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也说不好季殊什么时候就让他心动了, 但察觉过来时,季殊在他心底的份量已经很重。
以云乔对自己的了解,他的爱情可能这辈子就季殊这一次。
他也如他告诉季殊的, 尚处在可进可退的地带。可再单方面继续下去, 会可能走向另一种极端,他的性格其实也很强势,那时候季殊在心理方面的治疗可能就得换人了。
“所以,季先生, 你要进一步吗你考虑清楚,我不接受犹犹豫豫和反复无常。”
云乔的话才说完, 季殊的脸就在他眼前放大了。
季殊先在云乔亲过他额头的大致相同位置轻轻一吻, 这是对那天他游乐场回来车上额吻的回应。
接着季殊又在云乔右脸颊处轻轻一吻,这是对云乔昨晚的回应。
紧接着又是右脸颊和左脸颊的吻,这是对云乔下午在疗养院的回应。
这个回应并未结束,他又在云乔少许紧张轻抿在一起的唇上碰了碰,从车上延续到现在, 对云乔的渴望再无法抑制。
季殊轻轻抚上云乔的脸颊, 微微偏头,继续在云乔的唇上再次碰了碰。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这段时间是他经历过天空草木和人都无比鲜艳鲜活的时光,像梦一样, 现在,这即便最终真的是一场梦,他也要坚定不移地进一步, 进九十九步。
在云乔走出一步后,剩余的路都先云乔走过来,再走近云乔心底。
“知道了。”
云乔被季殊密集的吻, 弄得红了红脸颊,但还是克制不住从心底里发出的喜悦,他回抱住季殊,脸颊贴上去,轻轻蹭了蹭人。
“是我着急,吓到你了。”
云乔的性格就是不喜欢什么事都拖拖拉拉,犹豫不决。
能一两天定情,为何要拖到半年一年后。早点开始相亲相爱不好吗。
“也不用你做什么大的改变,就是按照你的心意多给我一点回应就好啦。”
云乔推季殊目的达成,就不再步步紧逼,他轻轻拍抚着季殊的背,作为把人吓得不轻的安抚。
季殊的不安和难过,在云乔的温言细语和温暖怀抱里完全消融不见。
许久后,他带一点询问的语气道,“我想亲你。”
但总算他没再带上“可以吗”这样的前缀或者后缀。
云乔重新坐端正,眸光微微低着,等着季殊的亲,没多久,带着季殊气息的唇擦过他的嘴角,再缓慢碰到他的唇上,小心且温柔。
这样的“亲”并不会给云乔什么压力和不适,他抬起眸光和季殊对视,再浅浅一笑。
云乔在季殊重新坐好后,他跟去,在季殊唇上用了点力气,亲了一下,“记住了,以后这里只有我能亲。”
“好。”
季殊郑重点头,他眼底的不安、难过、无措悉数被安心和欣喜取代。
半个多小时后,云阀在小厨房里见到云乔和季殊,又忍不住支着脑袋瞧不停。
“等你多长一倍的年纪,再来研究这些吧。”
云乔往云阀小肉肩上轻轻一拍,手动中止云阀的各种脑补和揣测,“还想不想喝汤了”
“想”
云阀立刻站直,再嘿嘿一笑,不再追究季殊和云乔是怎么了,反正他现在看到和感觉的是很好。
这些他在苏曼青和云晖身上从来感觉不到。
而云乔和季殊高兴了,他就也能高兴。
九点躺到床上,季殊主动给了云乔一个两秒停留的额吻作为睡前晚安吻,再又心满意足地把人拥在怀里。
云乔也正式放弃小枕头,让季殊永久取代小枕头在他睡眠里的位置。
心里头的小小激动,让云乔比平时晚了两分钟入眠。
季殊惯例睡前简单回顾了今日。
可以确定,从下车到再进书房的几个小时,他此生不愿再经历的。而从书房与云乔互相确认心意到现在的相拥,又是他能感受到的最快乐的时候。
