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江宏做了什么
闻言,傅巡平静地说道“误导江宏,让他认为我指定你作为联姻对象是因为你是实验体;换掉了他用来监视你的人,并且以合作为名义得取他们手上的实验数据。”
傅巡的态度太过自然,语气也过于平淡,淡定得就像是在回答“今天的天气很不错”一样。
这样的反应,反倒让江迟迟沉默了一会。
“怎么了”傅巡问道。
“我只是在想,是该先表扬你的坦诚,还是先关注你那句话里过大的信息量。”江迟迟说道。
“当然是表扬。”傅巡扬了扬眉,“有什么奖励吗”
“没有。”江迟迟面无表情地说道,“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我可什么都没说。”傅巡轻笑,“倒是迟迟,你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江迟迟冷冷地看着电脑屏幕,“来谈正事。”
说实话,江迟迟没有想到,他和傅巡能在这样轻松又平常的氛围下讨论这种事。不得不承认,他刚看完这封邮件后心底有一瞬的忐忑当然不是因为江宏,而是因为傅巡。
他在意的是傅巡的态度。
“好,说正事。”傅巡将江迟迟拉到自己身旁坐下,“收到什么了”
“江宏让我立即回国,并且找我要一笔钱。”江迟迟说道,“他要求的数额很大。”说着,江迟迟将电脑转向傅巡,给他看屏幕上所显示的邮件内容。
傅巡瞟了一眼邮件上所写的金额,冷冷道“江宏还真敢要。”
“嗯。”江迟迟点了点头,“这么大的数额他是想让我把我的公司掏空啊。”
就算把公司掏空,也不一定足够。
“他就这么有信心,认为我会给他这么一大笔钱”江迟迟微微皱起眉,“如果要拿出这么一笔钱,我必须拼尽全力,甚至卷进经济犯罪里。”
他对江宏的厌恶从不遮掩,江宏凭什么认为他会乖乖听话
闻言,傅巡眼底的神色一暗,嘴角勾起一个无比冰冷的笑。
江宏那个已然随着时间的流淌而老去的人,还在认为他能够继续控制江迟迟
愚蠢。
明明知道三年前的那场实验并不完美,竟还能自以为是,自大地认为能继续影响江迟迟
太愚蠢了。
另一边,江迟迟的思考仍在继续。
“这么大的数额,江宏为什么要直接写进邮件里”江迟迟的眉心皱得更深,“既然要求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去,那就等我回去后,再当面向我提不就行了。”
这行数字会让这封邮件变得多么危险,江宏不可能不知道。
“我并不为江宏效力,更不是他的心腹。”江迟淡声说道,“太反常了。”
江迟迟不认为,江宏是会犯下这种错误的人。
除非
“除非发生了什么事。”江迟迟抬眼看向傅巡,“一件重要又急迫,让江宏方寸大乱的事。”
“是你吗”江迟迟直视着傅巡的双眼,“是你做的”
除了刚才提到的那些事,傅巡还做了什么
“回c国吧。”傅巡突然说道。
话题突然跳转,江迟迟疑惑“什么”
“江宏不是想让你立即回c国吗”傅巡看着江迟迟,笑了笑“那我们就回去。”
“回去后,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天后。
得知江迟迟要回国的消息,最开心的一定是秦季。
“你们的飞机怎么还不起飞”秦季在电话的那一边急道,“不是私人飞机吗傅巡那家伙到底行不行啊”
“马上就准备登机了。”江迟迟说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当然是在急”
“而且,我记得前段时间你还喊他傅总。”江迟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金骏眉,“在傅巡允许你们在亚力兰岛上随意游玩的时候。”
“他当时请我玩,现在又没在请我,这能一样吗”秦季说道,“不过亚力兰岛是真好玩啊,怪不得在每年只开放几个月、还是门槛颇高的会员制的情况下,还有那么多名流政要愿意参合”
江迟迟“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等等,你这家伙别转移话题”秦季凶道,“记得我刚刚跟你说什么了吧我们乐队的演唱会就要开始了,你必须到场必须必须知道吗”
“你可不只是这个乐队的投资人,还是我秦爷的发小。”秦季的语气里满是得意,“也就是看在你是本秦爷的发小的份上,秦爷才一听说你要回国就打电话给你,督促你记得到场,要是别人可没这个待遇”
“我并没有收到关于给你们开演唱会的提案。”江迟迟淡淡道,“你开演唱会的资金要从哪来”
被戳中痛脚,秦季瞬间噎住,在电话的另一头“当然、当然、当然是当然是那个”地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所以然来。
“江总,我们要参加的是下个月的浪花音乐节。”靳辛成的声音在电话的那一头响起,“如果您和傅总有空,能不能”
“谁允许你拿你秦爷的手机的这是要造反吗”秦季骂骂咧咧地夺回电话,背景音里一片喧闹,隐约能听到夏延在吵“是江总吗我也想和江总说话,我能和江总说话吗”和林恒努力控制乐队秩序的制止声。
片刻后,电话另一头的背景音里的喧闹声渐渐淡去,似乎是秦季离开了乐队的几人,单独走到了安静的地方。
“真是的,打个电话都不安生,你在他们眼里的人气怎么会这么高”秦季有些别扭地嘟囔道,“都快要赶超组建乐队的秦爷了”
“那是因为他们很少能见到我。”毕竟是自家发小,江迟迟安慰道“相反,你天天和他们在一起。”
“哼哼那倒是。”秦季哼唧道,“为了那个音乐节,我们最近练得可猛,绝对要在舞台上大杀四方”
江迟迟“加油。”
“呸,加油有什么用。”秦季怒道,“你给我准时到现场参加音乐节知道吗”
“音乐节啊”江迟迟故意拖长了语气,直到电话那边的秦季已经急躁得不行,才终于说道“我尽量吧。”
“江迟迟”
两人你来我往互刺了几个来回,江迟迟的语气仍然平静,可秦季却因为过于剧烈的情绪起伏早已是气喘吁吁,过了好一会才终于平复下来。
“对了,江迟迟。”闹过之后,秦季忽然严肃了语气,正经道“你还记得当时你和我说过的,你厌恶江宏的原因吗”
“我当时问你的时候,你告诉我的。”
闻言,江迟迟的神情忽地一冷。
“我当然记得。”沉默了片刻后,江迟迟低声喃道。
两年前,秦季在半夜开车到了江家,接走了沉默地站在江家大门外的江迟迟。
在深夜的公路上,秦季看着坐在副驾上脸色阴沉的江迟迟,试探地问他,为什么近年来和“父亲”的关系愈来愈差,甚至到了无法共处一室、即便是偶尔才会在同一个宅子里见面都不行的地步。
“因为江宏看我的眼神。”
当时,江迟迟在沉默了许久后,才缓缓开口。
“他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像在看一个工具。”
“一件不称手、不令他满意的工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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