉得自己是个多好的人,只是,白观音是他的朋友。

    自己这个注定要变成雕塑的人肯定活不了了,现在能活一个是一个。

    白观音看着南镜,看着南镜虚弱地垂下去的眼睛,那张脸上的血色逐渐变得透明,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把南镜的生机在抽干。

    南镜那双一直有着碎光的眼睛缓缓地阖上,就好像阖上后再也不会睁开。

    这一幕熟悉地就好像在他眼前发生过。

    “你协助你姐姐忤逆白家的规矩该死”

    男人愤怒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南方的夏季也是潮湿的,就算当夜没有下雨,空中的水汽也沉重得让你一口都呼吸不过来。

    白观音看到自己跪坐在木质的阁楼上,他跪姿特别端正,眼皮却垂着,阁楼旁边就是满池开得正好的荷花,阵阵冷冽的荷香传来。

    阁楼四周的薄纱却把荷池和阁楼的空间完全间隔开。

    这就是白家教训人的规矩,隔着薄纱,作为遮羞的东西,实则责打和辱骂众人都能看到,不过是块冠冕堂皇的象征世家文雅的遮羞布。

    白观音听到自己对眼前那个拿着戒尺的筒袖紫纱衣的中年男人平静道“父亲,姐姐不喜这门亲事,结亲好似结仇,既如此,不如毁去婚约。”

    “你倒是很会为白家考虑,”中年男人儒雅的面容上有丝阴沉,拿着戒尺敲了敲掌心,冷笑“要是你真这么想倒是好了,但你真的是吗”

    “作为白家的嫡长子,我对你寄予厚望,但你却优柔寡断感情用事”

    中年男人看着白观音,眼神沉沉仿佛藏着厚重的惩戒之意“我问你,白家家规第一条是什么。”

    白观音听到自己平稳回答“情爱无用。”

    说着规矩极好的拿起戒尺端正举起,面无表情道“请父亲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