两种极端情绪的冲击下,季殊没能想多久,竟是比平时早半小时以上入眠成功了。
五点起床后,云乔去刷牙洗漱出来,朝季殊一笑,然后拉过季殊的手出卧室去楼下,“今天跑30分钟就回来,留点体力一会儿爬山。”
因为有老人小孩儿,所以要额外多留点体力,不然以他和季殊平日的锻炼强度,一小时晨跑是很轻松就能完成的。
开跑前,在季殊少许期待的目光下,云乔脚尖一踮,往季殊脸颊亲了一下。
“季先生,这个世上能看懂你目光的,也就我了。”
季殊回云乔一个浅笑,轻轻点头,“我也会努力。”
努力走入云乔的心,努力感知云乔的情绪,努力让云乔一直能有现在这样的笑。
“知道了。”
云乔克制下又被季殊不经意撩的悸动,放开季殊的手,他们一起往绕着季宅再往树林那边跑去。
四十多分钟后回来,云乔又去找这俩天照看菜地果树的佣人们交代些事项,再和季殊去跑马场给这两天没法亲自带着早晚外头跑的追风赤雪喂食。
六点许,他们换了衣服到明月楼,老太太和阿冬婆刚起不久,云阀昨夜太兴奋睡得晚些,这会儿还呼呼大睡中。
“奶奶,您去叫小花儿,我和阿冬婆去准备些吃食。”
云乔说着话,正要去挽袖子,就先被季殊拉过手,再帮他仔仔细细、规规整整地挽起两边,十分符合强迫症的审美。
“我也帮你们。”
“好。”
云乔点头,他原本就是要带上季殊的,也不让季殊做太难,就帮他递个碗劈个柴什么的。
云乔要准备的吃食也不复杂,一些饭团,手卷,三明治这些。等他们坐车或者爬山累了,找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吃点作为修整。
在云乔的指点下,劈柴回来的季殊也跟着捏了几个饭团,个头稍大了些、形状怪了点外,并没什么大问题。
“你最近跟阿冬婆学了不少东西呀”
云乔的眼睛和感知一贯敏锐,从昨儿下午的点心到今早的饭团,以及方才洗水果这些,都说明季殊私下里偷偷下过功夫,而季宅里能有胆量和耐心教季殊这些的,就是阿冬婆了。
季殊轻轻一点头,“我没学太会,你别嫌弃。”
季殊学东西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他需要自己在脑袋里转化为程序公式,然后才能付诸实践,否则他会感觉很不舒服和困难。
这不是他生病以后才这样,他两辈子12岁之前就这样了。
云乔朝季殊笑了笑,没有就嫌不嫌弃说太多,他提起这个本意是想夸季殊来着。
等云乔季殊制作完这些,锅里在蒸的玉米地瓜土豆也都好了,全部放保温食盒里装好,再带上几壶不同茶包泡的水,全部交给李胜几人放入后备箱放好。
云乔季殊回到明月楼,云阀也醒了,已经背上他的小书包,随时能出发的样子。
“先吃早饭,别吃太多。”
云乔和云阀叮嘱完,顺便把他抱到儿童椅上。
老太太阿冬婆几人也跟着入座,开始吃早饭,除了运动归来的季殊云乔,依旧是高蛋白进食,其他人都是小粥小菜,不敢多吃。
七点,两辆各八座的车从季宅从发,老太太阿冬婆以及小云阀都和云乔季殊一辆车。
陈威开车,李胜坐副驾驶,胡春婶陪不太会坐车的阿冬婆坐第二排,老太太和云阀坐第三排,云乔和季殊坐最后一排。
另一辆车上,冯铮焦志河等共六人跟车前进。
副驾驶位置上的李胜和焦志河蓝牙耳机连通着,互相通报路况。
因为出发时间够早,加上是周天,没怎么堵,两个小时,他们抵达了距离季宅一百八十多公里外西隍山山脚的西隍镇。
西隍山海拔两千一百三十二米,他们此行目的的西隍寺在一千五百米的山腰处。
据说,西隍山顶的雪到三月底才消融干净,仲夏月的西隍寺到了夜里是需要盖棉被的。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小时再往上开,小镇有早市,还热闹着呢。”
李胜回头看向众人,笑着地说出他的安排,他和胡春婶陪老太太来过几回,此外车里几人包括季殊都是第一次到这边。
山脚的西隍镇随着西隍寺的名声打开,这几年也发展起来,小客栈开了许多,还有专门接待游客的一条街,对云乔季殊以及小云阀来说,估计都挺新鲜的。
“好呀听李叔的安排。”
云乔朝李胜点点头,就先下车,然后到阿冬婆的座位边,给她把了脉,再给她个通气益肠胃的药糖,“有不舒服就告诉我。”
“我不难受,小威哥儿车开得好。”
阿冬婆说着话,被云乔抚下车,然后胡春婶上前,继续搀着她去散步。
老太太原本就会坐车,状态比阿冬婆好些,正在叫半路睡过去的云阀,“小花儿,醒醒,下车玩啦。”
“奶奶到啦嗷,我怎么睡着了”
云阀睡眼朦胧,一边扭着身体撒娇,一边懊恼睡了一路。
“到西隍镇,快下来。”
云乔走几步到云阀这边,给他把车门拉开,再解开安全带,把他抱下车。
“云先生,我来抱他去走走。”
云阀看一眼云乔,以及余光里能瞄到最后下车来的季殊,立刻投入了李胜的怀抱,比起一会儿肯定要被季殊拎过去,还是李胜抱着他更舒服些。
毕竟人生地不熟,云乔李胜他们绝对不放心让他自己走。
云乔和季殊各一边扶上老太太,他们也往小镇的早市小街走去。
“我年初来的那次没往这儿停,还真不知道早市会这么热闹。”
老太太说着转身看向身后不远的冯铮,“他们陪我就行,你们自己玩儿去。去吧,奶奶不用你们操心。”
都在一条街上,前后几步路,云乔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担心。
轻轻点头后,云乔放开老太太的手,再等冯铮几人上前后,他才走到被老太太使眼色又强行收回手的季殊身侧。
季殊有些闹不明白老太太的脑回路,这人来人往的街上,他和云乔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单独相处的空间,有没有扶着她都一个样儿。
云乔走过两步,牵住季殊手,偏头看他,“走”
季殊回握住云乔的手,点头,“嗯。”
他明白了,不一样的。在他碰触到云乔后,所有的热闹和欢乐才跟着闯入他的视野和感知。不由自主,他朝云乔弯了弯眼睛。
“心情好吗”
云乔晃了晃季殊的手,他们一起跟上老太太一行。
“好。”
季殊很明确地能感知到自己的好心情,从昨晚一直持续到现在,没有任何要消下去的势头,他又低眸看向云乔,跟着问道,“你呢你的心情好吗”
“我的心情超级好。”
云乔在小镇居民和早起游客看来的目光中,依旧坚定地握着季殊的手,他和季殊基本算是进入热恋的状态里了。
这种状态下的他们勇敢无畏,自信心和活力都超标了。
而他们这种状态,最直接能感觉出来的人就是老太太和小云阀了,阿冬婆天生心大,她眼里云乔季殊一直都相亲相爱,感觉不出什么区别。
在横穿小镇的溪水畔的凉亭里,一行人停下,带来的食盒打开,想吃的人吃点,不想吃的继续逛去,半个多小时后回到这里汇合。
云阀一路过来已经对早市失去兴趣,都是早点,闻起来和看起来都没有家里的好吃好看,他反倒对凉亭下的溪水跃跃欲试,想去摸一把。
云乔笑眯眯看过来时,云阀立刻收起不该有的小心思。
“啊,有鱼儿肯定是大鱼儿我看到那边叶子在动”
凉亭建的位置有些高,上午的溪水正值涨期,直接漫过了沙滩地带的草地,约约绰绰之间景色尚可。
“小娃儿去不得,有水鬼哩”
端着一盆衣服去溪边浣洗的老太低声吓云阀一句。
云阀没反应,相对迷信的老太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的乖孙儿,快回来。”
“不对,我听到了哭声,”云乔眉头蹙起,从凉亭探出半个身体仔细听,眉头微蹙,并没有那么确定,有时候风声听起来就挺像哭声的。
但他对病痛的哭声相对敏感,更倾向于这是活物发出的声音。
“我去”
“冯铮,陈威。”
云乔话音才落下,季殊已经叫上人往那边水滩走去,脚步一顿,他回头看向云乔,“你等着,相信我好吗。”
云乔不会游泳,甚至有点怕水,他们三楼的泳池,云乔一次都没去过,这会儿,季殊就怕云乔救人心切,想也没想就跟他们一起涉险了。
“好。”
云乔点头,他抓住云阀的手,又叫来不一样不怎么会水的焦志河,让他回车上拿东西备用。
季殊冯铮三人都是会水的,加上云阀和云乔先后发现不对的地儿并非小溪中央,水最深也才到他们腰部,他们一步步跋涉过去,翻开芦苇草,找到了异常的源头。
一个被放木盆里哭声细弱、出生估计没几天,的女婴,或许再晚半小时一小时就是个女婴尸体了。
季殊端起木盆,在冯铮和陈威的左右开道下,他们回到了相对干爽的岸边。
云乔从季殊怀里的木盆抱起女婴,到饭盒毯子铺就的岩石上,再用他们饭盒里层干净的毯子给女婴裹住保暖,再进行检查。
“足月出生,2天龄,初步诊断是感染性肺炎引发的高烧,得送去最近的医院治疗。另外还得给她喂点吃的,她出生到现在还未没吃过东西。”
云乔最快速度给女婴完成身体检查,然后把她包起来,抱到怀里保暖。
“我去买点奶粉,我知道店在哪儿”
焦志河直接把车开了过来,又再徒步奔跑而去,一百多米外的巷子里有挂母婴店的招牌。开车调头去买,还真没他跑去跑回来得快。
“我已经报警了。”
李胜低声和季殊说明,“小焦把车开过来了,您上去换身衣服,免得着凉,云先生要担心的。”
云乔耳朵一偏抬眸看来,季殊不再迟疑,立刻点了点头,跟着李胜去车上换衣服。
另一辆开来的车上,冯铮陈威也去换裤子。
五分钟不到,焦志河就把奶粉奶瓶等带回来了,他们带来的行李有干净的温开水,所以就没借用店家的。
而小镇里的居民游客也陆续听说,他们这行人在溪边芦苇荡里救了个女婴。
关于女婴是谁家孩子的说法,众说纷纭,毕竟一个二三十万人口的小镇,同时段怀孕的女性不在少数,以及溪水上游还有好几个村落,一时间还真没法确定是谁家弃婴。
这可不是六七十年前,西隍镇也不是偏远山区的小镇,即便偶有弃婴也不会往溪水里丢,这若被找到谁丢的娃儿,可是要判刑坐牢的。
阿冬婆也在胡春婶的搀扶下,最后归来汇合,喂女婴的工作也由她接手了。
“先生,附近的正规医院除了镇卫生所,就是五公里外西羲度假村里的附属医院。”
李胜和云乔说明他收集来的信息,相对而言,还是度假村那边的医院条件更好,女婴情况或有恶化也能得到更好的治疗。
“那就去度假村那边,她很坚强。”
云乔有了决定,看着女婴吭哧吭哧努力喝奶,又一次为生命的顽强而惊叹,即便是出生不满三天小人儿也在努力地活着。
也很幸运李胜在心里添上了一句,若没他们停留又发现,她也只能无声无息、恍若从未降生那般地“消逝”在水中。
原定一小时的修整,半小时就结束,他们在一名女性警员的陪同下,前往度假村附属医院安置女婴,此外,李胜也留下一人继续待小镇里等待调查结果。
“她以后会怎样她的爸爸妈妈真的要杀死她吗”
从度假村出来的车上,云阀低声追问着云乔。
可以说从发现女婴到现在,云阀都是懵的,整个人的三观受到严重的冲击。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要把亲生女儿置之死地的父母呢。
“调查出来真是这样,就把她送去最近的星星孤儿院吧。”
老太太代替云乔给了云阀回答,星星孤儿院是季家出资筹建的,在全国很多地方都有设,越偏远的地方它出现的概率越大。
像上京城,季家就不会多此一举在基础设施完善的这儿建孤儿院。
“是。老太太别担心,我们会处理好。”
李胜回头安抚一句老太太,他们处理过这类事件还挺多。
星星孤儿院每个季度都要接受检查,对孤儿的照料、员工的筛选都已经成体系,是可以放心安置女婴的地方。
“人有好坏,为人父母也是这样。你不需要因为她的遭遇否定所有父母,如果你想帮助她,可以从的零花钱里省出一部分,定期寄去她在的孤儿院。”
云乔借着手长的优势,轻轻揉了揉前座云阀的脑袋。
对比云阀的义愤填膺,他在救下人后,情绪反倒没什么起伏。
作为医生,他只能最大努力地治病救人,道德审判这些并不是他擅长和有精力去关注的。
“嗯”
云阀应了一声,低沉的情绪有所回升。
云乔回头看一眼季殊,牵着季殊的手过来把了把脉,前后几分钟的涉水对季殊身体并无妨碍,绝大多数时候,没在发病期的季殊和正常人差不多。
甚至因为每天高强度的锻炼,体力和力气方面还会超出普通人许多。
“你以前也住星星孤儿院”
后来一版里调查回来的资料,云乔五岁到七岁住的孤儿院正是他们季家开在滇南省里的一所,当时还是由她母亲在上京城统筹打理,并未成如今的体系。
孤儿院建在了当地后,聘用的人也受到制约,季殊不敢保证云乔在那里有得到多好的照顾。
在老太太和云阀都回头看过来时,云乔轻轻点头。
“是的,院长妈妈对我很好。儿童心理医生以及后来司爷爷来义诊都是她联系的。上次我回去也去看过她了,身体健康,儿女也各有成就。”
云乔略一沉吟,从背包里把平板取出来,再翻到一封邮件里,把压缩包下载打开。
“这是院长妈妈给我小时候拍的照片。”
云阀第一个举起自己的小手手,“我要看”
云乔看一眼季殊,再应和云阀的话,“我给你发一份,没有几张,省着点看。”
转发给云阀后,云乔就把平板让给季殊了。
总共才只有五张照片,一张是小云乔待孤儿院书室里看书的照片,简陋的书室,敞开一半的窗户,扬风中的黄绿色窗纱,和小小的专注看书的小人儿。
一张是小云乔站在田野里手捧一束不知名花草的照片,一张是孤儿院打疫苗小长队中,小云乔抓着无针头的废弃针筒,满目惊奇抬眸看来的照片。
一张是小云乔午睡时被拍到,很小的床和床上安睡的小人儿。
最后一张是云乔确定被司老收养要离开孤儿院当天,他给孤儿院小伙伴们送自己珍藏物品的场景照。
“唉哟,这些我也没看到过。”
阿冬婆最后从老太太手里接过平板看了照片,不由得感叹起来,“乔哥儿小时后可好看了,可惜我和司老先生都没怎么拍。邵老先生那里肯定有,他可喜欢给乔哥儿拍照了。”
“应该没有,都让爷爷要求删掉了。”
云乔笑了笑,他主动和季殊分享这些照片,其实是想让季殊知道他从姚家离开后,就时来运转,遇到的都是好人。
孤儿院是院长妈妈和季家给予他的幸运,司老更是引导着他走上如今的路。